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暗下黑手</p>
燕歌行沒有答話，而是將躺著的李青山扶起。</p>
“可能有點疼，您忍著點。”</p>
他兩肩下沉，雙臂用力，從李青山的尾椎骨兩側肌肉，向上猛推，一直推到肩胛骨。</p>
劇烈的疼痛，讓李青山呻吟出聲。</p>
噗——</p>
李青山噴出一股淤積在胸口的黑血，頓時覺得渾身輕鬆，頭暈目眩的瀕死感消失。</p>
燕歌行幫李青山撫著胸口，“淤傷已經被我用內力催出，外傷不打緊，休息一段時間就好。”</p>
李青山扶著牆壁，緩緩站起身，不解的望著圍在身旁的群人。</p>
“你們為什麽救我？”</p>
燕歌行一屁股坐下，叼起一枚草葉，“我燕某人，以行俠仗義立世，絕不傷害好人。”</p>
“你養活了青山崗的幾千人，還讓難民都來吃飯，是頂了天的大好人。”</p>
李青山抹去嘴角的血漬，苦澀笑著說：“我壓根不是什麽好人。”</p>
“我養難民，是為了讓他們充當雇農、雇兵，為我種田，為我保護家人，為我打仗。”</p>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能高枕無憂。”</p>
“什麽村民、什麽難民、我才懶得管他們。”</p>
燕歌行直撓頭，“可我聽說，你在打虎之前，為了救一個小女孩，不僅差點送命，還弄斷了一條胳膊。”</p>
“救人一命，又獨臂殺虎，真英雄啊！”</p>
李青山有些心灰意冷的道：“我救人，也收買人心。我給人吃飯，也利用他們，這原本就不衝突。”</p>
燕歌行聽不懂李青山的話，“你這人可真怪。”</p>
“反正我覺得，你就是個好人，好人是不該死的。”</p>
李青山用力喘息幾口，“可你們不殺我，明天過堂時，就會被處死。”</p>
燕歌行表現得格外灑脫，“人生在世，要的是快意瀟灑，我和我的這幫兄弟們，何懼死生。”</p>
“想當初，我們兄弟幾個在老家，宰了欺淩相鄰的鄉紳，又闖入縣衙，把縣太爺的腦袋割下。”</p>
“做了這些，我們就沒打算活著，隻是想在死前，讓這個世界幹淨一些。”</p>
李青山豎起大拇指，“大俠，厲害。”</p>
“不過……可惜啊。”</p>
燕歌行：“可惜什麽？”</p>
李青山笑著說：“可惜的是，你殺的不是永昌的知縣，否則咱們都不用抓到這兒來。”</p>
燕歌行大笑著拍著李青山的肩膀，“你這個人，太有意思了。”</p>
“早知道，我們兄弟幾個就不亂闖柳扶風，去青山崗認你當大哥，跟著你幹大事業！”</p>
原本頹喪悲絕的李青山，被燕歌行的灑脫勁感染到，他再度振作站起身。</p>
“好！如果我能活下來，必定想辦法保住你們的性命！”</p>
嘎吱——</p>
牢門打開，外邊的牢頭雙手叉腰，黑沉著臉，“燕歌行，這個點還不動手，你明天還想不想活！？”</p>
燕歌行半靠在草堆上，懶洋洋的道：“老子他媽的不想活。”</p>
“好，你們有種！”</p>
牢房門口，傳來公鴨嗓似的吆喝聲。</p>
“田大人有令，連夜提審！”</p>
李青山心中暗忖，連夜提審，這是要盡快過堂、定罪、按手印並判刑。</p>
明天一早，自己興許就和燕歌行等人一同，被送到菜市場斬首，連午時三刻都等不到。</p>
事後，哪怕有人想為自己翻案，也會因為死無對證而困難重重。</p>
況且人都要死了，翻案也就沒什麽意義。</p>
剛有點盼頭，沒成想死神又接踵而至。</p>
李二娃他們可真狠啊，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留！</p>
李青山站在門口，迴身看了一眼，勉強作出笑容，“諸位，明兒黃泉路，興許咱們要一同作伴。”</p>
燕歌行帶著四個兄弟，肅然站起身。</p>
“大哥別怕，我等兄弟明日與你同行！”</p>
馬車顛簸，輾轉前往永昌縣衙。</p>
縣衙大堂內，身著官袍的田為民，一張臉皺巴巴的全是褶，好像剛出爐的包子。</p>
剛才探子快馬來報，北郊牢房那邊，並沒有搞定李青山。</p>
他本想著，是承繼府的李二娃帶兵抓的人，李青山是死在牢頭的手中。</p>
哪怕有朝一日，李青山的後台要翻案，也得去找承繼府、負責監獄的刑名，而找不到他的頭上。</p>
可到頭來，李青山這個燙手山芋，還是落到他的手裏。</p>
李二娃從後堂進門，臨近升堂前，他陰測測的道：“田知縣，承繼府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一步踏錯，就萬劫不複啊。”</p>
