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出有因。


    “好小子,居然給你躲過去了。”黑袍修士陰惻惻的笑道。頗不在意摩挲著手中的幡棋,見到自己三人並沒有偷襲成功,他臉上的神色越發狠毒。


    “三人,還築基後期?也好。”


    清風的臉上閃過一縷陰霾,緊而冷笑一聲,對方想要殺他,他也正想尋找水國盟的敵修呢。雖然是三人,但是他此時倒也不懼,因為他們沒有築基大圓滿修士。


    看到清風並沒有在他們麵前表現出畏懼之貌,另一人感到有些失望,更是激起他心中的怒火,厲聲道:“小子一會將你抽魂煉魄,祭祀我這魔器,我看你還能笑得出來!二位一道動手,拿下他。”


    一聲招唿後,此人率先祭出一根木棍樣的法器,攻擊過來。


    在幾句咒語聲之後,木棍上開始冒出滾滾黑氣。


    清風隨後就感覺到了濃重的陰氣,充滿了怨恨,令人毛骨悚然。


    與之相反,對方卻滿臉興奮,這戾氣越重,魔器的威力就越驚人。


    另外二人,也先後各自放出一枚黑旗,還有一柄鬼頭戰刀射向清風。


    魔器,就是指魔修利用魔道功法煉製出的法器,此類法器通常都需要生魂祭祀,之後也會收集陰魂或是遊鬼培煉,增強其威力。


    至於修魔者就是指修煉魔功的那些邪派修士了。這類修士力求法力突飛猛進,一味追求功法威力強大,威猛霸道的魔道功法就正好符合這類修士的要求,隻是修煉過程過於陰毒狠辣,有投機取巧之嫌,長時間修煉此類的功法,到了最後,本性也會變得陰厲狠毒,性格乖戾無常。


    當然並不是說正道修士就真的那般仁義道德,除邪衛道。在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修仙界,打著正義之旗幟,做奸邪之事的人也不在少數,隻是與魔修相比,他們的功法就柔和了不少,追求循序漸進罷了。


    不過,所謂的正魔劃分隻是相對的,有的修士在修煉正道功法時,也會兼修一些魔道秘術,或是反過來。像以前六華宗,就是一個混合型宗派。清風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倒是明王朝東北兩方的正魔雙方還真是有些相對明晰的劃分,但也並非想象的那般涇渭分明。


    對於魔器清風並不陌生,他的黑骸就算是一種魔器,更準確的說是一件鬼修修煉出的魔器,盡管清風不知道黑風當初是怎麽祭煉出的。


    不過,眼前這三人倒是讓清風有些刮目相看,他們還真是那些少有的純粹的魔修。


    他不敢怠慢,翻掌間,兩手已經多出了一把火球符,清風把臉一沉,深吸一口氣後,猛然雙手向外一甩。


    手沒有停下,再次一拍儲物袋,一道黑影掠過,轉眼間變大,赫然是一隻巨猿傀儡,雖然沒有七巧門少主的銀甲泰猿那樣的巨偉,威猛,但多出一隻具有築基修為的傀儡機關,那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助手。


    無數單調火球符籙,足有七八十張,爭先恐後的湧向三人,結果這些符籙在半空中就化為了鋪天蓋地的火係法術,巨大的火浪氣勢洶洶的就衝了過去。


    在夜色下,映得方圓數裏一片火紅,聲勢驚人。


    三名黑衣魔修,目睹此景,也是被嚇得一大跳,但隨即就瞅清這些僅是低階火球符,這才鬆下一口氣,露出一絲不屑。不過,他們倒也不敢真的敞開身讓這些火球攻擊,對於他們現在的修士一兩張符籙更本傷不了他們,但這眼前的也太多了。麵色譏諷,手上不慢,法訣一掐,各自體表冒起一層血光,很明顯,三人來此同一門,而且修煉同種魔功。


    使幡棋的那人人都非常自信,憑著身上的護體血光,這區區火球根本上不了他們,隻要這一擊抵過去,滅殺清風將會是手到擒來的事。眼中不經意間就閃過他那邪惡的眸光。


    如此想間,那漫天的火光就將其和另外二人淹沒進了轟隆隆的爆裂聲中。


    果然,不論那爆裂聲多麽震耳欲聾,火光多麽衝天,他與另外二人都安然無恙的立身於血光之中。隨著爆鳴聲開始減弱,此人臉上露出了幾分帶著殘忍的欣喜之色!


