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今朝!


    這三個字對於父子二人來說,似乎有一種天然的魔力,令他們為之崇拜。


    甚至是狂熱。


    至於何小虎則是早已經震驚不已,認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他,沒聽錯吧?


    何小虎還沒有迴過神來,陳今朝便淡笑著說道:“這個名字聽起來不怎麽樣,你說的這個人很厲害麽。”


    赫振東提到這個名字之時與有榮焉,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越是接近權力越是有種已經掌握權力的錯覺。


    赫海雄對陳今朝倍加推崇,聲情並茂地說道:“年輕人,你還是不懂。既然你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那麽你應該抱有敬畏之心,而不是一味嘲諷。我說的這位大人物,今年甚至還不到三十歲,卻已經成為江南的實際掌控者。”


    父子二人想從陳今朝臉上看見震驚之色。


    事實令他們失望。


    陳今朝臉色依舊平靜,像是沒聽見二人所說的話。


    赫振東疑惑地問道:“你是腦子有病嗎,是不是聽不懂我父親說的話,我也不怕告訴你,那位大人物正在過來的路上,如果你仍然不知悔改的話那位大人物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今朝不禁失笑。


    赫家父子見狀更加惱火,恨不得那位大人物馬上現身,好給這個人一點顏色瞧瞧。


    何小虎傻傻地站在那兒,看向陳今朝的目光變得極其複雜。


    “小虎,告訴他們我的名字。”陳今朝說道。


    這句話令赫家父子麵麵相覷,赫振東更是說道:“我們沒心思知道你的名字,現在請你馬上滾蛋。”


    赫海雄則是麵露遲疑,似乎聯想到了什麽。


    何小虎支支吾吾,望向陳今朝問道:“真的要說嗎?”


    陳今朝嗯了聲。


    “有什麽好說的,我們根本不聽。”赫振東嗤笑。


    何小虎身子微微發抖,似乎有些畏懼,聽到赫振東的話後他深吸了口氣,臉色古怪地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聽一聽,不然你們可能會因此後悔的。”


    赫振東仍舊不屑,對陳今朝極盡詆毀。


    何小虎搖頭,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直接打斷赫振東的話,“我直接告訴你吧,他的名字叫——”


    “陳今朝!”


    赫振東下意識嗤笑道:“嘁,我還以為他叫陳今朝呢。”


    不一會兒後,赫振東後知後覺,猛地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陳今朝與何小虎。


    “等等!”


    “你,你剛才說什麽?他叫什麽?”


    何小虎來了些自信,不慌不忙說道:“我再說一次,他叫陳今朝。”


    赫振東聽清楚了,然後扭頭望向赫海雄。


    赫海雄目光已經變得極度震驚,身子更是在瑟瑟發抖,這下父子二人都聽清楚了。


    陳、今、朝!


    這不正是他們要等的那位大人物麽?


    赫振東咽了咽口水,而後瘋狂搖頭說道:“不,這不可能。我們要等的那位大人物,怎麽可能會跟何小虎這種螻蟻一起吃飯?龍不與蛇居,更別說何小虎連蛇都算不上。”


    赫海雄死死盯著陳今朝,“你到底是誰?”


    陳今朝微笑道:“你們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麽,連我都不知道我竟然這麽強。”


    “謝謝你們的誇獎。”


    “什麽?!!”赫海雄大驚失色。


    赫振東仍然不願意相信,鐵青著臉說道:“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陳今朝,冒充軍中大員可是犯法的。”


    陳今朝笑而不語。


    赫海雄也是如此,打死他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叮鈴鈴!


    赫海雄的手機響起鈴聲,這讓他如獲大赦,連忙拿出來接聽,“鄭秘書,我是赫海雄,請問您有何吩咐?”


    鄭秘書是李秋濤的秘書,在赫海雄眼中也是高攀不起的存在。


    鄭秘書說道:“你們看見陳先生了麽?”


    赫海雄連忙說道:“還沒有,而且我們現在遇到了點麻煩,不知道陳先生什麽時候抵達?”


    鄭秘書答道:“忘了告訴你們,陳先生早就在飯館等候,他正在與一位朋友喝酒吃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那位朋友名為何小虎,身體特征是右腳殘疾。”


    赫海雄瞬間呆若木雞。


    鄭秘書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哪裏還不清楚眼前之人就是他要等的大人物?


    “赫先生,你在聽我說話麽?”鄭秘書詢問。


    赫海雄如夢初醒,連忙說道:“我在聽,我在聽的,或許我已經看見陳先生了。”


    鄭秘書隻是公事公辦,並不知道雙方之間的恩怨,聞言頷首道:“那我就放心了,祝你們合作愉快。”


    不等赫海雄說話,鄭秘書就掛斷了電話。


    隻剩下赫海雄在風中淩亂。


    赫振東沒有聽見鄭秘書與父親的通話,看見赫海雄掛了電話之後立馬湊上前問道:“爸,李總那邊的人怎麽說?”


