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場,有一個人從頭至尾都在看好戲。


    藍沁心眼角含笑,幸災樂禍,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似的。


    這一切,昨日本就應該發生,但被劉大夫的出現打斷,不過……她也不在乎時間早晚,對於白家人錢白傲霜的債,她會一點一滴的全部討迴。


    她藍沁心的座右銘是,人家敬我三分,我讓他三分,人若欺我一分,我必討迴十分。


    白家的人欺白傲霜百分,她當然要討迴萬分,這一切,還隻是一個剛開始而已,大戲,還在後頭呢。


    就在這時,得到消息的周婉茹和白碧琪,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茹夫人,大小姐,你們可來了,秋夫人不知為何,突然得了失心瘋,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外室,一見到二人進門,春日就眼淚嘩嘩落下,白碧琪的心一緊,急忙衝進了內室,周婉茹,春日緊隨其後。


    進入屋裏後,見到周婉秋像一個犯人一樣被人五花大綁,嘴巴還被堵住,周婉茹看後,氣的大發怒火,怒火滔天,“春日,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下令綁了我姐姐,以下犯上,你想要翻天了不成?”


    說到這,她朝外麵喊了一聲,“來人啊……”


    “茹夫人有何吩咐?”兩個侍衛進來,但係跪地,聽令差遣。


    “你們兩個,把這個膽敢騎在主子頭上的奴才押下去,關入大牢,大刑侍候。”周婉茹指著春日怒道,眼底深處滑過一絲陰狠之笑。


    “茹夫人饒命啊,小奴也是逼不得已啊,秋夫人神識不清,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小奴擔心那些話被人聽去後,會影響城主的前程,小奴逼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啊,茹夫人,還請看在小奴對白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小奴一命吧。”春日連忙雙膝跪地,跪爬著上前幾步,抱住周婉茹的大腿,聲色淒厲,苦苦哀求。


    “滾開……”周婉茹一腳把她踢開,無視春日的慘叫和哀求,對兩個呆愣的侍衛怒喝道,“還愣著幹嘛,還不把她給本夫人拖出去。”


    兩個侍衛上前,正要動手……


    “慢著。”


    白碧琪突然大聲厲喝,看向周婉茹,道,“三娘,春日這麽做也是為了白家好,我看,此事就算了吧。”


    周婉茹和周婉秋名為姐妹,共事一夫,表麵和睦相處,但在暗地裏,誰也不想對方太好過。


    春日是周婉秋的陪嫁丫鬟,是周婉秋的得力助手,人精明膽大細心又能幹,是周婉秋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而周婉茹的陪嫁丫鬟則在幾年前,她陪白邦成去二人世界遊玩時,被周婉秋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處死無了。


    那一次的事件,讓兩姐妹的暗火燒的更加旺盛了幾分。


    周婉秋仗著她是白邦成第一任妻子,又是周婉茹的姐姐,平時總是喜歡打壓她,喜歡以自己為大而戰周婉茹頭上行事。


    周婉茹深得白邦成寵愛,兒子又是白邦成唯一傳宗接代的根苗,她自是會不服周婉秋的作法,所以,兩人在暗地裏鬥的是你來我往,不亦說乎。


    而今日,春日罪名成立,周婉茹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趁周婉秋生病之際,除掉春日,以報當日她的丫鬟被害之事之仇,日後,就算周婉秋要找她算賬,她也有理有據。


    可是……她的心思昭然若揭,被白碧琪看的清清楚楚,白碧琪自是不會讓她如願。


    “算了,說的輕巧,琪兒,這個奴才今日敢綁了你娘,改日就敢綁了你,這種奴隸我們白家不要也罷。”周婉茹豈能輕易放過這次機會,她再次讓侍衛把春日押下去。


    兩個侍衛不敢違抗命令,走上前,一人一邊拖著春日,春日不敢反抗,迴頭看著白碧琪,哭喊著道,“大小姐,救命啊,我對白家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天地可表啊。”


    “站住。”白碧琪奔過去,擋在了兩個侍衛麵前,沉著臉,看向周婉茹,“三娘,春日是我娘的陪嫁丫鬟,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錯誤,也得由我娘親自來處置她,三娘若是就這樣把春日給抓走,若是春日有個好歹,三娘也不好跟我娘交代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琪兒,你是在說我堂堂城主側夫人,連處置一個奴隸的權利都沒有嗎?”白碧琪聲音剛落,周婉茹就憤怒的指責她,白碧琪連忙低頭,畢恭畢敬道,“沒有,琪兒沒有這個意思。”


    她娘得了失心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好,還能不能好,不管會不會好起來,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三娘。


    三娘深得爹的寵愛,若是得罪了她,被她記恨,那她和她娘,夢兒三人往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白碧琪思及此,心思一轉,道,“三娘,你和我娘是親姐妹,春日對我娘,對白家的衷心你也知道,她這麽做完完全全是為了爹的前程著想,更是為了白家所有人好,這麽一個衷心的奴隸,若是因為做了一件衷心於白家的事兒而被處罰,那麽,我們白家的奴隸,誰往後還敢對白家衷心?”


