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疾步的走著,生怕自己走慢了,會被人抓迴去。還時不時的迴頭去看,發現沒有人跟著自己,這才靠在旁邊的石牆上,手緊緊的攢住心口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唿了兩口氣,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聽到這樣的一個秘密,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麽是好。


    難怪說和易軒認識好多年了,難怪自己總是覺得他很不一般,原來,原來如此。原來張正就是逸王,逸王沒有死,那麽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局?為了套住誰?一時間竟然心煩意亂,現在怎麽是好?急促不安的走來走去,完全忘記了自己去找張正是為了馥梅可能蘇醒過來。


    一想起女兒,三兩步走迴房間,隻見女兒依舊好好的安靜的躺在床上,除了剛開始的那幾天日漸消瘦了,現在卻漸漸的好轉起來,身子不見銷消瘦反倒豐腴了幾分,要是平時一定會發現一些異常,可是現在精神極度的不安和緊張,確實全然沒有發現。


    坐在女兒的床邊,梳理著女兒那滿頭的青絲,低低的說著話:“女兒,我的女兒,你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娘親真的好擔心,好擔心,你說,娘現在該怎麽是好,原來那個張正就是逸王,就是逸王啊,你說為什麽逸王要喬裝改扮自己呢?”


    何氏沒有發現當她不斷重複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女兒眼球輕輕的轉動了幾下,似乎要蘇醒過來的樣子。


    何氏又接著說道:“你說你父親是不是就是逸王要抓的那條魚,恐怕你父親這次是兇多吉少,可是你說逸王這樣炸死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是因為他的死訊,蠻族怎敢輕易來襲,百姓在水深火熱之中啊!你父親,怎麽就……執迷不悟呢?當年他不是這樣的,當年你父親年少有為,一番報國的拳拳之心,一步一步的做到了丞相這個位置,而且這些年你父親做的也是這樣為國為民,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了呢?是不是從這次南方巡視迴來的時候啊?為什麽就變了?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六親不認,殺妻殺子,結黨營私,什麽不好的就做什麽?還想放火燒死我,夫妻幾十年啊,抵不過那點權利**嗎?”


    模著女兒有些紅潤的臉龐,感歎的說:“女兒啊,你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還不醒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哥哥也不迴來,恐怕你哥哥也是為王爺辦事去,會是進宮了嗎?那該是多麽兇險的事情,女兒你快點醒過來吧,不然娘都不知道到要怎麽辦才好?女兒……”何氏和女兒叨叨了半天的話,心裏也好過了一下,看到依舊躺著的馥梅,搖了搖頭,之後拿起一本佛經認真的念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馥梅雖然不能動彈,但是卻是有著思維意識的,然而別的什麽都沒有聽進去,隻知道原來張正就是逸王,這個消息刺激著她所有的神經,讓她處於亢奮狀態,甚至有股衝動想要衝破身體的種種束縛,恨不得馬上就醒過來,可是四肢怎麽也動不了,心裏又是一陣著急。


    此時祭壇發生了變化,那漫天的藍一下子充斥著鮮豔的紅,那是血腥的味道,那是血的反噬。突然一道紫光罩住一個潔白的身影,那身影已經搖搖欲墜,身子單薄的仿佛風一吹就能吹到。紫蕭隻感覺胸口氣悶,噴出一大口血,血灑滿了藍色鳶尾,隨風劃出一道道的弧線。若鳴若真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扶住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若鳴隻覺得心中一陣陣的難受,看著他耗盡心力的樣子,讓人心疼不已。


    若鳴輕叫道:“難道你為她做的還不夠多嗎?難道真的要賠上你的命嗎?聖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好好的活下去。”迅速的從一個樸實的袋子裏取出一粒猩紅的藥丸放進他的嘴裏。


    若真看到若鳴有些過於激動的樣子,輕叫道:“姐姐,不要這樣,聖子是信任我們,現在我們必須要護好法,不然到時候聖子是真的不能醒過來了!”


    若鳴一下子清醒過來,將紫蕭的身子平放在祭壇的中間,拂去周圍深藍色的鳶尾,在四周輕輕撒上一圈圈的白色鈴蘭,霎時那幽香的芬芳飄散在空氣中,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消散不少。


    紫蕭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色也不如剛才那般蒼白的極盡透明,好像在慢慢恢複過來。


    若鳴見狀向若真一比,兩人一下子變換陣法,將剛才的召喚陣變成現在的養息陣。此時站在一旁的千韻心裏有些著急,好不容易一個希望就出現在自己麵前,可是現在馬上又要失去,忍不住大叫起來‘蕭……蕭……’


    紫蕭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卻奈何不了身體的負荷還有就是若鳴的故意而為,但是聽到千韻的唿喚,心髒的搏動有不規則起來,可是最後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到紫蕭的臉色逐漸變得正常,若鳴若真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氣,若鳴看著祭壇上的某一點,憤怒極了:“聖女,難道你沒有看到聖子的樣子嗎?為什麽還要不停的召喚他?你是真的想他死嗎?他死了,你也永遠活不了。”


    千韻聽到她的話,拚命的搖頭,嘴裏喃喃的說:“不是的,我不想的,我不想他這樣的,我根不想他死,可是我……可是眼看就要成功了?為什麽不能再等一等?”


