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方東驚懼交加中大怒道:“我可不想你!關係你你你,你怎麽在這裏?”


    方徹笑吟吟的說道:“虎頭兄,你有沒有聽說過人生四大喜?”


    不等畢方東迴答,方徹已經風度翩翩的曼聲吟哦:“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雲端列名時。”


    “今日久別重逢,在虎頭兄完全陌生的地方相遇,正是他鄉遇故知啊。合該浮一大白。”


    方徹笑眯眯的說道。


    麵容親切,笑容和藹。


    畢方潤皺起眉頭,看著畢方東,低聲問道:“你朋友?”


    畢方東隻感覺渾身發冷,還沒迴過神來,打擺子一般背心冒涼氣,心神不定:“我我……”


    畢方潤對方徹道:“既然是舊識,那就沒什麽,敢問貴姓?”


    不得不說,方徹的賣相極好,畢方潤也感覺以對方的風采,也夠資格與自己交朋友,話語間也就客氣了許多。


    但說完才想起來:畢方東一輩子沒來過這邊,而且修煉有成就去了秘境,他在這邊哪裏來的舊識?


    畢方東已經見鬼已經叫了起來:“關係!你你你……你怎麽出現了?”


    關係!


    畢方潤與另外一人腦子一轉,頓時大吃一驚,陡然間鏘的一聲,長劍出鞘。


    目光變得謹慎而警惕,如臨大敵。


    畢方潤一字字問道:“方屠?”


    方徹笑吟吟的道:“哎呀正是在下,不得不說,再次聽到關係這個名字,還真是有些親切。虎頭,你這兩位朋友,不給我介紹介紹?”


    畢方東大怒道:“我對你有什麽好介紹的!我跟你不熟!你,你別叫我外號!”


    方徹搖頭:“你這話,真是讓人傷心,當時你我在秘境中,生死相依,禍福相連,每次出了氣運神石,咱倆都是互通有無,我這邊炒菜缺油缺鹽,都去你那邊借,咱們這關係,你居然說和我不熟?虎頭兄,你這話一說出來,我這心啊,拔涼拔涼的。”


    方徹捂著胸口,一臉痛苦,似乎被傷害了。


    畢方東滿臉肌肉都扭曲了,對麵方徹說的事兒,都是事實!


    每一句話,都是當時的真實情況。


    聽在別人眼中,還不定以為自己和他感情多麽好。


    但隻有畢方東自己知道‘生死相依、禍福相連、互通有無’到底是什麽意思!


    生死相依,是你不斷殺我的人。你生,我們死。


    禍福相連,是指我的禍,你的福。


    互通有無就是你特麽不斷搶我的東西!


    畢方東渾身哆嗦,大怒道:“方徹!你這個殺胚!你你你……你這個屠夫!你說這些話,你良心就不痛嗎?”


    方徹歎口氣:“你說你這樣,就不怕別人笑話?你這哪有一點老朋友見麵的樣子?如今咱倆這麽長時間沒見,聊聊天就不行?說說吧,這次來東南,是想我了?還是來幹別的事兒了?”


    畢方東衝口而出:“你管得著嘛?”


    方徹微微一笑,道:“你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我可能都管不著,但是你來了東南,來到了東湖,那你自己說,我能不能管得著?”


    畢方東語塞。


    因為……對方還真管得著!


    而且是正管!


    職責範圍啊。


    畢方潤深吸一口氣,道:“方屠!畢方東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想怎麽樣?”


    方徹很好奇的道:“虎頭,你怕我?你為什麽怕我?”


    畢方東憋著氣,憤怒的道:“老子才不怕你!老子怕誰都不怕你!”


    “既然不怕我,那你過來咱倆拉拉手。”方徹道。


    “我不過去!”畢方東很硬氣。


    “你為什麽不過來!”


    “我說不過去就不過去!”


    畢方潤在一邊七竅生煙,因為方徹完全沒理他!


    直接將他說的話當做了空氣。


    “方徹!”


    畢方潤怒喝一聲。


    “什麽事?”方徹皺眉,問畢方東:“虎頭,這個人是什麽人?咱倆正在說話,他老是打攪咱們,真討厭你說是不是?”


    畢方東冷笑一聲,道:“方屠,好叫你得知,你眼前這位,便是我同輩大哥!畢方潤!你對我耀武揚威倒也罷了,但在我大哥麵前,你也不算什麽!”


    方徹頓時滿臉的有興趣,道:“畢方潤?有多潤?你試過嗎?”


