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大掃除


    背上包離開宿舍,夜色濃鬱,她反倒沒那麽著急了。


    “反正也晚了吧……”憂看了眼手機時間自言自語道。


    她穿得很清涼,外套是一件薄牛仔衣,內襯白色印花短袖,戴著看上去很貴其實很便宜的銀色項鏈,下身則是一條修身淺灰色牛仔褲,身旁則背著一個淺粉色帆布挎包。


    這個包是小葉送我的來著......憂看著帆布挎包思索到。


    想到這裏,她已經走校門,叫了輛出租車,向目標地點趕去。


    穿行在夜色中,憂單手杵著下巴,靠在車窗旁,腦中滿是雜亂的思緒。


    她把車窗打開一條縫,流動的空氣吹起她頭頂的幾根頭發。


    雖然要趕赴一個沒什麽熟人的酒局,但她的心思卻全都在apex比賽上。


    我真的不是這塊料嗎......憂的眉頭皺得愈加深了,眼睛又有些發酸。


    別哭了你......看著車窗裏的自己,憂愈發感到難受。


    “怎麽了,小姑娘,看上去這麽傷心......”坐在前麵的司機唐突說道,司機是一位年齡約莫四十左右的女士,光線昏暗,憂看不清她的臉。


    司機打開車窗,趁等紅燈的功夫點了根煙,一點火苗似的紅光在後視鏡的黑暗中上下晃動,像在指揮一場獻給寂靜的交響樂。


    “沒,沒什麽事。”被唐突搭訕的憂擦了擦眼角,腦袋仍扭到車窗的一邊。


    “嗬嗬......”司機笑了,綠燈亮起,她踩向油門。


    “嗤!”隨後刹車聲響起,憂“啪”地一下撲在了前排的椅背上,瞬間從一個文藝emo少女變成了平常的她。


    “什麽情況?”好似夢醒了一般,頭發淩亂的憂向司機問道。


    “誒呦我艸。”被別了的司機大罵了一聲,接著說道,“沒事,前車是個腦殘而已......現在這條有點堵,你不急吧?”


    “這倒無所謂。”憂眨了眨眼說道。


    “所以,不要總是不開心,能活著就挺好了,剛從咱倆差點就被前麵那輛車撞進水溝裏了。”


    “我沒......”憂剛要反駁,看著後視鏡的火苗卻又不打算狡辯了。


    和一個陌生人就沒必要了吧......憂想到這裏,開口說道:“其實是......因為學習上的事情,我最近在弄一個......小組研究,但是我總是表現得很不好,一直在拖團隊的後腿,這些天我一直在自責,甚至在想要不要退出這個小組。”


    憂扯了個慌說道。


    “害,我還以為是和男人有關的呢。”司機笑了笑說道。


    “也不能說完全無關。”憂的腦海中出現了肖邵靈的身影。


    “哦~”司機意味深長地眯了眯眼,“我倒是不知道你的那個小組研究是什麽樣的,我沒上過什麽學,沒什麽文化......”


    “不過如果你是想在‘那個人’麵前表現一下你自己的話,我覺得你沒必要這麽認真。”司機吐出口中的煙霧說道。


    “隻要做你自己就足夠了。”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眼憂,笑了笑說道,“畢竟你長得這麽好看嘛,相信你自己的選擇就足夠了……那男的要是看不上你那是他的損失。”


    聽到這裏憂也笑了,雖然司機說的沒什麽道理可言,但說出了心裏話還是讓她心裏舒服了不少。


    “那我就嚐試一下,做我自己吧。”憂微笑說道。


    “這就對了,小美女。”司機又吐出了一口煙霧,白色煙氣順著車窗飄向戶外,消失在了月光下的空氣中。


    ……


    “到了。”


    “好,謝謝啊。”


