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來水榭之前，都還檢查過，一直在的……”劍鬼曲正劍汗水涔涔，一臉惶恐的樣子。
“果然見鬼！說謊鬼，無賴鬼，醜惡鬼！我要讓你真正見他娘的鬼！”雲鷗氣衝牛鬥，欲上前手撕了曲正劍！
“少俠且慢！你看他的神色，也不像是騙人的！我問問。”劍夫人勸住了雲鷗，說道，“曲莊主，攝心劍所藏之處，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曲正劍遲疑了下，說道：“還有，陸莊主。”
“沒錯，我當然知道，可我剛才一直都在這，沒離開過半步。”刀魔陸傳刀有些委屈道。
“我看你的確是閻王老婆懷了孕，心裏有鬼！到底還有誰知道？說！”劍夫人厲聲追問曲正劍。
曲正劍嚇得“撲通”跪在劍夫人麵前，惶恐道：“還有，還有，傑西。但不可能是她偷的，除非……”
劍夫人甩手一巴掌拍倒曲正劍，怒罵道：“怪不得說是你的傑西！反了反了，曲正劍！除非什麽？說！”
“除非她剛才跳水後，潛水，偷劍，再潛逃。因為，在此之前，攝心劍一直都在。”
“不可能！”
“不可能！”
劍夫人、雲鷗幾乎同聲地吼叫。
雲鷗自然記得，剛早，傑西還哭著向他求救，如果她會潛水，那早就自己出逃了！
但是，一閃念間，雲鷗卻又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謎一樣的劍莊，來了個謎一樣的劍夫人，再來一個謎一樣的傑西，似乎也是自然而然的。
“劍夫人，你說不可能，我倒是突然就覺得可能了！”
“哦？你的意思是，傑西跳水後偷了攝心劍，人還活著？”
雲鷗沉聲道：“這得問你自己！”
“哦？雲少俠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你要演哪出戲？”劍夫人有些愕然，生氣道，“是川戲‘變臉’嗎？！”
“對，演戲！你們一夥果然演得一手好戲！”雲鷗憤然道，“一切都是騙局！傑西精通水性，她跟你們也是一夥的！唯有如此，一切才能解釋得通！不過，現在，我真希望她隻是被迫配合你們演戲而已！”
“真是豈有此理！如果說演戲，那我同樣可以質疑，她是配合你演戲！”
“倒過來，她配合我演戲了？厲害啊厲害！‘倒打一耙’這一招數，你劍夫人玩得極致了！理由？！”
“因為風流雲鷗太有魅力了，就這麽一時半刻，已然俘獲了傑西的芳心！”
“很好！如此說來，你是承認傑西精通水性了？！”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該亂懷疑而已！在這裏，大家都知道傑西不懂水性、不會鳧水！否則，你可以懷疑我們，我們同樣也可以懷疑你！”
“雲少俠，傑西真不懂水性！”曲正劍、陸傳刀插嘴道，語氣很真切。
“我還能再相信你們？！”雲鷗嗤之以鼻。
劍夫人接過話題，道：“你不相信我們，也沒錯。畢竟，我們是設過圈套。但是，你也早已清楚，我們的目的就是想套取你的軒轅劍！對不對？”
“這一點，你還算誠實！”
“說誠實，我自然比不過一言九鼎的雲少俠！那現在，請你誠實迴答——你那把攝心劍，名不見經傳，隻是它劍鞘合一，外觀有些古怪而已，在行家看來，它很普通！對不對？”
雲鷗聽罷，越來越感覺自己的懷疑出了問題，於是拱手道：“是這樣，劍夫人。”
“再說，重要的是，如果要套取攝心劍，你在迎客大廳交出它而前往藏寶閣那時，我們就可以做一個了斷，因為，那裏頭機關重重！”
藏寶閣機關重重，雲鷗早有察覺，這的確也是大實話。當然這也屬正常，但凡藏寶之處，自然少不了嚴密防範。
雲鷗聽了這話，心底有股莫名的寒意陡然湧起。
此時，更深霧重，山水一片混沌。眼前劍夫人、曲正劍、陸傳刀一眾的人影，也一如魑魅魍魎。雲鷗早先聞到的那種特殊鐵水氣息，竟有微燙的感覺，愈顯奇詭！
於是，一些謎思詭念又似亂麻般纏上了雲鷗的心頭：
這攝心劍到底是怎樣遺失的？
傑西到底是否在演戲？到底是死是活？
劍夫人到底是何許人？
