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知道不遠處有眼泉,泉水清澈冰涼,喝上幾口定能安定許多,“安墨,跟我來,洗洗你的花貓臉吧。”


    秋偷偷地笑了笑,“小花貓吃蘋果,真有趣!”


    一眼泉水從高山流下,堆積成一條細小的河流,兩三隻小鳥在河邊飲水,安墨一去便把它們嚇跑了,惹得秋一陣嬉笑。


    “哎呀,真好喝,太解渴了!”安墨好像幾輩子沒喝過水似的,咕咚咕咚喝個沒完沒了。


    秋盯著安墨慢慢鼓起的肚子,“少喝點,麻煩你可憐可憐那些饑渴的小鳥們,整條河都被你喝沒了。”


    “哪有這們誇張,好了,好了,不喝了,喝飽了。”安墨妥協中略帶些怒氣,他總是時時刻刻與秋在言語上一比高低。


    吃飽喝足後,好像剛才驚險的經曆通通想起來了,不覺毛骨悚然,後背脊梁骨直冒冷汗,連鼻尖的毛孔也逼出幾滴虛汗。


    “安墨,嘿,安墨,你——怎麽了?”秋白皙的手在安墨眼前晃了幾下,毫無反應。


    安墨兩眼無神,目光呆滯,“啊,你叫我?”


    “你不會嚇傻了吧?你看,鼻子冒汗了。”秋故意指著安墨的鼻子說。


    “沒有,我怎麽會被嚇傻了呢?別瞎說!”安墨迅速地擦掉鼻尖的虛汗以掩飾此時的尷尬。


    溫柔親切的笑容消融了安墨飄忽不定的心,“安墨,你老爹身體康健嗎?”


    “他啊,”安墨懸起的心忽地放了下來,“你們走後,我老爹受了些驚嚇,沒過幾天就恢複了,現在好得很。還有隔壁家的鎮長也像變了個人似的,慈祥平和了很多,他允許鎮上的人外出;還有,還有,院子裏的小樹苗也長高了。”


    溫柔見安墨情緒穩定,接著問他:“這麽說,是你自己出來的,那如何剛才如此狼狽,發生什麽事了嗎?”


    安墨看是躲不過去了,又瞄了下秋的眼睛,開始滔滔不絕地演講起來,“我在馬路邊正散步呢,突然烏雲密布,眨眼間,隻見一紅毛怪朝我飛來,我靈機一動一躲閃他就摔在地上,四腳朝天,又一黃毛怪……”


    “停,”秋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安墨,你別吹牛了,還是去喝水吧,堵住你的嘴巴。”


    安墨就知道自己編織的謊言會被秋揭穿,更沒想到是如此之快,感到羞愧無比,於是轉移話題,“咦,秋兒,你的藍發不錯,挺漂亮的。”


    秋對於這種阿諛奉承毫不在意,順便給了安墨個稱號——吹牛大王,對小眼睛的安墨更加熟視無睹。溫柔在一旁默不作聲,暗暗發笑,平常秋是靦腆羞澀的女孩,可一遇到安墨就性格大變,伶牙俐齒,毫不示弱,看著他們倆鬥嘴也別有味道,給這安靜的森林增添了另一道風景。


    “好了,秋兒,咱們走了。”溫柔邊說邊牽起秋冒冷汗的手,安墨雙臂張開擋住秋的去路,“哎,哎,別走啊,我,我不認識路,你們帶上我不行嗎?我心甘情願跟著你們……行,行,我說實話不行嗎?!”


    秋一臉怒氣地死死盯著安墨,“快,快說實話。”


    其實,安墨所見所聞與秋、溫柔差不多,他一聽到驚悚的聲音便飛快地狂奔,隻感覺天空陰暗,那人好似陰魂不散,近在咫尺卻看不到身影。


    “哈哈,別害怕了,安墨。”秋竟有些同情他,稍加安慰。


    秋發覺安墨的肚子圓鼓鼓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麵,肚皮微微顫動,看得出奇,突然安墨捂住肚子急匆匆地躲到樹後麵。秋和溫柔連忙堵住鼻子,因為一團濃厚的嗆人的臭氣正在揮發融入空氣分子中。


    安墨慢吞吞地走出來,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水喝多了。”


    “你的肚子怎麽還是那麽大啊?!”秋難為情地說道。


    安墨盯著自己的肚子看,“是啊,難道是喝了子母河的水?”肚子脹足了氣直接把安墨的小身板兒頂了起來,“啊——”安墨歇斯底裏的慘叫。


    秋看到天空中的人肉氣球飛了起來,笑個不停,“哈哈……”


    溫柔看著安墨滑稽的行為立即感覺大事不妙,“秋兒,別笑了。”


    細小的河流裂開一個口子,煙霧繚繞,安墨伴隨著慘叫落入河中,河體發生鬥轉星移的變化,浩淼的河水上漂浮著一具屍體,河水將其推到岸邊。


    溫柔跑上前去,強烈的靈氣將煙霧驅散,抱起安墨冰涼的身體,“安墨?安墨?”


    秋沉浸在祥和歡快的氣氛中還沒有迴過神兒來,轉頭叫溫柔時卻看到——安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河水像愈合的傷口恢複了細小的模樣。


    “安墨,別逗了,我答應你跟著我們,快醒醒,快醒來啊!”秋藍色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滴落在安墨的身上,形成一層蔚藍的薄膜,溫柔使用寒氣將薄膜冰凍,保存安墨的軀體不受蟲蟻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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