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樓,夏夜清不請自來,一進包廂就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宋泠月身側,惹得一桌子的人都忍不住側目,不明白他的用意。 .


    “夏總長也是宋小姐的朋友?這時候來慶賀,看來你們也是關係匪淺啊?”商會的一個朋友忍不住問了一句。


    夏夜清笑笑,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們豈止關係匪淺,說是生死之交都不為過,這裏頭算上唐風在內,都不如我和宋老板的交情。”


    說著話,還把目光轉向宋泠月,偷偷朝她眨了個眼,故意問她道:“宋老板,你說是不是?”


    夏夜清地位非同一般,宋泠月自然不能在這時候拂了他的麵子,心裏再覺得別扭,也不得不笑著道:“夏總長肯給我這個麵子,自然是我宋府的榮耀,能有總長這樣的至交好友,也是我宋泠月的福分。”


    夏夜清笑得比花還燦爛,他才不管旁邊的唐風高興不不高興,隻要他高興,他的好月月肯認他這個人,就比什麽都重要,心裏比那些棗花蜜糕還甜。


    一頓飯在熱鬧和別扭中總算是吃完了,送走了別的客人,夏夜清和唐風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兩個人都想單獨送宋泠月迴去,又礙於麵子,不想先說話,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片刻,又同時把目光轉向了宋泠月。


    “清哥,難得你今天過來,本來該請你迴家裏喝杯茶水的……”


    宋泠月猶豫的說著客氣話,滿臉含笑的看向夏夜清,後者臉上卻並沒有半分開心的意味,半皺著眉,無奈的點了點頭。


    “時候不早,我還有海關的事務要處理,就不去府上打擾了。”


    夏夜清不情願的說出這句話,還順帶不滿的盯了唐風一眼,宋泠月話裏的意思就是在攆他走,他要是不識時務,那才是讓唐風看了笑話。


    不過,他可不是好打發的,就算唐風有機會跟宋泠月套近乎,他也得宣誓主權,絕對不能讓唐風太得意,趁宋泠月不注意,湊過去就親了一口,還大言不慚的故意對宋泠月說道:“你上次說我那兒的廚子做的蝦餃不錯,我明天讓他做好給你帶過去,你等我吃早飯。”說罷,大搖大擺的上車走了。


    宋泠月目送他的車子遠去,又羞又氣,這個人真是一刻都不能落了下風,這樣小氣,不過是做給唐風和別人看的,真是不挑時候。


    身後的人為免尷尬,都扭過頭去假裝攀談,宋泠月覺得不好意思,低著頭伸了伸手,支支吾吾的說道:“幹媽,唐風,時候不早,我們也上車迴府吧!”


    容太太點了點頭,由唐風攙扶著上了車子,宋泠月跟在後頭,低頭上了另一輛車子,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離開了金華樓。


    迴到宋府,容太太借口有些累,便獨自迴了臥房,客廳裏隻剩下唐風和宋泠月,管家讓人奉了茶水上來,兩人各自端起杯子,慢慢的品茗起來。


    半杯茶的功夫過去,唐風才放下了杯子,倚在沙發上,悠閑的翹起了二郎腿,看著宋泠月,半笑不笑的道:“這樣看來,你跟夏夜清的關係,已經不需要我多問了,你是下定了決定嗎?”


    宋泠月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並沒有過多的解釋,隻說道:“我不想當一個糊塗人,有些事情我想弄清楚,這關係到我父親的死,你也不需要勸說,隻默默的幫我就好,若是做不到,那就眼不見為淨吧!”


    “好!”唐風無奈,隻得道:“那我就不多說,隻希望你別把自己陷阱泥沼裏,你好自為之。”


    宋泠月不置可否,一笑當做迴應,片刻後才又問道:“你刻意留下來,不單單為了跟我說這個吧?”


    唐風笑了笑,“看來你還沒糊塗,除了兒女情長,還知道惦記其他的。有兩件事,第一,廠子的貨物走向南洋的事情,已經有了苗頭,夏夜清那頭是沒問題的,不過,工商這邊倒是給了我一點點建議。”


    “什麽建議?不會是讓我們的工廠改製吧?”宋泠月一聽這個,立即來了精神,開口問道。


    唐風伸手指了指她,由衷的佩服起來,“你果然是消息靈通,不愧是做商人的,鍾部長就是這個意思,要想做外頭的生意,我們就得改成公司,這也是學了海外那些洋人的體製,若非如此,貨物不好出去。”


    宋泠月皺起了眉頭,“已經開始這樣了嗎?如果改製,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錢是小事情,隻怕絆腳的地方又不少,沒有幾月半年完成不了,這豈不是拖慢了步子?”