    沒有人聽到她的話,要是真的聽到也會氣的不行吧!那無聲的世界的語言沒有誰能聽懂吧,能聽懂的恐怕也有些心寒。


    而此時遠在漠城的顏玉,竟然無聲的哭泣了起來,顏玉揪著心,疼得眼淚不停的往下掉,紫月見狀,心裏著急上前問道:“玉兒怎麽了?是肚子不舒服嗎?”


    顏玉搖搖頭,卻又不停的掉眼淚,紫月一時有些著急:“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哪兒疼啊?你等著,乖,不要哭了?你等著我去找大夫。”顏玉使勁的搖搖頭,可是紫月已經跑出去了,沒有看到。


    紫月心急如焚的向屋外走去,剛走到門外,突然看見天空出現一道妖冶的極速的紅色的光,頓時覺得那血腥的味道一陣陣襲來,紫月喃喃的道:“難道真的想要逆天改命,以一記之力想要改變恐怕是有血災。”


    紫月擔心的迴看了一下屋內,隻見一層金光照著屋子,那偶然一現的金光,讓紫月心裏一顫‘原來是她!’竟然忘記了自己要去請大夫,在屋外的小石凳上靜坐下來,自己努力想要避開這些事,會是鳯主嗎?可是從天象上看,還不是啊,不知道鳯主到底會不會出現?看來一切都還是來了,沒有想到的是卻是避無可避,捋了捋胡須,望著月國的地方一陣出神。


    顏玉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就是突然的想哭,好像有什麽親人受傷了一般,決定不再想,感到好了很多,這才起身出來找紫月,看到紫月呆呆的一個人坐在哪裏,有些惆悵和無奈的樣子,緩緩的走過來,輕叫道:“爺爺真是好興致?怎麽一個人賞月,應該叫上玉兒來陪你,要是再有一壺清酒就更好了。”


    “還想喝酒,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紫月沒好氣的說。


    “是,我可以不喝啊,我聞聞酒香就可以了。”顏玉笑著說。


    “你啊,就是一個小饞貓。”紫月哭笑不得的說。顏玉聽見嗬嗬的笑起來,兩人相視一笑,什麽也沒說。


    一個沒有解釋為什麽哭,一個沒有解釋為什麽發呆,卻又默契的不行,紫月眼神暗了暗,看向顏玉說道:“鳳凰,見過嗎?”


    顏玉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想起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自己那個謊言,才緩緩的說道:“應該沒有吧,不過說過一個謊。”然後把那些話又講給紫月聽,紫月聽完一下子站起來,嘴裏嘟囔著“鳳翔於天,鳳翔於天!鳳終將翔於九天之上!”


    “爺爺,你說什麽呢?聽不懂,什麽鳳啊,九天啊的,不明白。”顏玉奇怪的問。


    “沒錯,沒錯就是鳳翔九天!”紫月有些激動的看向她,顏玉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隻是嗬嗬的笑了兩聲。


    “玉兒以後有什麽打算?”紫月不在提剛才的話題,而是選擇了別的問題問。


    顏玉有些敏感的問道:“爺爺又想趕我走嗎?我沒有地方去?讓我留在這裏不好嗎?我會做好吃的給你吃啊……”


    紫月嗬嗬的笑了兩聲:“玉兒,此地終究不是長久之地,要是有一天爺爺與你為敵,你會手下留情嗎?”


    “爺爺,你在說什麽呢?怎麽會呢?玉兒能做什麽?玉兒就連唯一能做的玉雕都沒有辦法動手了,這雙手以後再也不能雕玉了,平凡的一個人。”顏玉自嘲的說。


    “聽過鳳凰磐涅嗎?浴火重生的才能月兌胎換骨,翱翔於九天之上!”


    “您太看的起我了,鳳凰?我嗎?不可能?一隻小小的毛毛蟲罷了。”


    “是蟲一定會破繭成蝶,是鳳翱翔於九天之上,是蟲是鳳以後就會分曉。”


    “爺爺,今天怎麽盡說些讓人不懂的話?真是,管他呢,蟲也好,鳳也罷,隨緣。”


    紫月聽了她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來這場腥風血雨終將是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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