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鬼,還有啥好怕的!”聽說不是鬼,慶元囡妮頓時心安下來。論力氣,女大力怕過誰?!


    “人熊不怕?!會吃人呀!”


    人熊,即“羆”,是浙南閩北一帶廣為流傳的一種怪異猛獸。其姿態與五官像人,故名。人熊喜追逐、獵殺人類。當人熊追到人後,就會抓住人的雙手,開心地狂笑而昏死過去,等醒來就毫不客氣地把人給撕吃了。所以,有經驗的人,上山會帶一雙竹筒,到時套住自己的雙手。如此,人熊扣住的是竹筒,人則可以趁機抽手而走。


    “怕啥,誰吃誰都不知道呢!”慶元囡妮舔了舔嘴巴。


    “能吃進你的肚子裏,那也是一隻幸福的熊呀!”


    “的確!你都沒那造化!”


    言語間,雲鷗已進入到兩人的視線。


    雲鷗手撫寶劍,昂首闊步,目光炯炯,神采飛揚。抬步與擺手間,皆攜氣生風,引得腳底沙飛,身旁花展,路邊竹搖,颯颯作響。


    慶元囡妮眼睛為之一亮,驚歎道:“這人熊,該是英雄的‘雄’吧!”


    “嗬嗬,並不是樣子好看一點的男人,就是什麽英雄!”葉肆郎說了風涼話,這次連個“呀”尾也沒拖了。


    “吃醋?”


    “沒!我說這人樣子還好!隻是,有些劫匪,也是人模人樣的!你瞧,他直奔我們而來!”


    “打劫?我們這次可是連隻老母雞也沒有了呀!”


    “就沒聽說過劫色嗎?!”葉肆郎焦急道。


    “聽說過!我正想試試!”慶元囡妮毫不掩飾道。


    “哦?!從了他?!”


    “不!”


    “拒絕就對了!”葉肆郎放下心,表示很欣慰。


    “不!我要劫他的色!”慶元囡妮語出驚人!


    “你!”葉肆郎咕咚栽倒,一隻手直直指著天空。


    “你激動什麽?指天罵人?!”


    “我是想說,你不想找雲鷗了?!”


    “如此風采,除了風流雲鷗、神武雲鷗,還有誰?!”


    “太主觀了!萬一不是呢?”


    慶元囡妮不耐煩地說道:“你別管那麽多!”說罷就要前衝。葉肆郎一躍而起,張手攔住,吼道:“猴急什麽?!請保持女人該有的矜持!”


    “你敢兇我?!”慶元囡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是保護你!這是我們事先的約定!我要保駕你見到那真正的風流鬼!”葉肆郎毫不退讓。


    雲鷗見兩人吵吵鬧鬧、推推搡搡的,於是大踏步趕來,施禮而勸慰道:


    “啊呀,空山見人影,真好!兩位朋友為何吵架?有緣同路,便是前世修得,大家是不是有更多理由去相互體諒、相互關懷呢?”


    “這……”“這……”慶元囡妮、葉肆郎一時皆不知如何應對。


    “哈哈,看來是沒啥大不了的事情。我個人以為,男人,不妨多讓讓女人!不過,我看啊你倆,女方讓下男方,似乎也說得過去……”


    葉肆郎一聽,“刷”地漲紅了臉。雲鷗馬上圓場道:“當然,男人就是男人!兄弟,這樣吧,這裏有朵紅杜鵑,你給她獻上?”雲鷗順手摘下路邊的一枝紅杜鵑,遞給葉肆郎。


    雲鷗這一番話,讓人如沐春風。


    葉肆郎沒有拒絕。


    慶元囡妮也有沒有拒絕。


    “這一路過來,山花爛漫,可我從未給你摘過花、獻過花。對不起,請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葉肆郎給慶元囡妮單膝下跪,雙手高舉,捧上鮮花。


    “感謝提議給我獻花的這位朋友!肆郎,花,是你獻的,我收下。這也是我第一次收下男人所獻的花兒!”慶元囡妮鄭重道,葉肆郎差點流下了熱淚。


    “哈哈哈,化幹戈為玉帛,這就對了麽!”雲鷗見狀寬慰道,“兩位朋友,在下先走一步,再會!”


    葉肆郎忽然生冷道:“朋友,人你可以走,劍,但請留下!”


    慶元囡妮、雲鷗表情刹那僵住!


    “來吧!”不待雲鷗反應過來,葉肆郎竟眨眼間已飛掠到身後的一顆大毛竹上。


    “你這身法也是沒誰了!不過,你這腦子也是沒誰了!哈哈!”雲鷗對葉肆郎這一如彈弓暴射的“弓彈”功夫,的確打心裏佩服,但對其眨眼變臉及挑戰要求還真感到可惱可笑之極。


    “這腦子也是沒誰?此話怎講?!”


    “一眨眼,你就變了臉,這腦子裏總是哪根筋突然被揪了吧!再說,你想要我留下寶劍,那你該過來憑本事奪取!可怎麽偏偏後退呢?難不成要我追上來親手送給你?看來,你腦子怕是被驢踢了!哈哈哈!”


    “廢話真多!廢人說最多的話,都是廢話!你可以把劍留在地上,有本事人跳上來,我們打一架不就可以了?!”


    “哈哈哈,你認為這劍太重,有劍在身我就難上下了?”


    “不、不!我還是相信你有能耐帶劍從這跳下去的!”


    “哈哈,是的是的,我可以帶劍跳下去,但估計你今天不帶劍也無法再從毛竹上跳下去了!”雲歐突然覺得葉肆郎很好玩,有必要陪著玩一下,看看他究竟要耍什麽花樣。


    慶元囡妮倒是也很想見識下這俊哥的武功修為,可半天兩個男人還是在嘰嘰歪歪的,於是不耐煩道:“你們兩個女人很能裝啊!是打架還是打嘴架?”可慶元囡妮左顧右盼,卻根本沒“女人”搭理她!


    當然,就這在一霎眼,兩個男人已經用行動迴答了她:正宗“打嘴架”——竹子上,雲鷗、葉肆郎的嘴巴都快碰在一起了!


    雲甌自然無心無暇跟一個男的要親什麽嘴,但他與葉肆郎的一隻手,卻纏得很緊!——當然,與葉肆郎的那隻手纏得更緊的,是一根柔軟的竹枝!


    “原來你小子是想把我綁在竹子上!休想!”葉肆郎話出掌出,另一隻手一掌直擊雲鷗麵門!


    雲鷗疾速仰麵閃避!


    重心傾斜!竹子上原有的平衡被打破,急劇向下彎曲!


    雲鷗下墜!寶劍滑落!但在落地之前的刹那,雲鷗輕舒猿臂,一把抓住寶劍,穩穩落下。


    葉肆郎緊跟著下墜!但因一隻手被雲鷗用竹枝綁在竹子上,身子卻懸掛在半空中晃蕩。緊接著“哢嚓嚓”幾聲,竹子、竹枝相繼折裂、折斷,葉肆郎急劇墜落!隻見他身子一曲一挺,緩衝了跌勢,也安然著地。


    “這才是男人的風格!看來還是平手的麽!”慶元囡妮鼓掌道。


    “神武雲鷗,果然不一般!”葉肆郎突然直唿雲鷗。


    雲鷗遲疑了下,迴答道:“我,不是雲鷗!”這一路過來,有那麽多人都猜出了自己,雲鷗覺得自己是不是該低調了些。


    “別裝!雲鷗說自己不是雲鷗,那簡直就是有人說自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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