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過去。


    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正在漸漸消退,對於普通人來說仿佛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


    陶七月病情穩定之後,也了解到了陳今朝的傷情,內心陷入自責之中。更令她覺得煩躁的是,現在距離事發已經過去半個月,還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有人指使那些渣土車司機故意行兇,僥幸活著的兩名司機在醫院裏莫名身亡。


    她知道其中肯定有貓膩,卻就是找不出真兇!


    會不會是方鳴潮搞的鬼?


    在陶七月看來,這是大概率的事情,隻是苦於沒有證據再加上方鳴潮有著外籍身份,讓破案難度急劇攀升。


    也是這一天。


    陶七月不顧醫生勸阻,強行要求出院。


    前去探望昏迷不醒的陳今朝之後,她打算拖著傷軀投身到工作之中,誓要陷害陳今朝的兇手揪出來!


    她走之後,許念青又來了。


    在陳今朝昏迷的這些日子裏,許念青每天都會雷打不動前來探望。


    要知道她的科研工作本就辛苦,還要每日往返寧海與江寧,使得這半個月以來許念青肉身與精神感到深深的疲憊。


    “醫生怎麽說?”許念青詢問餘夢之。


    餘夢之輕輕搖頭,“還是沒有太大進展,蘇醒的希望還沒有泯滅。”


    許念青感到深深的失落。


    餘夢之拍拍她的肩膀,“徐老一直在給他物色國內頂尖的醫療團隊,相信在我們各方的努力下,他最後能夠醒來。”


    “不過……”


    “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專注於本職工作,以免延誤了科研進程。”


    “他一日不醒,我一日不能安寧。”許念青輕輕搖頭。


    餘夢之很能理解許念青的感受,因為她也是如此,隻是許念青所負責的是極其重要的科研項目,陳今朝肯定也不希望許念青為了他而導致科研進程阻礙。她將自己的看法告訴許念青,讓她振作起來,許念青欲言又止。


    “有我在,你放心。”餘夢之又說。


    李秋濤坐在門外的長廊,淡淡的黑眼圈環繞在他的眼睛周圍。


    這些天以來他也很忙,忙著將鬱鴻誌心腹一一拔掉。


    雖說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起案件的背後有鬱鴻誌的影子,但李秋濤認為在鬱鴻誌的轄區內發生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故,還找不出幕後兇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李秋濤辦事,可不會跟陶七月那樣規規矩矩,講什麽狗屁證據。


    所以這段時間以來鬱鴻誌被搞得焦頭爛額,要不是背靠蘇家這棵大樹,恐怕連他都未能幸免。


    就在這時。


    幾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快步來到病房門口,把三人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餘夢之率先出現在醫生麵前,“白醫生,你們是發現了什麽異常嗎?”


    為首的白醫生說道:“我們檢測到,患者的腦電波出現異常情況,由原來的雜散形態變得整齊有序,這是患者蘇醒的征兆!”


    三人聞言大喜。


    白醫生也說道:“你們先在外麵候著,我們進去看看狀況。”


    “好,麻煩白醫生了。”李秋濤說道。


    幾名在醫學領域堪稱泰鬥的醫生快步走進病房,在病房內來來迴迴忙了半個小時,再次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幾人麵上都掛著喜悅之色,“說來也奇怪,患者的腦電波信號越來越強烈,按照這個速度的話這幾天就能醒來。”


    許念青尤為激動,“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白醫生樂嗬嗬笑道:“事關重大,我們怎麽可能開玩笑?陳將軍年輕有為,我們也不希望看見他臥病在床,他能醒來也確實是個奇跡。”


    “接下來幾天你們要多留意他的狀況。”


    交代完這些,李秋濤突然對白醫生說道:“白醫生,能不能幫我們保守這個秘密?我們暫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以免引來麻煩。”


    白醫生點點頭,表示不會泄密。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陳今朝果然有了醒來的跡象,讓眾人感到欣喜。


    在距離陳今朝入院的第二十一天,陳今朝突然睜開眼。


    病房內燈光很亮。


    讓陳今朝覺得有些刺眼,使得他眼睛生疼,幾乎流出眼淚。


    適應了幾分鍾之後,他才得以完全睜開眼。


    他看清楚周圍環境之後才鬆了口氣,心說自己可算沒死在那場車禍中,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昏迷了多長時間?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內,陳今朝其實是有意識的。


    陳今朝仿佛置身於一個漆黑的無限空間內,聽不到也感受不到外界的變化,自然也聽不見餘夢之等人的唿喊。


    在這個黑暗的環境中,他找不到出路。


    如無頭蒼蠅尋找了很長一段時間,陳今朝才看見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一抹亮光,等他抵達出口的時候也正是他睜開眼的時候。


    腦袋有些發脹,渾身上下也有些疼痛。


    他張望四周之後才發現病床正坐著一個人,分明是餘夢之,餘夢之腦袋趴在病床上,一隻手則是一直握著陳今朝的手——


    這樣一來,陳今朝有什麽動靜她都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陳今朝看著這個女人,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隨後抬起手在她頭發上揉了揉。而餘夢之,則是條件反射般抬起頭,然後茫然看向陳今朝。


    她眼中的茫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變成激動!


    “你……”


    餘夢之聲音都在顫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誠惶誠恐地說道:“我這是做夢,還是真的?”


    陳今朝順勢捏了把她的臉頰,讓她覺得有些疼。


    “嘶——”


    “你的力氣太大了,疼!”


    陳今朝這才鬆手。


    然後才說道:“夢之,好久不見啊,我是不是昏迷了很長時間?”


    餘夢之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已經哽咽,像是有什麽東西堵在喉嚨處讓她發不了聲。視線也變得模糊,眼淚幾乎控製不住落下。


    陳今朝又說道:“你怎麽哭了?”


    餘夢之一邊擦拭眼淚,一邊拉著陳今朝的手不鬆開。


    這二十天以來,在別人都哭泣的時候她一滴眼淚都沒掉,而是在人前裝成很堅強的樣子,讓其他人感受到她的樂觀,不至於讓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悲觀中。但現在,餘夢之真的已經控製不住,讓苦澀的淚水肆意流淌。


    她哽咽著迴應陳今朝。


    “我沒哭。”


    “明明是你掐得我太疼了,不然我肯定不會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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