    白碧琪心思靈巧,論心機謀算,絕對不輸給周婉茹,她利用周婉茹一心想要做正夫人,想要籠絡人心的心,將了她一軍。


    果然,周婉茹麵目下沉,略有所思,片刻後,她朝兩個侍衛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開春日,“好吧,看在春日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白家好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謝謝茹夫人饒命,謝謝茹夫人饒命。”春日一聽,喜極而泣,連忙跪地叩謝。


    “無需多謝,本夫人應該謝謝你才是,你為了城主的前程,才會把我姐姐給捆綁了,你保住了城主的前程,我應該獎勵才對。”


    說著,周婉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麵善目笑,從納戒裏麵拿出幾件首飾,送給春日。


    春日一愣,似是沒想到茹夫人會來這一招,她呐呐的說不敢收下,被周婉茹硬塞在手上。


    春日咬唇,當著白碧琪的麵,把周婉茹送給她的東西收下了。


    她做了奴隸多年,察言觀色,爾虞我詐,早已看透。


    她知道,周婉茹如此做,一,挑撥她和周婉秋,白碧琪的關係,因為她收了她的好處,往後,白碧琪和周婉秋自會懷疑她對她們的衷心,二,若是周婉茹日後命令她做什麽,她不好拒絕,因為,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


    但,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她若是再把首飾還迴去,就等於是不給她這個側夫人麵子,明目張膽的打了周婉茹一巴掌,這件事情的後果,她更加會承擔不起,所以她這些首飾,在白碧琪憤怒的眼神下,她收下了。


    一直被春日禁止離開的藍沁心,故意縮小自己的存在,站在屋裏的一個角落處看戲,一雙銳目,把在場幾人的心思都看了一個透徹。


    她嘴角微勾,眼中滿是算計,嗬嗬,似乎讓她們狗咬狗,這戲會更好看呢。


    不過……前提是,這些人最好不要來找她麻煩,要不然……不等她們去咬對方,就會死在她手裏。


    白碧琪假裝沒看到春日一臉為難的臉色,氣的一扭頭,奔到床邊,心疼的看著她娘。


    周婉秋見有人靠近,她拚命掙紮翻滾的身子驟然頓住,泛紅的眼珠子怒瞪白碧琪,嘴裏嗚嗚做聲。


    白碧琪不忍心看娘受折磨,她伸手,剛要拿掉周婉秋嘴裏的毛巾,春日急忙阻止道,“大小姐不可啊,秋夫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春秋的手指頭就是被她給咬斷的呀,而且……秋夫人還大喊大叫她是國師夫人,這話若是被傳出去,那城主的前程和城主府的名譽就要毀了呀。”


    “不管藍晟元辭不辭官,現在的國師還是他,若是夫人這話傳出去,被人聽見,肯定會傳言城主覬覦國師之位,野心勃勃之內的謠言,大小姐還請三思啊。”


    春日一席話,讓白碧琪縮迴了手,此事事關爹當國師之事,她不能大意。


    她看向周婉秋,眼淚汪汪,問春日,“春日,我娘這是怎麽了,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麽就得了這麽一個病?”


    失心瘋,她聽說過也見過,阜城王家的女兒受了刺激後,就得了失心瘋,整日在街上遊蕩,謾罵調笑,有的時候,還會當眾月兌衣服,舉止十分的瘋狂,家裏人也看不住,十分頭痛。


    怎麽辦,她娘若是得了失心瘋,她爹會不會為了城主府的名譽而把娘趕出去,或者把她關起來?


    她寧願要後者,也不要娘被趕出去。


    “迴大小姐,秋夫人今早上還好好的,吃過飯後,就在這裏等候小蹄子來,小蹄子來了後,沒過多久,夫人就突然喊頭痛,然後就變得不認識任何人,完全瘋了。”春日小聲的向白碧琪稟報。


    小蹄子,是她們對白傲霜取的外號,平時聊天時,都是稱唿她為小蹄子。


    白碧琪一聽,突然記起這個讓她咬牙切齒的人,她目光在室內一掃,當視線落在角落之處的藍沁心身上時,眼中隱有一股火焰在冒出,在急速往上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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