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出了東南總部,就在天地之間遊蕩,


    整個東南,白雪,銀裝素裹。


    連續下了十天的雪,如今天氣遠遠沒有暖和起來,積雪融化的異常的慢。


    方徹很是期望自己出來的時候積雪已經化完了,但是事與願違。


    觸目所及,依然是白雪滿地。


    渾身感覺,依然是清冷如刀。


    那種熟悉的白,讓方徹現在都有了感應:厭惡,仇恨,傷痛!


    方徹發誓:若是自己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下雪,自己都不會有絲毫的想念!實實在在,是再也不想看到雪了!


    心情沉沉的走在雪地上,感覺著腳下的鬆鬆軟軟,咯吱咯吱的聲音。


    方徹有一種茫然沒有方向的感覺。


    不知道往何處去了。


    夜魔教現在空城一座,丁子然等人依然是毫無動靜,不知死活。


    鎮守者東南總部迴不去了,方王府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方徹感覺,應該是被潑了糞吧?或者宅子還有?


    一心教也沒了。


    莫敢雲他們那邊不能去,夜夢等人還沒出試煉.—


    方徹募然發現,自己居然沒地兒可去了。


    突然升起來的那種孤獨蒼涼,差點兒將眼淚催下來。


    東南總部,距離一心教與其他地方相比,算是近的。


    方徹一路飄飄蕩蕩的,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一路飄蕩到了一心教所在。


    看著一片廢墟狼藉,滿地白雪,依然掩蓋不住那種荒涼破敗。


    方徹行走在其間,甚至不用金角蛟提醒,就能感覺到什麽地方埋著大堆大堆的屍體。


    在廢墟中轉了一圈。


    然後在後麵發現了被震的四分五裂的墓碑,被掀翻的墳墓。


    那是木林遠和侯方的墳墓。


    方徹默默的重新修,就在這裏,又立了兩座新墳。


    坐在新墳前,擺出來兩壇酒,然後自斟自飲。


    從頭至尾,一言沒發。


    酒香在清冷雪地中擴散出去好遠。


    良久。


    方徹搖晃的站起來。


    深深鞠了一躬。


    然後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


    站在一心教廢墟上,方徹最後看了一眼。


    微微一笑,揮揮手,如同揮別了過往。


    飄然掉頭而去,再不迴頭。


    大陸的熱潮並沒有消下去,反而越演越烈。


    整個大陸,都如火如荼,無數個地方,都在祭奠方總長官,都在緬懷方總,都在義憤填膺。


    酒樓,茶館,青樓,都在傳頌方總的事跡,


    無數人在憤怒的咒罵陷害方總的人。


    方徹化作普通的江湖人樣子,三十來歲,相貌平凡中帶著精悍,一襲青衣,腰懸長劍,悄然進入了東湖洲。


    再次走在這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方徹心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很複雜。


    很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聽著路邊人的議論茶館中的說書,似乎在講著別人的故事。


    一路走到方王府原本的位置,發現方王府已經被夷為平地。


    一片狼藉的地方,正有人在裏麵收拾,很多人在碎碎念的懺悔著,流著淚的在念叨:「我真傻真的—..—當時相信了那些人,也參與了打砸鳴鳴—·我好後悔,我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


    有之前為方徹建造的工人在拿著當初的設計圖紙在四處比量。


    顯然,是在重建,而且有要求,務必要建造的與之前一樣。


    方徹凝目看了一眼在積雪中的廢墟,與積雪混雜,有些地方已經汙穢不堪。


    方徹唇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個笑容是什麽滋味。


    然後就毫無留戀的飄然而去,融入人海人潮,


    人海湧湧,但方徹卻突然有一種飄然世外一切與自己無關的感覺。


    前麵似乎是青樓。


    有一個哀婉的聲音在婉轉的唱歌,配合的是哀怨的古箏洞簫。


    嗚鳴咽咽,引人落淚。


    「”.——-掃蕩濁世不顧身,方家公子世無塵;皎如九重天上月,潔似瓊霄天仙人———誰將貧苦扶立世;誰從苦海撈苦人;誰將金銀全拋卻,誰把正道刻在心-誰立紅顏苦命場,誰豎人間正義碑..


