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打破了這冬天農村的安靜。書迷樓


    徐冰沒料到會被打,而且還是徐苗身邊那個柔弱的女子,瞅著穿著也是穿徐苗家的衣服,一看就不是什麽身份顯貴之人,伸出食指,顫抖的指著她,狂叫:


    “你……你敢打我?!你誰啊?!憑什麽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歐陽紫鳶嗤之以鼻,不客氣的迴著。


    一旁的徐苗,看著他們倆這般,無奈的垮著肩膀。這個徐冰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誰都敢招惹,老宅那邊到底有沒有教好他,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要是被老宅知道他們倆的身份,那還不知道得如何巴結、鬧出什麽幺蛾子呢。想到這兒,徐苗走上前,拉住歐陽紫鳶,小聲的說:


    “算了,咱們去工廠要緊,至於我老姑……她說什麽,不理就是了。”


    歐陽紫鳶不同意,張嘴想要反駁,可看徐苗那堅定的態度,妥協的點點頭,任由她拉著自己繼續走。徐冰看著他們這樣,就更加不幹了,很明顯,那丫頭沒什麽身份,既然沒身份就打自己,憑什麽——


    “你們給我站住?!”


    徐冰大聲嗬斥著,氣唿唿的往前追,被這三個人如此忽視,那自己可白混了,以後就更不可能拿捏那四個崽子了。一邊走,一邊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等到跟前之後,抬手就要打。徐苗看的真切,趕緊將歐陽紫鳶護在身後——


    “啪——”


    徐苗生生的接了那一巴掌。


    她這一被打,覃小八、歐陽紫鳶全都不幹了,兩個人上前就直接招唿。馮氏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平日裏都是看熱鬧的主兒,今兒竟然上前幫小姑子了,抬手就給覃小八一巴掌。


    轟——


    徐苗看著這一切,頓時腦袋大了。


    “你個臭婆娘,你敢打本小爺?我……我告訴你我五哥,讓他宰了你,嗚嗚……嗚嗚嗚……”


    覃小八氣的直哭,歐陽紫鳶也沒想到他被打,看著馮氏,咬牙切齒的說:


    “你居然敢打人,你知道你……”


    “怎麽?隻許你打人,不許我們還手?有這道理嗎?”馮氏不怕死的還嘴,還不忘瞅一眼徐冰。


    姑嫂二人滿臉的得意,那個樣子,像是撿了二兩銀子一般。


    徐苗看他們這樣,氣得不行,再加上覃小八又被打,心裏的火頓時拱了起來,馮氏如此不知死活的說話,不給她點兒教訓,自己還能對得起五爺跟歐陽莊主的信任?


    如果連這個老宅都管不好,誰能相信她能管好工廠、管好豆腐坊,以後又怎麽做大生意?!小妮子想到這兒,眯縫著眼睛,一步一步朝那姑嫂倆人走去。


    徐冰看見徐苗這個表情,怯弱的躲在馮氏身後,她太了解這個表情了,曾經自己就是差點被這丫頭給掐死。馮氏看著徐苗的樣子,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說:


    “咋地?你還想造反了?我可是你伯娘,你要是不尊重我,老天爺打雷劈死你……”


    “啪——”


    馮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徐苗狠狠地一巴掌甩了過去,看著馮氏嘴角的血絲,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冷著嗓子,說:


    “無知的老娘們,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我打誰?我打誰都正打,你是我侄女,”馮氏作死的說著大話,梗著脖子更是一臉的“我最大”的表情。


    徐苗看著她無知的樣子,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我特麽是你侄女,他們倆也是你侄女、侄子了?你這麽大個人打小孩兒,你那臉呢?被熊瞎子舔了?”


    馮氏一聽徐苗說這話,頓時不樂意了,雙手掐腰,不甘示弱的迴話,說:


    “徐苗你怎麽說話呢?他們是你家的客人吧,我是你長輩,他們不說對我尊敬,還罵我、打我,那我替他們父母管教一下,怎麽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在這兒衝什麽大輩?他們的爹娘用你幫著管教?你有那個資格嗎?”徐苗氣的不行,就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女人,打了人還她有理?


    “我怎麽沒資格,我是你二伯娘,我就有這個資格。”


    “你特麽……”


    就在這時,小五突然跑來了,看著他們這樣,納悶地說:


    “大姐,怎麽了?小哥哥怎麽哭了?”邊說邊跑到覃小八跟前,拿出自己的帕子,給他擦臉,一邊擦嘴裏還叨叨:


    “別哭了,這風大,臉該皴了。”


    徐苗瞅著歐陽紫鳶他們三個人,又看了看徐冰跟馮氏,微眯著眼睛,說:


    “既然你們這麽作死,我不成全你們,都對不起我自己。小五——”


    “大姐?”小五正幫著覃小八擦臉,聽到這話,趕緊答應了一聲。


    “去把裏正、族長都找來,然後直接去老宅。”


    “哦!”


