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肉</p>
摟著墨傾語睡上一宿，李青山做了個香噴噴的美夢。</p>
早上天蒙蒙亮，李青山就依依不舍的鑽出被窩，拎著個蛇皮袋和鋤頭，去了北郊河。</p>
大荒村的北郊河，寬十米左右，綿延長一百多裏地，貫通雁不歸森林。</p>
春夏秋三季，可以抓到些獵物。</p>
可一旦入冬，百獸蟄伏，草木凋零，隻有大型猛獸出沒，幾乎是一片死地。</p>
別人眼中的死地，在李青山的眼中卻是寶地。</p>
李青山沿著河流的邊沿，研究了一會兒，就開始賣力吭哧吭哧的刨地。</p>
沒刨幾下，就從土坑中跳出冬眠的青蛙，被李青山一把給抓住！</p>
嘿，長得還挺肥。</p>
到了冬季，青蛙會冬眠，挖洞的方向也有跡可循。</p>
普通人費死勁也找不到，但對李青山這個農學院博士來說，簡直小菜一碟。</p>
從早上六點辦，到下午三點鍾，李青山一共抓了四十多隻青蛙，順帶著還有兩條打窩子的鯰魚。</p>
冬眠的青蛙，都格外的肥美。</p>
捕捉得差不多後，李青山蹲在河邊，嫻熟的開始剝皮拆骨。</p>
拆解得隻剩下肉坨，穿在紅柳枝上頭，找附近一棵幹枯樹洞，挨個的掛好。</p>
李青山砍了些果木的枝條，用煙熏技法，在樹洞燃起火，對青蛙肉進行熏製。</p>
大乾王朝沒有香料，更缺少烹飪手段。</p>
物以稀為貴，熏製的青蛙肉，應該能賣上價錢吧……</p>
李青山心裏頭喜滋滋的琢磨著，等賺到錢以後，就買點米麵肉蛋，改善一下夥食。</p>
剩下的錢，可以去鐵匠鋪打個武器，以後方便狩獵。</p>
李青山家裏沒有田地，狩獵是唯一積累資本的方式。</p>
有了原始資本，才能夠徐徐圖之，擴大資本，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好好的活下去！</p>
下午四點鍾，熏肉全部完成。</p>
李青山撕下來一塊放進嘴裏，那股子誘人的果木鹹香鮮甜，讓人忍不住的食指大動。</p>
他吞了吞口水，忍住沒繼續吃。</p>
總共大概十多斤的青蛙肉，明兒得拿到集市上去賣錢。</p>
有了第一筆資金，才有翻身的機會！</p>
迴家路上，李青山碰著隔壁家的婦人，正在門口晾衣裳。</p>
婦人抽了抽鼻子，眉頭忽然一擰，皮笑肉不笑的問：“青山，你包裏裝著的什麽，聞著怪香的。”</p>
李青山尷尬扯了扯嘴角，說了句“沒什麽”，就匆匆進屋。</p>
鄰居劉翠花，是個奸懶饞滑，愛貪小便宜，甚至是偷雞摸狗的主兒。</p>
他可不想因為一聲招唿，就被白嫖熏肉幹。</p>
見李青山迴屋，並帶上院門，蓬頭垢麵的劉翠花，眼神中閃過一抹怨毒。</p>
“哼，我今兒非得弄點肉幹來嚐嚐！”</p>
門口水井旁，墨傾語正廢棄的轉動軲轆，打起帶冰渣子的水，費力清洗堆積成山的髒衣服。</p>
以前的李青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全靠墨傾語給村裏大戶洗衣裳，才能養活一家。</p>
他撂下袋子，心疼的捧起墨傾語被凍得通紅，皴皺裂口的柔荑，“老婆……額不，娘子。”</p>
“以後你就在家歇著，不要再給人洗又髒又臭的衣裳。”</p>
被攥著柔荑的墨傾語，最初有些害怕。</p>
待看到李青山眼神中的誠摯與關切時，她麵頰緋紅的低下頭。</p>