    清風也突然一聲冷笑,嘴唇微微張合,默念著什麽咒語。


    突然更大的爆鳴聲再次陡然響起,這種響聲與威力顯然不是剛才火球符可比。


    對方三人一時全心集中防禦,攻擊反而一時停了下來。清風靠著碧玉環的庇護,直衝向使用幡棋的黑袍修士。手中精光閃起,一把頂階的寶劍閃現在手心,直指對手。


    彌天火焰暗淡的一霎,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遠遠地傳向四周。


    不用感到意外,低階火球符卻是重傷不到對方,但是裏麵夾雜著二十多張中階的火雲符,全都攻向同一人,又是什麽效果?


    清風就是在利用對方的大意,閃電滅殺一人。剩下二人則會容易些。


    火光散盡,另外二人驚怒交加,目眥欲裂。沒敢想片刻時間,自己的同門就會隕落。


    戰鬥再起……


    半天之後,突然有六七人組成的小隊修士快速來到了這裏,感受到此地激蕩紊亂的靈氣,已經火熱的空氣,他們不禁麵麵相覷,擰起了眉頭。


    “隊長你看!”其中一人指著下方亂石驚唿一聲,在那裏多出了兩具血淋淋的屍體,都是被貫穿了心髒,直接斃命,而在向南數十丈處赫然又是一具黑袍修士,隻是這人死相更慘,頭顱直接碎裂,胸口更是被某種威力極大的攻擊手段炸開一個大洞。


    黑夜,在修士神識掃視下形同虛無。


    “敵人怎麽突然出現在我們後方了,大家小心,好好搜查一番,如今雖是休戰期間,但也不可大意了。”


    而這時的清風已經出現在三四裏開外,他也不好過,甚是狼狽,渾身是血。


    三名魔修確實不簡單,魔器上收集的陰魂很是不少,好在並未真正煉化完畢,要不然威力更大,清風想要一殺三也就不易了。幸好還是被他提前擊殺一名,要不然這時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了。


    此戰後,他愕然的發現如今練成玄*訣第五層的他,體格皮肉果真強悍,硬是承受對方一次重擊而沒有重傷,最後一人本欲逃跑,也被他利用霹靂戒出其不意的滅殺了。


    對於形勢不明,清風隻好在結束戰鬥之後,快速離開,向著黃龍山方向飛去。免得引來敵人,或是不必要的麻煩。


    在半路上,清風停下療養數時,再次飛往黃龍山。


    這時候天剛亮,清風還未到黃龍山,就看見迎麵飛來幾名身穿水國盟服飾的男女修士。他心中一凜,趕忙尋了一處,隱下身來。


    心中波濤起伏,莫非那場戰鬥,四國盟又敗了?


    旋即,他搖搖頭苦笑一聲,名義上他是妙山宗弟子,但他的感情是在六華宗,如今六華宗被逼散宗,他已是無根的人,至少他的心中如是想著。


    而且四國表麵聯盟同氣連枝,但是四下裏的明爭暗鬥無時無處停過,大戰期間竟做出散宗之事,開戰以來一直節節敗退,更是讓他感到灰心。


    此戰勝敗,他不關心,他關心的就是再殺一名築基後期修士,然後再到妙山宗一趟。


    當天晚上,清風終於來到了四國盟的所屬勢力範圍,半路上遇到了數波修士的嚴密盤查,但是看到清風拿出那枚可以記錄殺敵數量的玉簡後,均都不再阻攔,一一放行。他尋到可以兌換獎勵的地點,將自己該得的靈石還有幾瓶丹藥取走之後,就不再猶豫的朝大炎國飛去。