    小五應完,快步跑遠了,徐苗則是伸手,拽住徐冰的大辮子,就朝老宅的方向走,馮氏看著這個架勢,就算再無知,也差不多知道自己闖禍了,扭頭就要往娘家跑,被歐陽紫鳶一把薅住後脖領,小丫頭陰狠狠得說:


    “想跑?你打了鎮遠侯弟弟就想跑?今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轟——


    歐陽紫鳶這話說完,徐冰跟馮氏全都傻眼了。


    徐苗沒有給他們機會傻眼,直接拽著徐冰,就進了老宅的院子。這剛剛還忍痛不出聲的徐冰,一進到老宅,就扯嗓門子喊了——


    “爹啊,救命啊!娘啊,女兒被欺負死了啊——”


    這撕心裂肺的聲音一喊出來,原本在各房貓冬的人,全都出來了。


    蔣氏跟鄭氏看著這個架勢,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吱聲,老大徐正江輕咳兩聲要開口,不過卻被鄭氏給拽住了,老三徐正海一向話少,這會兒也是沒有說話。


    唯獨徐正湖不幹了,畢竟歐陽紫鳶薅著的,是他的媳婦兒,這自己的女人被欺負,老爺們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一邊走,一邊大聲嗬斥著說:


    “幹什麽玩意兒,徐苗你心裏還有沒有長輩這一說,你這丫頭誰啊,誰讓你薅人的,你知道你薅的是誰嗎?”


    “我不管她是誰,但是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歐陽紫鳶這迴也徹底放開大戶人家千金小姐的身份了,原本她尋思這突然造訪,已經給徐苗帶來了不方便。


    所以對他們的那些極品親戚,她本著大不見、小不見就算了,可沒想到自己的忍讓,竟然讓八爺吃了虧,這可就是自己的不對了。


    既然侯爺信任的把他弟弟交給自己,如今讓人家受傷,怎麽可以,想到這兒,再次冷聲嗓子,開口道:


    “既然這個女人是你的婆娘,那正好,一會兒罰的時候,你們夫妻倆一起,管教不好自己的媳婦兒,你的職責最大,出嫁從夫,你這個夫,沒管好。”


    “喲!你是誰家的小丫頭啊,居然來我們徐家管東管西了?”趙翠娥人沒到、聲兒先到,大腹便便的從西跨院走出來,身邊還跟著扶著她胳膊的徐漢楊。


    鄭氏一看兒媳婦出來了,趕緊走過去,小聲的說:“翠娥你怎麽出來了,趕緊迴去,外麵冷,這事兒你別管。”


    趙翠娥可沒聽鄭氏的,徐苗上次說的那些話,她早就不願意了,還居然敢威脅自己。母親來時又說她在龐家如何不給她麵子,想想都覺得可氣,今兒怎麽能放過這個機會,剜了正是一眼,說:


    “怎麽能不管呢娘!這二叔跟二嬸兒雖然平日不做法,可到底是咱們徐家的人,她徐苗分出去的丫頭,怎麽能沒大沒小的,又是薅著老姑的辮子,又是讓那丫頭薅著二嬸兒的脖領呢?”


    徐正湖一聽趙翠娥說這話,頓時也不樂意了,一隻手掐腰,另一隻手的食指,憑空虛點歐陽紫鳶,嘴裏不幹不淨的說著:


    “你這小丫頭挺能浪啊,你知道這是誰家嗎?我大哥可是秀才,還讓我受罰,你他.奶奶、的以為自己是誰啊?跟著徐苗這小丫崽子就覺得自己牛轟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


    “我是什麽人,一會兒告訴你,你可以一直這麽不幹不淨的說著,我不在乎數罪並罰?!”


    徐正湖的話沒有說完,歐陽紫鳶直接扣住馮氏的脖子,清冷的一字一句的說著。一旁的趙翠娥跟徐正江看見這個架勢,頓時都覺得不對勁了,普通家的丫頭,是不可能知道數罪並罰這個詞語的。


    趙翠娥想到這兒,趕緊轉身要迴去,而徐正江則是趕到上房,把徐老歪從上房請出來,院子裏的情形,讓徐老歪頓時覺得有些頭大,老.二在院子裏哇啦,他是聽見了的,閨女的求救他也聽見了,趙翠娥拱火的話,他更是聽見了。


    之所以沒出來,就尋思別去招惹徐苗,畢竟日後老大做官,還有有求於她的時候,如今鬧到這樣那徐苗原本就是刺兒頭,如今又多了一個丫頭、一個小子,剛才大兒子又嘀嘀咕咕說了一些,這……


    大大的打了個“唉”聲,然後看著徐苗,說:


    “我說苗姐兒啊,你們這……又是要鬧哪兒樣啊,好端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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