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喝了幾杯酒之後,雁北寒就高興了起來。


    甚至還要求畢雲煙:“雲煙,你不是練了很久的舞?如今月白風清,正是良宵美景,你何不在月下起舞,為我們夜魔大人獻上一舞。”


    畢雲煙噘著嘴:“我不跳!”


    提到跳舞,而且身邊還是雁北寒和夜魔這兩個當日的當事人,畢雲煙由衷的感覺到了羞恥。


    尤其是當初夜魔曾經說過一段話。


    “屬下也是男人,有些時候,也會去青樓等地方逛逛;在那些地方,經常有女子上前推銷自己:大爺,我為您跳個舞如何?”


    “每當那個時候,屬下也會感覺,挺……快樂的。”


    畢雲煙甚至記得,夜魔當初說那番話的時候的表情。


    那種屬於‘老飄客’的猥瑣。


    所以畢雲煙堅決不從,如果在夜魔麵前跳舞,自己豈不就等同於妓女了?而夜魔在一邊看著拍手鼓掌,萬一忘情扔一塊銀子過來……


    那自己真的會拔劍殺人的!


    雁北寒勸道:“哎,現在乃是在異世界,就咱三人,你跳個舞,又如何?喝酒總要有個氣氛嘛。就當是跳給我看了。”


    畢雲煙氣鼓鼓的道:“但你剛才分明說的是給夜魔獻上一舞。”


    雁北寒撫摸著懷裏乖巧的小白白,道:“我這不是照顧夜魔麵子麽?快去,快,你不是喜歡小白白,跳完了我給小白白做工作,讓它給你抱著。”


    畢雲煙眼睛就亮了:“當真?”


    “當然!”雁北寒信誓旦旦。


    畢雲煙眼珠一轉:“跳舞可以,但是你要伴奏。”


    雁北寒黑著臉道:“我沒樂器!”


    怎麽說著說著把自己饒進去了?


    畢雲煙哪裏肯依,直接揭老底:“你撒謊,我看到過你的簫!我跳舞,你吹簫。”


    雁北寒大怒道:“那是笛子!”


    “笛子也行!”


    雁北寒不想吹,臉上寒霜問方徹:“夜魔,你看呢?”


    “屬下喝醉了。不敢發表意見。”


    方徹不傻,福利馬上上門,當然不會拒絕的,而且是你倆內訌,這等良辰美景,欣賞美人跳舞,正是一大樂趣啊。


    這種待遇,其他人可是沒有的。


    雁北寒要取消提議,但畢雲煙卻不肯了,她對小白白覬覦已久,好歹等到雁北寒鬆口,怎麽會放過機會。


    於是爭執之下達成協議。


    “我吹奏一曲……”


    雁北寒一發狠,道:“……吹一曲破陣!你跳!”


    畢雲煙咬牙切齒:“破陣就破陣!”


    破陣這一曲激烈,對舞者要求特別高。雁北寒是在故意整人。


    說來便來,畢雲煙進入房間,立即換了一身舞衣出來,警告道:“夜魔!你可不準多想啊!”


    方徹眼觀鼻鼻觀心:“屬下三生才修來這等福分,怎麽敢亂想。”


    悠悠笛音響起。


    然後方徹就看到了自己此生目前為止看到的最美的一次舞蹈。


    畢雲煙身材高挑,勻稱有致,舞衣在身,飄飄而起,翩翩而舞,動作柔美中帶著破陣的決然;忽東忽西,忽南忽北。


    舞至濃處,笛音高昂起來。


    畢雲煙舞姿一變。


    刹那間人影綽綽。


    方徹分明看到無數的美女結成大陣,飛蛾撲火一般向著自己不斷衝來。


    舞衣飄起,露出來穿著雪白內襯的大長腿,筆直修長圓潤,無可挑剔的美感。


    美女如潮,每一個幻影都是到了麵前就消失,但後麵還有一排一排的衝來……一排一排的大長腿……


    方徹一臉正經的欣賞,眼神悄然在自己想看的地方瞄來瞄去。


    沒辦法,方教主骨子裏也沒有幾根雅骨,在這方麵其實根本不懂得欣賞,但是那屬於老色批的本能卻是登峰造極爐火純青……


    笛音鏗鏘,刺穿虛空。


    舞者也同步爆散,轟然一聲,方徹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突破敵人大陣、大獲全勝’的感覺。


    曲終。


    方徹用力鼓掌:“太美了!太美了!!”


