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山賊探路</p>
在張鄉紳的授意下，李老道開始寫信。</p>
“二龍山兄弟敬啟。”</p>
“素聞二位劫富濟貧，行俠仗義威震四方，弟張傳富不及拜會，請見諒。”</p>
“弟初次來信，特為二位準備一份厚禮。”</p>
“大荒村有一富戶，姓李名青山，手中有良田百畝，錢糧充足。”</p>
“然此豎子頑劣，欺壓鄉裏，二位兄長不除之，難以平民憤。”</p>
“大荒村地圖，愚弟已置於信封之中。”</p>
“事成之後，錢財糧食任憑兄取，弟隻要其房屋田產。”</p>
“望兄收信後，速速出人討伐。”</p>
信箋被李老道封存，連夜送往二龍山。</p>
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聚義廳走進來倆高大的胖子，他們的懷裏，還摟著四個豐腴妓女。</p>
胖子穿著綢袍，脖子掛著厚重的金牌，身上有鐵片鱗甲，腰上還寫著鐵圍。</p>
旁邊一左一右，放著兩把青龍刀。</p>
大廳中，歪歪斜斜的站著五十幾個人。</p>
五十幾個人麵黃肌瘦，拎著生鏽的鐵片子大刀，或者木棍，穿粗布衣裳，滿臉的兇戾相。</p>
二龍山老大，朱大龍撕開信封，倒著瞧了一會兒，隨手扔給旁邊的老頭。</p>
“老童聲，你給俺們瞅瞅，寫的是啥玩意。”</p>
老頭把臉湊近紙張，看了好一會兒，又字正腔圓的念了一遍。</p>
山頭二當家，朱二龍聽得一頭霧水。</p>
“大哥，啥意思？”</p>
朱大龍啪的一巴掌抽在老頭的腦袋上，“媽的，說人話！”</p>
老頭被抽得鼻孔溢血，滿臉賠笑說：“當家的，這上頭其實是說，鄉紳張傳富想讓咱們去大荒村，搶一個叫李青山的富戶。”</p>
朱大龍從兜裏掏出一大把的銅錢，嘩啦灑在地上，“老童聲，賞你的。”</p>
老頭擦拭去臉上的鼻血，嘿嘿笑著說：“多謝大當家的！”</p>
朱二龍一臉的鄙夷相，“臭老儒，你早說人話，不就用不著挨打了麽！”</p>
一個又矮又瘦的年輕男人，端著兩大盤子手抓肉進門，滿臉諂笑的道：“兩位當家的，您的肉來了！”</p>
朱二龍抓了一把肉，塞進自己嘴裏，含含糊糊的道：“小皮子，你下山去趟趟路。”</p>
“這塊，拿到路上吃。”</p>
朱二龍將一塊肉扔到地上，被稱作‘小皮子’的矮瘦年輕人，撿起肉連灰都不拍，忙不迭的就往嘴裏塞。</p>
他一邊塞，還一邊激動的喊：“謝當家的！”</p>
小皮子匆匆下山，騎著小毛驢，走了整整二十裏地的山路，在傍昏的七點多鍾，總算是趕到了李青山的家門口。</p>
他抬眼看，高牆大院，紅磚綠瓦，四方剁樓，好一副氣派的場麵！</p>
媽呀，張傳富說得果然沒錯，李青山哪裏是什麽富戶，分明是個大財主！</p>
院牆剁樓上的趙大勇，隔著老遠就瞧見了鬼鬼祟祟的小皮子。</p>
“下麵那小子，幹什麽的！？”</p>
小皮子嚇了一跳，瞧見上頭有人，趕忙嬉笑著拱手，“大爺，俺是吃百家飯的，能不能賞一口剩飯剩菜？”</p>
“等著，我給你取去！”</p>
很快，趙大勇從廚房拿了兩個窩頭，打開門遞到小皮子手中。</p>
淨麵大窩頭金燦燦的，握在手裏沉甸甸，一口咬下去倍兒香。</p>
小皮子心裏頭暗自詫異，這家人到底是多有錢，竟然給乞丐吃上淨麵大窩頭！</p>
要知道，普通人家別說是窩頭，就連野菜粥都很難喝到。</p>
見小皮子吃得狼吞虎咽，趙大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你人是瘦了點，但沒有疾病殘缺，為啥討飯呢？”</p>
小皮子眨巴眨巴眼，嫻熟的掉落兩顆眼淚。</p>
“老家遭了荒年，交不出苛捐雜稅，爹娘被官府抓去，我一個人頭逃跑成了流民。”</p>
趙大勇目露同情，“你叫什麽名字？”</p>
“諢名小皮子。”</p>
趙大勇：“小皮子，我們村剛好缺幹活的，沒什麽工錢，但能吃飽穿暖。”</p>
“你願不願在我們村，安家落戶？”</p>
最近一段時間，李青山給村子修築防禦工事，緊缺人手。</p>
王輕言借助關係網，幫李青山收購禽畜，全村製作肉幹，全部傾銷給陸文忠，賺的錢是以往的好幾倍。</p>
有足夠的本金，李青山就命趙大勇等人，收納附近流民，幫著修築工事。</p>
小皮子趕忙擺手，“謝謝大哥！我……我先考慮考慮，明天再給你答複！”</p>
