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站在這扇門前，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
當時的陳今朝對於李家尚存敬意，發自內心認為李家三代都將精忠報國視為己任。
然——
三年後的他再次站在李家門前。
隻覺得李家上下都是極其貪婪之輩，他們對於某些東西的貪婪與占有欲已經達到變態的程度。
若是在封建時代，李家上下都是暴君！
餘夢之和李芷青的心情相仿，都對李家抱有極其複雜的想法。
一方麵，這是她們的家。
另一方麵，她們不願意看見李家變成眼下這副模樣。
站了會兒後。
李家大院的門口被人推開，李天南出現在三人麵前。
李天南臉色冷酷地說道：“爺爺知道你們要來，所以讓我在門口等候，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
“天南，這件事情是否與你有關？”李芷青反問。
李天南不語。
餘夢之和陳今朝站在一旁看著沒有開口。
李芷青哽咽道：“李天南，曾經我把你視如己出，認為你是個忠厚老實的孩子。你現在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難道你非要眼睜睜看著李家走火入魔才幡然醒悟嗎？”
“真要到那一天，就真的晚了。”
李天南眸光閃爍，仍然沒有開口。
李芷青再次問道：“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
這是質問的語氣。
半晌後。
李天南突然歎了口氣，反問道：“姑姑，我有沒有參與到其中與否重要麽？”
李芷青一怔，明白了所有。
李天南的心始終在李家這兒，隻要是對李家有利的事情，他就是舍棄性命也會去做。
由此可見，李天南很難脫離幹係。
想到這兒之時，李芷青失落地搖了搖頭，“天南，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你變了。”
李天南卻神色複雜地說道：“我確實變了，但世間的萬事萬物又有什麽是亙古不變的呢？曾經盛極一時的吳家轟然倒塌，由此追溯一百二十年前，在封建時代登峰造極的清廷不也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了麽？我隻是想讓李家存在的時間更長久一些，何錯之有？”
有些道理李天南都懂，隻是他為了李家能夠千秋萬代，不得不昧著良心去做那些事情。
“我明白了。”李芷青語氣失落，不再多說。
一旁的餘夢之說道：“我想知道，那日陳今朝從東瀛迴歸之時，是不是老爺子讓薑陽平在專機上動了手腳？”
唰！
周遭溫度驟降。
讓本就寒冷的夜晚，變得更加刺骨。
李天南沒有直視餘夢之的眼睛，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知道那些事情，與我沒有關係。”
沒有否認，便是默認。
李芷青母女再次感到心寒，原來的李家不是這樣的。
不！
李家向來如此。
隻是她們從來沒有見過李家的真麵目。
李天南不再跟三人糾纏，轉身邁入門檻之時說道：“跟我進來，爺爺等你們很久了。”
陳今朝邁步就要跟上。
餘夢之突然拉住陳今朝的手臂。
陳今朝迴頭看向餘夢之，餘夢之對他微微搖頭。
此行興許有危險。
她覺得應該穩妥起見，不讓陳今朝冒險。
“今朝，要不你先迴去吧。我們都是李家的人，他們不會拿我們怎樣，反倒是你……”李芷青也開口。
陳今朝搖頭說道：“我才是他們最在意的人，餘叔叔也是被我所連累，我怎麽能夠退縮？”
“走吧。”
他走在前方，二人沒再多說什麽，立即跟了上去。
李芷青不禁歎道：“你跟你老子還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做出決定之後沒有人能夠改變決定。”
陳今朝身形一滯。
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前進。
在李天南的帶領下，一行三人來到李家的議事廳。
李不言與李天策都坐在廳內，等待三人的到來，看見這一幕之時陳今朝就意識到外界的傳言是真的。都說李家將希望寄托在第三代身上，二代隻不過是掩護而已。
眼前的情況正是如此。
李天策是李家的二號人物，隻居於李不言之下。
不出意外，李天南則是第三號人物。
至於李家的其他人，不過是陪襯的綠葉而已。
李芷青怒氣衝衝地說道：“李不言，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為什麽要把文棟送進監獄？”
“你要是不說出個之所以然，我就在你們李家門口上吊！”
李不言蹙了蹙眉頭。
