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齡。”劉勇拿起了筆。


    “鄧小閑,十六歲。”


    “葉靈,十六歲。”


    “學生證帶了嗎?”


    “沒有,有錄取通知書。”鄧小閑和葉靈把錄取通知書拿了出來。


    劉勇接過去掃了幾眼,就還給了兩人,現在他已經能夠確定之前的猜測了,兩個重點高中的學生怎麽可能和小偷混在一起?


    “這樣,我知道今天是高中報道的日子,咱們都節省點時間,你大概說一下,究竟是怎麽迴事。”劉勇幹脆把筆放下,已經沒有記錄的必要了。


    鄧小閑從葉靈發現小偷開始說起,中間被劉勇打斷了幾次,詢問細節,很快,鄧小閑就把整個過程敘述了一遍。


    當然,讓光頭去打那個中年人的事情鄧小閑沒說出來。


    “你自己把三個小偷打倒了?”劉勇有些不敢置信。


    “我年紀小,他們沒注意我,一偷襲就成功了。”鄧小閑靦腆的笑了笑。


    劉勇上下打量鄧小閑,偷襲?那可是三個大活人,就算都站著不動讓你打,想要全部打倒估計都不太容易。


    “車裏應該有監控,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劉勇想了想,這麽簡單就可以揭穿的事情,對方應該不會在這方麵說謊,那麽疑點隻剩下一個了,已經被打倒的小偷,如果有月兌身的機會第一件想到的事情應該是逃跑才對,而不是在逃跑之前還要把人痛打一頓。


    尤其是姓吳的中年人在整個過程當中完全就是一個打醬油的角色,小偷為什麽要打他?


    “那個小偷去打人之前,說了什麽沒有?或者是被打的人說了什麽?”


    “應該是沒說吧,我看打的差不多了,反正他們也沒偷成東西,就準備放他們走,誰知道他們還喪心病狂的衝過去打人,早知道我就打得再狠點了。”鄧小閑一臉無辜。


    “為什麽不報警呢?這次放他們走了,下次他們不是還會出來偷東西?”劉勇提出了疑問。


    “我們急著去學校報道啊,再說那可是三個成年人,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怎麽辦?”鄧小閑理直氣壯的說道。


    劉勇被問得神色一滯,是啊,說到底鄧小閑才十六歲而已,而對方可是三個攜帶管製刀具的匪徒。


    劉勇無奈的看著鄧小閑,這小子也不老實啊,肯定是隱瞞了什麽,但他還沒辦法,別說沒有證據證明鄧小閑在其中做了什麽,就算是有,想要處理鄧小閑也必須要先通知近江第一高中的內保科,派出所是不能直接介入的,又不是什麽大案。


    沉吟了一會,劉勇拿起電話:“剛才那個中巴車的車牌號記下來了吧?你跑一趟,把車上的錄像拿迴來。”


    打完電話之後,劉勇站起身向外走:“你們在這坐一會,等錄像拿迴來,查清事實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鄧小閑無所謂的點點頭,等到劉勇出去,葉靈有點著急的掏出電話看時間:“糟了,都中午了。”


    “急也沒用,反正他們不可能一直關著咱們。”鄧小閑伸了個懶腰。


    “哼!都怪你!”


    “怪我?”鄧小閑瞪大了眼睛:“你還是人嗎?不是你讓我去揍他,我吃飽了撐的?”


    “你什麽態度?”葉靈生氣了:“車上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個臭流氓!”


    鄧小閑頓時偃旗息鼓,心虛的轉過頭,閉上眼睛裝睡……


    另外一個房間裏,劉勇和姓吳的中年人坐在沙發上麵。


    劉勇遞給中年人一支煙,點上之後開口說道:“吳哥,咱倆這麽多年鄰居了,我沒得罪過你吧?”


    姓吳的中年人差點被煙嗆到,怔怔的看著劉勇:“小劉,好好的你這是幹啥……”


    “之前我特意問過你,你說那兩個孩子是和小偷一夥的?”


    “是、是啊。”


    “你再好好想想。”劉勇似笑非笑的看了中年人一眼:“別說我沒提醒你,那兩個孩子都是近江一高的學生,錄取通知書我都看見了。”


    姓吳的中年人頓時傻眼,雖然他心裏也明白鄧小閑和葉靈很可能是學生,但在他看來也就是職業中專之類的學校,畢竟鄧小閑和葉靈的衣著都很普通,打人又打得那麽兇,哪有半點好孩子的樣子。


    如果真是職業中專的學生,家裏肯定也沒什麽背景,花點錢操作一下,定個罪名不是很困難,先給自己出口氣再說。


    但在得知鄧小閑和葉靈是近江一高的學生之後,姓吳的中年人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行不通了,不但行不通,還很可能為自己惹來麻煩。


    “小劉,之前不是你吳哥不跟你說實話。”中年人苦著一張臉:“就算那小子不是和小偷一夥的,我挨打這事,也肯定和那小子有關係。”


