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盯著宋泠月,他確定她在撒謊,她這種瞞著不肯說的態度,著實讓他惱火,可是偏偏又不能拿她怎麽樣,這種無力控製的感覺,更讓他惱火。


    “小月,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嗎?這些日子,你一句實話都不肯說,是不是你也跟夏夜清一樣,以為我這次失蹤是在欺騙,所以你也不肯再信我?”


    宋泠月心情也不好受,頂著壓力,還得顧忌他們的心情,他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惹的她更加心煩意『亂』,明明是怕他擔心,他還在這裏胡『亂』猜。


    一時也不耐煩起來,揮了揮手,沒好氣的道:“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眼下,你還是先養好你的傷,這才是正經,每天瞎猜,你不累的嗎?”


    唐風恨恨的咬了咬牙,“好,很好,我就知道我不如他,我去養傷,不跟你們裹『亂』,你開心了吧?”說罷,氣憤的摔上門,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書房。


    宋泠月覺得莫名其妙,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氣憤的捶了捶沙發,這些臭男人,一旦矯情起來,真是比女人還麻煩。


    這天一早,宋泠月吃過早飯便坐車去了工廠,因為心裏在賭氣,也沒跟唐風打招唿。


    唐風心裏也有氣,傷口又到了換『藥』的日子,吃過早飯,跟容太太打過招唿,便直接讓冬子開車去了醫院,誰也不打算過問誰。


    宋泠月到了辦公室,因為心情不好,也不想查看賬目,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錢的事情已經讓路先生去辦了,就從預留資金和她自己的私人財產支出,眼下這困難,倒也不算太大的難事,隻是唐風跟她之間的冷戰,讓她很不舒服。


    正想著事情,童先生敲門進來了,手裏拿著厚厚一疊合同,臉上喜滋滋的。


    “童先生,什麽事情這樣高興?手裏拿的什麽?”宋泠月迴過神來,問了一句。


    童先生把合同遞到宋泠月跟前,笑著道:“還是訂單,依舊是上次那家,上批貨已經做了一部分出來了,對方來人驗過貨,覺得沒問題,緊接著又下了這幾個單子,都是上好的布匹。”


    宋泠月掃了一眼,合同是沒問題,隻是這次沒有預交定金,有些疑『惑』,便問道:“對方這幾個單子,加在一起,起碼有上十萬的貨量,為什麽沒有預交定金呢?”


    童先生便解釋道:“是這樣的,對方說,眼下這生意都不好做,手頭的資金不好調,他們是想把第一批貨銷出去,周轉一批資金,再來交這次的定金,不過,上次那批貨,因為檢驗合格,對方已經交了一部分貨款。”


    童先生說道這裏,又道:“不過,我沒有立即答應對方,所以把合同拿來,也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妥當,這單子便下到廠子裏,若是不妥,我就再和對方談過。”


    宋泠月暗暗思索一番,這個時節,做生意的都調不動資金,大部分都是在蝕老本,撐不下去的,幹脆便停產了,容氏能接到這樣的大單,已實屬不易,若是不接,工廠怕是有停工的危險。


    也罷,左右對方已經交了一部分款子,看來是帶著誠意的,又看了一遍合同,合同是沒問題的,便放心下來,重新遞給了童先生,說道:“那就照著要求做吧!的款子,便當做這次的定金好了,至於原材料,等路先生拿來資金,便*吧!”


    童先生點點頭,“那好,這單子,我這就送到車間,讓他們開工了。”說罷,拿著合同出了辦公室。


    工廠的事情處理完畢,已經是中午了,宋泠月在外頭的小館子裏對付了一口飯,便再次坐車去了花想容的總店。


    這些日子以來,花想容的分店已經關了大半,做衣服的人少了,買成衣的更加少了,經濟蕭條,以前的有錢人,如今也得算計著過日子,開銷降低了,他們這些經商的,收入自然也降低了。


    來到花想容,謝裁縫和幾個看店的夥計,正在前頭的櫃台處,趴著打瞌睡,宋泠月一進去,幾個人驚醒了,急忙站起了身。


    “容哥,今天您怎麽一個人來了?唐少東家,身子好些了嗎?”謝裁縫打著招唿走了過來。


    宋泠月歎了口氣,矮身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他還沒好,得些日子養呢!我處理完廠子裏的事情,過來看一眼。”


    抬眼看到那幾個局促不安的夥計,宋泠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去去去,都去後頭睡去,在這裏打瞌睡,客人來了像什麽樣子。”


    幾個夥計看他沒發火兒,暗自笑笑,應了一聲,一溜小跑去了後頭。


    吉誠端著一杯沏好的茶,從後頭走出來,送到了宋泠月跟前,小心的把茶水遞給了她,“少爺,喝杯茶,這天涼了,也容易幹燥,去去火氣。”


