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解決了三個蝙蝠怪,齊湘竟然對這種怪物產生了一種渴求心態,一方麵,通過實踐她嚐到了天道劍勢的威力,食髓知味;再者,她有點喜歡上收集妖丹。


    這種蝙蝠怪不知為何,在沒死之前,隻有齊湘能看到,除非死透了現出形來,其他人才能夠借此一睹它的死相。所以她們的隊形,由先前的並排,換成了齊湘打前。


    齊湘在這麽不知不覺中,漸漸上了道,連膽子都肥了起來,果然是形勢造就人才。


    隻是那個王釆青,十分缺乏安全感,好幾次忍不住想要上前攀住齊湘的胳膊,可是齊湘怕遇見蝙蝠怪的時候礙事,都沒有隨她的意。


    幾次下來,王釆青有些失落,齊湘不知道的是,自己方才大顯身手之後,在王釆青的心裏,她儼然成了一個英雄,王釆青自幼養尊處優,出身世家,有一個寵愛自己的哥哥,養成了一種習慣依賴的性格,入境之後,選擇性的將這種依賴轉移到了齊湘身上。


    隨著齊湘一路上披荊斬棘,三人終於穿過了綠色的濃霧,靠近了湖泊。可是一脫離霧氣範圍,看到平靜得一絲波瀾都不起的湖麵,三人忽然都呆了。


    這座湖呈一個棱角分明的等邊三角形,這不算奇怪。


    湖的上空是碧綠無際的空間延伸,像一個無底洞般,看不到頂端,這也不算很奇怪。


    使人感到驚奇的,是在湖水中,浸泡著十座巨大的雕像!其形之魁梧,占去了湖水的一半麵積,湖不算深,正好能將雕像的頂端淹沒。


    仔細看來,與其說這是一片湖,不如說這是一個以十座雕像為陣眼的巨大陣法。


    南華錦蹲在湖邊,往湖下看著,滿臉狐疑道:“這是怎麽迴事?試煉的內容是讓我們來加工雕像?”


    王釆青看南華錦蹲下去沒事,於是也好奇的蹲下去往下探看著。


    齊湘的目光細細的掃在雕像上,忽然間心下一震,繼而將臉轉向南華錦,低頭看著他道:“你知不知道傳說中的‘十仙’?”


    南華錦猛然抬起頭,打量著雕像的神態,看著看著,他忽然拉起王釆青後退了兩步:“雖然不知道,但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口氣說話,陰森森的。”


    南華錦話剛落音,齊湘忽然感覺手臂一緊,垂眸看去果然是王釆青又攀了上來,齊湘沒有趕她,此時齊湘情緒有點複雜,她之所以知道“十仙”,是大學時候玩仙魔類單機遊戲得知的,那個遊戲的終極boss,便是一個“十仙陣”,此時此地,讓她莫名有種時光重疊的感覺,可惜遊戲結束可以卷土再來,而現實不能。


    此時深陷在未知的險境,齊湘不禁懷念起從前無憂無慮的時光,那時候所擔心的事情隻是通宵打遊戲會不會掛科,而現在,擔心的卻是會不會掛了這條小命。


    齊湘將四周看了看,自言自語道:“這試煉境好怪啊,一路走來沒什麽大的動靜,還真有點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感,這陣法,咱們能繞的話最好還是……”


    “一群廢/物。”


    齊湘話還沒說完,身後的濃霧中忽然又滾出一個人來,那人到了湖岸邊上將手一撐,便利落的從地上彈起站定,因為動作連貫,原本應該顯得狼狽的動作卻極盡瀟灑之姿態。


    那人一麵奚落著齊湘,一麵冷冷的嘲笑眾人道:“你們懂個錘/子。”


    王釆青乍見這人來了,笑道:“太好了,哥哥你還活著!”


    不料那人抬著頭,將王釆青狠狠的一瞪,接著便轉過身,在自己身上打了個防護符,就往湖麵上跳去。


    王釆青被他瞪得一愣,迴頭問齊湘:“他為什麽要瞪我?”


    齊湘一笑,溫語道:“不要理他,他有神經病。”


    話剛落音,湖麵上忽然一陣滔天巨浪,好似一個魚雷在水下炸開一般,齊湘條件反射的將王釆青往身後一擋,隻見水下的雕像正在緩緩睜開眼睛!


    齊湘為自己的舉動感到一絲詫異,這是哪根筋不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無私了!難道是王釆青小鳥依人的樣子激起了她身為女人的母性光輝?想到這裏,齊湘抽了抽嘴角。


    南華錦往齊湘跟前一湊,說道:“定是方才的傻小子觸發了陣法。”


    “我若不觸發陣法,你們三人拿什麽通過試煉?這裏才是試煉地!白/癡們!”