“可我不洗衣裳，咱家吃什麽呀？”</p>
李青山望著半人高的衣服堆，喃喃的道：“你洗這些衣服，能賺多少錢？”</p>
“大概……五個淨麵窩頭。”</p>
“要洗多久？”</p>
墨傾語怯生生的說：“從天將蒙蒙亮，洗到日落傍昏。”</p>
“冬天衣裳難搓，咱家沒有皂角粉，隻能多洗幾遍，否則以後主家就不找我了。”</p>
一天的工作，換來的隻有勉強果腹。</p>
李青山聽得心中泛酸，牽起墨傾語的柔荑進屋，“娘子，以後有我賺錢養家，你不用再幹苦活累活。”</p>
被牽著手的墨傾語，麵頰緋紅，傻傻的望著李青山。</p>
哥哥是在心疼我嗎？</p>
不對，我一定是在做夢……</p>
墨傾語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p>
天哪，哥哥真的轉性了？</p>
李青山將鯰魚倒入水盆，又在桌上鋪平晾上肉幹。</p>
香噴噴的肉香味，讓墨傾語傻了眼，隨即惶恐的道：“哥哥，你不是又偷人家的吧！？”</p>
以前，李青山幹過偷雞摸狗的事，被人發現後，拖出去打了個半死。</p>
李青山笑了，“都是我自己抓的。今兒晚上，咱們燉大魚吃。”</p>
“趁著天早，你把沒洗的衣服都還了，以後咱們再也不幹這種苦差事。”</p>
望著盆裏遊動的大鯰魚，墨傾語偷偷咽了口唾沫，卻還是不願意動彈。</p>
“哥哥，把衣服洗完，能換五個窩頭呢。”</p>
“聽話，去還！”</p>
李青山語氣加重了幾分，墨傾語嚇得縮了縮脖子，乖乖的去償還衣裳。</p>
衣裳從村頭還到村尾，隻剩鄰居劉翠花家的花布被單。</p>
他家兒子八歲還尿床，床單又騷又臭，每次都是墨傾語給洗的幹幹淨淨。</p>
敲響房門後，墨傾語將洗幹淨的床單遞過去。</p>
“翠花嬸子，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p>
“以後相公不讓我再幹粗活，這是最後一次給您洗衣裳，就不收錢了。”</p>
“啥？你不洗衣裳！”</p>
聽說墨傾語要撂挑子，她登時陰陽怪氣的道：“就憑李青山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不洗衣裳，你全家喝西北風去！”</p>
自己被嘲諷沒什麽，但哥哥被嘲諷，墨傾語心裏格外難受。</p>
她辯駁道：“哥哥沒有吊兒郎當，他今天帶了好多肉迴家呢！”</p>
想起李青山今天帶的肉，劉翠花哈喇子直流。</p>
她靈機一動，掀起床單，指著上頭被撕爛的一個豁口，“好啊你！我說你咋忽然要撂挑子，原來是闖了禍！”</p>
“我祖傳的被單，撕開這麽大的口子，你說要咋賠！？”</p>
墨傾語傻了眼，“嬸子，你床單送來就是爛的，為此我洗得特別小心呢。”</p>
“你放屁！”</p>
劉翠花擺出一副潑辣相，指著墨傾語的鼻子臭罵。</p>
“你就是個臭婊子，你男人是潑皮混混，全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p>
“今天，你要麽賠我二十個銅板，要麽就把家裏的肉給我！”</p>
墨傾語聽出弦外之音，怯生生的說：“嬸子，你要是想吃肉，我分你點就是，沒必要罵人的。”</p>
一句話刺破了劉翠花的老臉，她惱羞成怒的掄圓了巴掌，狠狠抽在墨傾語的臉上。</p>
“小婊子，你瞧不起誰呢！”</p>
