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登門拜訪</p>
護院將李青山從頭到腳打量一邊，眼神中盡是鄙夷與輕視。</p>
在大乾朝，是一等的官服二等甲，三等綢袍四等棉，五等長衫六等短。</p>
一等官服不必多說，二等的甲，指的是士兵盔甲。</p>
三等穿綢袍的，大都是士紳大夫，貴族豪強。</p>
四等鬆江棉布，乃是為皇帝辦差的商人，相當於後世的國營企業。</p>
五等是穿粗布長衫的讀書人，第六種才是像李青山這樣的粗布短衫。</p>
看門的護院，對察言觀色很有一套。</p>
其中五大三粗的護院，虎著臉嗬斥道：“我們老爺是士紳，你一個穿短衫的，也配拜見我們老爺！？”</p>
“兄弟，我找柳老爺是為了……”</p>
李青山還想要解釋，卻被護院拿著棍棒驅趕，“滾滾滾，再不走待會兒放狗咬你！”</p>
兩個持棍護院，李青山揮手間就能幹掉，但他今兒來是為了找柳誌忠商談，不是為了打架。</p>
他步步後退，直到離開府門三米遠，兩個護院才迴到院內，並順手把大門給關上。</p>
大乾朝的尊卑製度，比想象中還要厲害啊……</p>
早上八點鍾開始，街道上群人熙攘，不少小販沿街叫賣。</p>
牛車經過，灑落一地的黑豆。</p>
挑著大茶壺的小販，極聰明和賣包子的大爺大娘站在一起，人吃包子渴了，總要喝一大碗茶。</p>
李青山坐在街道邊，喝著茶，吃著包子，望著前方朱紅色大門，陷入了沉思。</p>
現如今，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想要見柳誌忠一麵，和他說上話幾乎不可能。</p>
最好能找一個中間人，相互介紹認識一下。</p>
中間人找誰呢？</p>
王輕言肯定不行，她是官驛的老板，讓她出麵的話，等同於間接證實倆人之間的關係。</p>
到時候，程虎威肯定知道是她在告密。</p>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把王輕言也攪進旋渦裏。</p>
至於知縣田為民，就不可能了。</p>
這小子是典型的牆頭草、兩邊倒，萬一把這事透漏給程虎威，自己就死定了。</p>
還能找誰呢……</p>
正當李青山覺得頭疼時，忽然看到一個穿青色長裙的女孩，坐在對麵桌前。</p>
“老板，兩個包子，一大碗茶！”</p>
“來嘍。”</p>
老板端來仨包子，笑嗬嗬著說：“小青啊，隔壁村死了一頭老黃牛，大叔免費送你個牛肉餡包子。”</p>
“謝謝大叔！”</p>
聽小姑娘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p>
李青山凝神仔細看，這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穿著青羅衫，水靈靈的大眼睛。</p>
他猛然記起，“你是小青！”</p>
小青愕然轉過頭，在看到李青山時，也是愣神了一會兒。</p>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賣肉幹的人！”</p>
記得當初李青山做肉幹，往永安縣城賣時，因為找不到買主，待了整整半上午，也沒賣出一斤肉幹。</p>
是小青提議，可以把肉幹賣去酒樓，這才解了他的燃眉之急。</p>
兩人見麵，相互都格外熱絡。</p>
“對了，你叫什麽來著？”</p>
李青山拱手，“在下李青山。木子李，人生何處不青山的青山。”</p>
小青聽得一臉懵，“我不識字，幹脆叫你李大哥好了。”</p>
李青山恍然想起，在封建王朝中，識字率是非常低的，尤其是女人，基本都是文盲。</p>
能有機會讀書寫字，琴棋書畫的，那都是大家閨秀。</p>
想到這裏，李青山忽然覺得有些奇怪。</p>
自己的老婆墨傾語，不僅能寫會算，筆法還格外精湛，她以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富庶家庭？</p>
她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父母。</p>
這也就代表著，一個孩子在五歲之前，就已經學會了全部的技能。</p>
天哪，這得是個多有錢的人家，能在封建時代，有意識的讓女孩學習知識。</p>
小青頗有些感激的道：“上一次你給我的那些肉幹，我分給府上的姐姐妹妹，還有小姐們吃了，她們都讚不絕口。”</p>