    「人間不配仙玉露,天上永鎮帝王宮..”


    「.—人間不方公子—濁世不配神仙人——”


    這顯然是一首歌,裏麵女子在悠揚婉轉的唱著;隱隱約約的飄出樓外。哀怨,痛恨,懷念”


    顯然有客人在抱怨,怎麽這幾天總是這一首曲子,一首歌。


    但是沒人理他。


    依然自顧自的唱著這一首曲子·.


    一路所過,幾乎所有的青樓都在不斷的唱著這首歌。


    方徹麵無表情,飄然走過,身後依然宛轉悠揚———


    化作一縷青煙,來到了封寒留下的小院子。


    方徹坐在封寒的書房裏,淡淡的平靜笑了笑。


    「我還真的沒想到,最終在東湖洲,可以讓我容身的————-居然是這裏。””


    夜幕深沉。


    方徹飄然而出,按照封雲給的情報,悄然到了印神宮墓前。


    這是城中的一座小山峰,上麵,乃是安若星為姐姐立的墓。三十六級台階之後,便是上麵的墓台。


    清雅,靜謐。


    「安若辰夫妻之墓。」


    方徹輕輕歎息,上麵並沒有印神宮的名字,安若星也不敢刻上印神宮的名字,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安若星做到的極致了。


    擺出來瓜果責品,擺上幾個小菜。


    然後方徹拿出兩壇酒,拍開泥封,倒上酒。


    「師父,恭喜您,夫妻團聚。”


    「也恭喜您和三師父,與大師父二師父,還有孫元師父,團聚。」


    「弟子今日來看您了。」


    方徹燃起三香,大大方方的開始燒紙錢。


    然後一杯一杯的喝酒,一邊往墓前火堆放入紙錢。


    酒香隨風飄蕩,在清冷的料峭春風中,傳出去好遠。


    慢慢的有人注意到這邊動靜———


    衣袂掠空聲音響起,不少人向著這邊來了,是鎮守者東南總部的高手。


    領頭的是安若星,在這邊有動靜,他就猜到是夜魔來了。


    所以緊急召集高手而來。


    但是,還沒有到達跟前,就感覺一股滔天的殺氣與難以形容的凝重煞氣,從上麵便如青天塌陷一般的蓋了下來!


    在這樣的煞氣之下,眾人幾乎無法動彈,更不要提什麽抓捕了。


    上麵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了下來:「安副總長官,今日本座前來拜祭恩師,並無搗亂生事之心,更何況,現在乃是貴我雙方停戰期間,還請安副總長官,行個方便。”


    安若星忍住心頭的震撼,凝聲道:「夜魔!你不該來的!


    「為人弟子者,還是該來的!」


    夜魔的聲音如同夜梟一般在空中迴蕩:「非常感謝安副總長官。所以,今夜,夜魔不會做什麽安若星憤恨的道:「夜魔,你害死了我們方總長官,還敢大搖大擺來掃墓,莫非是欺我守護者無人?」


    夜魔陰森森道:「安副總長官此言差矣,方徹並非我害死的。究竟他是怎麽死的,咱們都清楚,沒必要這樣強扣帽子。」


    另一個聲音憤怒道:「你早點出來,豈不是一切都真相大白?」


    這聲音粗豪,正是熊如山。


    「我為何早點出來?我和方徹並非朋友,而是生死之敵!我自然知道我早出來他就不必死,但我是唯我正教夜魔,能弄死他乃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為何要出來?這位鎮守者,請你擺正自己的立場。」