    畢方東:“……”


    畢方潤大怒,眯起了眼睛,淡淡道:“方屠,目中無人到你這個地步,未免過分了。若不是現在停戰期間,今夜便讓你人頭落地!”


    他長劍寒芒在星空閃爍,劍光指著方徹的臉。


    方徹歪著頭看著他,啞然失笑:“這位畢什麽……很潤的人,你以為……現在若不是停戰期間的話,我會好好的和你們說話這麽久?你以為,你潤我就不舍得殺你?潤怎麽了?潤你就有倚仗嘛?”


    畢方潤深吸一口氣,身子驟然變得淡淡的看不清楚。


    但是方徹分明感到,四周空間同時塌陷下來。


    那種崩塌感,極其清晰。


    劍芒閃爍,已經到了麵前。


    霧氣騰空而起。


    畢方潤一劍雷霆爆發一般直衝,一劍刺入方徹胸膛。


    頓時詫異:名震天下的方屠,就……這麽被我一劍殺了?


    正在奇怪,卻看到麵前的方徹的身體煙霧一般消散了,化作了虛空。


    心知不妙,立即迴劍,轉身。


    卻看到方徹正站在畢方東麵前,微笑著說道:“虎頭,這個很潤的,果然不愧是你大哥,果然比你潤……嗯,我是說,比你戰力強。”


    畢方東一顆心如同墜入無底深淵。


    關係的修為居然再次進步了這麽多!


    隻看到畢方潤一劍在對方沒有閃躲的情況下,竟然沒有奏功,畢方東就清晰的知道,今天又完了。


    “關係!現在停戰協議!”


    畢方東大吼一聲,色厲內荏:“難道你要撕毀?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這邊的事情,我已經傳出去了!你殺我不要緊,但你仔細想想後果!”


    方徹淡淡道:“我當然不會撕毀停戰協議,但是你們唯我正教的人來到我東湖洲,難道就不知道報備?停戰協議怎麽了?你們居然不來登記!該當何罪?”


    登記!


    畢方東三人瞬間心髒都要爆炸了!


    我們唯我正教的人來到你們守護者這邊,居然需要登記!?


    畢方潤已經連人帶劍衝了過來:“方屠!接我一劍!”


    鏘!


    冥君出鞘!


    方徹一個翻身,刀光如同拉著天空星河,瞬間,無邊夜空,似乎被一刀斬成兩半!


    完美刀式!


    淩空反身一刀斬!


    當!


    一聲清脆的聲音。


    冥君的刀鋒,森森閃著冷芒,狠狠的劈在畢方潤劍尖上!


    刀鋒對劍尖,居然是硬碰硬!


    轟的一聲,畢方潤身子斷線風箏一般的飛了出去。


    這一刻,畢方潤的感覺就是……分明一道雷霆落在了自己身上,渾身骨頭,都酥了!


    一直到撞擊之後,自己往後倒飛的過程中,依然感覺渾身的肉與骨在震顫電芒中不斷地分離開來。


    手中劍靈光全部毀滅,好好的完整劍尖居然被劈了一個分叉!


    “好一把金蛇劍!”


    方徹誇獎道:“竟然正好招架住了我這開天辟地的一刀!而且是如此的恰到好處!”


    畢方東渾身都冷了,整個人隻感覺如同玄冰一般僵硬。


    這一刻,如同再次迴到了秘境。


    太太太……太強了!


    以他的眼力,哪能看不出方徹這一刀,居然直接廢了畢方潤的神兵,而且將畢方潤打成了重傷!


    畢方東心頭完全絕望。


    因為……畢方潤打自己,也能做到這樣:一劍廢掉!


    而方徹居然將畢方潤一刀廢掉!


    那自己與方徹的差距……


    畢方東心中咆哮:畢方潤是聖皇四品!聖皇四品啊啊啊!


    關係才什麽修為啊?為什麽會這樣?


    另外一個人已經急速衝了下去,將重傷到無法動彈隻能被動的一個勁兒抽搐的畢方潤背起來,就要飛速逃走。


    “敢動!”


    方徹一聲冷哼如悶雷炸裂。


    刀氣森然衝天起。


    那人保持著一腳邁出去,另一腳正在發力的狂奔姿態停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了。隻能連聲叫道:“停戰協議!停戰期間!停戰協議!”


    畢方東如夢初醒,急忙也叫道:“關係!停戰協議!你別忘了!這邊的事情,我已經通知家族,通知東南總部封雲大少,通知了我教總部!你你你……你不能殺人!”


    他急忙補充:“我們來這裏,也沒殺人!真的沒殺人!”


