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大開殺戒


    李青山麵無表情,長劍再度揮過,兩人成了冰冷的屍體。


    牢頭的腿直接嚇軟了,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坐在地,兩隻胳膊死死纏抱自己的脖頸。


    他聲淚俱下,哭訴說道:“李大人,下官知錯!”


    “下官奉命辦事,也是逼不得已!”


    “迴去以後,我……我就請罪辭去職務,為孫高氏修墳……”


    在短短幾十秒的時間裏,牢頭幾乎想光了這輩子能想到的一切好話!


    在所有侍衛中,文化程度最高的白虎,在李青山身旁小聲提醒。


    “老大,依我看還是放過牢頭為好。”


    “囚犯本就該死,獄卒失職,殺了也無幹痛癢。”


    “牢頭是九品官,屬於是朝廷命官,殺他是要朝廷認可的!”


    “沒必要為了一個小人,壞了自己的仕途!”


    李青山猶豫了一下,旋即幹淨利落的抽劍,唰的刺穿心髒。


    “看在你道歉得當的份上,給你留全屍。”


    當李青山開始殺官吏的時候,程登科徹底炸了毛!


    自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殺了牢頭,那殺不殺他!?


    他刷的抽出腰間大刀,驚恐的指著李青山,“你……你想造反!?”


    除程登科之外,李青山將所有涉事人員屠戮幹淨,心情輕鬆了不少。


    他用白虎遞來的手帕,擦拭幹淨長劍之上的血跡,


    “程大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腦子也被狗吃了麽?”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造反?”


    擦幹淨血的李青山,神情格外平靜,話語中甚至帶著些許戲謔。


    兩人相比較之下,程登科反而更像是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程登科愣了許久,確定李青山不會暴起殺人,這才緩緩將刀收起。


    “李青山,你殺了囚犯、獄卒,這些暫且不說。”


    “牢頭哪怕官職再小,也是朝廷命官。”


    “你聚集私兵,誅殺朝廷命官,難道不是謀反!?”


    李青山麵帶微笑,“牢頭是九品不假,卻屬於從九品衙差,不屬於正統官員體係,而是隸屬於青州從屬人員。”


    “按照大乾律令,上級官員對隸屬、從屬人員,有處置權。”


    程登科怒道:“你一個布政司的七品小官,在青州既沒有羈押權,也沒有懲治權,憑什麽殺人!?”


    李青山不緊不慢的解釋說:“除在布政使任職以外,我還是永昌縣的縣令,以及昭信校尉陸文忠任命的參軍。”


    “與艾斯曼人一戰後,朝廷賦予當地最高官長生殺大權,可自行處決艾斯曼人,以及通敵叛國的奸細。”


    “牢頭私放重犯,奸淫良家婦女,若非有人指使,那麽必定是艾斯曼人派來的奸細。”


    說到這裏,李青山冷笑問:“我殺一個艾斯曼人的奸細,何談謀反?”


    “你!你簡直胡言亂語!”


    程登科氣得後槽牙咬得咯咯吱吱響,“牢頭是青州人,怎麽會是你永昌縣的人!?”


    李青山隨口胡謅,“此人原籍就在永昌縣,若是程大人不信,盡管與我去查看縣誌。”


    “你!”


    程登科急火攻心,大腦被氣得都有些暈厥。


    完了,全他媽的完了!


    一番唇槍舌戰,李青山看似是在胡謅八扯,實際上完全規避掉上綱上線的罪名。


    原本程登科打算,以囚犯暴動的名頭,悄無聲息的將孫高氏害死,事後隻需要處死幾個罪犯就能平息。


    並借此大做宣傳,告知外界是李青山害死了孫高氏。


    且以此為噱頭,上報朝廷,添油加醋說李青山與當地官員不和,不僅殺了其丈夫,還在監獄中害死其妻兒。


    隻需要整個青州官僚集團,口徑保持一直,假的也可以說成真的,黑的也可以說成白的。


    可李青山反其道而行之,大張旗鼓給孫高氏報仇!


    殺牢頭、獄卒,囚犯,殺得整個牢房血流成河,這件事在青州境內,必定會被廣為流傳!


    程登科如果想要將這件事報告朝廷,就得麵臨一件要命的事——牢頭釋放囚犯,禍害孫高氏的動機。


    動機有二,要麽是自發,要麽是受人指使。


    自發殘害同胞,直接被李青山定性成剿除賊寇。


    李青山是斬殺艾斯曼人的大英雄,但凡是作奸犯科的人,被他扣上通敵的名頭,基本上沒得跑。


    他是永昌縣令,可以隨便更改縣誌,隨便改上兩筆,壓根不怕上麵來查。


    至於受人指使……


    除非程登科的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往自己的身上潑髒水。


    被氣得氣喘籲籲的程登科,捂著發緊的心髒,用不甘的眼神瞪著李青山。


    他似乎有些明白,當初父親是怎麽被李青山氣死的。


    可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長著鄉下腦殼,前半生都在泥地裏打滾的李青山,是怎樣在極短的時間內破局!


    被李青山這麽一攪合,程登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想辦法把牢房暴動的事情壓下,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


    李青山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淡然聲問:“程大人,西郊牢房死了那麽多人,你準備怎麽往上報?”


    程登科咬牙道:“囚犯越獄,殺害朝廷命官,現已將涉案人等就地正法。”


    李青山搖了搖頭,“不好。”


    他沉吟稍許,緩緩說道:“庚子年,臘月初八。青州治下西郊牢房,牢頭與獄卒受艾斯曼人買通,釋放囚犯,殘害無辜百姓。”


    “幸由永昌縣令李青山,攜三十丁仆,與之奮勇廝殺,斬除敵寇三十餘人。”


    李青山雖說不想做官,但幹了好事,是要在朝堂上留名的。


    自己越是在邊關重鎮養兵自重,就越得沒事討好一下朝廷。


    程登科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李青山淡然道:“你若不聽,我就將這事捅出去。”


    “我私殺朝廷官員,你串通獄卒害人,這兩盆髒水咱們一起接著,仕途也一起丟。”


    程登科攥緊的拳頭漸漸鬆開,像是泄氣的癟茄子,漸而低下頭去。


    “李青山,你別得意!”


    “今天的恥辱,我早晚要找迴來!”


    以往,李青山對程登科是抱有幻想的。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在青山崗時,哪怕與自己鬥,也始終保持著底線,與程虎威屬於兩種人。


    可孫高氏的一條命,算是讓李青山徹底看清了程登科。


    他心有家國,更多的卻是私怨。


    他的良知,被權利晉升的欲望,黨同伐異不擇手段!


    程登科這個人,根本就是更年輕、幼稚、意氣用事的程虎威!


    不再抱有幻想的李青山,冷眼盯著李青山,毫不留情的譏諷,“從已經死了的程虎威,到現在的你,吃了癟都是惱羞成怒放狠話。”


    “程大人,我可勸你一句,人還是得少動氣。”


    “否則,早晚有一天得像你爹一樣,被氣得吐血夭壽短命,”


    提起父親,又想到急火攻心的自己,程登科身體哆嗦得更厲害。


    他哆哆嗦嗦的指著李青山,“你!你!你!”


    一口氣沒憋上來,他鼻孔流淌出兩柱鮮血,踉蹌著向後栽倒。


    “大人!”


    “大人!”


    後頭的兩個侍從,匆匆攙扶著程登科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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