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倆一路走著,邊走邊談,感覺沒走多久,也不過幾分鍾,就到了現在嫂子居住的幸福小區,秦周帶著張菁走上了居房的階梯,到了三樓,他看到了門沒鎖,就一下推開了門,他沒有客氣的敲門,因為沒必要。


    但當他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令他不禁倒抽了一把冷汗,吃驚不已,他看到還在需要別人照顧期間的嫂子蘇媚已經自己動手燒菜做飯了,這一幕使他覺的不可思議,又心痛不已,擔心嫂子的身體受不住。


    此刻,他向廚房裏正在忙著做飯的嫂子大喊了一聲,“嫂子,你還不能動這些粗活,這些活就讓我來做吧,你在這個月裏千萬不能碰冷水,否則,將來身體會受不了的。”


    蘇媚聽到外麵的唿喊後,迴過頭來一看,見到是秦周,於是微笑著說了一句,“沒事,我都已經沒事了,這些事我自己可以做的,今天就讓嫂子親手做頓飯給你嚐嚐吧!你還難得這樣的機會呢,以前那一久都是你在做飯,我都覺得很內疚,很對不起你,今天就讓我來做一次菜飯給你吃吧,好好的補償你。”


    說完,又是一臉笑容。


    秦周又急忙說道:“這怎麽能行,你這才剛出院幾天,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是不能碰這些東西的,至少也要一個月以後才能做這些粗活的。你現在倒是覺得無所謂,自己能夠堅持做,但是將來上了一把年紀,你的身體就會不好使了,會患疾病的,嫂子,你快停下,這些粗活就讓我來做吧。”


    他此刻看到嫂子在裏麵燒菜,看他擔心嫂子的樣子,似乎他已經全然忘記了他剛才的心痛了。


    這時,廚房裏的蘇媚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正待削皮的萵筍,她一走出來就看到了除了秦周一個人迴來外,還看到了另一個人,她秀眉一揚,笑著說道:“哦,菁菁,你也來了,快進來坐,小周,快招唿人家菁菁坐,嫂子的菜馬上就要燒好了,待會就可以開飯了。”


    她話剛說完,秦周就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手中的萵筍奪在了自己的手裏,說道:“嫂子,這些活就讓我來做吧,嫂子,你去陪張菁她聊聊天,我馬上就把菜燒好。”


    說完,他就走進了廚房,蘇媚無奈,隻好苦笑了一下,就走過去陪張菁聊天了,也不知道她們在一起談天說地的聊了些什麽,但張菁剛才看了這一幕,貌似一家人恩愛似的場景,她的心裏頓時有點不是滋味,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但她也不好把自己心裏的話給直接說出來。


    她們談笑中,秦周早已經把飯菜都端上餐桌上來了,於是,這個飯局就這樣開始了,張菁雖然是吃過午飯的,可是吃得早,似乎也餓了,她也夾了一些秦周燒的菜放在嘴裏細細品嚐起來,飯,她倒是確實吃不下,但蘇媚還熱情的為她不停地夾菜。不過這些菜,她的確也很喜歡吃,其實,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些菜是秦周自己親手燒的,隻要是自己心儀的人做的飯菜即使不好吃,她(他)也會覺得美味香甜可口,但是秦周燒的菜確實也是美味佳肴,名不虛傳。


    而此刻的秦周完全與在飯店時的情況大不相同,她感覺他不一樣了,感覺他對剛才在中天廣場發生的事情,對現在的他來說,就似乎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但張菁看到了現在的他正在大口的吃飯,她也並不像剛才那樣氣餒了,現在她的心裏反而覺得舒服多了。


    這時,蘇媚頓了頓神情,若有所思的說道:“小周,要是你的侄女芯歆也在這裏的話,那就好了,我真想再看看她,看她現在和她爺爺女乃女乃,和她爸爸們過得好不好?”


    秦周看到了她有所思念,略顯哀傷的表情,對她安慰的說道:“嫂子,等再過一久,等我再多賺點錢,我就迴成都去把芯歆給接過來,讓她和你一起居住,我也可以時常來看望她。”她點了點頭。


    一頓飯很快就吃好了,秦周吃完飯後就去把碗給洗了,等他忙完了之後,又迴到了座位上,這時,張菁拿出手表一看,差不多快下午兩點了,於是她站起來說道:“嫂子,我也該迴去了,我在這裏也幫不了你們什麽忙,秦周,再見!”微笑著又暗示了他一個眼神。


    秦周站起來說道:“那我送你吧,我正好也要去那邊酒吧上班了,等晚上迴來再給我嫂子做飯了,那現在我們就順便一起下去吧!”


