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自凝空戒取出山水畫石頭:“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大恆先生抬頭,目光炙熱的盯著石頭,毫不掩飾:“若陸主願意,這確實是我想要的。”


    “蜃域,能得長生,真是吸引人呐。”陸隱喃喃自語,看向大恆先生:“幫我抓住宸樂,至於羅汕,他敢算計我,死有餘辜,我會派人幫你,但此事絕不能被任何人知曉,一旦傳到六方會,於我天上宗之名不利,你可明白?”


    大恆先生激動:“明白,陸主放心,一定解決宸樂那個叛徒,還有羅汕那條毒蛇。”


    “完成此事,石頭給你,但蜃域,我也要去。”陸隱淡淡道。


    大恆先生保證:“一旦湊好所有石頭,肯定會告知陸主,一起去蜃域。”


    無邊戰場,三君主時空,宸樂站在距離連接第五大陸通道遙遠的星球上,這裏距離彩虹牆遺址也不遠,到處都能看出永恆族肆虐過得痕跡,不過自從討伐戰團橫掃無邊戰場後,這片時空的永恆族已經肅清。


    很多平行時空永恆族再次出現,但三君主時空依然安靜。


    也許就因為那個通道,永恆族也怕觸陸隱的黴頭。


    盯著通道嗎?也不知道是多久。


    宸樂警惕看向遠處,那是帝域方向,他就怕羅汕發現他。


    自己隱藏修為,跟螻蟻一般,羅汕應該發現不了,就算發現了也不可能對自己怎麽樣,難道不怕天上宗找他麻煩?


    自己可是陸主召開天上宗大會,親口承認的天上宗祖境強者。


    越想,宸樂就越有優越感,雖然跟隨陸主,剛開始很忐忑,但現在,自己等於有了縱橫六方會的資本。


    他不禁為當初的決定自豪。


    突然地,劇痛席卷神經,身前,一道深深的溝壑自遠方蔓延而來,直接穿透他身體,將他壓在山壁之上。


    一切來的太突然,宸樂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重創。


    “誰?”他駭然,羅汕嗎?


    大恆先生走出虛空,麵色低沉:“好久不見了,宸樂。”


    宸樂瞳孔陡縮:“大恆先生?”


    “虧你還記得我。”大恆先生背著雙手。


    宸樂駭然:“大恆先生,你竟敢對我出手,我是天上宗陸主親口承認的祖境強者,你想跟天上宗為敵嗎?”


    大恆先生冷笑,不再理會宸樂,目光掃向遠方,那裏,羅汕出現。


    大恆先生對宸樂出手根本沒有隱藏,自然會被羅汕察覺。


    羅汕既看到了大恆先生,也看到了宸樂。


    這個叛徒怎麽會在三君主時空?


    “羅汕,久違了。”大恆先生直接出手。


    木之力洶湧而出,朝著羅汕蔓延而去,而在澎湃的木之力下,有一根魚竿,以木之力化為海,魚竿伸向了羅汕。


    羅汕驚異:“大恆,石頭已經交給陸隱,你還來找我麻煩?”


    “哈哈哈哈,羅汕啊羅汕,你我認識多少年了,這種小伎倆還想騙過我?


    宸樂根本就是你放在天上宗的棋子,也是你放在我自在殿的棋子,你通過他知道我在搜集那種石頭,所以你肯定也在搜集,討伐之戰時你見我已經盯上你,所以才將石頭給陸隱,其實你還有石頭。”大恆先生牟定。


    話音落下,魚線直接出現在羅汕正上方,垂直落下。


    羅汕怒極:“愚蠢,如果是我讓宸樂進入自在殿,當宸樂將石頭給我時,又豈會讓你知道?”


    三色君王氣朝著上空而去,打的魚線扭曲,但魚線卻依然朝著羅汕而去。


    大恆先生冷笑:“那是因為你知道我有石頭,不可能從我這裏得到,所以以那塊石頭為引,打算將來與我談判,那時候的你根本沒想過完全隱藏,卻沒想到中途被天上宗出手,令三君主時空成了無邊戰場之一,而你自己也因為參與維主與巫靈神一戰受傷,你怕被我出手,不得已才將石頭交給陸隱。”


    “羅汕啊羅汕,你同時算計自在殿與天上宗,真以為你是師父?”


    “閉嘴,我們說好都不提的。”羅汕厲喝,抬頭,眼看魚線落下,身體突兀消失,出現在遠方。


    大恆先生盯向羅汕,不斷施展木時空的戰技,但對羅汕毫無用處。


    大恆先生皺眉,天上宗的人怎麽還不出手?


