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任鄉約</p>
趁著人群轟亂時，趙大勇悄悄擠入其中，靠近了趙文舉。</p>
他是行伍出身，當衙門班頭是副業，主業就是殺人。</p>
趙文舉弓背彎腰，像是個蝦米一樣，把自己保護得很好。</p>
但趙文舉早就瞄準了他的太陽穴。</p>
等村人抬腳亂踹，讓趙文舉失去平衡時，趙大勇瞬間抬腳，用堅硬的官靴頭，狠狠踢在其太陽穴上！</p>
瞬間尖銳疼痛後，趙文舉隻覺得頭暈眼花，身體頓時軟了，失去抵抗能力。</p>
村裏人又圍著打了一會兒，不知誰喊了一句，“流血了！”</p>
趙文舉腦袋受到重創，腦脊液混著鮮血，從耳朵眼、鼻孔、嘴角流淌出。</p>
他用鼻孔發出痛苦的哼哼聲，吃力的說：“快……送我去醫館！”</p>
如果這會兒將趙文舉送去醫館，興許還能撿迴一條殘命。</p>
正當這時，李青山指著遠處冒著濃煙，發出滾滾火光的位置。</p>
“誰家房著火了？”</p>
剛才大家都忙著看熱鬧，以至於東天上滾滾火光，都沒有人注意到。</p>
在看到火光時，村長婆子嗷的一嗓子喊出聲。</p>
“俺的娘啊，那是俺家！”</p>
趙成才急了，“娘，都賴你！你出來找爹的時候，咋不知道把灶膛裏的火熄了！”</p>
娘倆惦記著財產，撒丫子就往家裏跑。</p>
至於躺在地上的趙文舉，隻能目光含恨不甘，望著妻子和兒子逃跑的方向。</p>
該死的臭娘們，逆子！</p>
趙文舉目光期冀的望著群人，期待著有人能救下自己。</p>
張秀才清了清嗓，“諸位，國不可一日無主，咱們大荒村廟雖小，也不能少了主事的人。”</p>
“我提議，新一任的鄉約，得選一個德行端正，且能讓大家吃飽穿暖，不再幫著官家，抓壯丁欺淩百姓的人！”</p>
此番話出口，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青山。</p>
最近一段時間，李青山又是蓋房，又是熏製肉幹，雇傭了村裏不少的人。</p>
也正是因為李青山，他們才久違的嚐到了肉糜。</p>
胡老二第一個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道：“我提議，讓青山當咱們的新鄉約！”</p>
李嬸有些激動，“當初在村口，如果不是青山，我女兒就被高頭大馬給踩死！”</p>
“舍命救一個小姑娘，像這樣的覺悟，誰又能有？”</p>
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p>
有人跟著喊說：“有道理！咱們村現成的打虎英雄，除了他誰還配當鄉約！”</p>
“誰讓我吃上肉，我就推舉誰！鄉約的位置非得是李青山不可！”</p>
在群人起哄聲中，李青山微笑看向地上躺著的趙文舉。</p>
瀕死之際，趙文舉恍然明白了什麽，咬牙切齒指著李青山，“你……你，你是故意……”</p>
話沒說完，他傷勢過重，又急火攻心，眼珠翻白兩腿一蹬，徹底的一命嗚唿。</p>
看到趙文舉死，李青山揉了揉眼，勉強擠出眼淚。</p>
“趙文舉雖說道德敗壞，弄權害人，為禍鄉裏，但死者為大，還請大家放過趙家！”</p>
“現如今，趙家先是死人，又遭火災，實在是可憐。”</p>
“秀才叔，您是這村裏最有威望的人。”</p>
“麻煩您買棺材，請鼓樂隊，在村口擺流水宴席。”</p>
“我要讓咱們村的人，敞開肚子吃，吃上三天為趙文舉送行！”</p>
頓時，村人議論紛紛，看向李青山的眼神充滿了敬佩。</p>
