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清理傷口的同時,還不忘讓一名醫生出去給宋泠月包紮腳傷,雖然隻是磨破的小口子,宋泠月也覺得沒大礙,但醫生受了夏夜清的命令,執意要給她包紮。


    宋泠月拗不過,隻好在走廊椅子上坐下,脫鞋子讓醫生給抹了消毒『藥』水,上了『藥』粉,最後還裹了紗布,弄得她好像重傷員一樣。


    醫生還給她開了兩包『藥』,說是夏總長吩咐的,怕她傷口發炎,弄得宋泠月哭笑不得,隻能把『藥』收進了衣兜裏。


    宋泠月這邊妥當了,夏夜清也從診室走了出來,汗水打濕了額頭的發,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卻極力忍著疼,愣是一聲沒吭。


    他身上的衣服在清理傷口的時候讓醫生鉸壞了,已經不能再穿,張副官把外衣脫下來,給他披在了身上,他上身裏頭沒穿衣服,胸膛『裸』『露』著,健美勻稱的腹肌若隱若現,把宋泠月看的麵紅耳赤。


    “好月月,害羞了?”夏夜清走到宋泠月跟前,身上有傷還不忘調戲她。


    宋泠月伸手給他攏了攏衣服,垂著頭嘀咕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貧嘴。”


    夏夜清輕笑一聲,低頭看了看她的腳,已經包紮好了,放心下來,手臂攬住她的肩頭,帶著她就要離開。


    後頭醫生追出來,還不忘叮囑道:“夏總長,你這傷口深,最好還是住院休養兩天,要是犯了炎症,那可就麻煩了。”


    夏夜清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頭也不迴的道:“不必了,我公務繁忙,實在沒時間耗在醫院,換傷『藥』,還要麻煩你們上門了。”


    醫生跟這位海光總長接觸也不是一兩次了,素知他的脾『性』,是個說一不二的,當下也不再多勸,隻說道:“您放心,三天以後我去家裏給您換『藥』。”


    張副官在後頭替夏夜清道了謝,又付了診金,三個人才出了醫院。


    坐上車子,宋泠月直接吩咐司機往夏公館開,連她自己都沒覺得有哪裏不對。


    夏夜清扭過頭,訝然的看著她,“你敢跟我迴公館?”


    宋泠月一怔,驀的明白過來,他們之間,早已物是人非,隻是昨夜到現在一直處在緊張的情緒裏,她都忽視了。


    愣了半晌,宋泠月歎了口氣,淡淡說道:“我隻是去送你,到門口就離開,夏家,我怕是迴不去了。”


    夏夜清眼中閃過莫名的情愫,隨即又消失不見,一隻手握住宋泠月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鄭重的語氣道:“對不起,那次是我的錯!”


    宋泠月鼻子一酸,瞬間泛紅了眼眶,扭過頭去,不想接觸他的目光,聲音悶悶的說道:“過去就過去了,別再提了。”


    夏夜清側臉的肌肉抽動幾下,大手摩挲著宋泠月的手心兒,目光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宋泠月也不再言語,車裏安靜的不像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司機也不知道他家小姐和這位軍官是什麽關係,也不知道車子該快些還是慢些,隻好快一陣慢一陣的往前磨。


    張副官有心讓夏夜清和宋泠月多待一會兒,車子行到偏僻的路上,張副官借口要小解,讓司機把車停在了路邊,拽著司機一起下了車,兩人一左一右爬到了路兩旁的樹林裏,各自去消磨時間。


    車子裏隻剩夏夜清和宋泠月,宋泠月有些緊張,被夏夜清攥住的手不停的出汗,被他一握,滑膩膩的。


    “我想……”夏夜清開了口,身子朝宋泠月的方向挪動了一下。


    宋泠月如臨大敵,側過身,把身子緊緊貼在門上,另一手抵住他的胸口,急聲說道:“你別過來,什麽都不許想。”


    夏夜清哭笑不得,低頭親在她胳膊上,解釋道:“我是想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是那位容少爺,我都知道,這一年,真的為難你了!”


    宋泠月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頓時為自己不純潔的想法臉紅了一下,夏夜清偏在這個時候使壞,故意挺了一下胸膛,擠眉弄眼的說,“好月月,你的小手兒軟乎乎的,摁在我胸口,我心裏癢癢的厲害。”


    宋泠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和他的身體之間,是什麽也沒有隔著的,耳根子一熱,像被燙到似的,猛地縮迴了手。


    夏夜清不敢再捉弄她,離別一年,他沒有忘了她,反而對她有了更深一層的思念,直欲擁她入懷,卻又怕她心結沒有打開,不敢擅自行動,隻能小心翼翼的嗬護。


    “其實那次在妙音園,你誤闖了我的包廂,我就已經懷疑你了,雖然你的模樣變了許多,可是你的氣息,你的聲音,我都無比熟悉。”夏夜清說道。


    宋泠月抬頭看著他,問道:“所以,你派人調查了我?”