    過了大概十五分鍾,憂下了出租車,來到了約好的地點。、


    眼前是一家大型ktv,在江城市中心的某商圈內部,外表看上去非常奢華,是憂平時根本不會來的地方。


    鼓起勇氣,憂四肢僵硬地走進ktv大廳。


    “需要服務嗎?”禮貌的服務生問道。


    “不,我找人。”憂點頭致意道,聲音比平常小了許多。


    “哦,好的,請問房間號是?”服務生麵帶假笑問道。


    憂說出房間號,服務生帶領她坐電梯上了三樓。


    好吵,好暗……這是憂來到三層的第一個想法。


    “左手邊走廊盡頭就是了,祝您玩得開心。”服務生說完便乘坐電梯下了樓。


    憂吞了口口水,緊張地向幽暗的走廊盡頭走去。


    ……


    第二天早上九點五十五,陳不悔三人準時抵達了俱樂部。


    這是他們第一天上班,除了陳不悔外,另外二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緊張。


    “進去吧?”夜鴿指著柏青哥店說道。


    “走唄。”李子祥撇了撇嘴巴說道,“也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陳不悔一言不發地跟隨二人走上二樓,而剛剛開門便看見了手提塑料袋的白鬆合子。


    “啊,你們早上好。”白鬆合子露出笑容道,接著提了提手裏的袋子,“你們吃過早飯了嗎?”


    “嗯,吃過了。”陳不悔點頭道。


    沒別的話可說,白鬆合子便把袋子放到一邊,帶領三人來到了左手邊第二個隔斷。


    “這是你們的訓練室。”白鬆合子推開房門說道。


    看見裏麵的情景,陳不悔三人都或多或少有點傻眼了。


    隻見擺著三台電腦的桌麵上鋪滿了灰塵,地上也堆著許多的垃圾,雜亂的電線撲在地上,並沒有通電,像是毛線團一般纏在一起。


    不過設備上蓋了白色的紗罩,在這個長時間廢棄的房間,至少機器還是可以使用的。


    “抱歉,這裏太久沒人用了。”白鬆合子不好意思地說道,“用不用我幫你們收拾一下?”


    “啊,我們自己來吧。”夜鴿禮貌說道。


    “嗯,那就……”白鬆合子看了眼房間,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說道,“月寄哥說你們可以把自己的設備帶來,這三台機器不需要的話就丟到雜物間就可以了。”


    說完,白鬆合子又補充了一句:“右手邊第一個是雜物間。”


    “好的,我們明白了。”夜鴿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現在就會開始收拾的。”


    “好,那你們加油。”白鬆合子笑著說道,握拳為三人鼓勁。


    “對了。”趁白鬆合子還未出門,陳不悔叫住了她。


    “怎麽了?”白鬆合子迴頭疑問。


    “那些正式隊員還沒來嗎?”陳不悔問道,從一開始他就沒聽到像昨天那般嘈雜的打遊戲聲音,這讓他有些奇怪。


    “這個啊……”白鬆合子不好意思地戳了戳手指,“他們不需要按時上班,其實如果沒有比賽的話,他們想什麽時候來都行,當然,月寄哥偶爾會給他們安排些訓練內容,畢竟他也要維持他的kpi嘛。”


    “好吧。”夜鴿無奈地說道,“正式隊伍就是好啊。”


    “他們今天有訓練內容嗎?”陳不悔問道,他已經開始計劃一些事情了,所以想盡快多拿到些信息。


    “好像沒有吧……這個要問月寄哥。”白鬆合子撓著臉說道,“還有別的什麽事情嗎?”


    “沒有了,謝謝你。”陳不悔擠出笑容說道。


    “進門右手邊的房間是洗手間,你們要收拾的話可以去那裏取水。”白鬆合子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隻剩下了表情各異的三人。


    “我已經開始受不了這裏了。”看著雜亂並散發著濃鬱黴味的李子祥幽怨地說道。


    “別這麽說嘛……”夜鴿安慰道,接著走到窗戶前打開窗戶通風。


    黴味沒有消減,房間內反而多出了一層傳來的雜音。


    就像他和李子祥的心情一樣,平靜不下來,越想越混亂。


    “行了,我們開始收拾吧。”陳不悔成了打破僵局的那個人,“在這裏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明天我們把各自的設備寄過來,今天暫時就先用這些吧,如果正式隊員不來,我們就在下班前把這些東西搬到雜物間。”


    陳不悔看向表情複雜的二人,抬高音量補充道:“愣著幹什麽?動手吧!”


