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被宋江月和容媽簇擁著進了屋子,夏夜清讓幾個士兵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宋叔和宋奔一看大包小包的,趕緊上前幫忙拎東西。


    宋泠月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掃了一圈兒屋子裏,果然如夏夜清所說,屋子裏的東西都置辦齊了,就連喝茶的杯子都換成了手工製作的白玉瓷杯,比她家從前用的不知道高出多少個檔次。


    夏夜清在宋泠月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也掃了一圈兒屋子裏,宋家屋子的裝飾原本也不錯,尤其是在細節上很注重,像樓梯的欄杆,桌子的邊角,都打磨成了圓的,看來宋奇很疼愛這個女兒,時時處處都為她著想,生怕傷到她一絲一毫。


    一堆人都圍著宋泠月問東問西,她忙著跟大家說話,就把夏夜清晾到了一邊,夏夜清難得沒有發脾氣,悶聲坐在沙發上,等著宋泠月。


    宋泠月和家人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不知不覺已是夕陽西下,夏夜清坐的口幹舌燥,也沒人給他沏一杯茶,他也不好開口要,又坐了一會兒,起身提醒道:“宋小姐,時候不早,走的晚了,路上不太平。”


    容媽和宋江月一聽路上不太平,也不敢再留她,又催著她迴去,宋泠月還不想走,央求似的看了夏夜清一眼,後者裝作沒看到,昂首往外走,還不忘說道:“宋小姐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這話別人聽不懂,宋泠月卻是明白的,跺了跺腳,跟家裏人一一告別,跟在夏夜清身後出了屋子。


    臨上車前,宋泠月又怕宋江月手頭緊,從手袋裏拿出一疊錢,也不知道是多少,塞到了宋江月手裏,宋江月不肯收,宋泠月不滿的哼唧了一聲,宋江月尷尬的接到了手裏。


    宋奔一看宋泠月出手這麽闊綽,老臉也顧不得了,走上前討好的說道:“小月,你看你現在有錢了,也不能隻管姐姐不管叔叔啊!我這……”說著話,對宋泠月伸出了手。


    宋江月臉上更掛不住了,扯了他一把,“爸,小月一個人也不容易,已經給了我生活費,你怎麽還問她要錢?”


    宋奔抹了一把鼻涕,劈頭蓋臉就罵,“你個丫頭片子懂什麽?你要有本事養活老子,老子還用腆著臉跟你妹妹伸手要錢嗎?”


    宋泠月對這個二叔實在沒什麽好印象,看宋江月難堪的都快哭出來了,就想給他錢打發了事,伸手打開了手袋,卻發現一疊都給了宋江月,裏頭已經沒錢了。


    宋奔眼巴巴的望著,看宋泠月掏不出來,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夏夜清很想給他一腳,又怕宋泠月夾在中間為難,笑著對宋奔招了招手,“這位先生,你過來,我給你。”


    “你,你別!”宋泠月很是難為情。


    夏夜清笑笑,“沒事兒,放心!”伸手把宋奔招到了車的另一邊。


    宋奔一看他就是出手闊綽的,樂嗬嗬的攤開了手掌,夏夜清在宋泠月看不見的地方掏出了一把手槍,在手上轉了轉,擱在了宋奔手掌上,宋奔嚇得腿一軟,險些癱在地上。


    夏夜清一隻腳蹬在他膝蓋上,阻止他身子往下墜,又把槍收起來,掏出兩張二十元的票子擱在他手上,大手重重在他肩上拍了兩下,“這位先生,這年頭,錢不好賺,比命還金貴,你可要省著點兒花。”


    宋奔嚇得一個勁兒點頭,手上的錢頓時變得比脖子上的頭還重,半天都沒敢收迴去。


    夏夜清走到宋泠月跟前,很紳士的給她打開車門,手護在她頭頂,扶著她上了車,自己又繞迴去上了車,吩咐開車,司機一腳油門兒,車子揚長而去,後頭的車子緊跟著離去。


    宋泠月看著身後的人越來越遠,歎氣收迴了目光,一扭頭,對上了夏夜清一張好看的笑臉,她臉一紅,又低下了頭。


    “好月月,冷落我半天了,我現在想索要報酬,你是不是先給個甜頭?”夏夜清嬉皮笑臉。


    宋泠月絞了絞手指,淺淺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夏夜清不滿意,噘著嘴蹭過去,非要她親了才行。


    宋泠月拿他沒有辦法,隻好親了他一口,這一親就惹到了他的火,夏夜清一手把宋泠月勾到懷裏,低頭就是一個長吻,親的她手腳發軟,唿吸都亂了。


    夏夜清在即將失控的時候,才終於放開她,喘了一口粗氣,對司機嗷了一嗓子,“開快點兒,磨磨蹭蹭幹什麽,要餓死二爺嗎?”


    司機是多年的老司機了,怎會不懂他這“餓”的意思,油門兒踩到底,車子飛一般向夏公館駛去。


    嚴熠好容易把董麗娜送走了,又找借口離開了銀行,開上車就去了夏公館找宋泠月,到了夏公館門口一問,門口的人卻說夏夜清帶著宋泠月去了宋府。


    嚴熠以為是宋泠月要搬迴去,所以夏夜清才把她送迴去了,又忙開上車趕去宋府。


    嚴熠的車走了沒多久,夏夜清的車就到門口,下了車,夏夜清火急火燎的拉扯著宋泠月往屋裏走。


    還沒到屋門口,守門的士兵就追了上來,夏夜清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猜到是不能被宋泠月知道的事,壓下上湧的火氣,扭頭親了她一口,讓她先上樓,他馬上就去,宋泠月以為是公務,也沒問,乖乖的上了樓。


    夏夜清推著士兵走遠了幾步,壓低聲音問道:“怎麽了?有人來過?”


