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悠悠轉醒,看到古色古香的簾幕家具,腦子有一瞬間的迷茫,不過多年的殺手經驗使柳依馬上恢複到處變不驚的模樣。


    可是當看到蓋在自己身上金花點綴的豔紅色蠶絲被時,再也無法淡定起來,是誰把這麽奇葩上檔次卻又不失獨特的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等等,這不是重點,自己不是在樹下避雨被雷劈死了,誰能告訴自己這是在哪裏?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腦子裏,忽然,柳依抱緊腦袋縮成一團,一股陌生的記憶,沒有任何預兆的在腦子裏和現代記憶重疊翻卷著,下一刻,柳依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次日,驕陽似火,火辣辣的陽光從琉璃照射到房間裏。宛紫依然緊閉眼睛。


    小姐,小姐,起床了,丫鬟綠芽看著躺在床上的宛紫,不禁有些疑惑:“小姐雖然平時驕縱了那麽一點點,可是從來不賴床啊!”


    柳依聞聲從床上坐起身來,眼神不像一個剛睡醒的人該有模樣,反而比清醒人還要正常兩分,柳依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盯著綠芽看。“這是真的穿了的節奏嗎?”


    綠芽被宛紫看的渾身發毛,端著鑲金麵盆的手一抖,水差點撒落出來,怯怯弱弱的問宛紫:“奴、奴婢是做錯了什麽,請小姐明示,綠芽今後一定會改,隻求小姐不要趕奴婢出去,綠芽說著說著,撲通的跪在地上,眼神淒淒的看著宛紫。”


    柳依不對,現在是宛紫,沒有理會綠芽的話,隻是再次看了看綠芽,終於確定了。一蹦三尺高,激動地哄道:“穿越神馬的,終於輪到老娘了。”


    綠芽模不著情況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瘋了?呸呸,綠芽狠狠打自己兩大耳刮子,叫你亂想,叫你亂想。


    柳依暈了過去是在接收這個身體留下的記憶,從這個身體的記憶裏逐漸了解到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曆史上沒有記載的國家——天明王朝,而自己穿越過來的身份是宛王府嫡女宛紫。


    宛紫那短命娘身體不好,生下宛紫沒兩年便早早撒手離去,渣爹宛傲天,立刻娶了尚書府嫡次女楊清慈,楊清慈不到兩年,嫡女宛蓮呱呱落地。


    由於宛蓮比宛紫小兩歲,下人們稱宛蓮二小姐,宛紫大小姐。


    楊清慈這個後娘沒有像所有小說上麵寫的,把宛紫這個原配所生的嫡女養的懦弱上不得台麵,從小對宛紫的吃穿用度用的是最好最精貴的,不時便向宛紫灌輸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說什麽琴棋書畫是妓子學來討好男人的,你是宛王府的嫡大小姐,完全不必學那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傻不拉幾的宛紫非常信任這個繼母,不但不學琴棋書畫,還聰明的學會舉一反三,把京城學習琴棋書畫的貴女們,都得罪了個徹底。


    更惡毒的還在後頭,宛紫不管犯了什麽樣的錯誤,或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楊清慈采取不打、不罵、不說三不政策。


    並且一副護犢子的對宛紫說:“有娘和你撐腰,有人說你,你就罵迴去;有人罵你,你就打迴去;有娘在,誰都不要怕;一定要記住,你是世界上最尊貴的。”


    宛紫在楊清慈的“細心栽培”下,不負眾人所望,養成了目中無人、驕橫自大、蠻橫無理的性格。


    宛紫在京城有一個不輸於她妹妹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京城第一紈絝。”


    柳依對那個未見過麵的繼母不禁產生了好奇,能不好奇嗎?不動聲色的把人家一顆正苗子帶歪,這十幾年恐怕一大半時間都在“悉心教導”宛紫吧?絕對的“捧殺”有沒有?“”京城第一紈絝“柳依默念這幾個字,忽然笑了,笑的風華萬千,這個京城第一紈絝可比做殺手有趣多了,楊清慈我可還要感謝你,把原主養成這個模樣。


    小姐,小姐,綠牙愣愣的看著宛紫:”那個是驕縱的小姐嗎?“我是不是看錯了,小姐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綠芽發現小姐最大的變化就是比以前更有氣質更漂亮了,以前的小姐美則美矣,就是兩眼無神,把十分的容貌硬生生拉到七分,現在的小姐眼睛裏散發出清澈明亮的光芒,好像能把人看透似的,一個人的外貌怎麽可以發生這麽大變化?明明還是相同的人,卻又好像不同。


    宛紫看到傻呆呆看自己的綠芽,不禁有些好笑,綠芽在看什麽?怎麽跪在地上?綠芽聽到宛紫後麵說的一句話,臉部一僵,合著自己剛才說那麽多,小姐壓根沒聽道。綠芽默默從地上站起身來,對宛紫說道:”小姐你變得好漂亮啊,綠芽剛才看呆了。


    “難道你小姐以前不漂亮?宛紫心情頗好,半開玩笑的問。不是、不是,綠芽急忙的搖搖頭,小姐以前也很漂亮隻是今天比以前更漂亮了,就好像、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宛紫心裏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好敏銳的小丫頭,自己剛剛穿來,就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何況是別人?宛紫不得不思考是不是要紈絝的徹底一些了。