    “好,好的。”夜鴿立刻離開訓練室去洗手間取水桶和拖把。


    “明白了!”訓練中被陳不悔罵怕了的李子祥也拿起一旁的掃把開始收拾垃圾了。


    陳不悔則看向四周,準備把電線先捋順。


    大掃除很快開始,三人除了幹活之外也不再說話。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三人終於收拾幹淨了房間,把不需要的東西搬到了雜物間,並把有用的東西擺放整齊。


    “看上去倒是像那麽迴事了。”李子祥看著收拾幹淨的訓練室說道,接著用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話說這裏連空調都沒有嗎?”夜鴿不滿地看向房間牆壁。


    “正式隊伍那個房間是有的。”陳不悔指了指正對麵的房間說道,夜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掛在牆上的空調。


    “這可是八月份啊……”李子祥不滿地說道。


    “我們要不去看看?”夜鴿指向正式隊伍的訓練室說道。


    陳不悔想了想,點頭道:“走吧,反正他們也不在。”


    ……


    “果然完全不一樣啊。”來到正式隊員房間的李子祥感歎道。


    正式隊伍的訓練室有專人整理非常幹淨,右手牆邊擺放著手辦櫃和裝滿零食和飲料的巨大冰箱,每個人的桌子上也布置得非常精致,陳不悔他們的訓練室完全沒法比。


    “這是什麽啊……”夜鴿看向左邊的牆上,那裏掛著幾張合影和裱起來的證書。


    “這就是正式隊員吧。”李子祥看著其中一張合影說道。


    合影裏是三個人與另外一個人在瑣神總部的合影,陳不悔仔細觀察,發現另外的那個人就是麵試那天他們看到的那個戴著墨鏡的男人。


    另外三個人則穿著印有瑣神標誌的隊服,臉上也都印著笑容。


    三人一胖兩瘦,都戴著眼鏡,看上去就是很平常的三個宅男。


    “這是……”陳不悔看向夜鴿正對著的一張證書。


    “東京最佳隊伍……”夜鴿念出證書上的幾個字說道,“這好像是某個媒體給他們提的獎。”


    “這個是國內杯賽的。”李子祥指了指另外一張。


    “看來他們拿過不少榮譽啊。”夜鴿喃喃自語道,陳不悔則看著這些證書陷入了沉思。


    夜鴿和李子祥不知道陳不悔在想什麽,也不打算去打擾他。


    過了一會,夜鴿才說道:“我們迴去吧?”


    “嗯。”陳不悔點頭,轉身向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來到了門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怎麽在這裏啊?”


    出現在三人麵前的是月寄,確切地說,他們要叫他月寄前輩。


    “早上好,月寄前輩。”夜鴿禮貌地點頭說道,但月寄似乎完全不打算理他,而是看向陳不悔,嘴角露出奇怪的微笑。


    “這不是你們該在的地方吧,陪練們。”月寄嘲諷意味拉滿地說道。


    李子祥捏著拳頭,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被陳不悔打斷了:“我們知道,我們正要迴去。”


    “很好,算你們有自知之明。”月寄讓出房門,夜鴿先一步離開,並向月寄微微鞠了一躬。


    李子祥則是第二個離開的,怒視著月寄的側臉,見後者完全無視他,他也就沒再多停留,隻是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訓練室。


    最後一個離開的則是陳不悔,他麵無表情地與月寄擦身而過,不漏出一點情緒。


    “如果想要這個房間,那就向我證明,你們值得。”就在陳不悔即將推門進入自己的訓練室時,月寄頭也不迴地說道。


    陳不悔扭頭看向月寄的背影,眉頭緊皺。


    “嗬。”月寄冷哼一聲,迴頭看向陳不悔,接著笑著攤了攤手,“雖然你們沒什麽機會就是了,哈哈。”


    像是在玩弄陳不悔一樣,月寄撂下一句十分欠揍的話就迴到他的辦公室了。


    看了眼剛剛還沒有出現在門口的皮鞋,陳不悔知道月寄並沒有準時上班,而是在不久前才到達的。


    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才過來的吧……看向月寄辦公室的房門,陳不悔在心中自語道。


    我搞不懂這個男人……陳不悔捏了捏拳頭,感覺壓力爬上了脊背。


    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呢……他仔細琢磨著剛剛月寄對自己說的話,迴到了訓練室。


    “他對你說什麽了嗎?”夜鴿敏銳地問道。


    “沒,就是同樣的垃圾話罷了。”陳不悔搖頭說道,接著坐在中間的設備前說道,“行了,開始訓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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