劍莊到底藏有什麽秘密？……
迷障連天接水！雲鷗念此，甚有窒息的感覺！
既然快刀斬不了亂麻，那不妨抽身亂麻，先置身事外。雲鷗於是對劍夫人說道：“劍夫人，幾句實話代表不了誠實，更代表不了事實。但我們先別糾纏眼前的一切。還是先……”
“還是先送走你？”劍夫人道。
“嗯。然後我們再踐‘三天之約’！”
“行！那攝心劍呢？”
“自然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好！讓我送送你吧！”
雲鷗沒有拒絕。
……
孤月懸高，雲遮霧繞，一葉扁舟，兩枝竹篙。
“少俠，晚上出了那麽多的變故，原非我意，還請多多包涵。”快要近岸時，劍夫人打破了長時的沉默。
雲鷗默然。
“我知道現在說什麽，在你看來，都似這皓月邊的迷雲，淨水上的障霧。希望有朝一日，皓月淨水……”
“皓月醒目，淨水清心。”雲鷗迴話了，意味深長。
“你終於說話了，謝謝！”
雲鷗又是默然，邊撐著竹篙，邊翹首仰望著夜空。
劍夫人停止了撐船，一手輕輕搭住雲鷗的肩膀，柔柔地說道：“交個朋友吧，我很需要你這樣的朋友！”
雲鷗沒有推開劍夫人的手。
他甚至也停止了撐篙。當然，他隻要一縱身，就可以上岸了。
劍夫人倒也沒了酒後那份浪勁，卻平添了幾分善意與清韻，甚至有種哀婉，令人不忍。
“能碰碰我嗎？隻是碰碰。”劍夫人掀開了麵紗。
雲鷗伸手輕撫了一下劍夫人的臉，淡淡地說道：“夜晚很美……”
浩渺而靜謐的仙宮湖，浪漫與曖昧，似乎與生俱來。
但雲鷗刻意避開了劍夫人深邃似海的大眼睛。雲鷗知道，一旦與這樣的眼睛對視，自己似乎就很難逃離……
“到岸了。我親愛的朋友，後會有期！”劍夫人一絲淺笑，隻是，在轉身的刹那，幾顆熱淚滑落，無聲地融入到那蒼茫的湖水。
……
天曉，劍莊水榭四周湖麵，眾多人影在撲騰著，他們時而紮入水中，久而露麵唿吸。有的則搖著船，用長長的竹竿，伸入水裏，試探著什麽……
遙對麵的小島叢林中，一人神色凝重地向這邊眺望。良久，長長歎了口氣，悄悄撐船離開，上岸，策馬奔向龍泉七星井。
“果然見鬼！說謊鬼，無賴鬼，醜惡鬼！我要讓你真正見他娘的鬼！”雲鷗氣衝牛鬥，欲上前手撕了曲正劍！
“少俠且慢！你看他的神色，也不像是騙人的！我問問。”劍夫人勸住了雲鷗，說道，“曲莊主，攝心劍所藏之處，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曲正劍遲疑了下，說道：“還有，陸莊主。”
“沒錯，我當然知道，可我剛才一直都在這，沒離開過半步。”刀魔陸傳刀有些委屈道。
“我看你的確是閻王老婆懷了孕，心裏有鬼！到底還有誰知道？說！”劍夫人厲聲追問曲正劍。
曲正劍嚇得“撲通”跪在劍夫人麵前，惶恐道：“還有，還有，傑西。但不可能是她偷的，除非……”
劍夫人甩手一巴掌拍倒曲正劍，怒罵道：“怪不得說是你的傑西！反了反了，曲正劍！除非什麽？說！”
“除非她剛才跳水後，潛水，偷劍，再潛逃。因為，在此之前，攝心劍一直都在。”
“不可能！”
“不可能！”
劍夫人、雲鷗幾乎同聲地吼叫。
雲鷗自然記得，剛早，傑西還哭著向他求救，如果她會潛水，那早就自己出逃了！
但是，一閃念間，雲鷗卻又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謎一樣的劍莊，來了個謎一樣的劍夫人，再來一個謎一樣的傑西，似乎也是自然而然的。
“劍夫人，你說不可能，我倒是突然就覺得可能了！”
“哦？你的意思是，傑西跳水後偷了攝心劍，人還活著？”
雲鷗沉聲道：“這得問你自己！”
“哦？雲少俠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你要演哪出戲？”劍夫人有些愕然，生氣道，“是川戲‘變臉’嗎？！”
“對，演戲！你們一夥果然演得一手好戲！”雲鷗憤然道，“一切都是騙局！傑西精通水性，她跟你們也是一夥的！唯有如此，一切才能解釋得通！不過，現在，我真希望她隻是被迫配合你們演戲而已！”
