整個陸家,建立在古盤鎮的邊緣,是依山而建,頗為宏大。


    陸風順著山腳小徑,慢慢向上,不多時,就來到了家族的大門口。


    他從門口進入,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前往了自己的家中,恰巧,母親陸安荷今天還沒有去外麵做工。


    陸安荷手持一根厚布巾,正在院子裏,擦拭著一扇窗戶上的灰塵。


    “娘!我迴來了!”還在門口較遠處,陸風就抑製不住地叫喊了起來,雖然隻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見母親,但那種想念之情卻是已經非常濃烈。


    “風兒!”陸安荷先是一驚,隨後便是一片歡喜,高興問道:“你走的時候,不是說頂多半個月就會迴來嗎!”陸安荷趕緊停下手中的事情,幾步走過去,拉住陸風的手,愛憐道:“這段時間,你都去了哪兒,快給娘說說。”


    陸風就將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情大體向陸安荷說了一遍。


    陸安荷聽著陸風的敘說,她一時不斷搖頭歎息,一時又顯得格外興奮。


    當得知了陸風拜了廖星淵這麽一個師父後,陸安荷的神色別提有多高興了,“風兒,你現在竟然是八級的藥師,娘真是由衷替你感到高興!”


    隻不過高興規高興,眼下有一件煩悶的事情必須要麵對。


    重逢的場麵畢竟是快樂的,經過短暫的重逢後,陸安荷就從見麵的喜悅中恢複了過來,她眼裏閃爍著憂慮的光芒,對陸風歎道:“風兒,你跟陸成絕決鬥的事情,族內已經傳遍了,大長老陸天瀾非常憤怒。你現在……”


    “我知道。”陸風安慰道,“娘你放心,我這次迴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的。”


    事不宜遲,陸風決定趕緊去找族長。


    當然在去找族長之前,還得將另外一位大長老叫上。


    這個大長老,就是陸陽華。


    陸陽華是陸風的三伯,平常在族內,時常幫助陸風,並且,有時陸安荷有困難時,還向陸安荷伸出援助之手。


    有陸陽華一起前往族長那裏,會方便許多。


    上次為了躲避陸天瀾的複仇怒火,還是陸陽華提出建議,讓陸風到真鴻煉藥堂避難的。


    族長大廳。


    大廳內寬敞明亮,廳內中央還鋪放著一張巨大的獸皮地毯。大廳的正首位置,族長陸華奧一身華袍,威嚴就坐。


    在陸華奧的左右位置,一個坐的是大長老陸天瀾,另一個則是陸陽華。


    廳內除了這三人,在兩旁的下首座位上,還坐了一些其他的族內人士。另外,也是最關鍵的,就是在正中央的獸皮地毯上,還站著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大一小。


    一個是陸安荷,另一個就是陸風。


    “陸安荷,你不必站著,暫且到旁邊的座位坐下。”族長陸華奧如此下令,雖然他麵目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神色,但處事還是非常分明的,給人一種關切的感覺。


    陸安荷低低了應了一聲,旋即就慢慢走向了一個下首的空座位,不過她隻走了兩三步,便忍不住說道:“族長,我兒陸風跟陸成絕的決鬥,雖是傷了陸成絕的性命,但實屬無意啊,還望……”


    “什麽無意!”陸天瀾頭戴黑色發冠,氣不可遏,打斷陸安荷,冷冰冰道,“如果是無意的話,陸風怎麽會使用蘊含了那麽強烈劍氣的珠子,你說他無疑,我看根本就是有意!”


    陸安荷現在也是豁出去了,她頂撞大長老陸天瀾道:“就是無意的!”她太擔心陸風會被族長判決成故意了,那樣的話,陸風可就危險了,她滿臉焦急,說著話時,都有一股害怕的哭腔。


    臨近有落座的族人,便勸慰陸安荷,叫她先坐下來,說此事既然已經攤開了,就自會有一個了斷,哭也沒有用,還不如坐下等待。


    “陸安荷,先坐下吧,你哭也解決不了問題。”


    “族長深明大義,一定會秉公處理,給你兒子陸風一個公正的判決。”


    ……


    大廳內族人議論紛紛,不時安慰陸安荷,又不時討論著事情的真實情況,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幸災樂禍的人。


    議論聲很多,也持續了很久。


    等到所有的議論聲都漸漸停歇後,陸華奧沉思一陣,朗聲道:“關於陸風與陸成絕的事情,雖然是今天才開始處理,但是對於其中的一些情況以及細節方麵,我都已經得知了。”說道這裏,陸華奧頓了一頓,然後再道:“陸陽華,你是家族的大長老,你來說說,家族中關於決鬥的規則是怎麽樣。”


    “是,族長。”陸陽華就坐在陸華奧的右側,他啟口背出了家族的一條決鬥規則:“凡家族子弟,若要進行決鬥,須仔細斟酌,因為一旦決鬥,便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陸天瀾雙目圓瞪,一副要吃了陸陽華的神色,他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形象,居然破口罵陸陽華:“你他媽背的是哪條族規!”