    夏夜清笑著搖搖頭,“算不上調查,隻是有心,讓人打探了一下,畢竟我也不確定,後來去金凱門送錢,我的感覺越發強烈,可惜,那天晚上被陳霆鋒襲擊了,險些死在他槍口下。”


    後頭的話,夏夜清沒有再說,怕嚇到宋泠月,可他即便不說,宋泠月也能想象出是如何的兇險,否則陳霆鋒當時不會那般篤定夏夜清已經死了。


    提到陳霆鋒,宋泠月又緊張起來,怕他追問她和陳霆鋒之間的過往,便轉移了話題,問他道:“八王山裏頭那些人,你準備怎麽處置?”


    夏夜清以為她問的是那些災民,想了想就說,“我看他們有些身強力壯的,可以招募到夏家的軍營裏,至於老弱『婦』孺,我會告訴總理,讓『政府』出麵安置,畢竟災民不止這一處,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


    宋泠月聽他答非所問了,無奈的笑笑,隻好重新問道:“我說的不是災民,是那些土匪,你會不會帶兵去剿他們?”


    夏夜清一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剿匪是一定的,這幫人禍患已久,從前不歸我管,現在既然有了衝突,我自然要借機除掉他們。”


    宋泠月正想說什麽,車外頭張副官咳嗽了兩聲,提醒他們迴來了,宋泠月急忙坐直了身子,和夏夜清保持距離。


    夏夜清失笑,也坐正了身子,又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敲了敲車窗,示意外頭的人可以上車了。


    車子繼續前行,兩人一路無話,很快到了夏公館外頭,已經可以看到大門了,夏夜清知道宋泠月心裏別扭,讓車子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前送。


    張副官先下了車,司機有了經驗,也跟著下了車,夏夜清也要起身離去,宋泠月想著唐風的事情,還是伸手扯住了他。


    “夏總長,我想問問,八王山那些土匪,你可不可以放過他們?”


    夏夜清扭過頭,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你叫我什麽?”


    “我、我……”宋泠月“我”了半天,最終還是躲不過去,無奈的喊了一聲,“清哥哥,你打算把他們怎麽辦?”


    夏夜清側了側頭,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沒想好,難道你有想法?”


    宋泠月被他的目光盯的手足無措,支吾著道:“那個唐大當家,本『性』並不壞,我本來是打算說服他,讓他跟我一起經營生意的,至於他的手下,廠子裏也缺人,要不,給他們一條生路?”


    夏夜清蹙了蹙眉,嘴裏“嘶”了一聲,故意『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餘光卻偷偷打量她,“哎呀!這可難辦,以權謀私這種事情,若是被上頭知道了,說不好要降我的職。”


    宋泠月果然上了當,一臉緊張起來,“那可怎麽好?我不想為難他們,也不想讓清哥哥為難,就沒有兩全的辦法嗎?”


    夏夜清想了想,一本認真的說,“你可以考慮親我一下,或許我會想想辦法!”


    “啊?”宋泠月愣住。


    夏夜清趁機湊過去,一手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印了一個吻,不等宋泠月反應過來,推開車門下了車,又迴頭說了一句,“明天我去八王山等你,具體如何解決,再商量。”頭也不迴的往公館走去。


    宋泠月整個腦子都是空白的,夏夜清的氣息還若有若無的停留在周圍,讓她心緒久久無法平靜,同時又忍不住暗暗埋怨自己,怎麽一到他麵前,就變得這麽懦弱了呢!她可是叱吒風雲的容少爺啊!哎!


    司機啟動車子往迴走,宋泠月還在發呆,司機也不打擾她,穩穩的開著車,往容府趕去。


    夏夜清一進公館的大門,門口的聽差就歡唿著跑進去報信。


    “大爺迴來了!大爺迴來了!”


    花園子裏的聽差和傭人正在掃落葉,聽到這喊聲,紛紛丟下手裏的東西,前去迎接他。


    夏夜清衣衫不整,不敢去給老太爺請安,讓管家先去通報一聲,他在眾人的簇擁下,帶著張副官迴了東院。


    慕雪正在樓上梳妝,聽到樓下的動靜,急忙把春桃招了過來,“快幫我拿一件新衣服,要花想容新做的那件細絲絨洋裙子,還要配那條鑽石的項鏈,我要收拾的漂漂亮亮去見清哥。”


    春桃雖然覺得她這樣不妥,大爺是打仗歸來,說不定還受了傷,收拾不收拾都不要緊,去見大爺才是正經,但她隻是一個丫頭,太太發了話,她不得不聽,手腳麻利的去拿了衣服和項鏈,幫著她打扮起來。


    收拾好下了樓,慕雪卻並未在大廳裏見到夏夜清的影子,一問聽差才知道,他去了大太太的暖閣,還留了話,說等一下去老太爺院子裏,晚些再迴來。


    慕雪跌坐在沙發上,眉頭緊蹙起來,好容易分別了幾天,她以為可以借此緩和關係了,他卻並不急於見她,難道他就一點兒也不思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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