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在前帶路。秋的臉紅彤彤的,像個剛剛出嫁的小媳婦兒。溫柔在旁牽著秋的手。


    大門寫著“安府”二字,尤為醒目。安府是懷安鎮最大的住宅,氣勢壯觀,規模宏大。走進大門,直通客廳,麵積就有五十平方米。主房十間,客房五間,有一花園,菜園;保姆六人,花工三人。安府旁邊即是鎮長安逸達的家——懷府,比安府稍遜一籌,但院內長有一“神樹”。這兩家不僅是鄰居,還是朋友。


    秋坐在木椅上,眼花繚亂,歡喜得不得了,手邊的茶熱氣騰騰,秋口渴難耐,拿起就喝,“哎呀!”水噴了一地,伸著舌頭,“太燙了!”


    “哈哈……”安墨笑得直捂肚子,“別著急,我家有的是茶,管夠。”


    “對不起,讓你見笑了。”秋突然變得有禮貌多了,羞澀地說道。


    “喲!又變了。還會說對不起,看來我真榮幸。”


    秋像朵羞答答的含苞待放的玫瑰,低下頭,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


    溫柔慢慢端起茶,茶香撲鼻,喝了一小口,迴頭看了看秋,隨口一問:“安墨,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家境這麽好,為什麽去賣票?”


    “唉!我老爹把錢管得緊,我隻好自己想辦法掙點兒零花錢。我們鎮雖環境優美,卻禁止外人入內,票是賣不出去的。”安墨垂頭喪氣地迴答。


    溫柔並沒有直截了當地問關於“懷”的問題,而是將話題引向了“神樹”。“清貧的生活總會創造異樣的精彩,放寬心,一切都會有的……嗯!對了!‘神樹’好漂亮啊!”


    秋眼神放光,流露出極大的興趣,嘴角上揚,微微一笑,“墨墨,”她溫柔的語氣不驚讓人寒毛豎立,“好墨墨,帶我去看看‘神樹’吧!”


    安墨瞬間骨頭發軟,頭頂有好幾顆星星。可是安逸達中年喪妻,悲痛欲絕,正是懷喪期間,不準他人拜訪。安墨有些為難,但又無法拒絕,隻得另想辦法。安墨左思右想,終於想到個餿主意——晚上偷偷爬牆頭。


    傍晚時分,秋和溫柔留在安墨家用飯。父親安軍,兒子安墨,秋和溫柔四人一桌。安軍待客熱情,不停地給他們夾菜、肉,秋毫不理睬,眼睛直盯著青菜,專心注注地吃飯。這情景被安家父子看在眼裏。


    “哎!我說,你們怎麽迴事嘛?我把你們當成朋友,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我老爹好不容易大發善心讓你們——這兩個陌生人用飯,給你們夾肉,卻毫不領情,怎麽迴事啊?”安墨一臉的埋怨。


    興致勃勃的秋突然間表情嚴肅,呆板,反映遲鈍,好像安墨所說的每一個字衝入她的腦海,敲打腦袋,她紋絲不動,嘴巴說不出話來,眼淚簌簌流下,聽不見任何聲音,耳朵卻嗡嗡作響。溫柔對視秋的眼睛,卻什麽都感應不到,“秋兒,秋兒,”他輕輕叫了幾聲,秋的身體像根冰棍似的直挺挺的倒下去。


    她的身體即將倒在地麵的一瞬間,塵土飛揚,地麵震動,無形的力量托舉著她的身子,懸浮於地麵。那股力量十分強大,它像一個漩渦吸附周圍的泥土,溫柔也無法靠近。安墨倒退了兩步,目瞪口呆,喉結微微顫動,唾液分泌頻繁。


    秋的雙臂放在肚臍上,腿平放,身體表麵散發氣體,這是初修者進行自我調節的方式。秋醒了,像圓規似的以九十度旋轉的方式豎起身來,“走,看‘神樹’去。”拉起溫柔的手就走。


    “我就知道,你們肯定不是普通人,哇塞!太神奇了,真是大開眼界,能不能教教我……”安墨緊隨其後,又開始喋喋不休了。


    秋輕輕一躍翻過牆頭,溫柔直接飛過,安墨在牆根大喊特喊,滑溜溜的牆麵,他使盡全身力氣,卻毫無進展。秋有些生氣了,每根頭發都要豎起來了,拉扯著他的胳膊一甩而過。


    月亮悠閑地穿過層層白雲,探出半邊身子。秋站在樹底,碩大的樹葉形成樹蔭,皎潔的月光投射到樹葉,樹蔭環成一圈,發出柔和的白光。整個月亮懸掛在天上,樹葉顯現幽藍之光,通靈石從秋的口袋升到樹頂,幽藍之光更加耀眼,亮得安墨掙不開眼。秋眼中的薄膜阻擋光的射入,所有的光芒集中一點,緩緩進入秋的眼球。


    “誰?是誰?”聲音打破了寂靜。


    彈指間通靈石落入口袋,耀眼的光芒消失,“神樹”枯萎,樹幹縮小,樹葉由綠變白,從此以後它再也不是什麽“神樹”,隻是顆失去生機的小樹苗。


    秋擁有了月夜眼,黑夜時,能看清百裏外的景物;每逢月圓之夜,借助於月亮的光芒,當光束與人形成六十度角時,雙目對視,即可控製人的思想,轉化為另一種記憶。這隻是月夜眼初級的功能。


    安逸達披起衣服,走到院中,又迴去了。溫柔拉著秋,摟著安墨,飛越牆頭,迴到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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