“倒春寒晚上冷得厲害，今兒晚上，我能借你們的牛棚住一宿不？”</p>
趙大勇表情微僵，“可以。”</p>
將小皮子安頓進屋後，趙大勇立即到堂屋，找到正吃飯的李青山和墨傾語兩口子。</p>
趙大勇神情凝重說：“青山，我抓到了一個山賊的探子。”</p>
隨即，趙大勇將方才發生的事，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p>
李青山當即聽出了怎麽迴事。</p>
一個饑寒交迫的流民，最終的下場不是餓死，就會是凍死。</p>
他們最渴望的，就是有地方吃飯、睡覺，不至於死在討飯的路上。</p>
像這樣的人，一旦有飯吃，有活幹，又怎麽會拒絕呢？</p>
李青山仍然疑惑：“大勇，他是賊人不假，但你怎麽知道他是山賊的探子呢？”</p>
趙大勇娓娓說道：“我當班頭多年，形形色色的賊人接觸過不少。”</p>
“小皮子在和我交談時，無意中說了‘諢名’兩個字，並下意識抱拳。”</p>
“黑話和動作，都是山賊特有的，我絕不會辨認錯！”</p>
墨傾語嚇得小臉發白，“哥哥，這……這可怎麽辦！？”</p>
“咱附近的山賊，就隻有二龍山，他們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p>
李青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行，這事我知道了。”</p>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讓他來找我。”</p>
“明白。”趙大勇抱拳後，退出了房門。</p>
墨傾語晃了晃李青山的胳膊，擔憂的道：“哥哥，你打算怎麽辦？”</p>
李青山目光漸而銳利，“咱們在大荒村紮根已久，錢財、糧草、武器，均已充足！”</p>
“區區鄉紳，土匪惡霸，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p>
“不殺敵，難以立威！”</p>
“咱們和二龍山之間，必須打上一場，而且要大勝特勝！”</p>
“一場仗後，我要讓所有惦記咱們的宵小之輩，從靈魂深處戰栗！”</p>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p>
在張鄉紳的授意下，李老道開始寫信。</p>
“二龍山兄弟敬啟。”</p>
“素聞二位劫富濟貧，行俠仗義威震四方，弟張傳富不及拜會，請見諒。”</p>
“弟初次來信，特為二位準備一份厚禮。”</p>
“大荒村有一富戶，姓李名青山，手中有良田百畝，錢糧充足。”</p>
“然此豎子頑劣，欺壓鄉裏，二位兄長不除之，難以平民憤。”</p>
“大荒村地圖，愚弟已置於信封之中。”</p>
“事成之後，錢財糧食任憑兄取，弟隻要其房屋田產。”</p>
“望兄收信後，速速出人討伐。”</p>
信箋被李老道封存，連夜送往二龍山。</p>
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聚義廳走進來倆高大的胖子，他們的懷裏，還摟著四個豐腴妓女。</p>
胖子穿著綢袍，脖子掛著厚重的金牌，身上有鐵片鱗甲，腰上還寫著鐵圍。</p>
旁邊一左一右，放著兩把青龍刀。</p>
大廳中，歪歪斜斜的站著五十幾個人。</p>
五十幾個人麵黃肌瘦，拎著生鏽的鐵片子大刀，或者木棍，穿粗布衣裳，滿臉的兇戾相。</p>
二龍山老大，朱大龍撕開信封，倒著瞧了一會兒，隨手扔給旁邊的老頭。</p>
“老童聲，你給俺們瞅瞅，寫的是啥玩意。”</p>
老頭把臉湊近紙張，看了好一會兒，又字正腔圓的念了一遍。</p>
山頭二當家，朱二龍聽得一頭霧水。</p>
“大哥，啥意思？”</p>
朱大龍啪的一巴掌抽在老頭的腦袋上，“媽的，說人話！”</p>
老頭被抽得鼻孔溢血，滿臉賠笑說：“當家的，這上頭其實是說，鄉紳張傳富想讓咱們去大荒村，搶一個叫李青山的富戶。”</p>
朱大龍從兜裏掏出一大把的銅錢，嘩啦灑在地上，“老童聲，賞你的。”</p>
老頭擦拭去臉上的鼻血，嘿嘿笑著說：“多謝大當家的！”</p>
朱二龍一臉的鄙夷相，“臭老儒，你早說人話，不就用不著挨打了麽！”</p>
一個又矮又瘦的年輕男人，端著兩大盤子手抓肉進門，滿臉諂笑的道：“兩位當家的，您的肉來了！”</p>
朱二龍抓了一把肉，塞進自己嘴裏，含含糊糊的道：“小皮子，你下山去趟趟路。”</p>