    麵對陸天瀾的辱罵質問,陸陽華冷靜迴說道:“這是族規的第十八大條第五小規。”


    “錯了!”陸天瀾怒斥道,“真正的決鬥族規,是第二十三大條第四小規。你給我背出來!”


    陸陽華並沒有背。他也是族內大長老身份,與陸天瀾平起平坐,根本不用聽從陸天瀾的意思。


    不過陸陽華雖是沒有背,但大廳內有族人自告奮勇,卻是背了出來:“凡我陸家子弟,必須團結友愛,和睦共處,相互促進,全麵發展,為陸家的榮譽而奮鬥。對抗別族弟子可以,但是內鬥就絕對不行,至於有做出傷害族人之事,則是族中敗類,是極為可恥的行為。同時,族中嚴禁出現流血傷亡現象,如經發現,一律嚴懲。”


    顯然,陸陽華背出的第十八大條族規,與陸天瀾所讚同的第二十三大條族規,對於決鬥的定義有著截然不同的判定。


    一眾人在廳內進行了激烈的爭執,有時偏向陸陽華,有時又偏向陸天瀾,聽得陸安荷是滿頭大急。


    “族長,我族若要欣欣向榮的發展,就必須采取友愛互進的措施,而第二十三大條的族規,正是如此宣揚的。”陸天瀾痛責道,“這陸風卑鄙肮髒,心狠手辣,歹毒萬分,必須嚴懲,一命償一命,我要他死!”


    陸安荷當即忍不住道:“陸天瀾,陸風他這麽善良,你卻如此汙蔑他,你簡直就是滿嘴噴糞!”


    陸陽華接著道:“陸天瀾,這好像有點不對吧?決鬥當天,你可知道,是你兒子陸成絕想要將陸風打殘,陸風迫於無奈,才使用的那顆蘊含劍氣的珠子。”


    將話說到此處,就有了疑問。


    陸風是怎麽得到那麽厲害珠子的?


    族長麵露疑惑,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


    陸風一直都是站在大廳的中央,此刻他迴答道:“迴族長,是一位名叫三生一死的人給我的。”


    “他為什麽要給你?”


    “不知道。”陸風隻能這樣迴答,因為總不能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事情的真相就是,三生一死要救陸風三次,然後將陸風殺死。


    這樣的真相,實在有些難以讓人接受。


    如果大廳中有人得知三生一死這個人,那這個真相說出來,倒也不怕人不相信,可是,並沒有人知道三生一死是誰。


    “哼!”陸天瀾冷笑道,“你既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給你那顆珠子,那你又為什麽要收下?而且,你真的不知道三生一死是誰嗎?”話畢,陸天瀾指著陸風,厲聲道:“你都知道他叫三生一死了,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撒謊!”


    盡管陸天瀾處處刁難陸風,但無可否認,他這一番話,的確是有道理的。


    頓時,大廳眾人,就將目光看向了陸風,等待陸風給出答案。


    陸風隻能解釋道:“我本來就不知道三生一死是誰,我是從我師父的口中得知的。”


    “你師父?”陸華奧神色疑惑。


    “對。”陸風急切應道,“我師父就是廖星淵。”


    “廖星淵又是誰?”陸華奧的神色再次一片茫然。


    陸風鎮定了一下,暗道自己說話不能太急切,免得大家越聽越糊塗了。


    若是自己三番兩次還解釋不清的話,眾人免不了是要認為自己是在找借口撒謊。


    陸風定了定神,說道:“我師父廖星淵,就是真鴻煉藥堂的師祖。”


    真鴻煉藥堂,大廳中還是有一些人知道的,不過他們所知道的也有限,隻是知道真鴻煉藥堂的掌管者是林藥天而已,然而這師祖廖星淵又是怎麽鑽出來的?


    “師父他老人家在藥堂中不常露麵。”陸風如此給出迴答。


    族長陸華奧略微點了點頭,而後問道:“既然你拜了廖星淵為師,那麽你也應該是一名藥師了?”


    陸風道:“是的。”


    “嗯。”陸華奧再次點了點頭,並繼續問道,“你是多少級的藥師?”


    “迴稟族長,八級。”


    八級藥師!


    瞬間,大廳內就響起了一陣驚歎的聲音,紛紛言語,說陸風是個人才,小小年紀,藥道水平如此了得!


    陸華奧也露出了動容的神色,誇獎陸風道:“八級藥師,的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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