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楚玉和程慧還有譚之江幾個人吃飯,剛一坐下,譚之江的老婆就打來了電話,她說頭疼得厲害,譚之江說不行,我得趕緊迴去看看。


    姚佳不是一個愛交往的脾氣,她譚之江走,也站起身來,說要迴去寫點東西,隨後也走了。


    剩下程慧、李鐵、楚玉還有周義彬,周義彬倒是沒覺出什麽來,很興奮地時不時地問楚玉吃什麽,又給夾菜又給倒酒,弄得楚玉很不自在。


    楚玉說行啦,我四肢健全,手腳靈便,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不用照顧我。


    周義彬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坐一會兒,一會兒忍不住又給楚玉夾菜。


    楚玉看看李鐵,又看看程慧,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李鐵則不懷好意地嘿嘿地笑。


    楚玉說你笑什麽,撿著元寶啦?


    李鐵說那倒沒有,心情好就笑唄,算啦,既然人家不願意讓笑,那咱就不笑了,喝酒喝酒……


    李鐵說著衝周義彬端起了酒杯,說就咱倆是男人,咱倆幹,讓她們看看。


    李鐵說著端起滿滿一杯白酒,一仰脖幹了下去,他幹完了酒,翻過空杯子讓周義彬看,示意周義彬趕緊把酒幹了,周義彬嚇得雙手捂住酒杯,說不行不行,我最多隻能喝半杯酒,這樣喝我可喝不下去。


    李鐵說那不行,是爺兒們不?是爺兒們幹了它。


    周義彬連連擺手說不行,最後沒有辦法,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李鐵看看,說切,這哪兒是爺兒們。


    程慧在一旁替周義彬說話,她說小周酒量真的不行,別讓他喝那麽多了。


    楚玉也說是呢,有多少人那酒量跟你似的呀,喝一斤都不帶抬頭的。


    周義彬聽著這話耳熟,他說喝一斤酒不抬頭,我記得是吃一頭老母豬不抬頭啊?


    楚玉和程慧看看周義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程慧說吃一頭老母豬不抬頭,那是劉姥姥,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時候,鳳姐成心逗老祖宗高興,捉弄她的。


    周義彬撓撓後腦勺,嗬嗬地笑了,他說鐵哥,我不是成心的,再敬你一杯,算是賠罪。說完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李鐵指指周義彬,又說了一句切,跟個女人似的,讓我怎麽喝?


    楚玉說你愛喝都少喝多少,人家又沒讓你幹酒,不過就是敬你一杯酒。


    李鐵說但是這杯是賠罪的酒啊,賠罪得表示真誠不是,這樣,你喝半杯,我幹了,你看這樣行不?


    李鐵端著滿滿酒杯,跟周義彬商量。


    周義彬看看自己的酒,猶豫了一下說,好吧。周義彬說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結果他從來沒喝過這麽大一口白酒,嗆著了,他“噗”地一口白酒噴了出去,他當時正好和李鐵坐對麵,那一口白酒不偏不倚噴了李鐵整整一身,李鐵站起身來,說切,我怎麽這麽倒黴,你成心膩歪我是吧,算了,這酒也沒法喝了,上飯上飯……


    程慧見沒人陪李鐵喝酒,周義彬也根本陪不了他,她覺得不如早點上飯迴去歇歇,於是也跟著說,也行,上飯吧,譚局這一走啊,沒人陪你喝了,你也喝不上盡頭來,咱們改天再喝。


    於是幾個人吃了飯,就散了。


    照例是程慧送楚玉迴去,李鐵自己騎摩托迴,周義彬是跟程慧、楚玉一起來的,走的時候,程慧說帶著他一起走,周義彬想了想說不必了程姐,我自己溜達溜達吧。


    程慧說也行,就開車帶著楚玉走了。


    楚玉說李鐵這人,你說怎麽這樣啊,老是讓人陪著他喝酒,整天這麽喝,誰受得了呀!


    是呢,他就是老找不到合適的對象,心情不好。程慧說,你想想,他以前也喝,但是我感覺比現在強,以前雖然有時也喝多,但是現在整天恨不得不醉不歸似的。


    楚玉說是呢,喝完酒還愛打架,這樣的男人誰敢跟啊?


    程慧說他喝完酒打了多少次架了,班房也坐過了,以後歲數大了,估計會好些了。


    楚玉撇撇嘴說,我看夠嗆,三歲看老,四十多了估計頂到老死也就這樣了。楚玉說著忽然又想起了譚之江,她說你說那個姚佳,整天纏磨著譚之江。譚之江來吃飯,她就跟著來,譚之江走,她也跟著走。你說你又不是個孩子,至於這麽跟腳嗎?我看她就是存心不良,想把譚之江家攪合散,跟譚之江重圓大學時那段老感情呢。


    唉,她來饒興就是投奔譚之江來的,不過我看她是一廂情願,譚之江對她完全是出於同學的那份感情,至於她對譚之江怎麽想,我就說不好了。


    楚玉哼了一聲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程慧看看她笑了,她想起了周義彬,於是話鋒一轉說,對啦,小周一天到晚老是去黏糊我,讓我好好跟你說說,你覺得他怎麽樣啊?