    他要遠離此地。


    至於剩餘的一名修士,他相信在途中一定會碰到的。


    清風一邊飛行著,腦中一邊在計劃著自己以後要做的事。


    修羅海域他是一定要去的,盡管那裏地形惡劣,環境複雜,危險無比。


    當初六陰元神所給的那玉簡中隻是給出了修羅海域的一部分地圖,就那也是巨大無比的一片,足有千百個明王朝大小。


    關於修羅海域的形成玉簡上點出,修羅海並非是一真正的海域,而是遠古時期大能修士作戰,從遠處海洋裏攝取無量水殺敵,從那以後,那片地域就被霧氣縈繞籠罩著,整年都是昏沉沉的,不見日月。


    當年的巨大戰場如今難以想象它的規模,但是那一戰之後,就造成修羅海域的靈力混亂不堪,靈脈稀少,資源貧瘠,除了少數之地,都難以修煉。


    裏麵大禁製混合小禁製,都危險無比。各種千奇百怪的奇景也是見怪不怪。


    正是那裏特殊的地貌環境,造成了裏麵大小勢力良莠不齊,龍蛇混雜,修士性格兇殘,隨手殺人如同家常便飯。凡是進入其內的修士十有七八會被殺害,讓有心入內的修士望而生畏,止足於邊。


    然而,每年還是會有不少的修士主動進入其內,雖然其內險惡重重,但卻有凝結元嬰的機會。因為修羅海域太大了,有些地方還是存有古修士的遺址或是一些天材地寶的。正是因此,總會有一些修仙誌堅之輩會冒險進入其內,一搏機緣。


    隻是那大兇大惡的九死一生之所,讓多少修士殞命其內就不得而知了。


    修羅二字,可想而知!


    但在進入修羅海域之前,清風還有一事需要解決,那就是去一趟玄天穀。


    本以為他會在下一個五年才有資格一去,沒想到冷殤的出現改變了他的計劃,尤其奪修大*法讓他此時的修為達到了築基中期,清風相信憑著他的身家還有各種手段,即使無法戰勝玄天穀的另一弟子,但是逃命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從築基中期進入築基後期需要有十年左右的煉心過程,他可以等,但是另一人等得起嗎?


    功法的修煉可以促使修為的精進,修為的精進同樣有助於功法的提升。此時的清風已經將玄*訣第四、五兩層煉成了,讓他莫名中產生了對於後續功法的渴求之心。對於此功法的煉體淬皮特效,他也是懷有誌在必得之意。


    所以六個月後,玄天穀他一定會去。


    由於要超近進入大炎國,就需要橫穿過被水國盟占領的一片地帶。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清風準備白天找個地方休息隱蔽,晚上則用來趕路。


    這樣一來就能將危險減少到低了。


    於是在下午時分,當他靠近水國盟勢力範圍時,就隨意開辟出一個臨時洞府,並謹慎的布上了一個不知原屬何人的隱跡幻陣。


    這段時間他沒有浪費,他將之前被殺的三位魔修的魔器拿了出來,打出法訣,逼出其內的陰魂。又拍了拍靈鬼袋,放出黑骸,讓黑骸將這些陰魂吞噬,自行煉化。


    那日的一戰對黑骸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這次利用這大量的魂魄開始對黑骸進行修複。


    讓清風吃驚的是,黑骸在吸收了大量鬼魂之後,竟然出現了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這先是讓他心中一愣,隨後就若有所悟了。


    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黑骸進化的先兆。


    說來也奇怪,玄魔簡經上並沒有提到有關黑骸是怎麽煉製出來的,所以清風也是不知如何培養此物,讓黑骸吞噬煉化陰魂完全是他根據黑骸的屬性自我摸索出來的。畢竟黑骸之中確實存在不少惡鬼幽魂的存在。


