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聶增腦內並沒有傳來係統提示白寒鬆死亡的聲音,但他知道那也是不久之後的事了。他用的是一種毒針,這毒針是他從楊大力那裏得來的,叫做連環毒針,這毒針發射的原理跟弩箭發射一樣。


    中了這毒針之後,毒並不會立即發作,而是兩分鍾之後才會,毒發的時候也不表現出中毒的症狀,而是像心髒突然麻痹那樣,如同突然電擊。這毒針並不致命,主要是用來遲緩敵人動作的,用以使敵人心髒麻痹,進而影響到敵人的動作。


    按理說這毒針之毒並沒有強勁到能奪去白寒鬆的性命,但此時白寒鬆已經受重傷,在這種麻痹心髒的攻勢之下,卻是會必死無疑。這點係統給予了描述。


    這也正是聶增想要的效果,若是白寒鬆立即死了,依照徐天川這個樣子,他定逃不脫白寒楓的毒手,而那時不管自己出手救徐天川,還是不出手,都有大大的弊端存在,很麻煩。


    另外這連環毒針還有一點很讓聶增既欣喜又驚訝,那就是這毒針不會停留在敵人體內,毒針入體後,會融化到血液裏去。


    這樣一來,真是神不知鬼不覺。雙方都隻會認為是徐天川的攻擊造成了白寒鬆的死亡。


    聶增選擇這個連環毒針的理由就在這裏。隱秘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暴露自己!


    做完這些事,他瞅著徐天川一瘸一拐的身影就要出了酒樓,便連忙裝作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從桌子底下爬起來。


    接著“啊啊”連叫了兩聲,又是碰到凳子,又是碰到桌子的,表現出很驚嚇的樣子。


    白寒楓聽著響動,視線過來,看聶增狼狽的樣子,很本能地以為他是被三人比鬥,又見了血,嚇怕了。所以並沒有在意和多想。接著便又焦急地去抱起自己大哥,眼見著白寒鬆已是意識虛弱,進氣沒有出氣多。


    聶增經過兩人旁邊,並沒有表露出什麽不一樣的情緒,也不正麵麵對白寒楓,他一副跌跌撞撞的害怕樣子,如同見鬼似的避開兩人,飛跑過白氏雙雄的身邊,便出了酒樓。


    他跑的很快,徐天川就在前麵,他很有意地沒有避開,直接撞到了徐天川。徐天川被撞,喉嚨一甜,便吐出一口血來,他轉身就要揪住罪魁禍首。


    但聶增本就是有意,早他一步開口道:“啊……徐老頭,你吐血了。你沒事吧?我看到你們打架了,你們都好厲害。我本想跟你們說話,但你們打得很兇,我又很害怕。那人吐血了,你也吐血了。我我……我……”


    聶增一副急慌的樣子,語氣急促,講話飛快,好像一時之間要把所有的東西講出來,然而又卡住了。


    最後說著,他還用粗布衣衫抹了一下眼睛。


    他此時的樣子不過是個十三四的孩子,這番話和表情由一個孩子來表演,很難辨出真偽。不,應該說,很真誠吧。


    徐天川這時已是認出聶增,又聽到他真情流露的一段話,心裏感動。被撞和剛剛打鬥淤積在心中的戾氣也散了。他瞥及後方不遠白寒楓抱著白寒鬆的身影,胸口和後心又湧來一陣煩悶劇痛的感覺。


    “聶家小哥,扶著我,我們先離開這裏。”徐天川說著,又是噴出一口鮮血。


    聶增的樣子像是嚇壞了,徐天川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啊”的一聲跳開,險些把徐天川閃倒,緊接著他似乎又反應過來,連忙扶住徐天川。


    “徐老頭,你真的沒事吧?你不會死吧?嗚嗚嗚,我爹娘都死了,我就剩下你一個能說話的人了。你可不要死啊。”他哭了出來。


    徐天川一陣咳漱,顯然也是心情激動起來,“傻小子,不會的。快扶我離開,這裏不宜久留。”他咳漱地表情痛苦,語氣卻透著歡然。


    這徐天川並無子孫,此時看得平時熟識的一個孩子對自己如此真情畢露,老懷欣慰,心裏也不覺把聶增看的更親近些了。


    聶增聽話,連忙扶住徐天川,兩人便匆忙離開。


    走不大一會兒,聶增腦內就聽到了係統提示,“你成功殺死鹿鼎記世界劇**物白寒鬆,獲得技能‘沐家拳法’。技能已收入技能欄,請自行查看技能欄學習。”


    聶增心頭一喜,終於來了。他心癢難耐,很想試一試這沐家拳法,自己使出來厲害不厲害。按捺住心裏急切查看的念頭,他繼續扶著徐天川,此時還是先到安全地方才好,以免白寒楓會跟來死拚。


