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晨笑了笑,“不過現在我覺得也是公開也不錯,以前我以為自己會覺得非常的麻煩,會有記者跟蹤,會有同事議論,會有狠多人的各種猜測,但是現在覺得那些都沒關係。沒有公開的時候就像是越到了開心的事情,你隻能竊喜,而公開之後感覺是越到了開心的事情可以哈哈大笑。”


    慕西看著慕千晨彎彎的眉眼,臉部的線條變得很柔和,那是她幸福的表情。


    他很嫉妒,嫉妒可以給他這樣笑的是另一個男人。


    他甚至覺得慕西啊,你為什麽要這麽了解她呢,為什麽要知道她這樣的表情是幸福呢。


    這樣,要說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喉嚨。


    你來之前準備了那麽多的話,看到她這樣的笑,那些話就堵住了。


    可是,不甘心啊。


    “那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呢,是什麽感覺?”慕西問。


    慕千晨看著慕西,沒有馬上開口。


    “是太久遠了,所以不記得了嗎?”慕西討厭自己這樣咄咄逼人的口氣,尤其是對慕千晨,他深愛的女孩,女人。


    他愛她,從她是很小很小的女孩,到她變成優雅成熟的女人。


    “不!”慕千晨馬上否定,“我們在一起的感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安靜地看著慕西的眼睛,目光沉靜而柔和,像是平和時廣袤的大海。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很安心溫暖,對你無比的依賴。”


    “我可以閉著眼睛,讓你牽著我的手,走遍整個倫敦,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把我弄丟;可以閉上眼睛,張開嘴巴吃掉你給我的所有食物,因為知道你知道我對食物所有的喜好;在我彷徨不安的時候,聞著你身上的味道就可以睡著,我們在一起的迴憶有很溫暖漂亮的顏色。”


    慕西的唇角勾出淡淡的笑,卻是苦澀的。


    她可以這樣風輕雲淡去說他們的曾經,顯然她已經走了出來,而他似乎還站在原地徘徊不肯離去。


    她是那麽聰明,一開始就在跟他說她的幸福。


    “所以我是曾經,顏墨是現在,你已經把我從你的心中剔除了,是嗎?”慕西深深地凝視著那雙熟悉的眉眼,那雙眉眼他看了好多年,念了好多年。


    “不是剔除,而是放在了另為一個地方。”慕千晨的目光與慕西的目光交錯在一起,“慕西,我從7歲認識你,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15歲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就好像小溪必然會匯入大海那樣的水到渠成。曾經我也以為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但是後來還是分開了,這是一種錯過,時間,空間,認為的各種原因的錯過。”


    那時候慕西人在美國,正好在特種部隊,非常的忙,還有他父母反對他們在一起,還有琛琛毫無預期的到來,各種原因的錯過。


    “分離是一杯又酸又苦的酒,我是努力在那裏麵尋找甘甜的部分,最後我發現我們曾經在一起的美好就是最甘甜的。”


    “現在想一想,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覺得有些遙遠了。”


    “遙遠因為過去了?”慕西的聲音苦澀而痛苦,臉上的意氣風發早也不在。


    他本以為自己今天還是可以爭取的,沒想到,她根本就不給他爭取的機會,她是那麽聰明,用“幸福”二字就讓他猶豫,用“過去”二字就輕易地讓他想要退縮,用“曾經美好”來告訴他她懷念過去,但不會在迴到過去。


    他是那麽希望她幸福的,可是如果這幸福不是他給的……慕西感覺自己的心髒驀地抽痛,尖銳的,像是心髒處有什麽東西瞬間被拉斷一樣,讓他覺得唿吸沉重而艱難。


    他習慣性地深唿吸,還是沒用,那裏還是撕扯般的痛。


    後來慕西終究想明天今天晚上他心髒處被扯斷的是什麽,是他一直以來的堅持和相信,相信慕千晨是愛他的,最後他們還會在一起。


    而這一切都被一個叫做顏墨的人打亂,若是沒有顏墨的出現,慕西相信他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很久之後,慕西才去迴想慕千晨在提到顏墨這兩個字之時臉上的表情,眼睛閃著亮亮的光芒,唇角輕俏地上揚,帶著寵溺縱容的味道。


    慕千晨點頭,是的,遙遠因為已經過去了。


    在沒有遇到愛上顏墨之時他和慕西的一切都是近在咫尺的,並不遙遠,或許她甚至也還在祈盼上某一天他們還會在一起。


    在遇上顏墨愛上顏墨之後,他逐漸把她從那迴憶裏拉離,最後完全的拉出來,然後填入了屬於他和她的記憶。


    “千晨,我愛你,我愛你從來沒有停止過,自始至終。”慕西還是要把這話說出口。


    他是一個軍人,他最常說的是保證完成任務,如果不能完成任務的話,也要盡量完成任務。


    就這樣放棄,他不甘心,不能說服自己。


    他堅持了太久。


    “慕西,你很好,很優秀,不應該在執著於一段已經失去了的感情,不應該讓自己在這段失去的感情中深陷,你應該走出來。”慕千晨在桌子上握住了慕西的手,觸手的溫柔清晰而遙遠,但溫暖不變,那是她曾經熟悉深愛的溫度。


    她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因為那段感情我已經走出來,你是在唱獨角戲。”


    她知道這話是何其的殘忍,但她必須這樣說,不再給慕西任何的希望,她此時給他透露出的任何希望都是對他的更加殘忍。


    她這樣說也是為了自己和顏墨,顏墨看似強大,在感情上卻是一個敏感而沒有安全感的人,他介意每一個出現在她生命中的男人,她要盡量的讓他感到安心。


    她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慕西和顏墨之間選擇傷害慕西,在深愛和重要之間選擇保護深愛。


    看,顏墨,我現在是這樣的愛你,連我自己都沒有想過我會這樣愛一個男人。


    你也必須這樣愛我。


    慕西被慕千晨握著的手猛然一僵,看著慕千晨,眼中是刺人的驚痛。


    我喜歡此處千晨的幹脆和果斷,勇敢,不偽善,不曖昧,認定一個人之後就全力去維護,這樣的千晨怎麽能讓顏墨不瘋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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