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夢之來到醫院。


    看見陳今朝的狀況,可以說既心疼又無奈,都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了。


    而陳今朝也跟個犯錯的小孩似的,不敢跟餘夢之頂嘴。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餘夢之感慨。


    陳今朝沉默片刻後說道:“恐怕即使我死了,那些人也不會消停。”


    “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怕連累你。”


    餘夢之立馬捂上他的嘴,“既然我選擇跟你在一起,就不會畏懼這些。以後你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了。”


    陳今朝訕笑,沒再多說。


    餘夢之從醫生那兒了解到陳今朝傷勢不算太重,焦急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看見陶七月站在門口,她找了個借口離開病房讓陶七月得以跟陳今朝私底下聊天。


    陳今朝心生怪異,怎麽感覺像是在偷腥?


    陶七月也有這種感覺,卻沒有說出口,陳今朝收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後問道:“那兩個人查清楚了嗎,有沒有查到相關人物?”


    “查到了。”陶七月迴過神。


    “與山田信中聯係的是一名江寧人士,不過在山田信中死後的半個小時內就已經出國,現在山田信中已經死了更加死無對證。”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江寧人士跟蘇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現在人已經逃出海外,也沒有人檢舉,不可能往蘇家頭上查。就算查了,也未必能查得出來什麽。”


    陳今朝心中早就猜到跟蘇家有關,“不出意外的話,維魯斯應該是方鳴潮派遣而來。”


    “沒想到蘇家跟海外組織勾搭到一起了。”


    無疑令人失望。


    這些世家門閥沒能造福百姓也就罷了,竟然還數典忘祖,跟這些不明不白的組織扯上關係。


    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


    “對了。”


    陳今朝想起一件事,詢問陶七月關於蘇劍的案情進展。


    經他提醒,陶七月一拍腦袋說道:“之前都忘了跟你說這件事,蘇劍那起案子偵破得很快,才一個月時間就走完所有流程,於上個月被槍斃。”


    陳今朝皺眉道:“蘇家那邊沒有阻攔?”


    “阻攔是阻攔了,但蘇滄海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再加上這起案件影響太過惡劣,最終蘇家也沒有把蘇劍撈出來的打算。”陶七月說道,但她也同時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按理說蘇家就算不出手撈蘇劍,也不會讓這起案件太快結案,讓她覺得有絲絲不妥。


    “還有——”


    “在蘇劍被執行槍決之前,我去監獄裏見過他幾次。和之前不同的是,到了人生最後關頭蘇劍竟然很冷靜,沒有大聲嚷嚷,如果不是確認他就是蘇劍的話我還以為換了個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再找人打聽打聽。”陳今朝說道。


    這讓他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陶七月有些泄氣地說道:“方鳴潮那邊我一直讓人盯著,但是這個人生性太過謹慎,在我嚴防密控之下依然能夠不露馬腳。”


    陳今朝點點頭。


    方鳴潮的事情他會親自去處理,如果實在沒有證據的話陳今朝打算鋌而走險,對方鳴潮實施暗殺行動。


    蘇家那邊……


    還有一枚棋子可以動用。


    “你爺爺還有你父親那邊怎麽樣了?”陳今朝突然問道。


    陶七月一愣,旋即臉上浮現出一抹失落,低聲說道:“我爺爺被判了十年,我爸爸那邊情節要嚴重一些,被判了無期徒刑……”


    還有她母親那邊也判了七年。


    陶家上下,僅剩陶七月這根獨苗,也難怪她會感到沮喪。


    陳今朝歎道:“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陶七月立馬勉強笑道:“你說的是什麽話,他們犯了錯誤就應該接受懲罰。但是出於私人感情,我對他們討厭不起來。”


    “這就是人性的缺點。”


    二人的談話很快結束,陳今朝也需要休息。


    一夜過去。


    黔門全軍覆沒的消息很快傳播開來,使得江南灰色地帶震動!


    要知道在決戰來臨之前,黔門已經掌控江南地區七成的灰色地帶,錢得水的處境岌岌可危。而經過昨晚之後,錢得水居然大獲全勝,將黔門葬送!


    江南地區再次迴到錢得水的掌控之中。


    至於西南地區,也已經處於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態,錢得水乘勝追擊派遣了骨幹成員石承誌前往西南地區,打算在那個地方爭取一席之地。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錢得水知道現在看起來形勢大好也不能掉以輕心,將來形勢若是急轉直下的話還可以把西南地區當成大後方,以期反攻。


    既然選擇追隨陳今朝,錢得水就要做好萬全準備。


    為了陳今朝,也為了自己。


    三天時間,轉眼而過。


    經過三天休養,陳今朝傷勢已經恢複大半,在他剛出院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通遠洋電話。這串號碼令他覺得眼熟,接通之後證實了他內心的猜想。


    來電人是斯奈德·羅斯。


    斯奈德·羅斯在電話裏咆哮道:“陳今朝,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今朝一頭霧水,在過去三天他一直待在醫院什麽都沒做,不由戲謔道:“我說你是不是進入更年期了,還是來了例假,火氣這麽大幹什麽?”


    斯奈德·羅斯臉都綠了。


    他就是個大爺們,怎麽會有那些玩意,陳今朝說這些話擺明在羞辱他。


    “你給我住口。”斯奈德·羅斯低吼。


    陳今朝笑著等待斯奈德·羅斯的下文,果然沒一會兒後斯奈德·羅斯便說道:“你做了什麽事情,難道不比我清楚麽?”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你要是沒什麽別的事情,我就把電話掛了。”他說道。


    斯奈德·羅斯以為陳今朝在裝蒜,於是在電話裏破口大罵起來。


    陳今朝也忍不下這口氣,當即與這位國際友人展開‘友好交流’,把斯奈德·羅斯罵得毫無招架之力,不等對方還口陳今朝痛快掛斷電話,然後把斯奈德·羅斯的聯係方式拉黑。


    “奇怪了。”


    “這老小子今天吃槍子了?脾氣這麽暴躁!”


    陳今朝想了想後登上米特利的網絡,發現各大新聞門戶都在播報一則新聞——


    幾名羅斯家族的傑出子弟慘死街頭,屍體被人掛在路燈上。


    其中一名死者,正是斯奈德·羅斯的親子。


    陳今朝眉頭微蹙,然後低聲喃喃道:“不是我做的,也不太可能是徐老的手筆,思來想去也隻有可能是舅舅了。”


    “舅舅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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