    士兵點了點頭,“總長,就在半小時前,嚴少爺來過了,找宋小姐,我告訴他,總長陪著宋小姐迴家了,他轉頭去了宋府。”


    “他有問別的嗎?”


    “沒有,就算他問,我們也不會說的。”


    夏夜清欣慰的拍了拍他,“做的好,記住我的吩咐,凡是在這公館跟宋小姐有關的事情,一件也不許告訴他,不,不止是他,夏夜滿也不能知道。”


    士兵挺身敬了個禮,“是,總長!”


    “好,你去吧!”


    夏夜清摸著下巴走迴了屋子裏,思忖著下一步該怎麽走,嚴熠已經不管不顧的來找宋泠月了,董麗娜那頭也包不了太久,看來這件事得攤牌了,眼一黑心一橫,攤牌就攤牌,是時候宣示他對宋泠月的主權了,嚴熠,也該靠邊兒站了。


    宋江月才坐到飯桌旁,還沒動筷子吃飯,外頭的聽差就來報,說嚴少爺來了,宋江月心裏一喜,離開飯桌小跑了出去。


    嚴熠驅車到宋府門口,門口並沒有車,心裏“咯噔”一下,看來他又錯過了,可來都來了,也不能扭頭就走,隻好進了院子。


    看到門口的兩個士兵,覺得奇怪,走到其中一個跟前,問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是監使還是看守?”


    士兵敬了個禮,還沒有說話,宋江月就跑了過來,很熟絡的跟嚴熠打招唿,“嚴熠,你來了!”引著他往屋裏走。


    宋奔吃完了飯,沒有別的去處,帶著夏夜清給的四十塊錢去煙館子裏找樂嗬去了,容媽和宋叔都在廚房忙碌,宋江月帶著嚴熠直接上了二樓。


    嚴熠跟著宋江月來到臥室,宋江月反手關上了門,返身撲進了嚴熠的懷抱,把他摟的結結實實,撒嬌道:“嚴熠,你終於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


    “哎呀!你別一見麵就拉拉扯扯,這樣不好!”嚴熠一臉的不情願,要去掰宋江月的手。


    宋江月纏的更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幾乎要吊在他的身上,嘟著小嘴兒,不滿的道:“這樣怎麽就不好了?我人都給了你,抱一抱不可以麽?”


    嚴熠緊張的掃了門口一眼,幸好門關的緊,沒人可以聽見,他扯開宋江月的手,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那次是喝多了,後來不是也告訴你了,我喜歡的是月月,你說了不會纏著我的。”


    宋江月目光閃過一絲恨意,又很快平靜下來,恢複了一貫恬靜的笑容,“嚴熠,我不是纏著你,我是真的喜歡你,雖然你喜歡小月,可她如今已經有了新人,她背叛了你,你還要為她苦苦堅守嗎?”


    嚴熠“蹭”的站起了身子,“宋江月,你胡說什麽?月月是愛我的,她不可能背叛我。”


    “是嗎?”宋江月冷笑一聲,繼續給他潑冷水,“小月今天迴來了,跟著一個比你還要出色的男人,開的車子比你的還要高級,出手闊綽,就連這宋府裏的東西,也都是他讓人添置的,如果說小月和他沒什麽,我是不會信的。”


    嚴熠眼睛瞪得溜圓,唿吸都加快了,咬牙吼了一句,“你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你去看看今天他帶來的東西,每一樣都是外國進口的,幾樣東西加起來,足足要幾千塊,如果他們沒有關係,他舍得這樣花錢?還有門口的守衛,也是他派來的,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問。”


    宋江月把這些話一股腦說給了嚴熠聽,連帶著把宋泠月給她的一疊錢也摔在了嚴熠麵前,足足有幾百塊,“你看看這些,這都是那個男人的錢,說不定小月已經是他的人了,所以他才這麽大方,隻有你還蒙在鼓裏。”


    嚴熠看著桌上那一疊錢,臉色煞白,胸膛也起伏的厲害,宋江月說的那個人,除了夏夜清,沒有別人,也隻有他才有這麽雄厚的財力,花錢如流水,這也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可是他不相信,就算夏夜清願意花錢,宋泠月也不是這樣的女孩子,她不會因為錢財就變了心,又轉念一想,除非是夏夜清要挾他,他那個人有的是手段,極有可能逼迫宋泠月就範,宋泠月一個女孩子,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夏夜清逼迫她的,我要找他問清楚。”嚴熠嘴裏嘀咕了一句,身子晃了晃,扯開門就跑了出去。


    宋泠月跟在後頭喊了他幾聲,他置若罔聞,飛奔著下了樓,恨不得紮上翅膀立即飛到夏公館,向夏夜清問個清楚。


    嚴熠跑到大門口,守門的士兵為他打開了門,嚴熠咬了咬牙,上前抓住了士兵的衣領子,質問道:“你是誰派來的,是不是夏夜清?”


    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點了點頭,“是,總長讓我們保護宋府的安全。”


    “啊!夏夜清,你這個混蛋!”嚴熠嘶吼一聲,推開眼前的士兵,火急火燎的衝上車,直奔夏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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