“真是豈有此理！如果說演戲，那我同樣可以質疑，她是配合你演戲！”
“倒過來，她配合我演戲了？厲害啊厲害！‘倒打一耙’這一招數，你劍夫人玩得極致了！理由？！”
“因為風流雲鷗太有魅力了，就這麽一時半刻，已然俘獲了傑西的芳心！”
“很好！如此說來，你是承認傑西精通水性了？！”
“不，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該亂懷疑而已！在這裏，大家都知道傑西不懂水性、不會鳧水！否則，你可以懷疑我們，我們同樣也可以懷疑你！”
“雲少俠，傑西真不懂水性！”曲正劍、陸傳刀插嘴道，語氣很真切。
“我還能再相信你們？！”雲鷗嗤之以鼻。
劍夫人接過話題，道：“你不相信我們，也沒錯。畢竟，我們是設過圈套。但是，你也早已清楚，我們的目的就是想套取你的軒轅劍！對不對？”
“這一點，你還算誠實！”
“說誠實，我自然比不過一言九鼎的雲少俠！那現在，請你誠實迴答——你那把攝心劍，名不見經傳，隻是它劍鞘合一，外觀有些古怪而已，在行家看來，它很普通！對不對？”
雲鷗聽罷，越來越感覺自己的懷疑出了問題，於是拱手道：“是這樣，劍夫人。”
“再說，重要的是，如果要套取攝心劍，你在迎客大廳交出它而前往藏寶閣那時，我們就可以做一個了斷，因為，那裏頭機關重重！”
藏寶閣機關重重，雲鷗早有察覺，這的確也是大實話。當然這也屬正常，但凡藏寶之處，自然少不了嚴密防範。
雲鷗聽了這話，心底有股莫名的寒意陡然湧起。
此時，更深霧重，山水一片混沌。眼前劍夫人、曲正劍、陸傳刀一眾的人影，也一如魑魅魍魎。雲鷗早先聞到的那種特殊鐵水氣息，竟有微燙的感覺，愈顯奇詭！
於是，一些謎思詭念又似亂麻般纏上了雲鷗的心頭：
這攝心劍到底是怎樣遺失的？
傑西到底是否在演戲？到底是死是活？
劍夫人到底是何許人？
劍莊到底藏有什麽秘密？……
迷障連天接水！雲鷗念此，甚有窒息的感覺！
既然快刀斬不了亂麻，那不妨抽身亂麻，先置身事外。雲鷗於是對劍夫人說道：“劍夫人，幾句實話代表不了誠實，更代表不了事實。但我們先別糾纏眼前的一切。還是先……”
“還是先送走你？”劍夫人道。
“嗯。然後我們再踐‘三天之約’！”
“行！那攝心劍呢？”
“自然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
“好！讓我送送你吧！”
雲鷗沒有拒絕。
……
孤月懸高，雲遮霧繞，一葉扁舟，兩枝竹篙。
“少俠，晚上出了那麽多的變故，原非我意，還請多多包涵。”快要近岸時，劍夫人打破了長時的沉默。
雲鷗默然。
“我知道現在說什麽，在你看來，都似這皓月邊的迷雲，淨水上的障霧。希望有朝一日，皓月淨水……”
“皓月醒目，淨水清心。”雲鷗迴話了，意味深長。
“你終於說話了，謝謝！”
雲鷗又是默然，邊撐著竹篙，邊翹首仰望著夜空。
劍夫人停止了撐船，一手輕輕搭住雲鷗的肩膀，柔柔地說道：“交個朋友吧，我很需要你這樣的朋友！”
雲鷗沒有推開劍夫人的手。
他甚至也停止了撐篙。當然，他隻要一縱身，就可以上岸了。
劍夫人倒也沒了酒後那份浪勁，卻平添了幾分善意與清韻，甚至有種哀婉，令人不忍。
“能碰碰我嗎？隻是碰碰。”劍夫人掀開了麵紗。
雲鷗伸手輕撫了一下劍夫人的臉，淡淡地說道：“夜晚很美……”
浩渺而靜謐的仙宮湖，浪漫與曖昧，似乎與生俱來。
但雲鷗刻意避開了劍夫人深邃似海的大眼睛。雲鷗知道，一旦與這樣的眼睛對視，自己似乎就很難逃離……
“到岸了。我親愛的朋友，後會有期！”劍夫人一絲淺笑，隻是，在轉身的刹那，幾顆熱淚滑落，無聲地融入到那蒼茫的湖水。
……
天曉，劍莊水榭四周湖麵，眾多人影在撲騰著，他們時而紮入水中，久而露麵唿吸。有的則搖著船，用長長的竹竿，伸入水裏，試探著什麽……
遙對麵的小島叢林中，一人神色凝重地向這邊眺望。良久，長長歎了口氣，悄悄撐船離開，上岸，策馬奔向龍泉七星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