“趙文舉變著法的欺負李青山，李青山還給他辦葬禮，真仁義啊。”</p>
“咱們還能吃上三天流水席，簡直比過年還舒坦。”</p>
“老是這麽吃李青山的東西，我們都不好意思了……”</p>
所有人都在為李青山歌功頌德，唯獨張秀才看向他的眼神中，別有一番意味。</p>
在村人眼中，李青山‘打虎英雄’的頭銜，格外受人尊重。</p>
在張秀才看來，李青山真正恐怖的，就是今天全體村人的擁護和愛戴。</p>
早在一個月之前，大荒村還被牢牢控製在趙文舉，以及張屠戶的手裏。</p>
沒過多久，和李青山作對的張屠戶死了。</p>
他的家產，格外‘巧合’的落到了李青山的手裏。</p>
又沒過多久，趙文舉死了。</p>
他的家被燒了個一幹二淨，鄉約的身份，同樣落到李青山的手裏。</p>
一切的巧合湊在一起，就絕不是巧合！</p>
張秀才揣著畏懼和敬重，抬頭望著李青山那張因趙文舉的死，而故作悲戚的臉。</p>
“恭喜，您以後就是新的鄉約了。”</p>
李青山笑著拍了拍趙文舉的肩膀，“秀才叔，不管我是誰，您叫我青山就好。”</p>
“今晚的事，還得您多操心。”</p>
張秀才拱手，“我一定辦好！”</p>
整整三天的流水席，讓大荒村變得熱鬧非凡。</p>
張秀才按照李青山的吩咐，在流水席上準備了大肥肉燉蘿卜白菜，主食是雜糧麵窩頭。</p>
一頓飯吃下去，既解饞又飽肚，村裏人對李青山這個村長，更加的讚不絕口。</p>
以至於群人完全忘記，舉辦這場流水席的目的，是為了祭奠死去的趙文舉。</p>
第三天過後，大家夥該種田的種田，該打獵的打獵，除了村長換人之外，大荒村似乎沒有任何變化。</p>
唯獨張秀才心心念念著一件事，在第三天一大早的時候，就按捺不住敲開了李青山的家門。</p>
“喲嗬，稀客啊。”</p>
李青山熱情的把張秀才請進門，還沒等他開口，就率先拿話堵住了他的嘴。</p>
“秀才叔，您今兒是為了辦學堂的事情來的吧。”</p>
張秀才窘迫的老臉通紅，“您之前答應，在大荒村辦一個學堂的事，還做不做數？”</p>
“我答應的事當然作數。”</p>
“太好了！”</p>
張秀才激動的熱淚盈眶。</p>
“老夫讀聖人書幾十載，此生恐怕與功名無望，但願盡餘生心力，能夠讓窮苦地方的孩子們，也能讀書識字，受聖人教化！”</p>
“如此，老夫死而無憾！”</p>
秀才這番發自肺腑的話語，讓李青山大為詫異。</p>
他原本以為，這張秀才隻是想給自己賺點進京趕考的路費錢，沒想到還真有一番為國為民的雄心壯誌。</p>
如此一來，李青山也打消了之前給他一筆錢敷衍了事的念頭。</p>
於是，他凝重聲問：“建學堂好辦，教聖賢書難。”</p>
“秀才叔，我隻問你一件事。”</p>
“你若能迴答我，日後我必不遺餘力的支持你辦學。”</p>
聽到這裏，張秀才頓時神情倨傲，“老夫一生書讀孔孟，四書五經倒背如流，一部論語可知天下事。”</p>
“村長，你有任何不解盡管發問。”</p>
李青山：“您就用自己讀了幾十年的聖賢書，來好好告訴我，怎麽讓全村的人有房住有飯吃，不再忍饑挨餓？”</p>
張秀才的臉色頓時尷尬住，他躊躇了許久，才含糊不清的說：“書中自有千金粟，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懂了聖賢書上的道理，自然不會忍饑挨餓。”</p>
李青山頓時笑了，隻有架起鍋子煮白米沒有架起鍋子煮道理。</p>
“既然您這麽信孔孟的書為什麽自己還忍饑挨餓一輩子？”</p>