“這塊，拿到路上吃。”</p>
朱二龍將一塊肉扔到地上，被稱作‘小皮子’的矮瘦年輕人，撿起肉連灰都不拍，忙不迭的就往嘴裏塞。</p>
他一邊塞，還一邊激動的喊：“謝當家的！”</p>
小皮子匆匆下山，騎著小毛驢，走了整整二十裏地的山路，在傍昏的七點多鍾，總算是趕到了李青山的家門口。</p>
他抬眼看，高牆大院，紅磚綠瓦，四方剁樓，好一副氣派的場麵！</p>
媽呀，張傳富說得果然沒錯，李青山哪裏是什麽富戶，分明是個大財主！</p>
院牆剁樓上的趙大勇，隔著老遠就瞧見了鬼鬼祟祟的小皮子。</p>
“下麵那小子，幹什麽的！？”</p>
小皮子嚇了一跳，瞧見上頭有人，趕忙嬉笑著拱手，“大爺，俺是吃百家飯的，能不能賞一口剩飯剩菜？”</p>
“等著，我給你取去！”</p>
很快，趙大勇從廚房拿了兩個窩頭，打開門遞到小皮子手中。</p>
淨麵大窩頭金燦燦的，握在手裏沉甸甸，一口咬下去倍兒香。</p>
小皮子心裏頭暗自詫異，這家人到底是多有錢，竟然給乞丐吃上淨麵大窩頭！</p>
要知道，普通人家別說是窩頭，就連野菜粥都很難喝到。</p>
見小皮子吃得狼吞虎咽，趙大勇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你人是瘦了點，但沒有疾病殘缺，為啥討飯呢？”</p>
小皮子眨巴眨巴眼，嫻熟的掉落兩顆眼淚。</p>
“老家遭了荒年，交不出苛捐雜稅，爹娘被官府抓去，我一個人頭逃跑成了流民。”</p>
趙大勇目露同情，“你叫什麽名字？”</p>
“諢名小皮子。”</p>
趙大勇：“小皮子，我們村剛好缺幹活的，沒什麽工錢，但能吃飽穿暖。”</p>
“你願不願在我們村，安家落戶？”</p>
最近一段時間，李青山給村子修築防禦工事，緊缺人手。</p>
王輕言借助關係網，幫李青山收購禽畜，全村製作肉幹，全部傾銷給陸文忠，賺的錢是以往的好幾倍。</p>
有足夠的本金，李青山就命趙大勇等人，收納附近流民，幫著修築工事。</p>
小皮子趕忙擺手，“謝謝大哥！我……我先考慮考慮，明天再給你答複！”</p>
“倒春寒晚上冷得厲害，今兒晚上，我能借你們的牛棚住一宿不？”</p>
趙大勇表情微僵，“可以。”</p>
將小皮子安頓進屋後，趙大勇立即到堂屋，找到正吃飯的李青山和墨傾語兩口子。</p>
趙大勇神情凝重說：“青山，我抓到了一個山賊的探子。”</p>
隨即，趙大勇將方才發生的事，完完整整的敘述了一遍。</p>
李青山當即聽出了怎麽迴事。</p>
一個饑寒交迫的流民，最終的下場不是餓死，就會是凍死。</p>
他們最渴望的，就是有地方吃飯、睡覺，不至於死在討飯的路上。</p>
像這樣的人，一旦有飯吃，有活幹，又怎麽會拒絕呢？</p>
李青山仍然疑惑：“大勇，他是賊人不假，但你怎麽知道他是山賊的探子呢？”</p>
趙大勇娓娓說道：“我當班頭多年，形形色色的賊人接觸過不少。”</p>
“小皮子在和我交談時，無意中說了‘諢名’兩個字，並下意識抱拳。”</p>
“黑話和動作，都是山賊特有的，我絕不會辨認錯！”</p>
墨傾語嚇得小臉發白，“哥哥，這……這可怎麽辦！？”</p>
“咱附近的山賊，就隻有二龍山，他們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p>
李青山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行，這事我知道了。”</p>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讓他來找我。”</p>
“明白。”趙大勇抱拳後，退出了房門。</p>
墨傾語晃了晃李青山的胳膊，擔憂的道：“哥哥，你打算怎麽辦？”</p>
李青山目光漸而銳利，“咱們在大荒村紮根已久，錢財、糧草、武器，均已充足！”</p>
“區區鄉紳，土匪惡霸，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p>
“不殺敵，難以立威！”</p>
“咱們和二龍山之間，必須打上一場，而且要大勝特勝！”</p>
“一場仗後，我要讓所有惦記咱們的宵小之輩，從靈魂深處戰栗！”</p>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