    小姐,你怎麽了,綠芽是不是又說錯什麽了,綠芽忐忑不安的看著不發一言的小姐,以前的小姐雖然可怕,氣勢卻沒有那麽強大,現在的小姐就是不說話,都能給人一種不容忽視的感覺。


    沒事,你那麽小心幹嘛,小姐又不會吃了你。


    你可是比吃了我還可怕,綠芽默默地想。


    綠芽,誰給你起這麽難聽的名字?宛紫聽著這麽奇怪的名字,猜想是那個人這麽沒文化。


    綠芽疑惑的問:”小姐,這名字是您取的啊,您怎麽不記得了。“宛紫聞言,嘴角一抽,能收迴剛才說的話嗎?”這點小事你小姐每天這麽忙,能記清楚嗎?


    “綠芽頓時受打擊了,小事,真的是小事嗎?看來隻有每天打聽大皇子的喜好,去向,那才是大事了。


    綠芽是吧,那三個大丫鬟叫什麽來著?


    綠芽聽到小姐也不記得她們的名字,心裏微微好受了點。那三個大丫鬟分別叫綠草、綠葉、綠茶,當時小姐說這樣好記,可是現在也沒記住一個,綠芽默默在心裏加上一句。


    宛紫看著一身碧綠丫鬟打扮的綠芽,還真是好記,就是隻看衣服都能一目了然。綠芽,你們的名字這麽俗,本小姐從新給你們起,怎麽樣?


    綠芽一聽,雙眼一亮,期待的看著宛紫,說實話,自己也覺得這個名字難聽,小姐能改,再好不過了。


    宛紫嚴肅的看著綠芽,仿佛在完成一個艱巨的任務。綠芽被宛紫看的也跟著正經起來。


    隻聽宛紫道:”綠芽改為月芽,綠草改為月草,綠葉改為月葉,綠茶就改為月茶。


    怎麽樣?這樣是不是好聽又好記?宛紫覺得自己實在堪比才女張愛玲,要不來個古代版張愛玲怎麽樣?很快宛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做一個紈絝比才女更加有趣,不是嗎?要是月芽聽了恐怕會當場血濺三尺,這是哪國的理論?


    月牙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萬分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小姐真是有才華,好聽、好記,嗬嗬。”


    宛紫一臉得意;“矮油,不要再說了,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宛紫說的好不羞澀,白的能掐出水的皮膚愣是沒有一點紅暈。


    月牙默念,小姐,何時變得這幅模樣?好像更難伺候了。


    別說了,月牙,快伺候你小姐起床,宛紫漫不經心伸了個懶腰。話說不用每天特意偽裝成一幅“南極”的樣子,還真t‘m的爽!


    宛紫穿上衣服,站在銅鏡麵前看著這個膚如凝脂,手如柔荑的女子愣了,鏡前的女子沒有刻意打扮,隻是站在哪裏,風姿天成。


    女子一襲淡白色的蟬翼紗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淺黃色的花紋,臂上挽著一米長的輕綃薄煙翠綠紗,用一條墨綠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纖腰更顯得不堪一握。烏黑亮麗的秀發用一條翠綠的絲帶係起,臉上未施粉黛,卻依舊彈指可破。眉眼如畫,細長的柳葉眉下是一雙丹鳳眼,眼神黑白分明,充滿靈性,懸膽豐鼻下朱唇點點,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更添幾分風采。


    月牙,鏡子麵前的那個人是我嗎?宛紫不確定的問。雖然前世的自己已經很漂亮了,可是和麵前的人完全沒可比性啊!


    月芽雖然已經知道小姐很漂亮了,可看到麵前隨意打扮都這麽漂亮的小姐,眼裏滿是驚豔。


    小姐,當然是你啊,不過小姐又變漂亮了。奴婢看小姐比二小姐漂亮多了,大皇子還真是沒眼光,雖然二小姐很溫柔,從來沒有發過脾氣,可是奴婢總是覺得怪怪的,月牙總是覺得二小姐對小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那是,小姐我當然是最漂亮的,可這管大皇子什麽事?


    “小姐,這你不會都忘了吧?”月牙一雙眼睛滿含驚訝的看著自家小姐。月牙發現小姐並不像以前動不動都發脾氣,性格就活躍了許多。


    忘了?我怎麽會忘記大皇子喜歡我的好妹妹呢?宛紫從原主身上了解到大皇子赫連瑾奕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男子,偏偏原主覺得那是霸王之氣,我看是王八之氣還差不多,宛紫不屑挑挑眉頭。


    而宛蓮是京城第一才女,京城的男子誰不喜歡愛慕呢?宛紫隱隱覺得赫連瑾奕並沒有傳言中的喜歡宛蓮,最主要的還是想得到宛王府的支持罷了,至於為什麽不直接喜歡宛紫這個嫡長女呢?嗬嗬,聽聽宛紫的名號就知道了。話說宛紫是怎麽死的,一句話,渣男賤女不解釋。


    小姐、小姐月草急衝衝的衝了進來。宛紫看到來人一襲丫鬟裝,頭上梳兩個圓環包更顯得小丫頭嬌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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