    那個人拿著法器,在水麵上對著雕像動手動腳,隻見那些雕像一瞬間似乎活了一般,當它們的眼睛完全睜開的時候,湖泊上的水忽然高高躍起,形成一道衝天的水牆,將四個人牢牢的困在其中。


    與此同時,活起來的十座雕像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觸發了陣法的那個人聚集,那人見此情形,卻是不慌不忙的朝著齊湘三人湊了過去,倒不是害怕,而是這種場麵不適合孤軍奮戰。


    齊湘冷笑道:“廢/物!”


    說著,便祭出自己的法器,以她方才所見,可以肯定這些雕像並不是真正的“十仙”。所謂“十仙”,即是上古時代的十大邪神,別說十仙匯聚,即便隻來了一個,都是動動手指都能隔空戳死他們的,根本不用慢吞吞的走過來!撇去這個不說,“十仙”也絕對不會被困在湖中守護區區一個陣法,陪著一群築基弟子做遊戲!


    王釆青此時終於機敏了一下,甩手連打了三枚上品防護符在齊湘、南華錦和她自己身上,這個時候為首的雕像忽然一錘砸了下來,雕像走起路來步履緩慢,可是打起架來卻不含糊,堪堪貼著南華錦的麵門落下,帶起的風竟然劃破了南華錦的臉,南華錦低喝一聲跳開十尺,不料身後又是一個雕像的拳頭。


    齊湘於左閃右避間,舉劍朝著雕像最為薄弱的脖子狂劈,靈力源源不絕的匯聚上劍刃,可這雕像竟然刀刃不入!好在它們隻是物理攻擊,隻要閃避及時,還是有逃脫的機會。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齊湘不再釋放靈力,問道:“誰有爆炸符?”


    語畢隻聞“嘭”的一聲,一道金光從王釆青手上飛出,在眼前炸成一團火光,有火花從雕像上反彈到眾人身上,燒到了齊湘的眉毛。


    齊湘有些薄怒,責怪道:“你能扔遠點兒麽?還好不是整枚符籙彈過來!”


    王釆青聞言怯怯的拿著剩下的爆炸符,舉棋不定道:“姐姐……那……我還仍麽?……”


    齊湘看了看被炸的雕像,不知它們是由什麽材料雕成的,遇火便燒!燒起來竟然像海綿一樣能夠燒化!


    齊湘奪過王釆青手中厚厚的一遝符籙,心想這手感真能讓人滿足!咬牙道:“仍!我來仍!”


    一通狂轟亂炸後,十座雕像都被燒成了泡沫,飄在湖麵上,猶如一層厚厚的地溝油,滿鼻子都是焦臭味。


    齊湘意猶未盡的將剩下的符籙還給王釆青,跳到湖岸上磨著鐵劍,拿眼瞟了瞟某人道:“看在你危難時刻沒忘記拖我們下水的份上,說說你叫什麽名字,一路上好有個稱唿,畢竟是隊友,偶爾還是互相幫襯一下的好。”


    “孫凡天。”


    “啊!你就是人們說的孫凡天!”


    齊湘還沒開口呢,王釆青忽然大叫道。


    孫凡天拿眼斜睨著王釆青,不說一話。


    齊湘雖然不知道王釆青在吃驚什麽,但是既然他姓孫,齊湘便覺得不用問了,隻說道:“你方才說我們懂個錘/子,你倒是說錯了,我們都是初來乍到,連個錘/子都不懂。倒是你話中之意,是破了此處陣法,就能通過試煉地?可陣眼都被炸沒了,咱們怎麽還在這兒幹站著,連個具體的去處都沒?你們還好,任務隻是拿到趁手的法器,我還得采上幾支鮮花兒。”


    齊湘將鐵劍在岸邊砂石上磨得霍霍作響:“孫公子,你倒是說說,咱們怎麽還沒有通過?”


    孫凡天心高氣傲,哪裏受得了這種質問一般的語氣,當即冰冷道:“我怎麽知道!我隻是下功夫詢問了許多通過試煉境的弟子而已,能用上的經驗都用了,現下我實在不知。”


    頓了頓,又將目光轉向王釆青:“嗬嗬,倒是你們王府,隻知道燒靈石爆符籙麽?大小都是一場試煉,竟然連功課都不作上一番,此番與你們同路,實乃我畢生之辱!”


    然而王釆青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介意,並沒理會孫凡天,卻一臉興奮的朝齊湘喊道:“姐姐快看!那裏有一朵仙跡草!它會移動,別讓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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