    夜魔的聲音越發的冷漠。


    上麵酒香也越發濃鬱。


    火焰,明明滅滅,煙霧衝天而起。


    而下麵的人,竟然被氣勢壓製,不能動彈。


    現在方徹的案子爆發,東南這邊空虛至極,楊落羽等人現在兩眼通紅的在六大家族的地方盯著使勁。


    東湖洲現在連一個聖皇高手都沒有。


    根本無力抗衡夜魔。


    但是看著他就在這邊大搖大擺的祭奠,實在是憋屈至極,卻又毫無辦法。


    終於,上麵陰森森的聲音說道:「勞煩諸位,通報一聲,是誰殺了我師父,是誰滅了一心教—————將我師父的血靈劍和空間戒指交出來——.否則,夜魔要開始殺人了。”


    轟然殺氣騰空而起,在空中化作了無邊無際的陰霾。


    幾乎完全籠罩整個東湖洲。


    森然凜冽,殺氣縱橫千萬裏,連天空星辰,似乎也失去了顏色。


    安若星等人倒抽一口冷氣。


    夜魔之兇威,竟然恐怖一至於斯!


    「上報!」


    安若星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夜魔已經不是之前的普通小魔,他已經具備了滅城之力,堪稱大魔了!而且夜魔實力進展神速,成長速度匪夷所思。請上峰引起重視。”


    熊如山等人悶悶答應。


    隻感覺胸口憋悶無言。


    「之前方總在的時候,壓的夜魔和夜魔教根本不敢出現,隻能在他手下龜縮度日,苟且偷生;


    如今方總一去,總部不來人,這夜魔竟然無人能治!」


    「方總若在,這夜魔豈敢如此大搖大擺進入東湖!?」


    說著說著,陰過堂仰天歎息:「人間世,多少事都毀在了小人手裏!多少英雄,含恨而亡,讓人每每想起,此心便欲炸裂!」


    提起方徹,眾人都是心中一陣悲傷。


    「現在總部在全力追查方總的案子。已經有無數的人落網,六大家族,一百二十七個小家族,


    已經盡數被封門,等待處理;我們再持續等待吧,兇手人頭落地之日,便要到來了。”


    安若星道:「此外,東南十七洲追查,要加快進行。」


    「說起東南十七洲追查,更讓我憤港難言!」


    程子飛咬牙切齒,道:「此番追查追繳,不說別的,隻是在事情爆發之後,突然冒出來的各種抹黑方總的故事話本,隻是東湖洲,居然就有七十六萬!我不是說七十六萬本,而是七十六萬內容不同的!」


    他胸膛幾乎炸裂:「對於這些撰寫者,我等應該如何處理他們?」


    對這個問題,安若星也是皺眉,因為之前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在法典上也沒有什麽先例。


    基本都是沒有什麽武力的人,專門靠筆杆子吃飯,對這種人怎麽辦?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這種運動中,這些人發揮的作用,卻要比聖級以上高手還要巨大!


    民意滔滔,大部分是有這些人掀起來。


    他們或許沒有製造一件事的能力,但是隻要事情有了開頭,他們推波助瀾的能力,卻是幾乎等於是天生的。


    甚至,他們之中的絕大部分,都沒有額外的報酬:不用人雇傭,自發就能湊熱點動筆。各種無中生有,各種憑空捏造,各種匪夷所思,在他們筆下栩栩如生若有其事,讓人不由自主就信了。


    「等等吧,這種事,畢竟牽扯天下人。”


    安若星也隻能歎口氣,道:「需要重新製定針對的法條,在你們看來隻是一些無聊的文字謀生者,連武力都沒有,一巴掌能拍死一片,但是————-沒那麽簡單。」


    「這甚至比整治那些世家,都還要動腦子。界限設定,量刑輕重,規則製定,禁忌設定————”


    安若星深深歎氣:「畢竟天下這樣的人太多了————”


    熊如山不甘心的問:「還有那些不明真相就開始跟著鬧事的民眾呢?就這麽算了?」


    「隻要沒造成什麽嚴重後果的———”


    安若星也有些無力的低頭:「..—也隻能算了。」


    眾人隻感覺一口氣從心中升起。


    算了?


    就這麽算了?


    「不算了你能怎樣?」


    安若星重重道:「十個人中,最少有八個參與過漫罵跟隨鬧事————-你全殺了?”