摟著墨傾語睡上一宿，李青山做了個香噴噴的美夢。</p>
早上天蒙蒙亮，李青山就依依不舍的鑽出被窩，拎著個蛇皮袋和鋤頭，去了北郊河。</p>
大荒村的北郊河，寬十米左右，綿延長一百多裏地，貫通雁不歸森林。</p>
春夏秋三季，可以抓到些獵物。</p>
可一旦入冬，百獸蟄伏，草木凋零，隻有大型猛獸出沒，幾乎是一片死地。</p>
別人眼中的死地，在李青山的眼中卻是寶地。</p>
李青山沿著河流的邊沿，研究了一會兒，就開始賣力吭哧吭哧的刨地。</p>
沒刨幾下，就從土坑中跳出冬眠的青蛙，被李青山一把給抓住！</p>
嘿，長得還挺肥。</p>
到了冬季，青蛙會冬眠，挖洞的方向也有跡可循。</p>
普通人費死勁也找不到，但對李青山這個農學院博士來說，簡直小菜一碟。</p>
從早上六點辦，到下午三點鍾，李青山一共抓了四十多隻青蛙，順帶著還有兩條打窩子的鯰魚。</p>
冬眠的青蛙，都格外的肥美。</p>
捕捉得差不多後，李青山蹲在河邊，嫻熟的開始剝皮拆骨。</p>
拆解得隻剩下肉坨，穿在紅柳枝上頭，找附近一棵幹枯樹洞，挨個的掛好。</p>
李青山砍了些果木的枝條，用煙熏技法，在樹洞燃起火，對青蛙肉進行熏製。</p>
大乾王朝沒有香料，更缺少烹飪手段。</p>
物以稀為貴，熏製的青蛙肉，應該能賣上價錢吧……</p>
李青山心裏頭喜滋滋的琢磨著，等賺到錢以後，就買點米麵肉蛋，改善一下夥食。</p>
剩下的錢，可以去鐵匠鋪打個武器，以後方便狩獵。</p>
李青山家裏沒有田地，狩獵是唯一積累資本的方式。</p>
有了原始資本，才能夠徐徐圖之，擴大資本，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好好的活下去！</p>
下午四點鍾，熏肉全部完成。</p>
李青山撕下來一塊放進嘴裏，那股子誘人的果木鹹香鮮甜，讓人忍不住的食指大動。</p>
他吞了吞口水，忍住沒繼續吃。</p>
總共大概十多斤的青蛙肉，明兒得拿到集市上去賣錢。</p>
有了第一筆資金，才有翻身的機會！</p>
迴家路上，李青山碰著隔壁家的婦人，正在門口晾衣裳。</p>
婦人抽了抽鼻子，眉頭忽然一擰，皮笑肉不笑的問：“青山，你包裏裝著的什麽，聞著怪香的。”</p>
李青山尷尬扯了扯嘴角，說了句“沒什麽”，就匆匆進屋。</p>
鄰居劉翠花，是個奸懶饞滑，愛貪小便宜，甚至是偷雞摸狗的主兒。</p>
他可不想因為一聲招唿，就被白嫖熏肉幹。</p>
見李青山迴屋，並帶上院門，蓬頭垢麵的劉翠花，眼神中閃過一抹怨毒。</p>
“哼，我今兒非得弄點肉幹來嚐嚐！”</p>
門口水井旁，墨傾語正廢棄的轉動軲轆，打起帶冰渣子的水，費力清洗堆積成山的髒衣服。</p>
以前的李青山，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全靠墨傾語給村裏大戶洗衣裳，才能養活一家。</p>
他撂下袋子，心疼的捧起墨傾語被凍得通紅，皴皺裂口的柔荑，“老婆……額不，娘子。”</p>
“以後你就在家歇著，不要再給人洗又髒又臭的衣裳。”</p>
被攥著柔荑的墨傾語，最初有些害怕。</p>
待看到李青山眼神中的誠摯與關切時，她麵頰緋紅的低下頭。</p>
“可我不洗衣裳，咱家吃什麽呀？”</p>
李青山望著半人高的衣服堆，喃喃的道：“你洗這些衣服，能賺多少錢？”</p>