田知縣額頭直冒冷汗。</p>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腦門的汗珠，滿臉堆笑的道：“本官明白。”</p>
“待會兒堂上審判，全憑軍師做主。”</p>
師爺小跑著進門，“大人，人犯已經帶到。”</p>
沒等田為民動手，李二娃直接搶過驚堂木，啪的在案板上那麽一拍。</p>
“升堂！”</p>
衙役們明顯愣住一下，他們見田為民苦笑不語，才稀稀拉拉的喊堂威。</p>
“威——武——”</p>
戴手銬腳鐐的李青山，被推搡著進入縣衙大堂。</p>
李青山抬頭看到，在官位旁站著的李二娃，心頓時涼了半截。</p>
李二娃滿眼的怨毒與戲謔，“李青山，奸殺侍女小青一案，你可之罪？”</p>
李青山沒有搭理李二娃，而是仔細盯著田為民的表情。</p>
他臉上有為難、踟躇、憂慮，唯獨沒有殺意。</p>
李青山一下子就明白了。</p>
知縣田為民，一直以來求的是個‘穩’字。</p>
他年紀太大，又沒有後台，這輩子升遷無望，隻想幹到頭安穩落地，並不想得罪任何人。</p>
既然田為民沒和程家人一條心，自己就還有活路！</p>
李青山淡然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田為民，我的人頭就在這裏，你想殺便殺。不過……事情，你可得想清楚！”</p>
田為民的心，被嚇得涼了半截。</p>
他心說，你背後的人就算要尋仇，找程虎威就是，為啥要找我？</p>
他慫了，但故作硬氣，把話往李青山申辯罪名上引。</p>
“誰要給你加罪，誰要殺你了？簡直一派胡言！”</p>
“你不說清楚，本官可要動刑了！”</p>
見田為民對李青山這麽硬氣，李二娃嘴角露出滿意笑容。</p>
李青山的心中也在竊喜，田為民這個官場老油子，果然是願意幫自己的。</p>
他抓住機會，大腦飛速旋轉，沉聲喝道：“從柳家到巡捕房，總共二十多裏地！”</p>
“小青前腳剛被割喉，巡捕房的人後腳就來抓人，間隔不到一盞茶的時間！”</p>
“你們巡捕房的人，都有千裏眼，順風耳，神行腿嗎！？”</p>
燕歌行沒有答話，而是將躺著的李青山扶起。</p>
“可能有點疼，您忍著點。”</p>
他兩肩下沉，雙臂用力，從李青山的尾椎骨兩側肌肉，向上猛推，一直推到肩胛骨。</p>
劇烈的疼痛，讓李青山呻吟出聲。</p>
噗——</p>
李青山噴出一股淤積在胸口的黑血，頓時覺得渾身輕鬆，頭暈目眩的瀕死感消失。</p>
燕歌行幫李青山撫著胸口，“淤傷已經被我用內力催出，外傷不打緊，休息一段時間就好。”</p>
李青山扶著牆壁，緩緩站起身，不解的望著圍在身旁的群人。</p>
“你們為什麽救我？”</p>
燕歌行一屁股坐下，叼起一枚草葉，“我燕某人，以行俠仗義立世，絕不傷害好人。”</p>
“你養活了青山崗的幾千人，還讓難民都來吃飯，是頂了天的大好人。”</p>
李青山抹去嘴角的血漬，苦澀笑著說：“我壓根不是什麽好人。”</p>
“我養難民，是為了讓他們充當雇農、雇兵，為我種田，為我保護家人，為我打仗。”</p>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能高枕無憂。”</p>
“什麽村民、什麽難民、我才懶得管他們。”</p>
燕歌行直撓頭，“可我聽說，你在打虎之前，為了救一個小女孩，不僅差點送命，還弄斷了一條胳膊。”</p>
“救人一命，又獨臂殺虎，真英雄啊！”</p>
李青山有些心灰意冷的道：“我救人，也收買人心。我給人吃飯，也利用他們，這原本就不衝突。”</p>
燕歌行聽不懂李青山的話，“你這人可真怪。”</p>
“反正我覺得，你就是個好人，好人是不該死的。”</p>
李青山用力喘息幾口，“可你們不殺我，明天過堂時，就會被處死。”</p>
燕歌行表現得格外灑脫，“人生在世，要的是快意瀟灑，我和我的這幫兄弟們，何懼死生。”</p>
“想當初，我們兄弟幾個在老家，宰了欺淩相鄰的鄉紳，又闖入縣衙，把縣太爺的腦袋割下。”</p>
“做了這些，我們就沒打算活著，隻是想在死前，讓這個世界幹淨一些。”</p>
李青山豎起大拇指，“大俠，厲害。”</p>
“不過……可惜啊。”</p>
燕歌行：“可惜什麽？”</p>
李青山笑著說：“可惜的是，你殺的不是永昌的知縣，否則咱們都不用抓到這兒來。”</p>