    赫海雄沒有迴答。


    赫振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連忙追問道:“爸,您倒是說句話呀,到底怎麽了?”


    赫海雄依然沒有迴應赫振東的問題,反而轉頭看向陳今朝,陳今朝臉上的笑容在赫海雄眼中仿佛是莫大的諷刺,呆滯許久之後才說道:“你就是那位陳先生。”


    赫振東大驚失色,如鯁在喉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陳今朝笑道:“你認為呢?”


    赫海雄心神俱震,終於接受這個事實——眼前之人正是他要等待的陳今朝。


    也就是那位傳聞中的大人物。


    赫海雄的第一個念頭是——太年輕了,他想象過陳今朝很年輕,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年輕。


    “誤會……”


    “這隻是一個誤會,要不咱們還是坐下聊聊?我給陳先生敬一杯酒,聊表歉意。”


    “陳先生意下如何?”


    陳今朝依然笑而不語,笑容中多了幾分嘲弄。


    赫海雄額頭上沁出豆大的冷汗,身上經受著巨大的壓力,再次陪笑道:“陳先生,這真的隻是一個誤會,您聽我解釋。”


    “誤會?”陳今朝笑了。


    “我怎麽記得,赫振東之前還叫囂著讓我朋友下跪給他舔鞋,還要斷我一臂?”


    赫海雄臉色更加蒼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他實在想不到辦法,轉身就往赫振東臉上扇了一耳光,怒斥道:“狗一樣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麵前這位正是咱們要等的陳先生?你現在馬上給陳先生跪下賠罪,如果得不到陳先生諒解的話你就等死吧!”


    赫振東被嚇破了膽,哪裏敢說一個不字?


    撲通——


    他不再嘴硬,立即跪了下去。


    除此之外,赫振東還瘋狂往自己臉上抽耳光,懺悔似地說道:“陳先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我現在給您賠罪了。您若是覺得不解恨,隨您怎麽處置。”


    陳今朝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怎麽敢處置你們赫家父子?畢竟你們可是樂陽縣的土皇帝,我隻是一條過江龍罷了,壓不過地頭蛇。”


    赫海雄嚇得瑟瑟發抖,這些話相當於在打他的臉。


    何小虎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早已經被眼前的場景鎮住,看了眼赫家父子又看了眼陳今朝,他難以把眼前這位令赫家父子俯首的年輕人與童年時期那位病怏怏的同學聯係到一起。


    “陳先生……”


    赫海雄再次開口。


    看見陳今朝沒有鬆口,赫海雄直接跪了下去。赫家父子二人跪得整整齊齊,跟小學生罰站似的。


    “陳先生,您就給個準信吧,我們要怎麽做您才能原諒我們?”赫海雄頂著壓力開口。


    陳今朝拖了張椅子坐下,把赫家父子晾了半分鍾後才彈指說道:“我也想原諒你們,但你們做的事情太過火了。我朋友的這條腿,貌似就赫振東弄斷的吧?”


    赫海雄立馬說道:“千錯萬錯都是咱們赫家的錯,這點我不否認,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可以為您朋友尋找最好醫療團隊,把他這條腿治好,您意下如何?”


    何小虎聞聲哽咽。


    因為這條斷腿,他經受了許多冷眼嘲笑。


    現在終於要迎來轉機了麽?


    陳今朝再次搖頭,“還不夠,我朋友這些年因為這條斷腿而荒廢了自己的前途,這不是用錢能夠衡量的。”


    赫海雄隱約猜到陳今朝要怎麽做,卻不敢主動開口。


    二人陷入沉默。


    陳今朝抬腳踹翻赫振東,緊接著起身一腳踩在對方的腿上,使得飯館內的眾人都聽見清脆的骨骼斷裂聲,赫振東發出殺豬般的尖叫,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膝蓋骨,已經完完全全被陳今朝踩碎!


    哪怕是最頂尖的醫療水平都治不好。


    赫海雄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渾然沒有發覺陳今朝已經盯上他,正當他準備再次開口之時陳今朝以同樣的方式踩碎赫海雄的膝蓋骨,讓這對父子發出同樣嘹亮的慘叫聲。


    陳今朝做完這些之後,迴頭看向何小虎。


    何小虎迎上這道目光之時嚇得渾身一哆嗦,不等他開口陳今朝便笑著問道:“小虎,我這樣處置你可滿意?”


    “滿意,當然滿意……”


    何小虎連連點頭,生怕說慢了陳今朝會把赫家父子殺死似的。


    陳今朝嗯了聲,點點頭後望向赫家父子,“有道是殺人償命,你們斷我朋友一條腿,現在也斷你們一腿,算是扯平了。”


    “你們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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