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五章】


    司瀅喜形於色,嘴角飛快地翹了一下。


    裙子對謝枝山來說太短,小腿露了好長一截。


    司瀅抓住他的腳,在踝骨處打著圈地來迴撫摩。


    謝枝山由她輕薄,低眼睨過去,眼裏春露泛泛:“高興了?”


    “夫君真美。”司瀅仰起頭來,露齒一笑:“灑家可真有福。”


    這是真拿自己當賞花客了,謝枝山扯了下嘴角。


    她是有福,他可算娶了個祖宗,無法無天,騎到身上作威作福。


    一個騎字畫麵萬千,謝枝山心念陡轉。


    他微微地笑起來,視線往下咬,撩了一捧水,從她領口灌進去。


    衣料吃水粘得越發緊了,圓渾胸線鑽進眼底,像是玉骨之外包了一層華澤的肉衣。


    司瀅往下躲了些,捂著心口嗔看他,兩眼融融。


    謝枝山邁出腳,帶著身腰一沉,跌進溫柔鄉,抱住俏女娘。


    他不懷好意地笑,指尖落在她眼下,睫毛刮著指尖:“娘子若是禁不住,可以拿我泄|欲。”又曖昧低語:“我保管聽娘子的話,哪樣都行。”


    見他眼角眉心都透著壞,司瀅紅了臉:“隨便套件衣服就能糊弄我了?你上迴可不止這樣。”


    瞪鼻子上臉,謝枝山不忿了,豪邁地將裙子一撩,窩窩囊囊為自己鳴不平:“本官可連臉都不要了,你還不滿意?”


    這柳眼眉腮,像溫室菟絲花生了氣,委委屈屈給自己找場子。


    司瀅壓下這等出格行為,伏在他肩上竊竊地笑了會兒,再推開他:“夫君等我一等,等我一等……”


    “你要跑?”謝枝山警惕起來,抓住人不大肯放。


    他力道大,司瀅往外掙了掙,隻得無奈地表態:“夫君對我有求必應,我自然……也會滿足夫君。”


    這還像句能聽的話,謝枝山鬆開手,又狠巴巴威脅:“去罷,別要讓我等太久,否則今天都別想迴府。”


    聽出這話裏的意思,司瀅紅著臉捶他一把,擰身上岸去了。


    等拿著東西走迴來,便見謝枝山兩臂搭在岸沿,整個人大爺似地漂著。


    水氣釅釅,池間簇簇似仙境,一線光團刺上眼皮,似乎嫌水霧噴得臉癢,被他伸手揮開。


    霧氣散了,視線往下,便可見一片濕乎乎的貼在布料上,徐隆漸起處隨水波顛動,造出的影子很可觀。


    司瀅愣了下,腮旁的紅暈開始往裏,直直蔓延到脖領子。


    聽到動靜,謝枝山此時也迴過身來,見她出現,一縷視線飄搖過來,直勾勾地,盯得人腿搖身顫。


    身上還披的是那溻濕的衣裳,司瀅護著胸,到池邊腳才沾水,被他一把扯下去:“拿的什麽?”


    待看清後,謝枝山眉毛險些皺爛:“……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司瀅討好地笑,喊了聲夫君,跨過去,用他最歡喜的姿勢給了些甜頭。


    謝枝山頭皮一麻,渾身都支了起來。


    他那塊肉就是她的,搓圓揉扁都隨她,當然,要是願意憐惜他,親一親……


    可這顯然是有代價的,謝枝山再三權衡,最後不情不願地閉上了眼:“來罷。”


    這是妥協了,司瀅舒眉展眼,把東西打開放好。


    其實也沒什麽,她本想拿兜衣給他試一試,但又覺得他不會肯,於是抱來眉黛唇脂,替他增些色罷了。


    謝枝山單手撐著頭,撫額任她在臉上施為,忍辱負重,滿臉的不痛快。


    他這妻,與其說垂涎他穿女裝,不如說是喜歡對他為所欲為的感覺。


    等描畫完了,司瀅把他的發往後繞,由衷地讚說:“夫君真俏。”


    謝枝山頂著張晚娘臉,任她笑一會兒後,過去跟她咬耳朵:“既如此,娘子喜歡膝著,還是對杵?”