“你那兒還有沒有，我想再買一些。”</p>
現如今，李青山的肉幹幾乎都運往北府做軍糧，並不對外出售。</p>
李青山笑著說：“最近的肉幹，都被預定出去，迴頭等做了，我想著給你捎上一些。”</p>
“那感情好。”</p>
小青眼眸低垂，語氣有些低落的道：“你這真好啊，生意做得供不應求。”</p>
“不像是我家公子，手頭的布料滯銷，城裏的十二家店鋪，都即將要到倒閉的地步。”</p>
店鋪倒閉？</p>
李青山眼前一亮，“太好了，你馬上帶我去最近的布店一趟！”</p>
小青眼眸帶著些幽怨，“我們家公子的布匹滯銷，你高興個什麽勁？”</p>
李青山賠笑說：“最近我想扯點布，做件衣裳。”</p>
“你們店的布匹滯銷，興許我能買便宜點。”</p>
“好吧。蒼蠅大小也是肉，你能多買一點，我們家公子的壓力就小一點。”</p>
在去縣城布店的路上，李青山好奇問：“我聽說，柳誌忠家總共有倆女兒，怎麽又蹦出一個公子？”</p>
小青：“正因為老爺沒有公子，才一直把大小姐當公子養。”</p>
“大小姐身著男裝，束發戴冠，看起來與俊男無異，在府裏我們都得叫公子。”</p>
讓女兒變成兒子？這個柳誌忠真有意思……</p>
李青山又問：“柳家人平日裏待下人如何？”</p>
說起這個話題，小青立即來了興致，“上到柳誌忠老爺，兩位小姐，下到管家，對我們這些下人，關心得那叫一個無微不至。”</p>
“不僅三節有假，菜裏有葷腥，每個月的工錢也一分不少……”</p>
小青所描述的，和王輕言調查的情況並無二致。</p>
柳家人大都心善，和這樣的人合作，大概率是靠得住的。</p>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了一處叫柳家布莊的店鋪。</p>
從外頭看，店鋪占地一百平左右，分上下兩層。</p>
古色古香的木質建築，上刷桐油，門口兩個擺件是上好的漆器，還有類似青花瓷的古董花瓶。</p>
李青山忍不住感慨，“生意做得都快破產，還在門麵、裝飾等物品上講究，真是好鋼用在刀背上啊。”</p>
“誰說的！”</p>
自家主人被侮辱，小青氣鼓鼓的幫腔辯解道：“這條街上的門店，是柳家祖上傳下來的，不是後來買的。”</p>
“我們家公子，平日裏生活很節儉的，一件新衣服也不舍得買！”</p>
護院將李青山從頭到腳打量一邊，眼神中盡是鄙夷與輕視。</p>
在大乾朝，是一等的官服二等甲，三等綢袍四等棉，五等長衫六等短。</p>
一等官服不必多說，二等的甲，指的是士兵盔甲。</p>
三等穿綢袍的，大都是士紳大夫，貴族豪強。</p>
四等鬆江棉布，乃是為皇帝辦差的商人，相當於後世的國營企業。</p>
五等是穿粗布長衫的讀書人，第六種才是像李青山這樣的粗布短衫。</p>
看門的護院，對察言觀色很有一套。</p>
其中五大三粗的護院，虎著臉嗬斥道：“我們老爺是士紳，你一個穿短衫的，也配拜見我們老爺！？”</p>
“兄弟，我找柳老爺是為了……”</p>
李青山還想要解釋，卻被護院拿著棍棒驅趕，“滾滾滾，再不走待會兒放狗咬你！”</p>
兩個持棍護院，李青山揮手間就能幹掉，但他今兒來是為了找柳誌忠商談，不是為了打架。</p>
他步步後退，直到離開府門三米遠，兩個護院才迴到院內，並順手把大門給關上。</p>
大乾朝的尊卑製度，比想象中還要厲害啊……</p>
早上八點鍾開始，街道上群人熙攘，不少小販沿街叫賣。</p>
牛車經過，灑落一地的黑豆。</p>
挑著大茶壺的小販，極聰明和賣包子的大爺大娘站在一起，人吃包子渴了，總要喝一大碗茶。</p>
李青山坐在街道邊，喝著茶，吃著包子，望著前方朱紅色大門，陷入了沉思。</p>
現如今，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想要見柳誌忠一麵，和他說上話幾乎不可能。</p>
最好能找一個中間人，相互介紹認識一下。</p>
中間人找誰呢？</p>
王輕言肯定不行，她是官驛的老板，讓她出麵的話，等同於間接證實倆人之間的關係。</p>
到時候，程虎威肯定知道是她在告密。</p>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把王輕言也攪進旋渦裏。</p>
至於知縣田為民，就不可能了。</p>
這小子是典型的牆頭草、兩邊倒，萬一把這事透漏給程虎威，自己就死定了。</p>
還能找誰呢……</p>
正當李青山覺得頭疼時，忽然看到一個穿青色長裙的女孩，坐在對麵桌前。</p>