    眾人良久無言。


    到了這種時候,乃是真正的法不責眾了!真要追究,恐怕能將整個大陸的人全部都殺光了。


    怎麽殺?怎麽辦?怎麽捕?


    「這個人世間老子從未感覺是如此的航髒!”


    陰過堂憤憤罵了一句,掉頭而去。


    安若星默然,登上墓台,看著還在明明滅滅的紙灰餘,看著瓜果祭品,還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酒香。


    默然良久。


    取出三柱香點上。


    佇立半響,才飄然而去。


    夜魔在東湖出現了。


    這個消息,迅速傳了出去。


    同時傳出去的,還有夜魔的話。


    「殺我師父,滅一心教的人,趁早將東西交出來!夜魔要開始殺人了!”


    這段話,雖然是通過轉述而出,但是其中那森森殺氣,依然是撲麵而來!


    夜魔的出現,讓民眾的怒火,再次噴湧而起。


    一來是因為,你們不是說方總是夜魔嗎?你們把人害死了,結果夜魔還在人間為非作歹,而且越來越是囂張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第二個原因:夜魔乃是一個超級魔頭,想殺誰就殺誰的那種。之前方總在的時候,震懾的夜魔不敢露麵,隻能東躲西藏。前段時間,方徹主持四處誘捕夜魔教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但是如今方總被害死了,夜魔就肆無忌憚的出現了。


    何等諷刺?


    無數人感覺到了錐心之痛。


    大陸保護神,東南柱石,沒有死在唯我正教手裏,被自己人害死了,結果就是——-魔頭氣焰陡然衝天而起了!


    夜魔出現這件事,直接成了在熊熊大火上,再澆上了無數的火油!


    漫罵聲音,前所未有的更加激烈了。


    正東。


    夢家大本營。


    三級家族之夢家,盤踞正東,已經不知道多少年。


    這段時間,愁雲慘霧。


    整個夢家,都在接受守護者調查。


    言無罪的總部執法部人馬,第一時間先控製了夢家所有書房!


    然後,所有夢家現任當權高層,包括家主在內,同步收押,第一時間收繳通訊玉。


    所有參與追殺方徹的人,全部召迴,收繳通訊玉,收繳兵器,封掉修為,集體關押!


    聖君高手神念籠罩,串供?你試試?


    在封了修為不能傳音的情況下,在聖君高手麵前串供?那就是一個笑話。


    收繳通訊玉之後,然後分散,開始靈魂接觸自己的通訊玉,先將所有的通話都調出來。然後追查與你通話的人的通訊玉,兩邊對不上的就是刪減了。


    為何刪減,就要開始更加嚴厲的調查了。


    當然,也肯定有些不服的,出來叫囂。


    芮千山沒有讓執法部的人出手,而是親自出手,一劍斬殺!


    劍大人的身份親自出手誅殺,這就是守護者總部的態度!


    誰敢聲?


    夢家幾個女子仗著女子身份,想要撒潑,芮千山同樣毫不留情,一概斬殺!對待女子,也不容情。


    濃鬱殺氣,籠罩整個夢家。


    芮千山的聲音,在天空如雷震:「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便是將夢家整個滅族,也是應該!我芮千山將話放在這裏!但凡讓我聽到你們夢家有人敢放半個屁!劍下概不留情!」


    一句話出來,壓滅了所有動靜。


    芮千山是真的火大。


    因為他不像是雪扶簫,雪扶簫是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怒火反而沒這麽蓬勃。


    但是芮千山啥也不知道,他就隻知道,一個大陸英雄,就這麽被冤枉的害死了,而且還是自己一直欣賞,並且曾經參與培養的人!


    如此冤案,就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直到被迫害致死!


    芮千山炸了!


    他現在連東方三三都恨上了,自從接了這件事,都沒迴去守護者總部。


    每天就在六大家族飛來飛去。


    整個大陸的飛,整個大陸的監察,就是不迴去總部。


    與東方三三聯係,匯報進程,也是中規中矩。


    「稟報東方軍師,夢家這邊已經—.”