    方徹無奈的道:“你說你們唯我正教的人,一個個的腦子裏就隻是想著打打殺殺那種事,真是……讓我鬱悶。我啥時候說殺人了?要想殺人的話,豈不是早就開始殺了?虎頭你難道忘了我的脾氣?”


    畢方東聽到對方說不殺人,頓時心中稍安。


    便在這時,這邊的動靜,也早已經引起了鎮守者注意。


    趙山河帶著大隊人馬四麵八方而來。將眾人圍了一個大圈。


    “方總,怎麽迴事?”


    趙山河問道。


    “是有三個唯我正教畢家的人潛入了東湖,正好被我遇到了,一看還是素識,這不,正在敘敘舊。”


    方徹道。


    “畢家的人!”


    趙山河吃了一驚,傳音道:“方徹,現在可是停戰期間。不能破壞停戰協議……若是對方已經傳出消息的話,不能殺人啊。”


    方徹無奈,傳音迴去:“沒殺人,但我們總要知道他們來做什麽。”


    趙山河點頭:“這也說的是。”


    隨即道:“那這事兒,你處理?”


    “好,你帶大家都迴去吧,這事兒我來處理就好了。讓東湖洲鎮守大殿做好準備。我帶人過去做客。”


    做客。


    趙山河連心髒都抽搐了一下。


    感覺方總用詞真好。做客這倆字,實在是用的妙極了。


    客是惡客,而且這惡客,也是絕對不願意去‘做客’的。


    一揮手,道:“東湖洲鎮守大殿的迴去準備接待客人,其他人,跟我收隊!”


    嘩地一聲,大家撤的幹幹淨淨。


    東湖洲鎮守大殿的人也是滿心的無語,下去立即布置起來。


    而且一個個心中忐忑。


    這特麽,這種客人,真不想接待。不要說是這三個唯我正教畢家人,我們從心裏說,連方總我們也不想招待啊……


    但是沒辦法。


    已經定了,隻能準備。


    剛下去,隻聽後麵方總喊了一嗓子:“準備一桌酒席。”


    頓時一個個更加嘴歪眼斜,最後一個差點從空中掉下去。


    方徹伸手肅客,笑吟吟道:“三位遠方朋友既然來到了我的地盤,說不得小弟就要盡盡地主之誼了,請,請請請。”


    畢方東如同吃人一般的看著方徹:“關係!我們不想下去!”


    方徹微笑著,眼中卻慢慢的閃爍起來冷芒:“虎頭,我的麵子,你都不給?”


    ‘我的麵子’這四個字,方徹咬字很重。


    畢方東頓時打了個冷顫。


    與另外一人對望一眼,兩人眼中全是無可奈何。


    而修為最高的畢方潤,現在還在另一人背上,瞪著眼睛張著嘴,時不時的就抽搐一下。


    “去吧,既然如此,就叨擾方總一頓。”


    畢方東畢竟還是拿得起放得下。


    同時落地。


    然後跟著方徹往前走去。


    方徹一路走,一路介紹:“這是東湖洲,最繁華的地方了,這邊是商業區,這邊是居民區,這邊是遊玩區,這邊是武道區,這邊……這邊是公共廁所。”


    畢方東哼哼著不滿道:“廁所就不用介紹了吧……我聞得出來。”


    方徹讚道:“畢兄經驗真是豐富。”


    到了鎮守大殿門前,方徹手指頭在袖子裏一彈,一直在畢方潤手中晃蕩的長劍,終於掉了下來。


    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瞬間,化作碎屑,隻留下一個劍柄。


    這把劍的靈性已經被冥君完全吞噬,連劍身也徹底遭到破壞。


    突然碰撞硬物,立即粉碎。


    方徹停下腳步,有些可惜的看著地上碎屑,歎口氣道:“虎頭兄,不得不說……貴教也實在是太貧瘠了一些,你瞅瞅你們這劍的質量,居然還不如我們地板堅硬。這樣如何能用?如何闖蕩江湖?”


    他語重心長道:“我輩江湖人,最好還是找一把堅固一些的兵器才好,這樣的兵器,嘖……這不是糊弄人麽?還不如拿著一塊豆腐。”


    隨即招唿在門口等待迎接的鎮守大殿殿主和副殿主,皺眉道:“你倆,你說你倆也不看點眼色,人家遠來是客,這還用我說?快去找兩把劍,幫兩位客人將兵器換下來。換上好的!快去,就找……咱們這最出名的王鐵匠打的劍,兩把!”