    很快,兩人到了聶增這個身份的家裏。之所以到他的家,是因為當聶增詢問徐天川要去哪的時候,徐天川明顯眼光閃爍,說著自己怕那兩人到自己住處再尋仇,所以不能迴去。


    於是聶增順著他的意思,提議先到自己的家裏避避風頭。他口中這麽說,心裏卻很明鏡,徐天川並不是怕白氏雙雄再去找麻煩,而是顧及他聶增的身份。


    想必這徐天川平時扮作賣藥的郎中,而真正的住處卻是天地會青木堂在此地的堂口,這麽機要的事情,怎能隨意讓聶增知曉,徐天川這種老江湖自然不會犯這個錯誤。


    聶增心裏也不著急。他心裏已經想好了計劃,按照計劃來,混入天地會並不難,他之所以有這個底氣,是因為關鍵的一點,他現今的身份身世清白,這對於反清複明的天地會組織來說,尤為重要。


    又有徐天川這個引子。隻要突破徐天川這關,讓他做個引薦人,加入天地會,輕而易舉。但關鍵也就在徐天川這裏。


    聶增這個身份的家,顯然兩人都很熟悉,但聶增隻是根據係統給予的記憶來熟悉的,而徐天川卻是真正的熟悉。這一點聶增一經察覺,心裏更是一喜,這就說明聶增與徐天川的關係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因為聶增隻是繼承了係統給予的記憶,這種雙方關係的熟稔程度肯定在心裏感覺上會有差異,這就造成了他以為這個身份與徐天川隻是熟識,而真正心底的羈絆卻無從感受。


    對於這個發現,他欣喜的同時也有警惕,深怕自己做了什麽不符合徐天川印象的事,到時節外生枝。不過還好,這種情況目前並沒有發生。


    聶增在這個世界的家並不寬敞,隻是一個小屋加一個小院落,雖然到處是蕭索破敗的樣子,但小屋裏還算收拾得整潔。


    他把徐天川扶到屋裏矮榻上坐好,本來他提議要去抓藥或者叫大夫,但被徐天川阻止了,之後,徐天川就自己開始運功療傷。


    他也就作罷,但仍是在一旁伺候著。他端來了一盆清水,又燒了熱茶,之後便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在矮榻不遠處,目光灼灼地盯著正在自我療傷的徐天川,表示著自己的憂心。


    聶增做這一切,並不是沒有目的。他很懂得,隻有做好細節,才能贏取別人好感。果然片刻功夫後,徐天川半睜開眼睛,看著不遠處的聶增,嘴角有了一絲微笑,而後他老懷欣慰地再次閉幕養神。


    一旁聶增見徐天川動了,連忙站起,想要上前幫忙什麽,接著又發現徐天川並沒有什麽動作,而是繼續療傷,臉上便不知所措了一下,接著很憂心地站立了一會兒,之後才忐忑地再次坐下。


    他這一番表現入情入理,對於一個十三四的孩子來說,徐天川先入為主的好印象,怎麽也不會想到此時的聶增已然是換了一個人,連帶著他做這些動作都是有意且有所圖的。


    聶增的一番動作,都映在了徐天川的餘光之中,他心裏暖烘烘的,無子女兒孫的他,此時心裏對聶增的感覺更是親近了很多。


    看著徐天川臉色漸漸紅潤起來,聶增並不急著做什麽,因為他知道徐天川的劇情使命還沒有完。


    在原著小說中,徐天川失手打死白寒鬆,引起了天地會與沐王府之間的矛盾,這才牽扯出沐王府小郡主被劫到韋小寶那裏的劇情。


    熟悉劇情的他知道,徐天川不會這麽容易就恢複。果然下一刻,徐天川臉色一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淤血。


    徐天川後心和胸膛兩處要害都受重擊,若不是他為了自保,全力對白寒鬆出手,卸了其一部分內力,那麽此時他已是在白氏兩兄弟的夾擊之下,身亡了。


    想到此處,徐天川就心有不忿,他沒想到對方會痛下重手,這才一個不小心,中了重傷。此時的徐天川並不知道,白寒鬆已經身亡。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原著小說中,等到徐天川帶傷迴到天地會堂口之後,要會中眾兄弟為他出口氣的劇情。而當韋小寶等人到白氏住處討說法的時候,才得知白寒鬆已被徐天川失手擊殺了。


    徐天川噴出一口淤血,身子搖搖欲墜,花白的胡須上滿是血跡,滿是皺紋的老臉也布滿痛苦顏色,眼看唿吸虛弱,就要歪倒到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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