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饑餓的疾病</p>
張秀才頓時懊惱，翻臉怒斥說：“書中有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p>
“你今日如此羞辱我，你的錢我不拿也罷！”</p>
說著，張秀才從袖口中掏出銀子摔在桌上。</p>
墨傾語從側廂房中走出，趕忙攙扶著張秀才坐下，“大叔您千萬別生氣，哥哥他不是那個意思。”</p>
李青山笑著將銀子重新塞迴張秀才的袖口之中。</p>
“秀才叔，我絕沒有揶揄你的意思，隻是想咱們全村吃飽飯而已。”</p>
“我沒有澄清天下的誌向，隻想安安穩穩，在咱們一畝三分地裏過好小日子。”</p>
張秀才頓時狐疑地問：“您到底想讓我做什麽？”</p>
李青山語氣凝重說道：“我要您教會他們認字寫字，僅此而已。”</p>
“就這麽簡單？”</p>
“就這麽簡單。”</p>
張秀才歎了一口氣，“讓我僅僅教人讀書識字，大材小用啊。”</p>
見張秀才有些憋屈，李青山笑著從兜裏取出一封信，“這是我以村長的名義，給官府寫的一封信。”</p>
“信中已經說明，趙文舉一家人作惡多端，家產大都是從村中巧取豪奪來的。”</p>
“如今趙文舉已死，他的三間大宅院收歸村裏所有，並在此之上建造免費私塾。”</p>
張秀才大為詫異，“按照以往的規矩，村長沒收的土地，必須將一半換成銀子，交給縣城裏的大老爺，另外一半歸自己所有。”</p>
“您這樣做，可是出力不討好。”</p>
李青山微微一笑，從兜裏取出一兩銀子塞入信封，“如果這樣呢？”</p>
張秀才頓時肅然起敬，“老夫活了一輩子，什麽牛鬼蛇神都見過，卻唯獨看不透你一個年輕人。”</p>
“村長，你果然是大才！”</p>
“老朽還有一事不明，請村長解惑。”</p>
一番交談之後，張秀才對李青山的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p>
“請問。”</p>
張秀疑惑的說道：“您又是辦學堂，又是辦流水席，還欠了張鄉紳一百兩銀子！”</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了。”</p>
李青山風輕雲淡的說道：“人在錢就在。”</p>
“這件事您不用操心，不久之後自見分曉。”</p>
送走了張秀才，墨傾語忍不住發問說道：“哥哥，你不告訴別人，總得告訴我。”</p>
“這些天你為了一百兩銀子的事，我是夜夜睡不著覺，做夢都是張鄉紳來找咱們討債！”</p>
趙大勇也憂心忡忡的望著李青山，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瞧出答案。</p>
李青山絲毫不以為意的道：“就這麽點破事，至於讓你倆牽腸掛肚？”</p>
墨傾語急道：“張鄉紳家大勢大，欠了他的錢不還，哪能是破事呢？”</p>
李青山笑說：“所謂鄉紳，不過是田土多了些，人丁多了些而已。”</p>
“一個月前，我勢單力孤，權宜之計下，才以三個月作為拖延。”</p>
“現如今，我有深宅大院，更有整個大荒村的人擁護！”</p>
“你們怕張鄉紳，難道他張鄉紳就不怕我？”</p>
趙大勇恍然大悟，連連朝著李青山豎大拇指。</p>
“怪不得當初的一百兩，你答應得那麽爽快，原來早就有了計策。”</p>
“高招，真是高招啊！”</p>
墨傾語眼角低垂，仍然帶著憂慮，“哥哥，張鄉紳家，有數不清的田地、佃戶，可以養活家丁、護院，讓人給他拚命。”</p>
“可是咱們家，滿打滿算，就剩下十幾兩銀子。”</p>
“這點錢，夠咱們自己活命，卻不夠當一個鄉紳。”</p>
李青山拍著胸脯保證說：“我不用佃戶，也不用農田，保證一個月之內，擁有不亞於張鄉紳的財富！”</p>
墨傾語依偎在李青山的懷裏，沒有多問，緊蹙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p>
在重農抑商的大乾朝，李青山做的倒買倒賣生意，是不被人看好的。</p>
哪怕上過私塾的墨傾語，和見多識廣的趙大勇，也覺得擁有廣褒土地的鄉紳，才是當地豪強的代表。</p>
唯獨李青山心中清楚，亂世之中，擁有田地和佃農，簡直脆弱得像是一張紙。</p>
亂兵、強寇，對土地和莊稼的劫掠，要遠超過蝗蟲。</p>
土地和莊稼，是無法帶走和轉移的。</p>
因此，亂世中最珍貴的，就是現金流，也就是黃金。</p>
李青山做生意，賺的是真金白銀。</p>
有了真金白銀，就可以屯糧囤槍。</p>
俗話說的好，鄰居屯糧我囤槍，鄰居就是我糧倉。</p>