    張菁點了點頭,秦周就和她一起走出了門外,蘇媚跟了上去,說道:“菁菁,有空的話,要常過來玩啊。”


    張菁迴過頭來對她笑著說:“好的,嫂子,我有空會常來的。”


    秦周也對蘇媚說道:“嫂子,我們先走了,你先迴房去吧,別站在門口送我們了,屋外冷,你這樣站在外麵會受冷風吹的,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你還是快迴去吧!”


    蘇媚秀眉一展,笑著點了點頭,一直望著他們遠去,等背影消失了,她才關上門迴屋去了。


    秦周他們倆走出小區後,也快到分別的路口了,張菁突然一下伸手過去拉住了他的手,當時他被嚇了一跳,迴眸看了看她,張菁拉著他的手搖了搖,對他說道:“哎,對了,周周,我問你一件事,好不好?”


    雖然以前她也這麽稱唿他,叫他周周,可是這一次似乎有點不同,這次突然拉著他的手,連名字都叫的那麽溫柔,就像情侶一樣,滿含柔情。


    這句很親熱的話語頓時讓他身上起了不少雞皮疙瘩,但他還是溫和的問道:“什麽事?說吧!”


    張菁有點說不出口,臉上微微紅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的問道:“周周,我剛才看到你吃飯吃的那麽香甜,根本就和你在飯店裏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總感覺就好像你已經忘記了早上在中天廣場發生的事一樣,還有在飯店時,你總說你不想吃,沒胃口,你還說要等你有胃口想吃的時候才吃,難道剛才和嫂子一起吃飯的時候,你就突然變得有胃口了嗎?是不是你隻要一跟嫂子在一起吃飯,你就變得有胃口了呀!是不是啊?我說的話是實話吧,你可要如實迴答我的問題哦,好不好?”


    剛說完,她的臉上又浮起一抹緋紅,似乎很期待的等待他的答複。


    秦周聽後有點汗顏,不知道她的話裏還包含了什麽其他的含義,他被她這句話問的無從迴答,隻好對她笑了笑,說道:“不是你想的這樣啦,我一來是真的也有點餓了,但更重要的是我要在我嫂子麵前掩飾住我剛才的悲傷,不能讓我的嫂子發現我傷心,否則,她會為我難過的,如果讓她發現了,她真的為我難過起來,這樣一來,她又才剛出院不久,我怕她為我傷心,為我難過,這樣對她的身體不好,反而會害了她,所以我才陪她開開心心一起吃飯的,在她麵前我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才能讓她不為我擔心,不為我難過。”


    張菁聽了這一番話,心裏頓時生出濃濃的一股醋意,神情變得不是那麽開心的說道:“好吧,最好是這樣,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騙我。”


    秦周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怎麽會有看不出她表情變化的道理,又怎能會聽不出她這一些話中的含義,但還是都裝作無所謂,於是對她說道:“好了,我哪裏會騙你呢,我要上班去了,你也先迴去吧,我們改天有空再聯係了。”


    張菁顯然很不滿意他這樣的迴答,但也無奈,又不好意思直接對他說出自己心中的心事,隻好轉身離開了,漸漸遠去。


    說完,他看著她走遠後,才一個人去酒吧上班了。


    秦周到了上班的那家酒吧,今天還好,是周六,來ktv的人還算不少,這天下午人也相對很多,這天的上班時間裏,他倒是忙的不可開交,到了下午六點過一點,也快要接近下班的時間了。他還是向老板請了一個提前下班的假,他是想到在家的嫂子肯定餓了,這段時間,又不能讓嫂子模冷水做飯,所以他得請個假,提早迴去給蘇媚做飯,老板也知道他的情況,就沒有為難他,反而很隨和的就讓他去了,他迴到了家裏給嫂子做好菜飯後,就在一起把晚飯吃了,吃完飯,他把一切家務做好之後,他又匆匆趕迴酒吧上班去了。


    酒吧、ktv等在周末的晚上,生意是最好的,因為來玩的學生比較多,所以每一個周末,他都得忙,而且忙的不可開交,因為如果你隻要加班到夜間一兩點鍾的話,就會有更多的加班費。他又何嚐不困,又何嚐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但想到沒有錢用,沒錢給嫂子用,於是他咬緊牙關,堅持每個周末都加班到一兩點,就這樣挺過了一個多月的熬更受夜的艱苦的日子。