“你！”</p>
趁著人群轟亂時，趙大勇悄悄擠入其中，靠近了趙文舉。</p>
他是行伍出身，當衙門班頭是副業，主業就是殺人。</p>
趙文舉弓背彎腰，像是個蝦米一樣，把自己保護得很好。</p>
但趙文舉早就瞄準了他的太陽穴。</p>
等村人抬腳亂踹，讓趙文舉失去平衡時，趙大勇瞬間抬腳，用堅硬的官靴頭，狠狠踢在其太陽穴上！</p>
瞬間尖銳疼痛後，趙文舉隻覺得頭暈眼花，身體頓時軟了，失去抵抗能力。</p>
村裏人又圍著打了一會兒，不知誰喊了一句，“流血了！”</p>
趙文舉腦袋受到重創，腦脊液混著鮮血，從耳朵眼、鼻孔、嘴角流淌出。</p>
他用鼻孔發出痛苦的哼哼聲，吃力的說：“快……送我去醫館！”</p>
如果這會兒將趙文舉送去醫館，興許還能撿迴一條殘命。</p>
正當這時，李青山指著遠處冒著濃煙，發出滾滾火光的位置。</p>
“誰家房著火了？”</p>
剛才大家都忙著看熱鬧，以至於東天上滾滾火光，都沒有人注意到。</p>
在看到火光時，村長婆子嗷的一嗓子喊出聲。</p>
“俺的娘啊，那是俺家！”</p>
趙成才急了，“娘，都賴你！你出來找爹的時候，咋不知道把灶膛裏的火熄了！”</p>
娘倆惦記著財產，撒丫子就往家裏跑。</p>
至於躺在地上的趙文舉，隻能目光含恨不甘，望著妻子和兒子逃跑的方向。</p>
該死的臭娘們，逆子！</p>
趙文舉目光期冀的望著群人，期待著有人能救下自己。</p>
張秀才清了清嗓，“諸位，國不可一日無主，咱們大荒村廟雖小，也不能少了主事的人。”</p>
“我提議，新一任的鄉約，得選一個德行端正，且能讓大家吃飽穿暖，不再幫著官家，抓壯丁欺淩百姓的人！”</p>
此番話出口，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青山。</p>
最近一段時間，李青山又是蓋房，又是熏製肉幹，雇傭了村裏不少的人。</p>
也正是因為李青山，他們才久違的嚐到了肉糜。</p>
胡老二第一個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道：“我提議，讓青山當咱們的新鄉約！”</p>
李嬸有些激動，“當初在村口，如果不是青山，我女兒就被高頭大馬給踩死！”</p>
“舍命救一個小姑娘，像這樣的覺悟，誰又能有？”</p>
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p>
有人跟著喊說：“有道理！咱們村現成的打虎英雄，除了他誰還配當鄉約！”</p>
“誰讓我吃上肉，我就推舉誰！鄉約的位置非得是李青山不可！”</p>
在群人起哄聲中，李青山微笑看向地上躺著的趙文舉。</p>
瀕死之際，趙文舉恍然明白了什麽，咬牙切齒指著李青山，“你……你，你是故意……”</p>
話沒說完，他傷勢過重，又急火攻心，眼珠翻白兩腿一蹬，徹底的一命嗚唿。</p>
看到趙文舉死，李青山揉了揉眼，勉強擠出眼淚。</p>
“趙文舉雖說道德敗壞，弄權害人，為禍鄉裏，但死者為大，還請大家放過趙家！”</p>
“現如今，趙家先是死人，又遭火災，實在是可憐。”</p>
“秀才叔，您是這村裏最有威望的人。”</p>
“麻煩您買棺材，請鼓樂隊，在村口擺流水宴席。”</p>
“我要讓咱們村的人，敞開肚子吃，吃上三天為趙文舉送行！”</p>
頓時，村人議論紛紛，看向李青山的眼神充滿了敬佩。</p>
“趙文舉變著法的欺負李青山，李青山還給他辦葬禮，真仁義啊。”</p>
