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箐那一晚哄著何非,把何非的手機靜了音,說什麽不讓何非迴去,她說擔心何非喝了那麽多酒上高速,何非說不行,我怕雪雲擔心。顧曉箐借著酒勁兒,摟著何非說什麽也不撒手,何非原本不是個愛著急的脾氣,他樂樂嗬嗬地求顧曉箐讓他迴家,可是顧曉箐拿定了主意,說什麽也不同意,何非沒辦法,摟著顧曉箐睡起了覺。


    何非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他一咕嚕爬起身來,看見顧曉箐光著身子美女蛇似的蜷縮在一旁睡著,何非不敢打擾顧曉箐,一個人悄悄地穿上衣服,給顧曉箐蓋好了毛巾被,然後一個人踮著腳悄悄地開門出去了。


    何非坐到車上,拿出手機一看,電話都要被江雪雲打爆了,十八個未接電話,全部是江雪雲的,他不知如何是好,開著車往迴走。


    何非拿出手機想給江雪雲迴電話,可是他說什麽也想不起來怎麽跟江雪雲說。沒有辦法,他把電話給顧曉箐打去了,顧曉箐還在睡覺,她聽見手機響,隨手摸了起來,她接電話的同時,伸手摸身邊的何非,這才發現何非已經走了。


    何非你什麽時候走的啊,我怎麽不知道呢?顧曉箐接起何非的電話,詫異地問著,她說明明睡在我身邊,怎麽一伸手就摸不著人了呢。


    何非沒心思跟顧曉箐談恩愛,他心裏想著江雪雲那十八個電話,他說曉箐怎麽辦呢,昨晚雪雲給我打了十八個電話,我一個也沒接,她肯定難過極了,你說我怎麽辦呢?


    沒事,非,她不要你我要你。顧曉箐含不含糊地說著。


    曉箐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真的,雪雲給我打了十八個電話,我一個都沒接,你說我怎麽辦,我怎麽跟雪雲說啊?何非有些著急了。


    顧曉箐說別的事我管,這事我不管,你自己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吧。顧曉箐輕輕地說著,何非聽著心亂如麻。顧曉箐話鋒一轉,非,我們什麽時候再見麵?


    何非說我不知道,曉箐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好了,雪雲不讓我和你聯係了,可是我們又在一起了,這……這可怎麽辦好呢?


    非,你聽我的,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想不起來怎麽說,就別說了。總之你記住,你答應過我的,這輩子永遠都不離開我,你要是騙我,這世界上,我就誰也不相信了。顧曉箐說著,神情不由得暗淡下來,然而隻是一瞬間,顧曉箐似乎又明白了過來,她說非,我愛你!既然讓老天爺讓你走到我的身邊來,那麽我就一輩子,一生一世也不離開你!


    何非不知說什麽好,喃喃著說了一聲曉箐……我怎麽辦?然後掛了手機。


    何非想了一路,也沒有想起怎樣跟江雪雲說,到了饒興,他沒有迴家,而是直接去了畫廊。


    江雪雲整夜未眠,她感覺自己的腦子亂套了,她不知應該如何是好,瞪著眼睛到了天亮。


    天快亮的時候,江雪雲模模糊糊地睡著了,她剛一睡著,就夢見自己進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四周熊熊的大火把她包圍,江雪雲不知如何是好,抱著肩膀緊緊地縮成一團,眼看著大火越來越近地把她包圍,她感覺渾身火燙火燙的,喉嚨裏似乎要冒出火來……


    單位的同事打來了電話,江雪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看見天已經大亮了,而何非卻還沒有迴來。她抓起電話,喂——她張開嘴說了一句“喂”,不禁被自己嚇著了,那聲音沙啞得不象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倒象是沙子堆裏傳出來,沙沙拉拉地掛滿了沙子。


    同事也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問她怎麽啦?


    江雪雲說我不知道,她感覺渾身無力,喉嚨裏幹得要冒出火來,說話異常得困難。同事問她昨天圖書盤點完了沒有,江雪雲勉強迴答說完了,盤點記錄在她的抽屜裏。同事說好吧,我自己找,江雪雲掛了電話。


    同事感覺不放心,又把電話打了過來,問她是不是生病了,何非在家沒有?


    江雪雲說沒有,然後掛了電話。


    何非和江雪雲都在文化局上班,所以同事跟他兩口子都熟悉,同事放下江雪雲的電話,把電話給何非打了過去,問何非在幹嘛?


    何非說我在畫廊畫畫呢。


    同事說江雪雲在家生病,你怎麽還在畫廊畫畫呢?