    連九哥,他都不叫了。


    他認為,東方三三在這件事上完全失職!你分明可以壓下來的,分明可以保住方徹的!為什麽你不保?


    為此在方徹剛被殺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芮千山衝到東方三三麵前大罵。


    「你怕了?你怕了那些世家?」


    「你為什麽不保?為什麽?方徹被殺,你就滿意了?你是不是想著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方徹為你生殺天下,得罪人太多,所以你幹脆犧牲他保持平衡?」


    「你怕什麽?」


    「你顧慮什麽?」


    「世家算什麽?怕他們?我們可以將他們全部殺掉再造乾坤!怎麽了?當初守護者剛成立的時候,這些世家在哪裏?他們連液體都不是!怕他們?」


    「東方三三!老子對你很失望!你還是那個震撼大陸的東方軍師嗎?」


    「好人你不保?死了再去清算?你打什麽算盤呢?當老子傻逼嗎?」


    那一天,芮千山就這麽站在東方三三麵前,生平第一次這麽硬氣,瞪著眼晴,噴著唾沫星子,


    將東方三三的桌子拍的砰砰響!


    連雪扶簫都拉不住他!


    「殺光天下!再造乾坤!」


    這就是芮千山的口號。


    「怕個球啊?」


    當日的芮千山,震的整個守護者總部都在震撼。所有人,若寒蟬。


    「你不敢管,你不敢保,可你倒是把我放出去啊!老子殺不光他們就不叫芮千山!老子白混了這一輩子江湖!給我一天時間,我保證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六大家族!”


    「把我關起來!你怎麽想的?你這個軍師,幹屁吃的?!」


    「有種連我也殺了!」


    芮千山瞪著眼睛梗著脖子,青筋突出,眼眶都差點瞪裂了。


    他這一輩子,從不敢對東方三三發脾氣,平常連個牢騷也不敢發,但這一次,卻是真正的豁出去了。


    雪扶簫亮刀,芮千山居然直接將自己的脖子向著刀鋒撞過去。


    「殺了我!他媽的連我也殺了!


    「不殺你是我孫子!


    東方三三和雪扶簫兩人合力將芮千山按下來,傳音說了一句話:「這是個局!方徹沒死!」


    沒辦法,到了這種地步,總不能讓芮千山直接自己爆炸死了吧。也隻能透露一點點消息。


    一句話,讓芮千山啞了火。


    「局.


    「就算是局也太屈了—.


    芮千山餘怒未消,還要保密,更加火大,而且還多少有點尷尬,轉不迴圈,畢竟咱凝雪劍是個要臉的人。


    指著人家至高領導鼻子拍桌子瞪眼睛罵了半天發現是個誤會—


    所以芮大人堅決申請外派,來管案子。


    東方三三也樂得將這愣頭青趕出去,眼不見心不煩。於是大手一揮,名義上出去執行任務,實際上是發配了。


    反正這貨嫉惡如仇,這種事在他手裏處理的遠遠比別人處理的要徹底的多。


    心裏的火也需要讓他發泄一下。


    所以芮千山現在是前所未有的忙碌,整個大陸的飛,上午還在正東殺人,下午又到了正北出劍「不放過任何一個!」


    芮千山的口號就是:「一個也不能少!」


    「都特麽給老子齊刷刷地府集合!」


    方徹已經到了正東,感受著天空凝雪劍煌煌劍意,前來報複準備大殺特殺的夜魔大人被嚇的不敢動彈了。


    我去,怎麽這貨在這裏?


    「好歹給我點空讓我殺幾個人顯示顯示夜魔的存在感啊——.”


    方徹都無奈了。


    不過等到下午,他就感覺劍意沒有了。


    為了謹慎起見,又多等了半天一夜,感覺安全了,就準備動手,結果淩晨發現劍意又迴來了。


    方徹差點崩漬。


    我草啊,你這是鬧哪樣?怎麽又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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