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老祖他們的因果完全無法與永生境因果相比。


    若能再度恢複因果天道,陸隱才有安全感。


    他在因果大天象下隨時可以借用。


    不過現在青蓮上禦迴來了,再借用因果大天象有些不好意思。


    青蓮上禦笑道:“就這麽說定了,等你再迴九霄,那七道情緒就送給你。”


    陸隱心中溫暖,迴嗎?也對,九霄宇宙同樣承認了他。


    …


    天元宇宙,一個平行時空內,一隊造型奇異的修煉者排隊遨遊星空。


    這些修煉者皆是漫步星空的修為,有說有笑。


    忽然的,一道人影閃過,將這隊修煉者衝散,朝著遠方星球墜落。


    “什麽人?”


    “師兄,是個女子。”


    “我看見了,走,去看看。”


    這時,一抹紅色飛掠而來,越過一眾修煉者,朝著星球而去。


    原地,那些修煉者對視:“是一柄劍。”


    “紅色的。”


    “追。”


    很快,一眾修煉者降落星球,這顆星球有生物,物種複雜,極為猙獰,而且沒什麽智慧。


    他們很快找到那柄劍以及那個白衣女子。


    隻見草原上,白衣女子步步穿梭,麵色煞白,身後,紅色的劍一次次掠過,每一次掠過都在她體表留下傷痕。


    白衣女子嘶喊:“我不是故意透露的,而且我什麽都沒說。”


    紅色的劍閃過,白衣女子肩膀被撕開,身體狠狠砸在地上。


    “你為什麽不殺陸隱?為什麽找我,我隻是說讓他找到這柄劍,其餘什麽都沒說。”


    又一道血痕劃過。


    白衣女子完全擋不住紅色的劍,但這柄劍並未急著殺她,仿佛在折磨,也好似,玩樂。


    “我迴去歲月長河,我什麽都不要了,你讓我迴去好不好?”


    背後被劍撕開,血染大地。


    遠處,那群修煉者憤怒:“太過分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折磨分明是小人,諸位師弟,隨我殺敵。”


    “上。”


    “殺。”


    一眾修煉者衝過去,陡然的,天地變為了灰色,一切靜止,風,草,灰塵,什麽都靜止了,唯獨那些修煉者的動作在異常緩慢的完成,他們的速度放慢了百倍。


    一個個瞳孔緩緩下移,呆滯看著自己的身體,怎麽會這樣?


    在他們眼中,紅色的劍追殺白衣女子很簡單,也沒體會到什麽強大力量,否則根本不敢插手。


    但此刻這是怎麽迴事?


    這種情況超出他們理解認知。


    時間被靜止了嗎?但他們依然在動,而那白衣女子逃跑的速度依舊與之前一樣,天地變為了灰色,唯獨那抹白色與紅色閃爍,還有那血腥灑落在地。


    沒什麽可以阻止那一幕。


    而這些修煉者現在的動作既可笑,又矛盾。


    他們無法解釋這一切。


    這時,白衣女子衝了過來,掠過他們,朝著星球外而去。


    紅色的劍穿梭而過,也消失。


    當他們離去後,天地才恢複過來,一眾修煉者瞬間完成剛剛的動作,控製不住身體差點跌倒。


    迴望,一個個麵色煞白。


    “記住,這件事不要對外說,永遠藏在心裏。”那個師兄低喝。


    眾人咽了咽口水,就算不提醒他們也不會說,太詭異了。


    星空,白衣女子正是未女。


    自離開蜃域後她就被那柄紅色的劍追殺,上天入地無門,即便想返迴蜃域都做不到。


    那柄劍明明有能力輕易殺她,卻就是在慢慢折磨。


    起因就是她讓陸隱找到這柄紅色的劍。


    她知道的太多了。


    “我不說,我什麽都不會說,你留著我有價值,我幫你對付陸隱,我幫你看著他。”


    紅色的劍陡然穿梭,自未女脖頸穿透,消失。


    原地,未女呆呆望著星空,眼前逐漸灰暗。


    過往一生閃過,她是歲月長河擺渡人,為了擺脫歲月長河踏入永生,騙命運入禁地,分身定局,一切的一切都是想擺脫歲月長河,她不想再無休止的擺渡下去。


    可現在她最想做的就是迴去,迴到歲月長河內,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她想那艘船了。


    可船,屬於昭然。


    她是擺脫了歲月長河,卻也擺脫了自己的命。


    當昭然拿起船槳的一刻,她,已經沒有價值。


    而今她才看清自己能活著,皆因為歲月長河無人,其實在昭然擺渡歲月長河的時候她就可以去死了。


    因為她知道的太多。


    這一刻,她最想看到的人就是昭然,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想再握住那船槳。


    她會唱歌,很好聽。


    明明隻是個分身,卻比她有價值,隻是分身而已。


    為什麽會,這樣?