“老板，兩個包子，一大碗茶！”</p>
“來嘍。”</p>
老板端來仨包子，笑嗬嗬著說：“小青啊，隔壁村死了一頭老黃牛，大叔免費送你個牛肉餡包子。”</p>
“謝謝大叔！”</p>
聽小姑娘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p>
李青山凝神仔細看，這小姑娘約莫十五六歲，穿著青羅衫，水靈靈的大眼睛。</p>
他猛然記起，“你是小青！”</p>
小青愕然轉過頭，在看到李青山時，也是愣神了一會兒。</p>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賣肉幹的人！”</p>
記得當初李青山做肉幹，往永安縣城賣時，因為找不到買主，待了整整半上午，也沒賣出一斤肉幹。</p>
是小青提議，可以把肉幹賣去酒樓，這才解了他的燃眉之急。</p>
兩人見麵，相互都格外熱絡。</p>
“對了，你叫什麽來著？”</p>
李青山拱手，“在下李青山。木子李，人生何處不青山的青山。”</p>
小青聽得一臉懵，“我不識字，幹脆叫你李大哥好了。”</p>
李青山恍然想起，在封建王朝中，識字率是非常低的，尤其是女人，基本都是文盲。</p>
能有機會讀書寫字，琴棋書畫的，那都是大家閨秀。</p>
想到這裏，李青山忽然覺得有些奇怪。</p>
自己的老婆墨傾語，不僅能寫會算，筆法還格外精湛，她以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富庶家庭？</p>
她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父母。</p>
這也就代表著，一個孩子在五歲之前，就已經學會了全部的技能。</p>
天哪，這得是個多有錢的人家，能在封建時代，有意識的讓女孩學習知識。</p>
小青頗有些感激的道：“上一次你給我的那些肉幹，我分給府上的姐姐妹妹，還有小姐們吃了，她們都讚不絕口。”</p>
“你那兒還有沒有，我想再買一些。”</p>
現如今，李青山的肉幹幾乎都運往北府做軍糧，並不對外出售。</p>
李青山笑著說：“最近的肉幹，都被預定出去，迴頭等做了，我想著給你捎上一些。”</p>
“那感情好。”</p>
小青眼眸低垂，語氣有些低落的道：“你這真好啊，生意做得供不應求。”</p>
“不像是我家公子，手頭的布料滯銷，城裏的十二家店鋪，都即將要到倒閉的地步。”</p>
店鋪倒閉？</p>
李青山眼前一亮，“太好了，你馬上帶我去最近的布店一趟！”</p>
小青眼眸帶著些幽怨，“我們家公子的布匹滯銷，你高興個什麽勁？”</p>
李青山賠笑說：“最近我想扯點布，做件衣裳。”</p>
“你們店的布匹滯銷，興許我能買便宜點。”</p>
“好吧。蒼蠅大小也是肉，你能多買一點，我們家公子的壓力就小一點。”</p>
在去縣城布店的路上，李青山好奇問：“我聽說，柳誌忠家總共有倆女兒，怎麽又蹦出一個公子？”</p>
小青：“正因為老爺沒有公子，才一直把大小姐當公子養。”</p>
“大小姐身著男裝，束發戴冠，看起來與俊男無異，在府裏我們都得叫公子。”</p>
讓女兒變成兒子？這個柳誌忠真有意思……</p>
李青山又問：“柳家人平日裏待下人如何？”</p>
說起這個話題，小青立即來了興致，“上到柳誌忠老爺，兩位小姐，下到管家，對我們這些下人，關心得那叫一個無微不至。”</p>
“不僅三節有假，菜裏有葷腥，每個月的工錢也一分不少……”</p>
小青所描述的，和王輕言調查的情況並無二致。</p>
柳家人大都心善，和這樣的人合作，大概率是靠得住的。</p>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了一處叫柳家布莊的店鋪。</p>
從外頭看，店鋪占地一百平左右，分上下兩層。</p>
古色古香的木質建築，上刷桐油，門口兩個擺件是上好的漆器，還有類似青花瓷的古董花瓶。</p>
李青山忍不住感慨，“生意做得都快破產，還在門麵、裝飾等物品上講究，真是好鋼用在刀背上啊。”</p>
“誰說的！”</p>
自家主人被侮辱，小青氣鼓鼓的幫腔辯解道：“這條街上的門店，是柳家祖上傳下來的，不是後來買的。”</p>
“我們家公子，平日裏生活很節儉的，一件新衣服也不舍得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