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接到手裏的這一摞信,灰輕言很有些不知所措。


    據說這一摞信都是魏櫻從夜海寄過來的,看上麵的發信日期,幾乎是每隔1個多月就有1封信的。


    這厚厚的一摞,怕是有至少20封信。灰輕言從未有過類似的經曆,整個人從聽到消息開始就是傻的。


    老道也有魏荃寄給他的信,這就沒那麽多了,隻有3封信。看看上麵時間的間隔,差不多是半年寫1封。


    信上麵除了介紹他們離開後的情況外,就是感謝。對於老道師徒的恩情,魏荃誠心實意的反複感謝。


    信裏麵還屢次提到了,邀請他們有機會再去夜海灘見麵。對他們上次的不辭而別感到非常遺憾,但也表示理解。


    對於信能不能送到關外被他們收到,魏荃也沒有把握,隻好多寫幾封嚐試一下。


    信裏麵也寫到了他們無法前來關外的困難,尤其是東洋人如今占據了整個關外並扶持了蠻洲國傀儡政權。


    國內各種抗東洋熱潮爆發,從抵製東洋貨到大打出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尤其前年在夜海灘,國府和東洋人大打出手。


    整個夜海灘都被卷進了戰火當中,魏家也不曾幸免。如今的形勢,據說越來越不如原先了。


    此外,就是魏荃適當的表達了一下自家女兒對灰輕言的感激,希望老道能夠讓徒兒有機會再來夜海灘看看。


    “......要不然,我是真的快要管不住櫻兒了!他對你家的徒兒可是念念不忘,每天都掛在嘴上。”


    信裏麵的醋味,隔著三丈遠,老道都能聞得的清清楚楚:“嗬嗬,季蓀兄還真是小孩子性情,這也吃醋?”


    笑歸笑,老道還是理解的——無論那個父親麵對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現在滿心念念的都是別人家的男孩子,心情都不會太好。


    再看灰輕言的時候,老道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這邊3封信都已經看完了,那邊還傻乎乎的抱著一摞信不知所措。尤其是那臉上的神情,簡直讓人發嚎。


    “這傻孩子,到底在糾結個什麽勁兒呀!”


    搖搖頭,老道並不打算去幹涉灰輕言的決定,轉而向侄兒問起來了當前關外的形勢。


    苗剛所能提供的消息,大多是早就已經傳遍了的新聞:什麽蠻洲國改名蠻洲帝國,前朝皇帝由最高執政官再度登基為帝。


    “您是不知道,好些旗裏麵的人也跟著抖起來了。今年還改了年號,反正弄的挺聲勢浩大的。”


    老道點點頭卻並不評價,而是讓他繼續說。


    “......再就是打仗打的很厲害。原先好些個投降了東洋人的督軍們又造反了,和東洋人打的屍山血海。”


    說著說著也就清楚了,當前關外的局勢很混亂。之所以去年苗剛沒有來,也是因為東洋人在關外不斷的作戰而沒法出行。


    “現在東洋人的管理越來越嚴格,怕是以後出門遠行都不方便。您這裏,我也未必能每年都來了。”


    老道對此表示理解:“盡力而為就好,還是優先保全自己。關外既然不太平,就要多注意安全。”


    直到他們兩人聊完了很久以後,才發現灰輕言還抱著一摞信沒有反應。


    “我說你這孩子還打算抱著那些信到什麽時候呀?”


    “呃,師傅,我......我......”


    “想看,你就拆開看嘛!猶猶豫豫、婆婆媽媽的,這是幹什麽呀?”


    “可是我......”灰輕言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心情格外的複雜。既有很多好奇,又有不少的忐忑。


    到最後苗強都離開了老君觀,灰輕言才打開了一封信。不過從打開第一封信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的開始拆信看,並時不時有傻笑聲發出。


    老道對於徒兒的這種狀態也是無話可說。


    但他事後曾好奇的打聽過,究竟魏櫻寫了那麽多信過來都說了些什麽?