    別的地方且不管,得先殺殺心裏的癢。


    他說著葷話,眼皮豔閃閃的,腮旁添了兩點,眉也被描彎,加上姿態冶蕩過了頭,生生扮出幾分風塵氣。


    這眉目蘊蘊的俏冤家,腰是腰臀是臀,哪裏的曲線都優越,不用赤丁丁也招人的眼,實在是世間風流第一科。


    怎麽好呢,司瀅於猶豫間被扣住,手打了個轉,抵在他腰眼。


    這地方就像木樁身上的機簧,按一下,人要麽抖顫,要麽直接彈開。


    謝枝山不同,他扭著順勢壓下來,飄飄渺目,重器凜凜,指尖排出一道浪,劃動著水梭在臋尖。再溜下些,耳朵貼上她的心窩。


    彩袖娛妻,豁出去這張臉,最後也不算虧本。


    一場漫長的風月事後,司瀅力困筋乏,在溫泉莊子裏盤桓到入夜,方才迴了謝府。


    到次月,她的月信停了,過沒多久,被診出喜脈。


    聽到消息,謝母雙眼生光。


    平日時再大的事都端著的人,喜得團團轉,立馬就張羅著要去寺廟還望。


    司瀅跟著一起,老太太也沒什麽非要拘著她不出府的講究,於是婆媳兩個坐著馬車,結伴到了紺蘭寺。


    紺蘭寺在城郊,謝母為求孫,幾乎把燕京城大小寺廟都拜了個遍,最後才來的這處。迴去沒多兒媳就有了好信,老太太自然覺得是這廟裏菩薩顯了靈,便率先來了這裏。


    寺廟不大,婆媳兩個拜過神佛奉過香油,又琢磨著給這廟裏捐一座金身。


    出來時,一名女尼撞進眼梢。


    弱骨纖形,相貌熟悉,是徐貞雙。


    見了謝府婆媳倆,她雙掌並起行了個佛禮,也沒出聲打招唿,便往禪房去了。


    謝母倒是站在原地看了看,最後歎一口氣:“算了,也是俗世裏的可憐人。眼下到菩薩身邊懺訟,過得去也不賴。”


    離開紺蘭寺,再上馬車往府裏迴。


    途中,謝母看了看司瀅的小腹:“我也不指望你一胎得男,先生個給我抱著,這無憂無慮的日子,我要過癱了。”又思忖道:“最好生個鬧騰些的,嗓門大嚎破天,不能跟他爹似的。”


    司瀅起了興頭:“夫君小時候……是哪樣的?”


    “他?”謝母撇撇嘴:“帶他最沒意思,抱不給抱,哭又不愛哭,打小是個別扭性子,又不愛搭理人。除非你朝他身上扔兩塊土,否則他根本不稀得看你。”


    看來孩子太靜了也不好,對別的母親來說是省心,對老太太來說,卻是缺了帶孩子的樂趣。


    等迴府裏,謝母打發人送了紅雞蛋到楊府,到次日,楊斯年便來了。


    他帶了不少補參好藥,與妹妹說了半天話,嘮叨了不少聽來的醫囑。雖然外甥還沒出世,但已然有慈祥的笑模樣。


    兄妹兩個敘過一通後,司瀅問起袁逐玉的事。


    關於帝後,楊斯年沒說太多,隻囫圇迴了句:“陛下喜靜,但娘娘是個鮮活性子……世間姻緣自有定數,別太擔心。”


    這話也有道理,都說夫妻性子互補是最好的,倘使兩個人都靜,或兩個人都躁,那才難能過到一起去。


    司瀅稍稍寬了心,視線往他腰間的香囊一偏,忽爾又問:“那哥哥的姻緣呢?”


    “我哪來的姻緣?”楊斯年攏起眉心,不由訓了句:“都是要當娘的人了,還說些胡話。”


    司瀅沒追問,但作勢吸兩下鼻子:“哥哥好似換了熏香?”


    聽到這話,楊斯年眼底滑過一絲無措,他支吾著慌亂起身,說該走了。


    司瀅也不挽留,把人送出府,在哥哥背影上粘連好片刻,這才若有所思地迴了陶生居。


    有了身子後,習性上多少會反常些,比如齊湘反胃,她嗜睡。


    大夫說通常身子重了才嗜睡,據此,謝母一度懷疑是雙胎,又因個人渴念而覺得是龍鳳胎,是以備起衣物用具時,都按龍鳳胎的份例。


    雙胎難揣也難生,司瀅受婆母影響,也有些擔心自己懷了兩個,因而萬事愈加小心。


    於是三月後的謝枝山某日迴府,沐浴後待要和妻子親熱,卻被指了廂房的路。


    司瀅躺在被子裏,裹得隻剩一對眼,她苦口婆心地勸:“夫君不能再孟浪,為了孩子,你去其它地方睡吧。”


    求歡不成,反而要被攆出臥房,謝枝山蠻橫地擠了上去,把司瀅從被子裏剝出來,再指著她才剛隆起的小腹:“放心,這裏頭隻有一個,而且生起來快得很,個把時辰就出來了。”


    “你怎麽知道?”司瀅四肢一頓,愣眼看著他。


    失神即失守,謝枝山趁機把人逮過來,和她鼻尖頂著鼻尖,小氣地翻舊帳:“你不是拿我當菩薩?菩薩有什麽掐算不到的?”他問一聲推一下,眉眼蔚然,但流裏流氣,披著禽獸的皮。


    司瀅羞於再看,但也沒力氣再拒。


    可也太不像話了,她麵上吃起一層霞光:“你就不能放過我?”


    謝枝山沒說話了,迴答全在眼裏。


    很顯然,不能。


    司瀅沒轍了,托著他的腦袋,揪起耳朵來也隻擺個樣子。


    她這夫婿做學問可以,當官治事也不賴,酸臭事上更是個再聰明不過的,用不著踹他就知道要換姿勢,侍弄起褥子上這點事來最有耐心,她管受用就是了,沒得錯可挑。


    懂鑽研的男人,怎麽都能得趣,隻是時辰要費久些,等手臂快被撓出血,謝枝山感覺舌頭都木了。


    從湢室迴來,他轉了轉脖子:“可聽見了?”


    司瀅點頭,沙沙的,咯巴咯巴拔節一樣的聲音。


    可聽完,她又犯困了。


    謝枝山在她額麵親了親:“莫擔心,你嗜睡是正常的。”


    司瀅側躺著,手臂繞到他背後,有氣無力地敲兩下:“你又掐算到什麽了?”


    謝枝山勾住她的腰彎,一臂墊在腦後,盯著床頂的承塵發了會兒呆。


    他掐算到,她懷了個愛動的小子。


    那小子眉眼肖她,鼻唇似他,至於性子,就不知到底隨的誰了,總之……討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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