不過張鄉紳這個‘糧倉’，卻是帶刺的。</p>
他現在必須積累足夠的資金，讓大荒村三百餘鄉民，都吃飽喝足，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效命。</p>
至於來錢的路子，李青山已經想好了。</p>
第二天早上，李青山以鄉約的身份，將全村三百多人，叫到了自己的宅院內。</p>
李青山久久不出現，村人開始竊竊私語。</p>
“老張，你說這新鄉約叫咱來幹啥？”</p>
“還能幹啥，收稅唄。新官上任三把火，前段時間請咱們吃了東西，這會兒估計要吐出來了。”</p>
“誰說不是呢。以前趙文舉當鄉約的時候，就隔三差五收稅，討好縣城的官老爺……”</p>
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都被躲在屋門後頭的李青山，聽了個一清二楚。</p>
墨傾語戳了戳李青山的胳膊，擔憂道：“哥哥，你再不出去，大家要說得更難聽了。”</p>
李青山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出，衝著群人笑嗬嗬的道：“大家夥一早趕來，肯定沒來得及吃早飯吧。”</p>
群人麵麵相覷，沒人答話。</p>
這時，一個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詢問：“村長，什麽是早飯呀？”</p>
一句話，讓李青山錯愕，更讓他揪心。</p>
差點忘了，在大乾朝這種封建王朝，生產力低下的情況下，人們隻吃午飯和晚飯。</p>
一天兩頓，能吃上幹的，已經算是不錯的家庭。</p>
李青山朝著廚房喊：“大勇，胡老哥，把東西端出來！”</p>
很快，倆人抬著個大筐子出門，裏頭裝著的是熱騰騰的大窩頭，裏頭還夾了燉肉。</p>
“來，大家夥都別搶，一人一個！”</p>
群人大喜過望，挨個領過饅頭，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著。</p>
有人問：“鄉約，你大早上叫俺們，不是就為了吃頓飯吧。”</p>
“當然不是！”</p>
李青山義正言辭，朝著群人喊道：“我不是要你們吃一頓飯，而是每天都有三頓飯吃！”</p>
“人活著，就得吃飯，就得吃飽！”</p>
“自從我當上鄉約以後，就不想再有一個孩子問我，什麽他媽的是早飯！”</p>
台下，群人大躁，鼓掌叫好聲陣陣！</p>
張秀才頓時懊惱，翻臉怒斥說：“書中有雲，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p>
“你今日如此羞辱我，你的錢我不拿也罷！”</p>
說著，張秀才從袖口中掏出銀子摔在桌上。</p>
墨傾語從側廂房中走出，趕忙攙扶著張秀才坐下，“大叔您千萬別生氣，哥哥他不是那個意思。”</p>
李青山笑著將銀子重新塞迴張秀才的袖口之中。</p>
“秀才叔，我絕沒有揶揄你的意思，隻是想咱們全村吃飽飯而已。”</p>
“我沒有澄清天下的誌向，隻想安安穩穩，在咱們一畝三分地裏過好小日子。”</p>
張秀才頓時狐疑地問：“您到底想讓我做什麽？”</p>
李青山語氣凝重說道：“我要您教會他們認字寫字，僅此而已。”</p>
“就這麽簡單？”</p>
“就這麽簡單。”</p>
張秀才歎了一口氣，“讓我僅僅教人讀書識字，大材小用啊。”</p>
見張秀才有些憋屈，李青山笑著從兜裏取出一封信，“這是我以村長的名義，給官府寫的一封信。”</p>
“信中已經說明，趙文舉一家人作惡多端，家產大都是從村中巧取豪奪來的。”</p>
“如今趙文舉已死，他的三間大宅院收歸村裏所有，並在此之上建造免費私塾。”</p>
張秀才大為詫異，“按照以往的規矩，村長沒收的土地，必須將一半換成銀子，交給縣城裏的大老爺，另外一半歸自己所有。”</p>
“您這樣做，可是出力不討好。”</p>
李青山微微一笑，從兜裏取出一兩銀子塞入信封，“如果這樣呢？”</p>
張秀才頓時肅然起敬，“老夫活了一輩子，什麽牛鬼蛇神都見過，卻唯獨看不透你一個年輕人。”</p>
“村長，你果然是大才！”</p>
“老朽還有一事不明，請村長解惑。”</p>
一番交談之後，張秀才對李青山的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p>
“請問。”</p>
張秀疑惑的說道：“您又是辦學堂，又是辦流水席，還欠了張鄉紳一百兩銀子！”</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銀子了。”</p>
李青山風輕雲淡的說道：“人在錢就在。”</p>