    劉勇歎口氣:“口說無憑,你得有證據啊。”


    “我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算證據嗎?”中年人委屈得不行。


    “問題是人家沒打你,算了,等視頻拿迴來再說吧,不過我估計你得先做個心理準備了,如果真沒辦法證明那兩個孩子和小偷有關係,你還得想辦法把人家送走。”


    “你、你的意思是我讓去和他們賠禮道歉?!”姓吳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


    “你不去誰去?我去嗎?”劉勇皺眉,語氣中帶上了幾分不快。


    “我……”中年人張口結舌,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鄧小閑正坐在那打瞌睡,突然電話響了,看了眼顯示屏上的名字,笑著接起了電話:“姐。”


    “呦,嘴挺甜啊。”扁巧巧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嗬嗬,不甜能行嗎,這不等您來救命呢麽。”鄧小閑笑嘻嘻的說道。


    “救什麽命?你在哪?我到客運站了,怎麽沒看到你?”


    “我在城關派出所,馬上就要被屈打成招了。”


    “真的假的?”扁巧巧表示懷疑。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能拿出來騙人嗎?”


    “真有人打你?你把電話給警察!”扁巧巧的聲音嚴厲起來。


    “……還沒開始打呢,現在屋子裏就我和葉靈。”


    “你等我,有人敢打你,你就說你是龍天平的侄子,聽見沒有?我這就過去。”


    扁巧巧掛斷電話,一邊開車,一邊撥出了一個號碼:“龍叔,我是巧巧。”


    “巧巧啊,怎麽想起給你龍叔打電話了?嗬嗬,扁老最近身體怎麽樣?”電話那邊傳出一個爽朗的聲音。


    “我爺爺身體很好,龍叔,有件事得求您幫忙,我有個弟弟被城關派出所抓進去了。”


    “你弟弟?”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詫異,扁家這一代就扁巧巧這一根獨苗,什麽時候出來個弟弟?


    扁巧巧猶豫了一下,以龍天平和蔣國華的關係,估計早晚都會知道鄧小閑的身份,自己隱瞞也沒什麽意義,就開口說道:“是鄧老的孫子,叫鄧小閑,我現在正往那邊去呢,怕他在裏麵受委屈,所以先給您打個電話。”


    “鄧老?哪個鄧老?”隨即電話那邊似乎想到了什麽,聲音變得激動起來:“你說的是九叔?”


    “嗯。”


    “好,我知道了,城關派出所是吧?我這就給那邊打電話。”


    “麻煩龍叔了……”扁巧巧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看樣子居然比自己還著急。


    沒過多久,劉勇和姓吳的中年人正在房間裏等著視頻送迴來,突然嘭的一聲門被人大力推開。


    劉勇一瞪眼,剛要發火,發現進來的人是所長王建軍,頓時怔住:“王所,出什麽事了?”


    “你是不是抓了個叫鄧小閑的?”王建軍唿哧唿哧喘著粗氣,狠狠瞪著劉勇。


    “是啊……”沒等劉勇解釋來龍去脈,就被王建軍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誰讓你隨便抓人的?你他嗎要是不想幹了就直說!”


    劉勇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王所,您別急,我沒抓他,就是請他迴來協助調查。”


    “請迴來的?”這個‘請’字讓王建軍的火氣小了一些:“你沒亂來吧?”


    “我哪敢啊,您看,有人報案,咱們總得受理吧,我這也是沒辦法。”這一刻劉勇為之前作出的決定無比慶幸,能讓王建軍急成這樣,肯定是上麵有人打了招唿,幸虧自己沒抱著偏袒的心思。


    “誰報的案?!人呢?必須把這人給我控製住!”王建軍喜上眉梢,隻要不是自己轄下的人胡亂抓人,跟上麵就能有個交代。


    姓吳的中年人被嚇得一哆嗦,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劉勇。


    讓他失望的是,劉勇卻在這時把頭轉了過去,這一幕和之前中巴車上的情形何其相似,區別隻是把被出賣的人換成了他自己而已。


    劉勇和中年人的表情說明了一切,王建軍連問都不需要問,直接喊人進來:“把他給我銬上!”


    中年人蜷縮在沙發上,驚恐的喊道:“你們幹什麽?我是受害者!憑什麽抓我!”


    “抓的就是你!”王誌軍獰笑:“你他嗎想讓老子下崗,老子就讓你月兌層皮!”


    負責上手銬的警察見所長發火,自然不會客氣,直接把手銬卡到了底,勒進了皮肉裏麵,這還不算,另一端銬在了供熱管上。


    這樣銬人的唯一好處就是,被銬的人無論什麽姿勢都很難受,想站直身體是不可能的,即使坐在地上,被銬的那隻手也會被迫的舉在半空,如果不用力的話,會導致手銬越勒越深,但沒有人能一直舉著手臂,所以痛苦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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