    端起酒杯:“此生首次見到畢大人如此天人一般的舞姿,屬下之前實在是井蛙窺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以此杯酒,敬畢大人,就當屬下賠罪。”


    一飲而盡,然後端起一杯:“雁大人的吹奏當真天下絕響,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迴聞,屬下今天是享福了。”


    雁北寒和畢雲煙都笑吟吟的喝了。


    畢雲煙尤其得意,道:“我可是下過苦功的;再讓你們笑話我。”


    方徹臉上一片讚賞的正經,腦海裏全是一片片衝來的筆直勻稱圓潤修長的大腿。


    迴味無窮。


    畢雲煙開始討要小白白,雁北寒果然沒有食言,抱著小白白,極力安撫,輕輕放到畢雲煙懷裏。


    小白白一臉委屈,小小身子縮著。


    麻麻你就為一個舞就把我賣了,嗚嗚好委屈。


    畢雲煙當然不管它如何委屈,抱在懷裏,輕輕撫摸,拚命吸,大眼睛眯了起來:“太可愛了,手感真好。哎呀小白白我愛死你了……這手感,超愛啊。”


    小白白無助的掙紮著。


    一次一次被按住。


    方徹喝著酒,一臉正經的微笑。


    心中卻在想著手感這兩個字。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眼睛不自覺的在雁北寒和畢雲煙身上瞟了一眼,哎……心中歎口氣,真的很想夜夢啊……


    月白風清,三人盡情的喝了一頓。


    畢雲煙和雁北寒開始談論教中的事情,對總部家族,從封家開始,一個個的點評下來,對於年輕一輩,上一輩,再上一輩……


    反正能想到的都拉出來聊。


    方徹也打起了精神,仔仔細細聽著。


    這些可都是密辛,能被兩女掛在嘴上聊起來的,那真的是一個等閑事情都沒有。


    方徹是真心的漲了見識。


    談著談著,談到封雲兄弟,方徹忍不住問了一句:“雲少曾經提起過,他還有一個弟弟,從不出來的……這在外界並沒有聽說過啊。”


    說到這件事,雁北寒和畢雲煙都是同時歎口氣。


    “封雲說的是封霧。封雲家原本是排在第三的。其實並不是最小的小弟。但是一般不在外提起來,封雲主動提起來,看來是沒把你當做外人。”


    雁北寒道:“封雲的格局,還是很大的。”


    “是的。”


    方徹發自內心的道:“雲少的格局,天下少有!古今罕見!”


    這是方徹的真實感受。


    封雲的領袖魅力,手腕,智謀,格局,眼光,都是天下超一等之流。


    就拿自己來說,如果自己不是守護者的臥底,而是單純就是夜魔的話,那麽,在封雲手中,可以發揮出的威力簡直是可怕的!


    封雲並非不懷疑自己。


    甚至唯我正教萬年以來對五靈蠱根深蒂固的不能叛變,對封雲作用也隻是其中一點。並非全部。


    真正讓封雲對自己完全不懷疑的根源,乃是在雁南!


    這一節,太重要了。


    如果隻是印神宮和自己做的工作的話,那麽估計現在自己早就被封雲抹殺了!


    封雲的可怕,在方徹平生認識的所有年輕人裏麵,穩穩占據第一位。


    這裏說的年輕人,是指……唯我正教和守護者巨頭之下的所有人!


    “封家的人,名字都有其含義,封雲是老大,乃是取風雲之意;本身便是風起雲湧。風雲所到之處,必然天地變相。此為封雲。”


    雁北寒端著酒杯,緩緩道:“然後是封雪,女孩子,沒在序列裏;但是風雪交加,同樣是天寒地凍,天地變色,影響蒼生。”


    “懂了。”


    方徹忍不住心中佩服,果然大戶人家。這取名字,也是巨大的學問,而且名字裏麵自帶格局啊。


    “然後封星,封月,名字就弱一格。用意便是類似於皇下諸侯,若有一天,你主張大權,給你弟弟封一顆星,一個月亮,讓他們自己去玩。”


    雁北寒道:“實際上,星月等於分封的諸侯王,懂了麽?”


    “懂了。”


    “所以這也是封星一直到現在不服不忿的根本原因。因為他感覺,自己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自己的家族打壓了!”


    雁北寒臉上露出笑意:“反而封月沒有這等想法,因為他頭頂上人不少,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這個老四去。所以比封星安分得多。”


    畢雲煙不屑道:“隻不過封星這個人吧,有些看不清局勢。能力是有,手腕也有,但是做的所有事情,都給人一種急功近利,而且格局不大的感覺。遇到好處,總是迫不及待一口就吞,沒有那種從容感覺。”


    雁北寒頓時笑了:“雲煙說的很對。這就是封星的最大的弱點。所以封星雖然有野心,但最終很難成大事。”


    方徹默默的點點頭。


    的確是這樣。


    這也是他對封星的真正感覺。有手腕,有計謀,有聰明,有力量,有實力,有勢力;但是,格局沒有打開,總給人一種‘摳摳索索’的感覺。


    哪怕他真的做出來一次性給出一座金山這種事,但給人的那種‘摳搜’的感覺,依然不能改變。


    至於那種‘從容、大度’,這倆詞兒與封星更加的不沾邊。


    “而真正排在封星後麵的封霧,當初出生的時候,天降大霧,乃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的意思,卻是取‘鳳舞九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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