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梟的攻擊並不算強大,他勝就勝在速度太快,蕭二郎防不勝防。再加上他的掌力之中,包含著一股極其詭異的陰寒之氣,隨攻擊衝入體內,頓時在蕭二郎的身體外結出一層寒霜,就像連他的意識也一起凍結了一樣,他根本不能控製炙仙劍自救。


    就在這時,遠遠的,一道白影如流星般閃現了過來,很快飛過空中的二人而去。血手魔王和韋梟,隻覺得眼前一花,那道流光就消失在了身後。


    “你看清楚了嗎,那是什麽?”血手魔王呆呆的問道。


    韋梟還沒來得及迴答,那道流光又迅速的飛了迴來,停留在韋梟身邊,原來是一個作書生打扮的年輕人。他瞪大眼睛看了看韋梟手中的炙仙劍,有些疑惑的自語道:“這不是那蕭二郎的劍嗎?怎麽會在他手中。”


    這人,正是逍遙劍仙的親傳弟子許清風,他看向已經呆掉的韋梟,作揖道:“這位道友,小生這廂有禮了。請問這柄劍,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這時,蕭二郎已經逐漸從無意識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第一感覺就是自己正在疾速下墜,忙心念一動,召喚炙仙劍迴來自救。


    韋梟原本有辦法控製住炙仙劍不被再次召喚走,但他著實被許清風的速度驚的不輕,連炙仙劍從他手中飛走了也不知道。


    許清風見他隻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並沒有迴答的意思,也不生氣,又禮貌的作揖道:“這位道友,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


    見炙仙劍自己飛走了,許清風心裏一跳,忙順著炙仙劍飛去的方向看去,見一道人影快速的向下墜去。見此,他臉色猛變,正要追去相救,又見炙仙劍已經接住了那人,緩緩的上升了上來。他這才吐出一口長氣,連連搖頭道:“幸好,幸好!”


    “許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此時,蕭二郎已經禦劍飛了上來,看清許清風,自是吃了一驚。


    許清風還沒來得及迴答,韋梟卻在這時迴過神來,臉色一變,接著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在血手魔王身邊,陰測測的道:“原來你和這小子是一夥的。”


    許清風見他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眼睛一亮,連連讚道:“好速度,好速度。”


    蕭二郎飛到他身邊,許清風見了他身上的寒霜,微微一驚,道:“大寒心法!怪不得,怪不得有如此速度。嘿嘿,好久沒見到大寒心法了,還真懷念啊。”


    蕭二郎聽得一頭霧水。


    韋梟卻是大吃了一驚,道:“小子,你究竟是誰?”


    許清風笑道:“小生許清風,有幸再次得見大寒心法的傳人,甚幸,甚幸。”


    韋梟怒道:“哼,既然知道了大寒心法,留你不得。”


    說著突然再次消失,又瞬間的出現在許清風的頭頂。他腳下的木杖,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迎風見漲,須臾之間,已經變成一根丈許長的大棒子,黑光吞吐,當頭向許清風的腦門砸來。


    蕭二郎感覺到這一杖之勢,猶如驚濤拍岸,一股巨大的壓力帶著冰寒的氣息壓來,壓的他已經無法唿吸,無法動作。


    由此也可以判斷出,韋梟的魂力遠在血手魔王之上。


    許清風卻是從容不迫,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伸出兩根手指,向上輕輕一夾。


    嗡!!!


    蕭二郎感覺到一股破壞性的力量波動,從他的頭頂向四周激蕩開去,四周的黑夜,似乎都微微扭曲了一下。可許清風,卻用兩根手指,無比輕鬆的夾住了韋梟的木杖,就像夾住一根隨風飄落的稻草一樣。


    那木杖被他夾住的瞬間,又神奇的恢複了隻有手臂粗細的本來麵目。


    韋梟及不遠處的血手魔王,臉色驟變。


    “你究竟是什麽人?”


    韋梟的臉色,更加的慘白了。


    許清風不答,淡淡笑道:“大寒心法,血手魔功。沒想到現在還有人修煉這等殘害生靈的魔功。自作孽,不可活。”


    他說著,手指用力,也不知什麽做法,就見韋梟全身一震,再無法握住木杖,鬆開手向後飛退了迴去。


    他居然能夠不需要借助飛劍,臨空飛翔!


    蕭二郎也是吃驚不。


    韋梟被許清風的手段徹底震懾住了。他修煉的大寒心法,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魔功,為正統魂修所不容。這些年,他一直隱藏的很好,沒想到卻被這個神秘的年輕人一語識破。他心裏,已經怯了,不敢再和許清風糾纏,乘風而去。


    許清風一臉微笑的看著他,並沒有追去的打算。


    蕭二郎急於向陸羽送信,也不想多事。


    血手魔王見他逃了,也沒有了戀戰之心,但他卻做不出臨陣逃脫之事,看看蕭二郎二人,又看看飛快逃去的韋梟,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一臉尷尬。


    許清風一臉微笑的看向他,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去吧,隻是以後不可再修煉這天理難容的血手魔功了。”


    血手魔王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見他並不像是開玩笑,這才臉色一喜,問道:“是你自己讓我走的,並不是我臨陣逃脫。”


    許清風點點頭。血手魔王這才如獲大赦,忙禦劍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蕭二郎見許清風三言兩語就嚇走了這兩大高手,心中好生佩服,道:“許大哥,你真厲害,要不是你及時趕到,今晚隻怕我還會有一場苦戰。”


    許清風笑道:“兩個誤入歧途的小娃娃,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看上去,比韋梟和血手魔王,可年輕多了。


    蕭二郎暗暗苦笑,問道:“許大哥,什麽是大寒心法?”


    許清風簡單解釋了一下,道:“這些上古流傳下來的魔功,已經殘缺不全,不成氣候了,就算他們再修煉個一百年,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他見蕭二郎一臉的不解,笑道:“所謂的魔功,其實就像你的一陽心法一樣,都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修仙之法,隻不過一正一邪罷了。嗯,你修煉的一陽心法,還算保持完整,是以你還能修煉出和魂力迥異的力量。而他們的大寒心法和血手魔功,卻已經隻是殘留下來的極少的一部分,已經殘缺不全,再怎麽修煉,修煉的也隻是魂力。”


    蕭二郎真是大吃一驚,他暗中修煉一陽心法的事情,隻向陳武一人提起過,從未向其他任何一人說過一字一句。沒想到許清風的眼裏如此厲害,居然一眼就看破了。


    許清風見他眼中的警惕之色,笑道:“你不必擔心,我們還是好朋友。嗯,或許也正是你修煉的一陽心法,我師父才會對你另眼相看。好好修煉,我看好你。對了,這是玄蛇杖,是一柄不錯的武器,反正那小娃娃不要了,我就做個順手人情,送給你吧。”


    蕭二郎嗔目結舌,無言以對。


    原來不止許清風,逍遙劍仙也早已看出他修煉一陽心法的事情了。他原本以為,隻要自己不說,這個世界就永遠不會有其他的人知道這個秘密。


    沒想到逍遙劍仙師徒,卻是一眼就識破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許清風見他不說話,將玄蛇杖強塞給他,道:“我已經抹去了它的神識記憶,你隻要從新祭煉一下,它就完完全全是你的了。”


    蕭二郎呆呆的接了過來,吞了口口水,道:“謝謝……許大哥。”


    許清風微微一笑,不經意間看向東方,忽然臉色一變,叫道:“你的傷沒什麽大礙,稍作調理就會好了……哎喲,糟糕,他們追來了。那個……小生告辭了。”


    他不等蕭二郎說話,化作一道流光,火急火燎的向西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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