    唐風歎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慢是慢了些,但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一旦改製成功,生意就可以做的更大,別說是南洋,就算是西洋的生意,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這件事不是一兩天就可以決定的,宋泠月也不是心急的人,唐風的話她得細細琢磨兩天才能給他答案,便說道:“這事兒還是緩一緩,等蓉城那批貨出幹淨了再考慮,你先說你的另一件事吧!”


    唐風點了點頭,“好,另一件事算不上急,但對你來說應該很緊要,是關於嚴熠的,他最近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打聽了一下,是跟他的前妻有關,怕是受了刺激,已經病了一段時間。”


    “嚴熠病了?”宋泠月著急起來,“沒去醫院看一下嗎?我這些日子隻顧得生意和夏夜清的事情,都忘了熠哥哥了,他向來身子弱,這可怎麽好?”


    唐風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她對這個嚴熠還是挺上心的,看來還是念著從前的情分在,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還是不要太過於著急,他的病倒也不嚴重,不過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嚴家的事,董麗娜給的屈辱,都是他的心病。”


    這倒是實話,嚴熠的心病不是醫『藥』可以醫治的,也不是她顧念友情可以治好的,眼下的工作對嚴熠來說雖然忙碌,卻並不能重燃他的希望,要想讓他振作,除非振興嚴家有望,可這件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著實困難。


    “小月,我知道這件事急不來,如果你對我放心,嚴熠的事情,不如交給我來做,我讓他進我的船廠,或許對他有幫助。”唐風看她心焦,便建議道。


    宋泠月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唐風是好心,但無論他把嚴熠調去那裏,都於事無補,不過,這提議倒是讓她有了個新主意。


    “唐風,你不是建議我們的廠子改製嗎?依我看,我們不需要改製,我們是需要一個新的公司,這個公司可以跟我們合作,或者說,表麵上跟我們合作,實際上跟我們為一體,這樣一來,不管是京都的生意,還是外頭的生意,我們都可以兼顧。”


    唐風何等聰明,自然領悟到了她的意思,她這是想以嚴熠的名義新開一家公司,既可以幫助把貨物走出去,又可以幫助嚴熠振作起來,雖說一舉兩得,但這其中的難度也不小。


    嚴熠雖然有經營公司的能力,但嚴家已經倒了多時,人脈資源基本都已經斷了,想要讓公司以他的名義壯大起來,隻怕處處都需要宋泠月斡旋,資金上也都要她來出,這與廠子改製的難度幾乎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廠子的資源不需要變動,省了些時日和力氣而已。


    “小月,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慎重考慮,嚴熠他雖然有學識,但是開公司這樣的事情,不是單有學識就夠的,再說了,你這樣幫助嚴熠,夏夜清那邊,怕是你也不好解釋。”


    宋泠月擺了擺手,“不需要跟他解釋,這件事我勢在必行,你若是想幫我,那就幫我跟鍾部長約一個飯局,我想讓他幫我行個方便,讓公司成立順利一些,當然,這其中周旋的資金,也都由我來出。”


    唐風看她下定了決心,勸說自然也是沒用,隻得歎了口氣道:“好吧!好吧!你這麽說了,我除了幫你,似乎也沒有別的退路了。”


    宋泠月故作得意的笑笑,舉起茶杯朝他敬了過來,“唐老板,那我就借茶當酒,先謝過你了。”


    幾日後,妙音園內,外頭戲台子上的旦角咿咿呀呀的唱著,裏頭包廂內推杯換盞也正熱鬧,唐風如願約了鍾部長出來,鍾部長這人雖愛好賭牌,但是對於戲曲,也是不拒絕的。


    “鍾部長,您說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快幫成的,我從前在教會學校念過書,跟校長有幾分交情,安『插』一個名額進去是沒有問題的。”宋泠月說著話,對鍾部長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鍾部長也喝幹了杯子裏的酒,放下杯子,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道:“我這個侄女兒向來是不聽話的,換了幾所學校,也是讓家裏費盡了心思,唯獨這個教會學校,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又不得不給她找,既然宋老板有關係,那就讓你多費心了。”


    宋泠月心內暗喜,她正愁沒有籌碼跟鍾部長人情往來,不想這籌碼就送上門了,把一個不聽管教的大小姐送進教會學校,這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不過是多費些錢和心思,這樣一來,也不需要唐風欠鍾部長人情,實在是一舉兩得。


    “鍾部長,您這話可就見外了,您和唐風以兄弟相稱,唐風又是我的大哥,如此一來,您也是我的大哥,為大哥幫區區小忙,實在算不了什麽。”


    鍾部長也是個爽快人,聽她這樣一說,頓時開懷起來,“宋老板真是個伶俐的人,既然你當我是大哥,那你說的公司的事情,大哥自然要為你大開方便之門,這也是有利京都貿易的好事情,我一定幫你。”


    璀璨帝國:千金不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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