燕歌行大笑著拍著李青山的肩膀，“你這個人，太有意思了。”</p>
“早知道，我們兄弟幾個就不亂闖柳扶風，去青山崗認你當大哥，跟著你幹大事業！”</p>
原本頹喪悲絕的李青山，被燕歌行的灑脫勁感染到，他再度振作站起身。</p>
“好！如果我能活下來，必定想辦法保住你們的性命！”</p>
嘎吱——</p>
牢門打開，外邊的牢頭雙手叉腰，黑沉著臉，“燕歌行，這個點還不動手，你明天還想不想活！？”</p>
燕歌行半靠在草堆上，懶洋洋的道：“老子他媽的不想活。”</p>
“好，你們有種！”</p>
牢房門口，傳來公鴨嗓似的吆喝聲。</p>
“田大人有令，連夜提審！”</p>
李青山心中暗忖，連夜提審，這是要盡快過堂、定罪、按手印並判刑。</p>
明天一早，自己興許就和燕歌行等人一同，被送到菜市場斬首，連午時三刻都等不到。</p>
事後，哪怕有人想為自己翻案，也會因為死無對證而困難重重。</p>
況且人都要死了，翻案也就沒什麽意義。</p>
剛有點盼頭，沒成想死神又接踵而至。</p>
李二娃他們可真狠啊，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留！</p>
李青山站在門口，迴身看了一眼，勉強作出笑容，“諸位，明兒黃泉路，興許咱們要一同作伴。”</p>
燕歌行帶著四個兄弟，肅然站起身。</p>
“大哥別怕，我等兄弟明日與你同行！”</p>
馬車顛簸，輾轉前往永昌縣衙。</p>
縣衙大堂內，身著官袍的田為民，一張臉皺巴巴的全是褶，好像剛出爐的包子。</p>
剛才探子快馬來報，北郊牢房那邊，並沒有搞定李青山。</p>
他本想著，是承繼府的李二娃帶兵抓的人，李青山是死在牢頭的手中。</p>
哪怕有朝一日，李青山的後台要翻案，也得去找承繼府、負責監獄的刑名，而找不到他的頭上。</p>
可到頭來，李青山這個燙手山芋，還是落到他的手裏。</p>
李二娃從後堂進門，臨近升堂前，他陰測測的道：“田知縣，承繼府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一步踏錯，就萬劫不複啊。”</p>
田知縣額頭直冒冷汗。</p>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腦門的汗珠，滿臉堆笑的道：“本官明白。”</p>
“待會兒堂上審判，全憑軍師做主。”</p>
師爺小跑著進門，“大人，人犯已經帶到。”</p>
沒等田為民動手，李二娃直接搶過驚堂木，啪的在案板上那麽一拍。</p>
“升堂！”</p>
衙役們明顯愣住一下，他們見田為民苦笑不語，才稀稀拉拉的喊堂威。</p>
“威——武——”</p>
戴手銬腳鐐的李青山，被推搡著進入縣衙大堂。</p>
李青山抬頭看到，在官位旁站著的李二娃，心頓時涼了半截。</p>
李二娃滿眼的怨毒與戲謔，“李青山，奸殺侍女小青一案，你可之罪？”</p>
李青山沒有搭理李二娃，而是仔細盯著田為民的表情。</p>
他臉上有為難、踟躇、憂慮，唯獨沒有殺意。</p>
李青山一下子就明白了。</p>
知縣田為民，一直以來求的是個‘穩’字。</p>
他年紀太大，又沒有後台，這輩子升遷無望，隻想幹到頭安穩落地，並不想得罪任何人。</p>
既然田為民沒和程家人一條心，自己就還有活路！</p>
李青山淡然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田為民，我的人頭就在這裏，你想殺便殺。不過……事情，你可得想清楚！”</p>
田為民的心，被嚇得涼了半截。</p>
他心說，你背後的人就算要尋仇，找程虎威就是，為啥要找我？</p>
他慫了，但故作硬氣，把話往李青山申辯罪名上引。</p>
“誰要給你加罪，誰要殺你了？簡直一派胡言！”</p>
“你不說清楚，本官可要動刑了！”</p>
見田為民對李青山這麽硬氣，李二娃嘴角露出滿意笑容。</p>
李青山的心中也在竊喜，田為民這個官場老油子，果然是願意幫自己的。</p>
他抓住機會，大腦飛速旋轉，沉聲喝道：“從柳家到巡捕房，總共二十多裏地！”</p>
“小青前腳剛被割喉，巡捕房的人後腳就來抓人，間隔不到一盞茶的時間！”</p>
“你們巡捕房的人，都有千裏眼，順風耳，神行腿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