“大概……五個淨麵窩頭。”</p>
“要洗多久？”</p>
墨傾語怯生生的說：“從天將蒙蒙亮，洗到日落傍昏。”</p>
“冬天衣裳難搓，咱家沒有皂角粉，隻能多洗幾遍，否則以後主家就不找我了。”</p>
一天的工作，換來的隻有勉強果腹。</p>
李青山聽得心中泛酸，牽起墨傾語的柔荑進屋，“娘子，以後有我賺錢養家，你不用再幹苦活累活。”</p>
被牽著手的墨傾語，麵頰緋紅，傻傻的望著李青山。</p>
哥哥是在心疼我嗎？</p>
不對，我一定是在做夢……</p>
墨傾語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p>
天哪，哥哥真的轉性了？</p>
李青山將鯰魚倒入水盆，又在桌上鋪平晾上肉幹。</p>
香噴噴的肉香味，讓墨傾語傻了眼，隨即惶恐的道：“哥哥，你不是又偷人家的吧！？”</p>
以前，李青山幹過偷雞摸狗的事，被人發現後，拖出去打了個半死。</p>
李青山笑了，“都是我自己抓的。今兒晚上，咱們燉大魚吃。”</p>
“趁著天早，你把沒洗的衣服都還了，以後咱們再也不幹這種苦差事。”</p>
望著盆裏遊動的大鯰魚，墨傾語偷偷咽了口唾沫，卻還是不願意動彈。</p>
“哥哥，把衣服洗完，能換五個窩頭呢。”</p>
“聽話，去還！”</p>
李青山語氣加重了幾分，墨傾語嚇得縮了縮脖子，乖乖的去償還衣裳。</p>
衣裳從村頭還到村尾，隻剩鄰居劉翠花家的花布被單。</p>
他家兒子八歲還尿床，床單又騷又臭，每次都是墨傾語給洗的幹幹淨淨。</p>
敲響房門後，墨傾語將洗幹淨的床單遞過去。</p>
“翠花嬸子，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p>
“以後相公不讓我再幹粗活，這是最後一次給您洗衣裳，就不收錢了。”</p>
“啥？你不洗衣裳！”</p>
聽說墨傾語要撂挑子，她登時陰陽怪氣的道：“就憑李青山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不洗衣裳，你全家喝西北風去！”</p>
自己被嘲諷沒什麽，但哥哥被嘲諷，墨傾語心裏格外難受。</p>
她辯駁道：“哥哥沒有吊兒郎當，他今天帶了好多肉迴家呢！”</p>
想起李青山今天帶的肉，劉翠花哈喇子直流。</p>
她靈機一動，掀起床單，指著上頭被撕爛的一個豁口，“好啊你！我說你咋忽然要撂挑子，原來是闖了禍！”</p>
“我祖傳的被單，撕開這麽大的口子，你說要咋賠！？”</p>
墨傾語傻了眼，“嬸子，你床單送來就是爛的，為此我洗得特別小心呢。”</p>
“你放屁！”</p>
劉翠花擺出一副潑辣相，指著墨傾語的鼻子臭罵。</p>
“你就是個臭婊子，你男人是潑皮混混，全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p>
“今天，你要麽賠我二十個銅板，要麽就把家裏的肉給我！”</p>
墨傾語聽出弦外之音，怯生生的說：“嬸子，你要是想吃肉，我分你點就是，沒必要罵人的。”</p>
一句話刺破了劉翠花的老臉，她惱羞成怒的掄圓了巴掌，狠狠抽在墨傾語的臉上。</p>
“小婊子，你瞧不起誰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