    曾經也有人說,就算自己已經成年,但也還不能完全的承擔某些責任,過於堅強,固然是好事,可是那個度不能過了,如果超過了那個極限,堅強也就變成了逞強。


    但是,秦周的情況和他人不一樣,他需要獨立,需要堅強,他這種奮死拚搏的意誌與精神並不是逞強,因為他覺得自己應經成年,就不要太多的依賴自己的父母,更何況,在他看來,在他的心裏麵,他隻是一個失去雙親的孤兒,他認為他現在的父母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所以他不想欠他們太多,也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操勞太多,付出太多,因此,他要自己獨立堅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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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蘇媚的身體也康複得差不多了,也可以自己碰冷水,自己燒菜做飯了。


    這天,中午放學後,秦周在學校裏看到了有招募特種兵的,招募的這個地方就在學校教學樓的林蔭小道上招募,他看到了之後,於是就跑過去了解了一下,據他了解以後,聽說當特種兵要去三年,日子很艱苦,但一旦報名,體檢合格者,每位參軍者都能拿到十萬元的家人補貼費用,他如此一想,心裏一動,就去報了一個名額。


    又過了半個月,他的一切體檢都順利過關,於是成功加入了隊伍,這天,他決定把自己對這件事所做的決定告訴自己在家裏的父母和嫂子,體檢完成後的第二天,他也拿到了那十萬塊,他迴到了嫂子居住的地方,並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蘇媚,並給她辦理了一張信合卡,他把一半的錢存到了她的賬戶上,剩餘的五萬塊,他寄給了遠在成都老家的爸爸媽媽。


    到了第三天了,也就是他要正式去部隊的一天,蘇媚送他到了上車的地點,她的心裏充滿了很多的不舍與無奈,眼裏含著淚水,哭著對他說道:“嫂子舍不得你走,舍不得你離開,舍不得讓你去受這樣的苦,你怎麽都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就自己做出決定呢,傻瓜,嫂子知道你去參軍就是為了這十萬塊,就是為了能拿這點錢來讓我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可是你知道嗎?你這樣做,反而會讓我覺得內疚,覺得對不起你,反而讓我不能安心,其實嫂子不需要你為我這麽做,我隻要你好好的讀書,以後好好的找份工作,就心滿意足了。我不希望你去部隊受這種高強度的苦,你這一去,在部隊裏受的苦,一定比你前些日子照顧我的時候受的苦還要更苦,我真的舍不得你走,舍不得你離開,你真的很傻,很傻。”


    說完,她嬌美的身子撲進了他的懷裏,又是一陣痛哭,淚如雨下,這時的他,內心又何嚐不是更加的痛苦,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秦周背著一個行李包,他伸出了寬大的手掌,輕輕抹去了蘇媚臉上的淚水,然後他那一雙寬大的手掌輕輕穿過她的腰際,輕輕地摟住了她,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裏哭泣,過了一會,他用一種溫柔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嫂子,別哭,我還會迴來的,這點苦我能承受,我又不是去參軍打仗,戰死沙場,隻是去保家衛國而已,你不要哭了,不要傷心了好嗎?我這一去,隻是暫時的離開,隻是為了以後我們更好的相聚,久別後,還會重逢!”


    這句話雖然對,但說出來之後對於這樣的場合,始終不太適合,特別是什麽戰死沙場的這一句。


    蘇媚聽後瞬間抬起頭,就用一隻雪白纖細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用一種依依不舍,滿含柔情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傻瓜,嫂子不希望你在離別前對我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嫂子還盼望你早點迴來呢!你一定會做得更好,更何況現在沒有什麽戰爭,隻有和平,即使有戰爭,嫂子也相信你一定會吉人天相,會平安無事的,你怎麽能亂說呢!”


    “好,好,嫂子,我不亂說,但你也要答應我,不哭了,好嗎?”


    蘇媚在他的懷裏輕輕地點了點頭。


    車隊馬上就要開始出發了,她們也要到分別的時候了,秦周輕輕地推開了蘇媚,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說道:“嫂子,你在家一定要保重,好了,我也要走了。”


    說完,秦周依依不舍地登上了部隊的車,看著嫂子不舍的情懷,瞬間,他的眼眶裏含滿了淚水,隻是沒有流出來讓蘇媚看到而已,而蘇媚則是紅著眼眶,流著淚,一直等到自己看不見部隊的車隊了,她才慢慢地擦幹了淚水,迴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秦周這一去,就是去到部隊裏過著那種超負荷的艱苦日子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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