    楚玉想也未想地說,不怎麽樣!我現在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大歲數沒找上對象來了,他整個就一神經病,你不知道,他幹的那些事……


    楚玉不說則已,一說就跟倒苦水一樣,把周義彬大清早去門口給她送鮮花,送光盤,黏黏叨叨向她求愛,還管她叫“大玉兒”的是,源源本本地跟程慧說了個遍。


    程慧說看不出來呢,你這一說還真覺得有點不對勁,在單位跟我說話吧,我也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我想可能是愛情的力量,迷你迷得神魂顛倒呢……程慧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楚玉說程慧,程大局長,你快想辦法跟他談談,讓他別來找我了,否則過不了多久,我就要成神經病了。


    兩個人說著話,楚玉的門市就到了,程慧說你既然對他一點意思都沒有,那我明天找時間跟他談談,我還得想想怎麽談,看著他好像用情很深似的。


    楚玉說,趁著一切還剛開始,你趕緊把它給我消滅在萌芽狀態,我看出來了,這不是個普通人,這是個有點仙氣的,我凡夫俗子一個,咱高攀不起。


    程慧笑了,她說我知道了,你自己迴去好好休息吧,兩個人揮手道別,程慧一踩油門走了。


    楚玉一個人向美容院的大門走去,剛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叫她,楚玉不禁嚇了一跳,她順著聲音望過去,隻見一個黑影抱著一束鮮花從遠處顛兒顛兒地跑來了,跑到近處,她看清了,是周義彬。


    周義彬剛才在遠處喊的還是楚玉,可是到了近處馬上改了稱唿,他說大玉兒,我怕你睡覺,所以用最短的時間買了鮮花,然後跑著過來了,還好,你還沒上樓。周義彬氣喘籲籲地說著。


    楚玉看著他真是哭笑不得,她說你買這些幹嘛,省點錢比什麽不好?


    周義彬腦袋搖得撥浪鼓似地說,不行,你還沒答應我求愛呢?你要是答應了我,我就把咱們的熟人都叫上,熱熱鬧鬧地請他們吃飯,同時宣布這件事,到那天,我寧可多喝點酒……周義彬說著,停頓了一下,然後鼓了鼓勇氣說,喝一杯行不行?


    楚玉說你喝多少酒,那是你的事,你能喝一斤就喝一斤,能喝一兩就喝一兩,我現在想問的是,你這麽晚來了,有什麽事沒有?


    有事,有事。周義彬點點頭,他看了看四周,擦了擦汗,他說大玉兒,外麵太熱了,我進屋跟你說行不行?


    楚玉看看周義彬,無可奈何地說了句,好吧。


    周義彬一聽,立馬咧開嘴笑了,他一個箭步衝在前,用手推開了一扇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嘴裏說著,大玉兒,你先請。


    進了屋,小美容師們見周義彬來了,忍不住咯咯笑著上樓去了。


    周義彬張開嘴叫了一聲大玉兒,楚玉馬上伸出手來,她說別,咱這麽著吧,你還是叫我的名字,楚玉,別管我叫什麽大玉兒了,我聽著不習慣。


    周義彬說不要緊的,你可能一開始聽著有點別扭,以後習慣了就不別扭了……大玉兒,我跟你說,周義彬說著,往前搬了搬椅子,湊合楚玉更近一些。


    楚玉有些忍不住了,她的聲音不由得大了許多,她說不讓你叫就別叫,什麽習慣了就不別扭,我怎麽聽怎麽別扭。


    周義彬說不要緊的,既然你這麽不習慣,那咱暫時不叫了。等以後咱倆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我再叫你大玉兒可以嗎?


    楚玉實在忍不住了,兩條柳葉眉不由得豎了起來,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說是我沒說明白,還是你聽不明白,我說我聽著這個稱唿別扭,不喜歡這個稱唿,我一聽這個稱唿,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感覺自己好像穿著清朝的衣服從古墓裏走出來一樣,你明白嗎,我不喜歡這個稱唿,你要是非得這樣稱唿我,那麽就請你……


    楚玉說著,衝著門的方向一指,周義彬見楚玉真著急了,他不待楚玉說出後麵的話,連忙站起身來,急急忙忙地擺手說別別別,好吧,就依你,不叫了,不叫了,那我再繼續叫你小玉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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