    何非說好,那我馬上迴家。


    何非趕迴了家,一摸江雪雲的頭滾燙滾燙的,江雪雲的嘴上起了一層水皰,臉燒得紅紅的,何非看著江雪雲,忍不住掉下眼淚來,他說雪雲對不起,然後流著眼淚把江雪雲扶了起來,帶著江雪雲去了醫院。


    江雪雲高燒38.5,燒得人迷迷糊糊的,醫生責怪何非,有你這麽當老公的嗎,這人燒成這樣才帶過來,要是燒出什麽事來就麻煩了。醫生說著,趕緊給江雪雲打了退燒針,然後輸上了液。


    何非問大夫江雪雲得了什麽病,大夫說也不象感冒,作ct、b超也沒什麽事,先輸些消炎退燒的藥,要是不行就轉到市醫院去看看吧。


    何非答應著,一顆心整個地提了起來,他抓著江雪雲的手,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夫說看你這樣子,也是個好老公,怎麽就這麽粗心大意呢。


    何非心裏難過極了,他想著昨晚上自己和顧曉箐在一起,江雪雲給他打了十八個電話,那種焦急的心情,何況她還生著病,他越想心裏越自責,他拿出電話,把顧曉箐的電話號碼和所有跟顧曉箐通話的記錄全部刪掉,在心裏默默地發誓,以後和江雪雲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跟顧曉箐聯係,讓江雪雲傷心了。


    江雪雲醒過來了,何非問她吃什麽,她搖搖頭沒說話。何非給她倒了一杯水,扶著江雪雲把水喝了,他問江雪雲想不想吃東西,想吃什麽他現在就去買。


    江雪雲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目光空洞無神,似乎是看著一個空茫的世界。何非說雪雲,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


    江雪雲看看何非,看了半天,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說何非你昨晚去了哪裏?


    我……何非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覺得自己說什麽都是在撒謊,他感覺自己說什麽江雪雲也知道他在撒謊,他揶揄著,什麽也說不出來。


    江雪雲看著何非,她真的說不清內心的感受,她期盼何非說跟朋友喝醉了,在朋友那裏睡著了,或者說畫畫累了,就睡在了畫廊,或者……她寧肯何非找一萬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明知道他在騙她,她也不願意相信,何非真的住在了顧曉箐那裏。


    何非張著嘴,嘴唇微微動著,就是說不出話來。


    江雪雲不說話了,繼續閉上了眼睛,何非看見,大顆的淚珠兒從江雪雲的眼睛裏滾落出來,何非伸出手去給江雪雲擦眼淚,被江雪雲輕輕地擋住了。


    何非看著江雪雲,不知如何是好,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空心人,他感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心,仿佛白什麽掏空了,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說些什麽,隻是喃喃地說著,雪雲,你別……


    江雪雲不再說話,她閉著眼睛,似乎又進入了夢境。


    何非也不再說話,在江雪雲的身旁陪著她,他一會兒摸摸江雪雲的額頭,一會把江雪雲的手抓在自己的手裏,反複摩挲著,可是江雪雲就是閉緊了眼睛不說話。


    單位部室的同事來看江雪雲了,她們買了水果和鮮花,放在江雪雲的床頭櫃上,局長譚之江也帶著辦公室的同事過來了,他說我聽同事們說了,你是昨晚加班加的,累壞了身體,你好好休養,需要什麽盡管跟我們說。


    江雪雲強打精神,簡單地應付著,送走了領導和同事,江雪雲就繼續躺在,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整整一天了,江雪雲什麽東西也沒吃,何非買來了蛋糕,水果,讓醫院食堂專門給做了江雪雲愛吃的山藥炒木耳,清燉了鯽魚湯,可是江雪雲頭也不抬,眼也不睜,隻是搖頭說不餓,一口東西也不吃。


    何非看著江雪雲憔悴的臉龐,忍不住抱著江雪雲的手哭了起來,他說雪雲對不起,都是我不對,以後我聽你的,不跟顧曉箐來往了行嗎?


    江雪雲睜開眼睛,看了看何非,搖了搖頭。


    何非說雪雲我看見你這樣子,心裏難過極了,你放心,這次我下了決心,以後真的不和顧曉箐聯係了,你看,我把她的手機號都刪了。何非說著,拿過自己的手機讓江雪雲看,江雪雲睜開眼睛,何非把手機放在江雪雲麵前。


    江雪雲看看何非,拿起了手機,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了,熟悉的音樂響起,何非禁不住心裏一驚。


    手機上是一串電話號碼,江雪雲不知是誰的號碼,感覺似乎有些熟悉。她把手機遞給了何非,何非看著那串號碼,感覺那音樂似乎一連串地撥動著他的心,他感覺內心深處突然如大海波濤般翻滾起來,他看看江雪雲,又看看那串熟悉的號碼,慢慢地把手機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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