    在仔細打量黑骸一番後,清風滿臉期待的將其收了起來。


    三樣魔器雖然威力不小,可都是與對方心神相連的靈器,培煉了不下於數十年,清風就是想用也到自己花大量時間煉化,與其那樣,還不如便宜了黑骸。黑骸他可是可以做到隨心所欲的控製的。


    看樣子,三件魔器上的陰魂還是可以利用幾次的,清風欣然收起,隨後就開始打坐起來。


    夜深人靜,冷月幽幽,輕風拂掠。


    於是趁著漆黑地夜色,清風收了幻陣,開始向東北方飛行而去。為了安全,他的飛行並不太快。再次來到朝日國與大炎國的接壤之處。


    這時天開始蒙擦亮,他開始再次尋覓落腳的地點。


    但他正往下方眺望之時,忽然神色微變,猛地扭頭往某一方向凝神望去。


    他隱隱的看到天邊,似乎有彩色光點,正朝著他這裏飛馳而來,好像還不止一人。


    清風臉色一沉,人就腳尖一點白木舟,向下斜飛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身影消失在一叢灌木中。


    剛將氣息收斂起來不久,一道絢麗的紅光就閃電般的飛射而來。


    而在紅光之後,赫然是一隻五六丈大的怪鳥,在緊跟不放著。每一煽動翅膀就飛出十餘丈,速度實在是快,比紅光之間的距離隱隱的拉近。在怪鳥旁邊的是另一隻紅翅鳥,此鳥身體不比旁邊的怪鳥,不到一丈,怪異的是兩隻翅膀通紅無比,燃燒著騰騰的烈焰。飛行之速絲毫不亞於巨大的怪鳥。飛行中,帶起一道道唿唿的疾風唿嘯,同樣直追不舍。


    飛行中,用紅光護體的人不少,清風沒有怎麽在意,但是後麵的巨大怪鳥反讓他熟悉無比,這不正是白家之人,白帆的紙傀飛鳶嗎?莫非就是此人?


    他凝目望去,果然沒錯,怪鳥背上正站著一臉邪笑的白帆,而另一人正是當初襲擊靈礦的七巧門少主,他雙手倒背,神色睥睨傲然。


    前者築基中期,後者已然是築基後期巔峰之境,距離圓滿隻差一線!


    一想到當初在靈礦中遭遇的危險,清風的神色就陰暗了下來。他不傻,二人身份不凡,傀儡之術的厲害他心有所知,所以他沒有露麵的打算。


    就在清風自認為,這幾人會不作停留的從他頭頂飛過時,前麵的紅光,倏然間停止了下,接著紅光如開花般斂去,露出一名紅妝女子,立身在一柄散發著璀璨光芒的飛劍上。


    這女子柳眉如煙,耀如春華,身姿凹凸有致,宛若蓮花仙子,飄逸出塵,臉上遮著一塊青紗。


    她一現身,就側首寒意十足的說:“你們在追個不停,我就是自損修為也要將你們斬殺於此。”


    水靈靈的美眸中泛著濃烈的殺意。


    清寒的語音落入清風耳中,讓他大吃一驚:“這不是朱師叔的聲音嗎?”


    最近修為進得太快,清風一時倒忘了自己也成了築基修士。


    不管是聲音嗎,還是這副打扮,都明確的真實了上麵此女正是朱丹紅無疑。


    清風震驚之際,後麵緊追不舍的二人果然一下停頓了下來,相互之間看了一眼。似乎還有幾分忌憚之色。一時竟躊躇了起來。


    清風見此有了幾分疑惑,朱丹紅難道有什麽厲害手段。突然他發現一絲驚詫。


    此時朱丹紅此女身上的氣息已與往日不同,赫然是築基大圓滿!


    築基中期進入後期需要十年左右的煉心,莫非此女當初進入寒月空間采到了玲瓏花?即使如此,短短時間就將修為從原先的築基中期提升至了築基中期的境界了,也是難得呀。這讓他驚異不已。


    畢竟,他可不信此女會使用奪修大*法這類邪術來提升修為。


    在他驚疑間,對麵人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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