    “謝謝!”宋泠月道了聲謝,接過茶水喝了一口,是菊花茶,還放了冰糖,的確是去火的好茶,不由得多看了吉誠兩眼,這個家夥,越來越機靈了。


    “吉誠,少爺沒叫你,你去後頭忙吧,別在前頭了。”謝裁縫對吉誠吩咐了一句,表情有些不耐煩。


    宋泠月把這些看在眼裏,卻沒做聲,自從謝裁縫買黃金失敗,脾氣就越來越大,盡管宋泠月想辦法補貼給了他,他還是覺得心有不岔,動輒就看人不順眼,拿底下的人發脾氣,別人礙於他的身份,也不好頂撞。


    宋泠月看在他跟隨已久,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便更加得意,吉誠機靈,他看不慣,私下裏沒少給吉誠使絆子,吉誠討好宋泠月,他生怕搶了風頭,每日裏也沒個好話。


    吉誠是個明白的,在宋泠月心裏,自然看中謝裁縫比他多一些,他不想讓宋泠月為難,也不想讓自己下不了台,應了一聲,端著空托盤,規規矩矩的下去了。


    宋泠月順著他走的方向掃了一眼,心想著,這吉誠倒是個識時務的,掂了掂手上的茶杯蓋子,隨口問了一句,“謝裁縫,吉誠在店裏這麽久了,工作的怎麽樣?”


    謝裁縫不知道宋泠月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他看不慣吉誠,自然不會為他說好話,隻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到吉誠哪裏不安分,甚至連個工作上的錯誤都挑不出來,隻好含糊的道:“這小子可是個機靈鬼,依我看,他怕不是個安分的。”


    宋泠月心知肚明,也不多問,她有她的安排,低頭飲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沉『吟』著道:“既然如此,就別把他留在店裏了,左右生意不太忙,你告訴他,讓他收拾一下東西。”


    謝裁縫眼中閃過一道喜『色』,以為宋泠月想趕吉誠走,連忙應道:“好好好,我這就去,他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好。”


    說著話,就往後頭走,沒走多遠,又轉頭問了一句,“容哥,那這個工錢,是不是要給他結算?”


    宋泠月想了想,就說道:“不必了,我不是要辭退他,工廠那邊缺人手,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就讓他暫時跟著我忙活,等唐少東家好了,再給他安排去處。”


    這話一出,謝裁縫的臉『色』明顯不好看起來,宋泠月這樣的安排,明顯是要提拔吉誠,當著宋泠月的麵,他也不好發作,恨恨的咬了咬牙,便去了後頭。


    不大一會兒,吉誠就背著一個小包袱,由謝裁縫帶著走了出來,他垂著頭,也看不到是什麽表情。


    “吉誠,我身邊缺人手,暫時把你調過來,你可願意嗎?”宋泠月問了一句。


    吉誠抬起頭看著她,目光亮亮的,謝裁縫看他盯著宋泠月,卻不迴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腿給了吉誠一腳,罵道:“少爺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吉誠躲閃了一下,卻還是被踢了一腳,也不敢還手,再次垂下了頭,忙不迭的道:“願意願意,吉誠聽從少爺的吩咐,去哪裏都行。”


    宋泠月輕笑一聲,起身說道:“那好,把東西放到車上,今天先跟著我去巡視一圈兒,迴頭我再告訴你,具體要做什麽。”說罷,徑自出了店鋪。


    吉誠看了謝裁縫一眼,後者一臉怒容,他也不顧的謝裁縫的情緒,攥緊肩上的包袱,小跑著跟了上去。


    謝裁縫目送著宋泠月的車子走遠了,啐了一口,輕蔑的罵了一句,“哼,巴結討好,什麽東西。”


    醫院診室裏,唐風的傷口換好了『藥』,醫生又叮囑了飲食問題,唐風便帶著冬子告辭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診室,唐風急『色』匆匆,垂頭想著心事,也沒注意看路,走到拐角,冷不丁撞了一個人,隻覺得對方身軀軟軟的,一股淡淡的幽香,絲絲縷縷的傳到鼻尖兒。


    “哎呦!好大的力氣啊,撞死人了。”對方嬌嗔一句。


    “對不起!”唐風道了聲歉,猛然覺得這聲音很是熟悉,抬起頭,看到那張嬌豔的臉龐,頓時愣住了。


    “董綿綿?怎麽是你?”


    董綿綿旗袍著身,笑顏如花綻,伸出左手食指,不輕不重的抵到唐風胸口,聲音婉轉,“老相好,許久不見,你想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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