“咱們還能吃上三天流水席，簡直比過年還舒坦。”</p>
“老是這麽吃李青山的東西，我們都不好意思了……”</p>
所有人都在為李青山歌功頌德，唯獨張秀才看向他的眼神中，別有一番意味。</p>
在村人眼中，李青山‘打虎英雄’的頭銜，格外受人尊重。</p>
在張秀才看來，李青山真正恐怖的，就是今天全體村人的擁護和愛戴。</p>
早在一個月之前，大荒村還被牢牢控製在趙文舉，以及張屠戶的手裏。</p>
沒過多久，和李青山作對的張屠戶死了。</p>
他的家產，格外‘巧合’的落到了李青山的手裏。</p>
又沒過多久，趙文舉死了。</p>
他的家被燒了個一幹二淨，鄉約的身份，同樣落到李青山的手裏。</p>
一切的巧合湊在一起，就絕不是巧合！</p>
張秀才揣著畏懼和敬重，抬頭望著李青山那張因趙文舉的死，而故作悲戚的臉。</p>
“恭喜，您以後就是新的鄉約了。”</p>
李青山笑著拍了拍趙文舉的肩膀，“秀才叔，不管我是誰，您叫我青山就好。”</p>
“今晚的事，還得您多操心。”</p>
張秀才拱手，“我一定辦好！”</p>
整整三天的流水席，讓大荒村變得熱鬧非凡。</p>
張秀才按照李青山的吩咐，在流水席上準備了大肥肉燉蘿卜白菜，主食是雜糧麵窩頭。</p>
一頓飯吃下去，既解饞又飽肚，村裏人對李青山這個村長，更加的讚不絕口。</p>
以至於群人完全忘記，舉辦這場流水席的目的，是為了祭奠死去的趙文舉。</p>
第三天過後，大家夥該種田的種田，該打獵的打獵，除了村長換人之外，大荒村似乎沒有任何變化。</p>
唯獨張秀才心心念念著一件事，在第三天一大早的時候，就按捺不住敲開了李青山的家門。</p>
“喲嗬，稀客啊。”</p>
李青山熱情的把張秀才請進門，還沒等他開口，就率先拿話堵住了他的嘴。</p>
“秀才叔，您今兒是為了辦學堂的事情來的吧。”</p>
張秀才窘迫的老臉通紅，“您之前答應，在大荒村辦一個學堂的事，還做不做數？”</p>
“我答應的事當然作數。”</p>
“太好了！”</p>
張秀才激動的熱淚盈眶。</p>
“老夫讀聖人書幾十載，此生恐怕與功名無望，但願盡餘生心力，能夠讓窮苦地方的孩子們，也能讀書識字，受聖人教化！”</p>
“如此，老夫死而無憾！”</p>
秀才這番發自肺腑的話語，讓李青山大為詫異。</p>
他原本以為，這張秀才隻是想給自己賺點進京趕考的路費錢，沒想到還真有一番為國為民的雄心壯誌。</p>
如此一來，李青山也打消了之前給他一筆錢敷衍了事的念頭。</p>
於是，他凝重聲問：“建學堂好辦，教聖賢書難。”</p>
“秀才叔，我隻問你一件事。”</p>
“你若能迴答我，日後我必不遺餘力的支持你辦學。”</p>
聽到這裏，張秀才頓時神情倨傲，“老夫一生書讀孔孟，四書五經倒背如流，一部論語可知天下事。”</p>
“村長，你有任何不解盡管發問。”</p>
李青山：“您就用自己讀了幾十年的聖賢書，來好好告訴我，怎麽讓全村的人有房住有飯吃，不再忍饑挨餓？”</p>
張秀才的臉色頓時尷尬住，他躊躇了許久，才含糊不清的說：“書中自有千金粟，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懂了聖賢書上的道理，自然不會忍饑挨餓。”</p>
李青山頓時笑了，隻有架起鍋子煮白米沒有架起鍋子煮道理。</p>
“既然您這麽信孔孟的書為什麽自己還忍饑挨餓一輩子？”</p>
“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