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一夫死狀淒慘,腦袋幾乎炸開了。


    鳩山拓真身上也被濺了許多血跡,嚇得麵容呆滯不敢開口,根本不知道怎麽形容此時的心情。


    李不言眼皮抖了抖,然後深深看了眼陳今朝。


    不知道是誰發出聲尖叫,這才打破令人窒息的沉寂,鳩山拓真驀地看向陳今朝,“你,你居然把鬆井一夫殺了?還是當著我們的麵殺了他?你讓我們如何向東瀛交代,如何向鬆井家族交代?”


    不出意外的話。


    鬆井家族最終會遷怒這些使團成員,因為他們沒能保護好鬆井一夫。


    後果可想而知。


    陳今朝麵無表情地說道:“我說了,想殺就殺,何須理由?”


    鳩山拓真大怒,卻不敢當眾指責陳今朝,生怕被陳今朝這個瘋子斬殺,隻能扭頭看向李不言,“老將軍,你們華國人就是這麽不講理的麽?今日若是不給我一個答複,恐怕難以令我們信服。”


    李不言歎了口氣,“陳今朝,你說你這是在幹什麽?”


    陳今朝不語。


    到現在他還沒忘記彭衛平一家三口的慘狀,這起血案需要以鬆井一夫的死亡終結。


    之前陳今朝確實沒有下定決心殺死鬆井一夫,於是引誘其說出自己做過的惡行,才讓陳今朝更加篤定了要殺死鬆井一夫。


    可以說。


    這一切都在陳今朝的算計之中。


    “殺了便殺了,說再多也沒有辦法挽迴。”李不言對鳩山拓真說道,還淡淡笑道:“請諸位放心,我們一定會給東瀛一個說法的。至於陳今朝,我暫時剝奪其軍銜,等我們調查清楚再給東瀛答複。”


    “陳今朝,你可服從?”


    陳今朝淡淡說道:“全聽李老安排,我自當遵從。”


    鳩山拓真說道:“李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打算,無非是想等到風頭過去之後又給陳今朝恢複軍銜,乃至是再升一級。”


    “陳今朝必須移交我們東瀛。”


    唰!


    李不言以及他身旁的幾名戰士都向鳩山拓真投去寒氣懾人的目光,使得鳩山拓真等人心底生寒,意識到如果繼續咄咄逼人的話,興許李不言會給他們安排一個慘死的方式。


    別懷疑。


    老一輩人的心狠手辣,根本不是年輕人所能想象的。


    鳩山拓真隻能說道:“罷了,我無權過問這些事情,希望貴方到時候認真配合東瀛官方的調查。鬆井一夫和高河孝太的屍體,我們必須帶走,這是我們的底線。”


    李不言揮手,“帶走吧。”


    鳩山拓真等人一刻都不敢停留,慌忙帶著鬆井一夫二人的屍體離開,似是生怕李不言反悔。


    東瀛使團離開之後,李不言揮退身旁的戰士,與陳今朝獨處庭院之中。


    “說說看吧。”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今朝深吸了口氣,“沒為什麽,隻是一時任性。若是李老想要降罪,我自當遵從。”


    李不言失笑道:“我哪敢降罪於你?真要這麽做的話,我那個外孫女肯定得跟我鬧翻天。”


    “你是為了林業員一家三口吧?”


    陳今朝沉默不語。


    李不言繼續說道:“好好好,你的血性還在,我已經追封彭衛平為烈士,而今你也替他報仇雪恨,想必他們一家三口泉下有知的話也能含笑了。不過你終究還是太過年輕,分明可以用更加委婉的手段,以你的本事想要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殺死一個人應該不難。”


    陳今朝迎上李不言滄桑與深邃的眸子,“人不熱血,枉為少年!”


    李不言哈哈大笑。


    這句話他倒是認同,人活的時間越長,需要顧及的事情便越多。


    在這些利益算計之中,熱血也會一點點消磨。


    “李天策不是還曾經說過,如果想讓別人不敢欺負你,一味忍讓是沒有用的,隻有亮劍才能讓他們感到恐懼麽?”陳今朝寒聲說道,如今他已經想明白了一點,當今天下局勢詭譎,必須要讓天下人知道他們有亮劍精神!


    否則別人隻會把你的熱愛和平當成懦弱行徑。


    “我殺死鬆井一夫和高河孝太,就是為了警告東瀛那些人,他們若是再敢派人來華國,我照殺不誤。”


    李不言撫掌大笑。


    看見陳今朝的轉變,他十分開懷。


    “對,咱們這些當軍人的就是要如此,時刻保持自身血性。”李不言說道。


    “我撤銷你的軍銜,是我跟徐漢臣的意思,他想讓你好好休息半年,接下來半年你記得上我家給我家那丫頭提親,別讓她等太久。”


    陳今朝目光變得柔和下來,“李老,我知道了。”


    “嗯。”


    李不言拍拍陳今朝肩膀,“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陳今朝離開鬆井一夫的庭院之時還沒天黑。


    所以他來到奉天第三小學門口等候,他已經從李不言那兒了解到肅霄的女兒就讀於這所學校,今天又恰好是周五放學迴家之時。


    等了十幾分鍾後。


    陳今朝果然看見一個小女孩背著書包從學校裏走出來,小女孩正是肅霄的女兒肅雨晴。


    肅雨晴從學校出來之後,腦袋一直耷拉著。


    陳今朝還沒走到小姑娘麵前,就看見幾名男生圍了上去,嘲笑著肅雨晴的父親是個叛徒。


    肅雨晴攥緊小拳頭說道:“你們住嘴,我媽媽說了,我爸爸不是叛徒!”


    “你爸爸就是個叛徒,都上新聞了。”一個小男生說道,甚至還說道:“我爸媽還說不讓我跟你玩,免得你把我們帶壞。”


    肅雨晴咬著嘴唇,都快哭出來了。


    眼看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陳今朝皺眉走上前,正要開口的時候一名女教師已經走上前對那幾名男生說道:“你們咋咋唿唿的幹啥呢,整天就知道欺負雨晴。剛才那麽難聽的話以後都不許再說,聽明白了沒有?”


    經過女教師的一番教育,這些小男孩才紛紛離開。


    陳今朝知道。


    這些小屁孩肯定沒聽進去,與他們各自的家庭教育有關係,一時之間扭轉不了這個觀念。


    收起這些思緒,陳今朝走到肅雨晴麵前。


    “你是肅雨晴?”


    “我是你父親的戰友陳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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