    “大恆,我給你一次機會,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羅汕目泛殺機,隨著他的話語,三色君王氣直接取代了星穹:“不管你猜的對不對,就算宸樂是我安插在自在殿的,現在石頭已經給了陸隱,你與我死拚對你沒好處。”


    大恆先生眼睛眯起:“把剩下的石頭交出來。”


    羅汕怒極:“我沒有石頭。”


    大恆先生根本不信:“如果沒有兩塊以上的石頭,你不可能讓我知道宸樂將石頭交給你,你不可能把石頭給陸隱,你肯定還有,給我,從此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羅汕氣樂了:“蠢貨,想找死,我成全你。”


    三君主時空震蕩,兩個序列規則強者的出手看的遠處宸樂與無痕駭然,唯有這時候他才看清楚羅汕有多強,他自認為無敵強大的大恆先生,根本不是羅汕對手,三色君王氣壓製了木之力,哪怕大恆先生以序列規則出手,也觸碰不到羅汕,相反,羅汕的君王界不斷壓縮大恆先生的範圍,連大恆先生那根魚線都斷了。


    “小時候我就說過,你做著不切實際的夢想,妄圖自在逍遙,這世間哪來的自在逍遙,越是追求就越顯得愚蠢,大恆,你是死在你自己手上。”羅汕抬手:“新世界。”


    一步跨出,身體消失,前方是逐漸散去的無之世界。


    大恆先生瞳孔陡縮:“第二式,你竟然練成了第二式。”


    噗


    一口血吐出,身後,羅汕走出,收迴手掌,大恆先生後背被一掌擊中,三色君王氣入體,令他的木之力都潰散,魚竿直接斷裂,那是他的祖世界。


    羅汕看向遠處的宸樂,皺緊眉頭,宸樂為什麽在這?大恆通過宸樂在此,確定他是我的人,但宸樂根本不是,這是個局,好熟悉的局,他目光凜然,陸隱,又是他。


    超時空,是此子以沐君將自己引出對決維主,他自己去搶子靜,而今又以宸樂將大恆


    引來與自己一戰,此人太惡毒了。


    他內心發寒,被此人盯上,他根本沒有好日子過,除非叛出人類。


    但他是人類,無法想象加入永恆族是什麽樣。


    留給他的路很窄。


    再次看向大恆先生,將此事講明也不行,大恆不信,依然會與自己爭鬥,若相信,陸隱會放過他們嗎?


    大恆既然來此與自己一戰,那他們現在的廝殺肯定在陸隱眼中,若沒有絕對的把握,此人怎麽可能任由自己說話。


    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不重要,選擇,才最重要。


    羅汕決定不對大恆講明,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大恆先生喘著粗氣,天上宗的人為什麽還不來?他不是羅汕的對手,從小到大就沒贏過羅汕,繼續下去,他真有可能死在羅汕手下。


    “羅汕,交出石頭。”


    羅汕冷笑,蠢貨,到現在都看不清真相。


    其實也不怪大恆先生,他怎麽可能想到無痕背叛了他,陸隱有心算計他,除非遭遇變故,否則他根本不知道。


    就像如果他要主動算計陸隱,陸隱也很難察覺。


    有心算無心,這就是結果。


    羅汕是被冤枉的一環,所以他能看清,但看清了又如何,他明明可以告訴大恆先生真相,但為了他自己,硬生生忍住。


    看不清真相的人被算計,看清真相的人想自保,這就是人性。


    不過羅汕想不通的是,明明大恆不是自己對手,他哪來的底氣還讓自己交出石頭?


    他不信天上宗會明著對自己出手,大恆或許相信,但在他看來,陸隱如果真發動天上宗之力對自己出手,那他就太愚蠢了,會失去六方會的心。


    天上宗完成了一次近乎完美的討伐之戰,讓陸隱在六方會聲望達到頂峰,這種時候他不可能破壞自己的形象。


    超時空一戰,陸隱應該很清楚,沒有序列規則強者出手,根本留不下自己。


    “大恆,你哪來的底氣逼迫我?”羅汕不屑。


    大恆先生擦了下嘴角血液,天上宗的人至今還不出手,眼看三色君王氣壓力越來越大,他目光猙獰:“你什麽時候學會第二式的?”


    羅汕與大恆先生對視:“我說過,你太愚蠢了,第一式你都學不會,而我卻可以學會第二式,那就讓我用第二式送你歸天。”


    說著,身前再次出現無之世界。


    羅汕一步跨出就要進入。


    突然地,他死盯著大恆先生,隻見大恆先生手裏取出了一枚--銅錢?


    人頭大小的銅錢,看似普通,但卻讓羅汕臉色劇變。


    他盯著大恆先生:“你竟然?”


    大恆先生甩出銅錢:“羅汕,去死吧。”


    羅汕臉色難看,一步踏入無之世界消失。


    銅錢在虛空轉悠了一圈,隨後返迴到大恆先生手裏。


    大恆先生出神盯著銅錢,羅汕跑了嗎?混賬,那個陸隱到底在做什麽?如果天上宗有人出手,羅汕不至於能跑掉,如今他跑了,再想找到就難了。


    自己這個底牌還被逼了出來,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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