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夏原被隨手扔進至尊山,現在才想起來。


    夏原茫然的看向四周,第一眼被獄蛟龐大的身體吸引,雙腿一軟,差點跌倒,“獄,獄蛟?”。


    陸隱抬眼,盯向獄蛟。


    獄蛟嘶吼,張牙舞爪。


    夏原嚇癱了,直接跌坐在地,身為星使,他不應該這麽膽小,但自小在神武天長大,獄蛟對於每一個夏家人來說就是天,雖然是被囚禁的天,但當有一天這個天複蘇了,對於夏家人的衝擊可想而知。


    別說夏原,即便夏子恆也恐懼,獄蛟被放出後,他愣是一句話沒敢說,哪怕在陸隱他們逃亡中平界時也不敢接近。


    獄蛟對於夏家人的威懾實在太大太大了。


    “夏原”,陸隱冷喝。


    夏原緩緩轉頭,看向陸隱,“你,你是?”,他覺得陸隱眼熟。


    此刻的陸隱不是玉昊樣貌,而是他本來樣貌,夏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


    陸隱指了指夏神機分身,“看看認不認識他”。


    夏原低頭,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夏神機,瞳孔陡縮,脫口而出,“老祖?”。


    夏神機臉色一變,剛要說話。


    陸隱一把抓住夏原,直接出現在獄蛟身下,頭頂,獄蛟充滿利齒的下顎緩緩落下,夏原恐懼到了極致,根本反應不過來,他腦中隻有夏神機那張麵孔,還有他趴在地上的淒慘模樣。


    為什麽會這樣?老祖怎麽會這樣?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一聲嘶吼,獄蛟爪子抬高,張牙舞爪。


    夏原又被嚇了一跳,駭然抬頭望著獄蛟,整個人處於呆滯狀態。


    “我問,你答,否則夏神機就是你的前車之鑒”,陸隱緩緩開口。


    夏原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陸隱,“我想起來了,你是陸小玄”。


    陸隱冷冷盯著他,“九分身之法,在哪?”。


    夏原與陸隱對視,什麽都沒說,眼中帶著茫然與不解,還有恐懼,他看向遠處的夏神機,看到了夏神機眼中的憤怒與驚愕。


    “再問你一遍,九分身之法,在哪,不說,我就把你扔進獄蛟嘴裏,對於夏家人,它還是很喜歡吃的”,陸隱慢悠悠道。


    夏原絕望,“為什麽,老祖怎麽會這樣?”。


    陸隱皺眉,一把抓住夏原出現在獄蛟眼前,獄蛟兩個眼珠齊齊看向前方,形成了鬥雞眼,就這麽盯著陸隱與夏原,它搞不懂這兩人要做什麽,而夏原麵對獄蛟近在咫尺的龐大眼球,想起那滿口利齒,臉色刹那變得蒼白。


    “九分身,九分身之法就在獄蛟頭上,我聽過”,夏原急忙大喊。


    “這個我知道,但,具體在哪?”,陸隱問道,夏原在看到獄蛟和夏神機後已經接近崩潰,此刻被陸隱一嚇,自然什麽都說。


    夏原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學九分身之法,那是嫡係才可以學的,但,但我聽說要從很高的地方往下看,是刻在了頭顱上”。


    陸隱目光一亮,將夏原收迴至尊山,一躍而起,登高而上,俯視獄蛟,“給我趴低點,頭低下,別翻過來,就這麽趴著”。


    獄蛟很委屈的頭顱趴在地上,眼珠直轉。


    陸隱升空,越來越高,而獄蛟的頭顱就顯得越來越完整,漸漸的,他發現不對了,獄蛟嘴角往上有一片地方顏色有了變化,離得越高,這種變化就越明顯,反之,他降落,離得越近,這種變化就趨近於沒有。


    陸隱目光一閃,認準那個位置,降落,出現在那片顏色變化的位置旁。


    獄蛟雙眼盯向嘴角,發出悶哼,明顯不爽。


    陸隱看向獄蛟,“怎麽,這個位置讓你不舒服?”。


    獄蛟眼珠轉離,看向別處。


    陸隱想了想,蹲下,手按在那個位置上,一刹那,精神出現了恍惚,手掌之下,原本應該沒什麽顏色差異的鱗片忽然變得血紅,蔓延而出,他抬頭,隱約看到一滴血自虛無的高空落下,就滴落在這個位置,然後,他腦中出現了各種景象,那是一個個人,一套套動作,時而分開,時而重合,分開的時候,陸隱看到了每一個人都有無形的氣狀連接,重合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唯一身影體內變化。