而後沉聲說道：“芷青，你都已經五十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姑娘似的？”
“你把我老公抓了，還問我為什麽要這樣？”李芷青低吼。
李不言搖了搖頭。
李芷青還想繼續追問，陳今朝和餘夢之立即攔住了她。
陳今朝神色自若地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目標是我，所以我希望跟你們單獨談談。”
餘夢之瞬間變得緊張。
李不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今朝，對身旁的李天策說道：“天策，你跟天南招待一下她們兩人，我有些事情想跟陳今朝單獨聊聊。”
李天策頷首應下。
他起身對餘夢之和李芷青說道：“姑姑，表妹，跟我出去吧。”
李天南擋在二人身前，讓二人無可奈何。
陳今朝輕描淡寫地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若真要擔心的，更應該擔心老爺子。”
李不言沒有什麽表示。
餘夢之壓下心中的擔憂，與李芷青離開議事廳。
議事廳內隻剩下李不言與陳今朝二人。
李不言語氣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坐吧，我一直想跟你談談了。”
陳今朝沒有客氣，在李不言麵前坐下。
“你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敢三更半夜登我府中，就不怕老朽把你軟禁起來麽？”李不言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藐視陳今朝，讓陳今朝感到十分不適，陳今朝反問道：“就像你們對徐老所做的那樣？”
刹那間。
李不言用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盯著陳今朝。
他想知道，陳今朝還知道什麽。
陳今朝試圖從李不言的表情中捕捉到絲絲異樣，但李不言已人老成精，老邁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李不言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徐漢臣的遭遇令我痛心，卻不是我親手而為，我也沒有這個本事。”
“還是說說你吧。”
陳今朝也說道：“關於我，沒什麽好說的，我隻想知道你們要怎樣做才肯放過餘叔叔？”
“他也是你的女婿。”
當時的陳今朝對於李家尚存敬意，發自內心認為李家三代都將精忠報國視為己任。
然——
三年後的他再次站在李家門前。
隻覺得李家上下都是極其貪婪之輩，他們對於某些東西的貪婪與占有欲已經達到變態的程度。
若是在封建時代，李家上下都是暴君！
餘夢之和李芷青的心情相仿，都對李家抱有極其複雜的想法。
一方麵，這是她們的家。
另一方麵，她們不願意看見李家變成眼下這副模樣。
站了會兒後。
李家大院的門口被人推開，李天南出現在三人麵前。
李天南臉色冷酷地說道：“爺爺知道你們要來，所以讓我在門口等候，沒想到你們真的來了。”
“天南，這件事情是否與你有關？”李芷青反問。
李天南不語。
餘夢之和陳今朝站在一旁看著沒有開口。
李芷青哽咽道：“李天南，曾經我把你視如己出，認為你是個忠厚老實的孩子。你現在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難道你非要眼睜睜看著李家走火入魔才幡然醒悟嗎？”
“真要到那一天，就真的晚了。”
李天南眸光閃爍，仍然沒有開口。
李芷青再次問道：“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
這是質問的語氣。
半晌後。
李天南突然歎了口氣，反問道：“姑姑，我有沒有參與到其中與否重要麽？”
李芷青一怔，明白了所有。
李天南的心始終在李家這兒，隻要是對李家有利的事情，他就是舍棄性命也會去做。
由此可見，李天南很難脫離幹係。
想到這兒之時，李芷青失落地搖了搖頭，“天南，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你變了。”
李天南卻神色複雜地說道：“我確實變了，但世間的萬事萬物又有什麽是亙古不變的呢？曾經盛極一時的吳家轟然倒塌，由此追溯一百二十年前，在封建時代登峰造極的清廷不也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了麽？我隻是想讓李家存在的時間更長久一些，何錯之有？”
有些道理李天南都懂，隻是他為了李家能夠千秋萬代，不得不昧著良心去做那些事情。
“我明白了。”李芷青語氣失落，不再多說。
