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煙輕聲的說道:


    「從年輕一輩友誼戰的時候,我就很想過去找你。為此我還給你畫過像。」


    畢雲煙伸手,撓撓頭,有些窘迫,道:「我說這些的意思並不是說喜歡你;


    而是為我自己的怯懦找個理由。」


    「因為今天這件事,說實話咱們三個都是無辜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您不必有什麽壓力;因為您有的是女人可以選擇,


    不必在一個沒關係的女人身上下功夫。所以,這次事情,從根本上來說,反而是我對您有一種逼迫感。用無可奈何地事情,拿著女子名節,來逼迫你就範。」


    畢雲煙抬起頭,看著方徹的眼睛,勇敢的道:「所以,我想說的是,您大可不必在意。這事兒,是我占了便宜。如果未來,如果我們還能有未來的話,也希望您能因為今天的事情,考慮一下我,給我一個機會。」


    「不要因為今天的事情感覺必須要負責,也不用因為我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勉強自己接受;我是說,如果未來在我喜歡您的情況下,您能喜歡上我的話----我想要個在一起的機會。」


    方徹心中震動了一下。


    突然對畢雲煙有些刮目相看了。


    從這段話裏,畢雲煙的真實性格,暴露無遺。


    這是一個骨子裏異常傳統的女子,也是那調皮活潑的外表下,很是溫柔溫和恬淡的那種女人。


    這番話是將一切都擺在了明處。


    也都擺在了桌麵上。


    開誠布公,坦誠相待。


    「我懂了。」


    方徹溫和的道:「其實,這就是一次練功。」


    「對。


    畢雲煙看著方徹的眼睛,輕聲道:「所以是我欠你的,不是你欠我的。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方徹突然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跟畢雲煙這種女孩子接觸,確實是比較輕鬆。因為她事先就擺明了:我不會和你玩任何心機!


    他真切的微笑道:「屬下從未想到,畢大人竟然是一個真人。」


    這也是他心中一直在考慮糾結的事情。


    雁北寒和畢雲煙,對於方徹來說,這是不一樣的。但今天的畢雲煙,讓方徹真正刮目相看了。


    「我懂了,所以,我們以後,看各自發展,好麽?」


    方徹笑道:「起碼這件事,現在----也是無法避免。不管是天意,還是人為,或者是怎樣,但畢竟都走到了這個地步。你、我、包括雁大人,都沒辦法。


    那麽我們就隻有先把這件事度過去,未來再看命運如何安排。如何?」


    方徹將‘命運」二字,說的很重。


    畢雲煙臉上一紅,低頭道:「是啊,走一步看一步。”


    她道:「那,我們下午開始?我想—————-和小寒說說話。」


    「明天吧。」


    方徹道。


    「好。」畢雲煙咬著嘴唇道:「我想靜一靜———·


    方徹出去的時候,看到雁北寒就在涼亭裏坐著。


    緩緩走過去,輕輕歎息一聲,苦笑一下。


    雁北寒道:「怎麽?」


    「畢大人,不簡單。」


    方徹將事情說了一遍,道:「很聰慧的女孩子。」


    雁北寒點頭,胃然道:「雲煙是一個很恬淡的人,簡單來說就是什麽事情都不想管的人,這次事情,她的確是挺無辜的。」


    隨即看著方徹:「其實你也挺無辜的———-呸!哎,雖然呸你,但你的確也無辜——·..」


    雁北寒恨恨的道:「就我活該啊!?」


    方徹大手抹了一把臉,涎著臉道:「誰讓雁大人對我好呢。」


    雁北寒翻著白眼道:「所以把自己閨蜜也拉進來一起伺候你是吧?」


    「哪能呢!」


    方徹嚴肅的道:「是屬下伺候雁大人才對!」


    雁北寒頓時臉就變成了大紅布。


    慌慌張張道:「我去找雲煙說話。」


    一溜煙跑了。


    於是坐在涼亭裏出神的,就變成了方徹。


    雁北寒進入房間,看著畢雲煙正在收拾床鋪,倚著門道:「喲,畢大小姐,


    跟人家說的話,與跟我說的話,完全不是一迴事兒啊。」


    畢雲煙紅著臉衝上來,將雁北寒拉進來。


    然後一揮手布下隔音結界。


    苦著臉道:「小寒,我現在心跳的厲害———-你快想想辦法。””


    雁北寒翻著白眼:「我有什麽辦法,有辦法也不至於到了今天了。我就感覺,你這丫頭,跟我都開始論大婦小妾了,到了人家方徹麵前就慫了,你咋迴事?」


    畢雲煙苦著臉,道:「這不是我慫啊,小寒。這你也要為人家方徹想想吧?