    他大腦轟鳴,心髒處力量忽然浮現,諸天星辰降落,身體後退數步,不知什麽時候,手掌被撕裂,露出了森森白骨,刺痛著神經。


    這是,血脈的衝突,陸隱看著手掌,他找到九分身之法了,但血脈形成了衝突,倒不是說修煉九分身之法必須要夏家血脈,而是這個方位的血脈在反製他,如果不是他心髒處力量強悍,身體已經被撕碎。


    這種反製的力量與修為無關,哪怕是半祖都會被頃刻撕碎,就看能不能化解這股反製的力量。


    而他心髒處力量屬於萬變歸一,別說夏家的血脈,就連第六大陸掌舵之族的珈藍之力都可以化解,珈藍之力可是足以媲美陸家血脈的。


    看著腳下與其它鱗片沒什麽區別的鱗片,陸隱知道,這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九分身之法,如今需要的就是壓製這股血脈的反製之力。


    憑心髒處力量他可以壓製,但本身就沒辦法修煉了,看來還需要辰祖血脈。


    離開獄蛟頭頂,陸隱來到禪老等人身前,淡笑,“看來都在等我”。


    禪老苦笑,“你迴來就迴來,這是怎麽迴事?”。


    陸隱把在樹之星空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他說的輕鬆,但在禪老等人聽來卻不可思議,甚至有些天方夜譚。


    “抓四方天平宗主,攪亂了頂上界,強闖神武天,收服獄蛟,甚至與夏神機對戰,這些事隨便一件都不是我們能做的,你隻是三次源劫修為,竟能做到這一步,太不可思議了”,禪老震撼。


    他從道源宗時代活到現在,什麽沒見過?甚至見過母樹被移走的一幕,即便如此,陸隱做的事也震撼到了他,相當的震撼。


    上聖天師,酒癡等人更不用說了,公長老不斷慶幸陸隱沒死,不然腳底


    板就沒了。


    修銘天師關注的還是解語方麵,“你說的那位古言天師就是樹之星空第一天師?樹之星空有幾位原陣天師?”。


    陸隱道,“四位,這位古言天師正是第一天師,脾氣古怪,看不慣四方天平,偏偏四方天平拿他沒辦法”。


    修銘天師笑了,“能在樹之星空成為第一天師,其解語修為必然驚天,四方天平再傻也不敢得罪這種人,你以他弟子的身份戲弄四方天平很正常,對了”,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奇異看著陸隱,“你達到界原陣師了?”。


    陸隱點頭。


    修銘天師驚歎,“本以為你在解語一道上雖有天賦,卻很難再進步,沒想到我還是小看了你的天賦,有時間到我那去,我們對弈一局”。


    陸隱求之不得,解語一道越往後越可能有大用,慧祖自身戰力如何不作評判,但其創造了無限動力原寶陣法守護了人類無數年,這是誰也比不了的功績,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可能有限,但原寶陣法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段可以做到強者無法做到的事。


    陸隱自問有骰子六點,如同作弊一般修煉,當他融入修銘天師體內,融入穆尚體內,再融入古言天師體內,或許就能成為當今時代第一天師,他渴望做到如慧祖那般創造福澤後世的原寶陣法。


    但骰子六點融入畢竟是一種手段,他還需要熟悉,與修銘天師對弈便是最好的選擇。


    青平走了,順利突破半祖,讓第五大陸增加了一位半祖,還是一位自認無敵同境的半祖。


    魁羅也走了,老頭子有他自己想去的地方,陸隱估摸著是釣魚,想起釣魚,陸隱就想起星河,在樹之星空他才了解到星河竟然是圍繞母樹流淌,而焢,就是母樹根部腐朽所化,被稱為母壤,樹之星空沒什麽焢了,但星河內多得是,要找個時間挖一挖。


    迴望原寶陣法,此次樹之星空一行,目標隻完成了一半都不到,卻驚動了四方天平,接下來就要正麵交鋒了。


    他倒要看看四方天平怎麽對付他。


    劉少歌被留在了神武天,他的結局如何,就看他自己造化了,不過應該不會太差,自己問都沒問他,很明顯拋棄他了,神武天但凡不傻也能想到這點,被自己拋棄的人,他們有可能會用。


    但劉少歌怎麽也擺脫不了自己,除非他解除死神印法。


    還有瞳語一樣留在了樹之星空,倒不是拋棄她,而是沒時間帶走。


    如今至尊山內還有白騰與王正,再加上之前抓住的那些人,這些人都是要與四方天平談判的籌碼。


    最可惜的就是鏡子,霧祖的鏡子丟了,不知道怎麽才能拿迴來,當時麵對夏神機,他思緒混亂,沒有想到,如今想來,霧祖不會怪自己吧,四方天平會不會把鏡子藏起來?


    就這麽想著,陸隱抓起夏神機,乘坐獄蛟,朝著外宇宙而去。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可以抓一個祖境,騎一個祖境,祖可是人類修煉的頂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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