一旁的餘夢之說道：“我想知道，那日陳今朝從東瀛迴歸之時，是不是老爺子讓薑陽平在專機上動了手腳？”
唰！
周遭溫度驟降。
讓本就寒冷的夜晚，變得更加刺骨。
李天南沒有直視餘夢之的眼睛，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知道那些事情，與我沒有關係。”
沒有否認，便是默認。
李芷青母女再次感到心寒，原來的李家不是這樣的。
不！
李家向來如此。
隻是她們從來沒有見過李家的真麵目。
李天南不再跟三人糾纏，轉身邁入門檻之時說道：“跟我進來，爺爺等你們很久了。”
陳今朝邁步就要跟上。
餘夢之突然拉住陳今朝的手臂。
陳今朝迴頭看向餘夢之，餘夢之對他微微搖頭。
此行興許有危險。
她覺得應該穩妥起見，不讓陳今朝冒險。
“今朝，要不你先迴去吧。我們都是李家的人，他們不會拿我們怎樣，反倒是你……”李芷青也開口。
陳今朝搖頭說道：“我才是他們最在意的人，餘叔叔也是被我所連累，我怎麽能夠退縮？”
“走吧。”
他走在前方，二人沒再多說什麽，立即跟了上去。
李芷青不禁歎道：“你跟你老子還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做出決定之後沒有人能夠改變決定。”
陳今朝身形一滯。
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前進。
在李天南的帶領下，一行三人來到李家的議事廳。
李不言與李天策都坐在廳內，等待三人的到來，看見這一幕之時陳今朝就意識到外界的傳言是真的。都說李家將希望寄托在第三代身上，二代隻不過是掩護而已。
眼前的情況正是如此。
李天策是李家的二號人物，隻居於李不言之下。
不出意外，李天南則是第三號人物。
至於李家的其他人，不過是陪襯的綠葉而已。
李芷青怒氣衝衝地說道：“李不言，你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為什麽要把文棟送進監獄？”
“你要是不說出個之所以然，我就在你們李家門口上吊！”
李不言蹙了蹙眉頭。
而後沉聲說道：“芷青，你都已經五十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姑娘似的？”
“你把我老公抓了，還問我為什麽要這樣？”李芷青低吼。
李不言搖了搖頭。
李芷青還想繼續追問，陳今朝和餘夢之立即攔住了她。
陳今朝神色自若地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目標是我，所以我希望跟你們單獨談談。”
餘夢之瞬間變得緊張。
李不言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今朝，對身旁的李天策說道：“天策，你跟天南招待一下她們兩人，我有些事情想跟陳今朝單獨聊聊。”
李天策頷首應下。
他起身對餘夢之和李芷青說道：“姑姑，表妹，跟我出去吧。”
李天南擋在二人身前，讓二人無可奈何。
陳今朝輕描淡寫地說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若真要擔心的，更應該擔心老爺子。”
李不言沒有什麽表示。
餘夢之壓下心中的擔憂，與李芷青離開議事廳。
議事廳內隻剩下李不言與陳今朝二人。
李不言語氣沒有絲毫感情地說道：“坐吧，我一直想跟你談談了。”
陳今朝沒有客氣，在李不言麵前坐下。
“你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敢三更半夜登我府中，就不怕老朽把你軟禁起來麽？”李不言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藐視陳今朝，讓陳今朝感到十分不適，陳今朝反問道：“就像你們對徐老所做的那樣？”
刹那間。
李不言用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盯著陳今朝。
他想知道，陳今朝還知道什麽。
陳今朝試圖從李不言的表情中捕捉到絲絲異樣，但李不言已人老成精，老邁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
李不言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徐漢臣的遭遇令我痛心，卻不是我親手而為，我也沒有這個本事。”
“還是說說你吧。”
陳今朝也說道：“關於我，沒什麽好說的，我隻想知道你們要怎樣做才肯放過餘叔叔？”
“他也是你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