    可一向老實的灰輕言卻漲紅了臉,始終保持著沉默,不肯說出來。


    “得得得,你保密就好。你師傅我也不是喜歡東家長李家短的長舌婦,以後都不用給我說這些。”


    反正老道給魏荃的迴信也讓苗剛寄了迴去。目前的通信情況盡管不太方便,但該說的還是要表達清楚。


    接下來的生活再度恢複了平靜,老道和灰輕言又像往常那樣學習、生活和修煉。


    老道這些年來幾乎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知識,都朝著灰輕言不斷地灌輸。而灰輕言的努力也對得起這份指點,進步速度驚人。


    無論是什麽方麵的學識,灰輕言都在如饑似渴的吸收著。


    除了生活所必須的勞動外。灰輕言剩下的所有時間都在不停的學習和修煉。


    在老道的悉心指點下,他的進步速度雖然不顯眼,可卻非常的踏實。一步一個台階的積累,然後攀升。


    無論是醫術,還是文化修養,乃至於琴棋書畫都有了明顯的根基。


    現在他寫出來的字,即便稱不上銀鉤鐵畫,但這7年間的學習還是讓他有了相當的水準。其餘畫畫下棋吹笛子也非泛泛,很是能和老道應和一番了。


    醫術方麵的進步最大。


    可能和灰輕言煉丹有關係,也少不了此前魏家買迴來的那麽多各門類藥材的幫助。反正在學醫術的時候,他總是能舉一反三。


    老道很是講究中西結合的診斷方式,繼承了他這一特色的灰輕言更是青出於藍。


    隻是現在外麵不太太平,到處都在打仗不說,周邊也再沒有什麽勢力存活了。就算想要治病救人,都需要走出去很遠。


    缺乏必要的病例!


    是目前灰輕言學習醫術所遇到的最大難題,還沒辦法解決。


    無論是西醫還是中醫,得不到足夠的病人來練手,本身又怎麽去提高?


    老道沒什麽好辦法,但灰輕言卻不著急。他在礦區的營地裏麵,借著和明蒼的關係,幾乎是隨便給那些罪民們治傷救人。


    而且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顧忌,治好了算是眾神庇佑,治不好則是算你倒黴。


    別說明蒼沒有意見,就連那些罪民本身都無所謂。能夠受到醫治,已經是最好的待遇了。反正不花錢,能治好一點是一點。


    當真要是遇到治不好的病,也隻能怨自己命不好,而怪不到灰輕言的頭上來。


    可灰輕言從開始出手,就沒有留下過任何失敗的病例事故。尤其很多時候他都不用丹藥,而是給這些病人們吃一些草根樹皮之類的。


    然而就是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卻還能治好人的傷病,上哪兒說理去?


    所以現在礦區上下最受歡迎的正是灰輕言,這根本不關明蒼的事兒。完全是灰輕言免費為罪民們打擊致病罪惡根源,所帶來的影響力。


    有了現實的例子可以作為實驗對象,還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首尾,灰輕言的進步可想而知。


    老道還蒙在鼓中,不知道灰輕言紙上談兵再厲害,到真正到了用出來的時候還是不是能夠有效。


    又過了1年後灰輕言感覺修煉的速度正在放緩,他嚐試了幾次都還是相同的結果,隻能接受當前的狀態而繼續努力。


    這一年苗剛沒有來,據說關外的大地上還很亂。


    等到民國25年的時候苗剛又來,除了帶來固定的生活小零碎外,就是魏荃和魏櫻寄過來的信。


    看見灰輕言又開始臉紅起來,老道就忍不住想笑。


    這孩子啥都好,就是心思太古板了,以他當下的年齡換了別處早就結婚了,何至於現在還空著、既然魏櫻小姐送上門來,還猶豫啥呢!


    不等老道幫著灰輕言解決掉這個麻煩,秋季時候就發現了一隊東洋兵正在朝著山上開拔。


    這又是哪來的人?來幹嘛?


    明顯能看出來,這些人的目標就是黑熊嶺,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加上老君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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