    眼睛閉起,天地陷入黑暗。


    當一個人死了,這宇宙還在嗎?


    宇宙就是為了自己而存在,自己死了,什麽都會沒有。


    忽然的,她眼睛再度睜開,眼神與剛剛完全不同,變得陌生,也有些迷茫。


    摸了摸脖頸:“原來致命傷在這裏,你還真蠢,分出一個個比自己更有價值的分身,當分身超過你,你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慘。”


    明明還是未女,聲音卻變了,變得更柔和,也更空靈。


    目光帶著笑意,那致命傷仿佛毫無影響,抬頭看向星空:“小玄哥哥,我又迴來了。”


    …


    就在未女閉眼的一刻,蜃域,昭然抬頭,疑惑看著歲月長河,這種感覺?


    她撥弄船槳,打開蜃域,找陸隱。


    陸隱正在天上宗後山喝茶,想著什麽時候去九霄得因果,見昭然找自己,便入了蜃域。


    “什麽?未女消失了?”陸隱驚訝。


    昭然道:“我失去了對她的感覺。”


    “會不會去了某個平行時空?”


    “歲月長河不限於平行時空。”


    陸隱沉默。


    “她應該是死了。”昭然道。


    陸隱看著她:“她死,對你有影響嗎?”


    昭然搖頭:“她既可以融合我們,也可以分開我們,而我,她是絕對不會融合的,因為我是歲月長河擺渡人,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擺脫歲月長河,為了獲得自由。”


    “更為了突破永生。”陸隱道。


    昭然點頭。


    陸隱揉了揉腦袋,未女死了,太突然,未女知道很多事,尤其關於那柄紅色的劍,等等,會不會就是被紅色的劍斬殺?被那個神秘的不可知斬殺?


    此前她都沒事,但上次被自己逼急了,說出紅色的劍,才導致殺身之禍。


    不是沒可能。


    陸隱目光閃爍,若是如此,證明那神秘的不可知一直盯著蜃域。


    之前自己以因果想要橫向推算自己,也被紅色的劍斬斷,那個不可知在蒙蔽自己的視線,讓自己找不到算計自己的人,忘墟神她們一個都找不到。


    這可不行。


    這裏是天元宇宙,就算是永生境也不能蒙蔽自己。


    陸隱再次返迴天上宗,然後朝著邊境門戶而去。


    此刻,邊境門戶再度被天上宗看守,如今守在這的是策妄天。


    他是自願來的,沒辦法,被大姐頭盯得不輕,隻能逃到這。


    “陸主,你怎麽來了?”策妄天上前行禮,對陸隱,除了陸源等少數幾人,其他人即便輩分再大也要行禮,這是對天元宇宙之主的尊重。


    陸隱讓策妄天帶著眾人散開,他釋放因果天道,借助天元宇宙因果融入因果大天象,尋找青蓮上禦。


    九霄宇宙,青蓮上禦奇怪,兩人剛對話沒多久,不知道陸隱為什麽又找他。


    因果大天象之上,兩道因果人影凝聚。


    “前輩,天元宇宙歲月長河擺渡人未女死了…”


    陸隱跟青蓮上禦說了未女的情況,青蓮上禦麵色凝重:“確實像滅口,那個未女應該知道隱藏的不可知是誰。”


    “所以我想請前輩幫忙,把那個不可知揪出來。”陸隱道。


    青蓮上禦看著陸隱:“如果那麽容易揪出來,我早就出手了,可沒有由來,無法推算到那個不可知所在。”


    陸隱道:“因果橫向推算自身,尋找算計自己的人。”


    青蓮上禦目光一亮:“原來如此,你就是靠這種方式找出罔魎的?”


    陸隱點頭:“前輩無法做到,因為找不到超越因果大天象並且還可以借用的因果之力,但晚輩可以做到。”


    “那個不可知既然存在,必定算計過晚輩,或者正在算計晚輩,一定可以找出蛛絲馬跡。”


    青蓮上禦點點頭:“有這個可能,但,你做好準備了?如果真把不可知揪出來,你可以對抗?我提醒你,九霄與天元相距遙遠,我雖然可以對天元出手,但畢竟不在你身邊,不可知每一個都是絕頂高手,一旦有危險,未必救得了你。”


    陸隱遲疑,他剛剛一時衝動想找出不可知,但青蓮上禦的話確實提醒了他。


    青蓮上禦再厲害,九霄與天元畢竟相隔太遠,而且,不可知是什麽存在?


    那是垂釣文明,是人類曆史上最大的敵人,在九霄宇宙認知中與那個死亡宇宙比肩的存在。


    一旦真與不可知對決,他,能活嗎?


    他並未做好真正對決不可知的準備。


    沉默片刻,陸隱道:“那個不可知為什麽隱藏?”


    青蓮上禦皺眉,搖頭表示不知。


    陸隱目光閃爍:“可不可以理解為,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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