“這件事您不用操心，不久之後自見分曉。”</p>
送走了張秀才，墨傾語忍不住發問說道：“哥哥，你不告訴別人，總得告訴我。”</p>
“這些天你為了一百兩銀子的事，我是夜夜睡不著覺，做夢都是張鄉紳來找咱們討債！”</p>
趙大勇也憂心忡忡的望著李青山，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瞧出答案。</p>
李青山絲毫不以為意的道：“就這麽點破事，至於讓你倆牽腸掛肚？”</p>
墨傾語急道：“張鄉紳家大勢大，欠了他的錢不還，哪能是破事呢？”</p>
李青山笑說：“所謂鄉紳，不過是田土多了些，人丁多了些而已。”</p>
“一個月前，我勢單力孤，權宜之計下，才以三個月作為拖延。”</p>
“現如今，我有深宅大院，更有整個大荒村的人擁護！”</p>
“你們怕張鄉紳，難道他張鄉紳就不怕我？”</p>
趙大勇恍然大悟，連連朝著李青山豎大拇指。</p>
“怪不得當初的一百兩，你答應得那麽爽快，原來早就有了計策。”</p>
“高招，真是高招啊！”</p>
墨傾語眼角低垂，仍然帶著憂慮，“哥哥，張鄉紳家，有數不清的田地、佃戶，可以養活家丁、護院，讓人給他拚命。”</p>
“可是咱們家，滿打滿算，就剩下十幾兩銀子。”</p>
“這點錢，夠咱們自己活命，卻不夠當一個鄉紳。”</p>
李青山拍著胸脯保證說：“我不用佃戶，也不用農田，保證一個月之內，擁有不亞於張鄉紳的財富！”</p>
墨傾語依偎在李青山的懷裏，沒有多問，緊蹙的眉頭卻沒有舒展開。</p>
在重農抑商的大乾朝，李青山做的倒買倒賣生意，是不被人看好的。</p>
哪怕上過私塾的墨傾語，和見多識廣的趙大勇，也覺得擁有廣褒土地的鄉紳，才是當地豪強的代表。</p>
唯獨李青山心中清楚，亂世之中，擁有田地和佃農，簡直脆弱得像是一張紙。</p>
亂兵、強寇，對土地和莊稼的劫掠，要遠超過蝗蟲。</p>
土地和莊稼，是無法帶走和轉移的。</p>
因此，亂世中最珍貴的，就是現金流，也就是黃金。</p>
李青山做生意，賺的是真金白銀。</p>
有了真金白銀，就可以屯糧囤槍。</p>
俗話說的好，鄰居屯糧我囤槍，鄰居就是我糧倉。</p>
不過張鄉紳這個‘糧倉’，卻是帶刺的。</p>
他現在必須積累足夠的資金，讓大荒村三百餘鄉民，都吃飽喝足，心甘情願的為自己效命。</p>
至於來錢的路子，李青山已經想好了。</p>
第二天早上，李青山以鄉約的身份，將全村三百多人，叫到了自己的宅院內。</p>
李青山久久不出現，村人開始竊竊私語。</p>
“老張，你說這新鄉約叫咱來幹啥？”</p>
“還能幹啥，收稅唄。新官上任三把火，前段時間請咱們吃了東西，這會兒估計要吐出來了。”</p>
“誰說不是呢。以前趙文舉當鄉約的時候，就隔三差五收稅，討好縣城的官老爺……”</p>
群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都被躲在屋門後頭的李青山，聽了個一清二楚。</p>
墨傾語戳了戳李青山的胳膊，擔憂道：“哥哥，你再不出去，大家要說得更難聽了。”</p>
李青山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出，衝著群人笑嗬嗬的道：“大家夥一早趕來，肯定沒來得及吃早飯吧。”</p>
群人麵麵相覷，沒人答話。</p>
這時，一個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詢問：“村長，什麽是早飯呀？”</p>
一句話，讓李青山錯愕，更讓他揪心。</p>
差點忘了，在大乾朝這種封建王朝，生產力低下的情況下，人們隻吃午飯和晚飯。</p>
一天兩頓，能吃上幹的，已經算是不錯的家庭。</p>
李青山朝著廚房喊：“大勇，胡老哥，把東西端出來！”</p>
很快，倆人抬著個大筐子出門，裏頭裝著的是熱騰騰的大窩頭，裏頭還夾了燉肉。</p>
“來，大家夥都別搶，一人一個！”</p>
群人大喜過望，挨個領過饅頭，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著。</p>
有人問：“鄉約，你大早上叫俺們，不是就為了吃頓飯吧。”</p>
“當然不是！”</p>
李青山義正言辭，朝著群人喊道：“我不是要你們吃一頓飯，而是每天都有三頓飯吃！”</p>
“人活著，就得吃飯，就得吃飽！”</p>
“自從我當上鄉約以後，就不想再有一個孩子問我，什麽他媽的是早飯！”</p>
台下，群人大躁，鼓掌叫好聲陣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