    「為他想什麽?」


    雁北寒問道。


    「你把我捆著這幾天,我是想了很多。很多原本想不到的事兒,也想了。」


    畢雲煙坐過來,拉著雁北寒的手,苦著臉道:「小寒,咱倆是自視甚高,這是肯定的。畢竟大家族,而且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地位也高,對吧?」


    「對。」


    「所以咱們感覺是便宜了人家夜魔了。對吧。」


    「.—這麽說站在咱倆的立場也成。」


    「但是你沒為人家夜魔想過啊,人家在這件事裏麵,不也是無辜被牽累的?


    咱們感覺便宜了人家,人家說心裏話————還未必想要呢。”


    畢雲煙皺著眉苦著臉道:「畢竟咱倆的終身大事,牽扯全教,以夜魔現在的體量,招惹一個,就是彌天大禍;更何況是倆?」


    「再說人家夜魔--人家方總,也不缺女人啊。你看以方總的容貌身份地位武力修為以及在兩邊隨便哪一邊的前途,像是缺女人的那種男人嗎?」


    畢雲煙苦著臉道:「咱倆怎麽想,是咱倆的事兒,但是方徹怎麽想,那是他的事兒啊。咱們感覺這事兒無奈,屬於是被這事兒強迫了一般;但是站在方徹的角度來說,他何嚐不是被強迫的?」


    「原本他隻是夜魔還被總教主們器重,各種委以重任。但是摻和了咱倆之後,就現在來說,隻要暴露出去,九位副總教主沒有一個會想讓他活著,這是肯定的事情。小寒你也知道,孫總護法是可以為了夜魔做很多事,但是總護法-——


    他,真的在副總教主們眼裏麽?這件事,咱倆難道不清楚嘛?」


    「作為夜魔這種男人來說,就為了倆女人惹上這種麻煩,他真的就那麽心甘情願嗎?」


    雁北寒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固然你雁北寒與夜魔是互相有意思,但那又怎樣?你們畢竟沒挑明白,沒在一起,夜魔有沒有準備要迎接這個麻煩,還是兩說的。」


    畢雲煙輕輕歎息一聲,道:「固然現在是情勢所迫,沒辦法了必須要這麽做。但是咱也起碼要讓人家心裏舒服點啊不是嗎?起碼我們都考慮到了啊。」


    「不管是你還是我,開玩笑歸開玩笑,但是,不能用咱們身份去壓人家啊。


    總想著自己乃是天之驕女,長得漂亮,那是不成的。這不是夜魔來追求咱們,咱們在矜持啊。而是———.人家沒啥事,咱倆遇到這事兒了————.”


    「至於名節-————-咱們說到家,那還不隻是咱倆的名節麽?用這個來壓人家夜魔,咱憑什麽啊?這不是不講理麽。」


    「隻是遷迴一下啊,方徹的心理,咱們還是要考慮並且維護的。說句到家的話,咱倆被人家看了身子也摸了,以後能嫁給誰去?但是人家方徹--人家就算真不娶,難道說不過去麽?畢竟娶了咱倆要麵臨的這種滔天的麻煩,豈不就是最佳的借口?」


    「所以,在這種時候,開誠布公一些,看以後發展——-固然是個借口,但是,也是為我們自己保留一條不那麽尷尬的退路,更讓方徹心裏多一些從容和自在,不要有那種被脅迫的感覺。你說呢?」


    畢雲煙遲疑一下,羞紅著臉,道:「再說------說不得這就是咱們以後的男人啊。何必要在這等小事上,反而搞得自己男人不舒服呢?在自己男人心裏紮一根不得不娶的刺兒——·未來吃虧的,不還是我們自己?”


    「說不定--他,他以後感覺和咱們親近了,反而來追求咱們呢?真要到那時候,不就真正半推半就就好了麽?”


    畢雲煙羞紅著臉,卻是說的極其清楚明白。


    各種道理,由淺入深,給雁北寒剖析的明明白白。


    雁北寒聽的極其認真,忍不住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畢雲煙:「雲煙,真沒看出來啊,你這丫頭這思想,可是夠了細膩的了。」


    畢雲煙歎口氣,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大的希望就是維持好自己的小家-—-—--不問世事。所以我有時候沒事的時候都在考慮,若是我嫁了人,我喜歡的人,我當然要放下什麽畢家大小姐的架子,從那之後,就隻是我喜歡的人的小妻子。」


    畢雲煙眼神迷蒙,發自內心的說道:「那是我夢想中的生活啊-————-如何維護自己丈夫麵子,如何教導自己孩子,如何取悅自己丈夫,我都想過-——””-小寒,我和你不同,你誌向遠大,前途遠大,所以你想的多。但我----不管平常表現怎樣,也不管你們如何說我沒出息,但我骨子裏,真的隻想要做一個小女人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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