    殿主心領神會:“屬下這就去!”


    轉身就走了。


    用兩把劣質劍換兩把畢家高手的隨身神兵這種事,誰不樂意那是傻子!


    而且方總說的很明白了,這就是給咱們鎮守大殿的。


    那豈不是就是給我倆?


    這倆人興奮的都心髒都爆炸了。


    畢方東怒道:“我的劍不用換!”


    “怎地?”


    方徹眼神頓時變得兇戾,如同吃人一般看著畢方東:“不給麵子!?”


    畢方東:“……”


    “不接受我的饋贈,就是不給我麵子!不給我麵子,就是沒將我當朋友!不把我當朋友……”


    方徹伸出白皙的手,緩緩攥成拳頭。


    頓時骨節哢嚓哢嚓的響。


    畢方東咬牙切齒:“你這是饋贈?”


    “你們的劍一觸就碎了難道不是事實?我為了你們好換兩把劍給你們,你不感激我?”


    “我特麽感激你感激死了!”


    畢方東牙齒都要咬碎了。


    他一直感覺自己隻要遇到這個關係,就沒啥好事,如今,果然印證了自己的感覺是如何的正確。


    正說著話,殿主拿著兩把劍走出來:“方總,拿來了。咱們最頂級的劍!王鐵匠的。”


    心中腹誹一句:神特麽王鐵匠,老子聽都沒聽說過。


    “我們果然是禮儀之邦!”


    方徹滿意的對畢方東和另外一人道:“還等什麽?還不快謝謝我,然後換下來?”


    畢方東眼珠子幾乎瞪出來。


    但方徹不管他們瞪眼不瞪眼,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們不好意思占我們便宜,還要我自己動手真是……淳樸。”


    於是走到畢方東兩人麵前,手指一劃,兩人的劍就到了方徹手裏,隨手就扔給殿主。


    然後方徹將殿主拿來的兩把劍往兩人懷裏一扔,笑道:“你說你倆……跟我還客氣……真是,走走,進去喝酒。”


    兩人臉都青了。


    我特麽兩把削鐵如泥的冰寒鐵加上神性金屬碎末打造的神兵,就換了兩把普通鐵劍?


    而且還要感謝人家?


    還沒說話,就被方徹一手一個,熱情的拉了進去:“你說你倆,怎麽跟鄉下窮親戚來了城裏大戶人家一樣,這麽放不開呢?我在這裏,你們拘束什麽真是……”


    直接將兩人拉進了待客室。


    大門口。


    殿主和副殿主拿著手裏的兩把劍,都是一臉夢幻。


    “這……這就到手了?”


    殿主拿著自己手裏的劍,輕輕一按卡簧,頓時鏘的一聲,長劍彈出半尺。


    青芒閃爍,流光遊動。


    劍刃森森,寒意逼人。


    “神兵!”


    殿主瞪大了眼睛,愛不釋手。


    副殿主也在做同樣操作,小聲驚歎,滿臉驚喜,嘴巴幾乎已經咧到腦後了。


    “這是我的!”


    “這是我的!”


    “正好!”


    “稱手!”


    “嘿嘿,嘿嘿……”


    “話說,真不用給方總了?”


    “你這就是沒見識……方總如果想要當場就拿走了,沒看見方總手上的戒指?”


    “嘿嘿……心裏就是不穩,患得患失……”


    “今天真是占大便宜了……走走,趕緊弄點好菜。讓方總招待客人。”


    “嘿嘿客人哈哈哈……”


    ……


    方徹進入待客室。


    隨即就命令:“來個人,帶著紙筆過來,雖然是我朋友,但畢竟是外地人,來到咱們東湖洲,這個登記造冊的程序也還要走的;交情是交情,規定是規定,這不能混為一談。”


    畢方東大怒道:“關係,這過分了吧?你還要審問我們?”


    方徹怒道:“我要是不登記,你們出去被人殺了怎麽辦?你們既然到我這地盤來,我不負責你們的人身生命安全怎麽可以?”


    畢方東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


    方徹截口道:“現在世界形勢多複雜?咱們雙方有停戰協議,是咱們的事,但是這世界上別有用心的人這麽多,殺了你們嫁禍我們怎麽辦?虎頭啊。”


    方徹苦口婆心的道:“我對你的好,你怎麽就這麽不理解呢?”


    畢方東目瞪口呆。


    忍不住伸出大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扭曲著臉道:“好吧,反正現在落在你手裏了……”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麽叫做落在我手裏了……”


    方徹不滿的說道,這時候登記的人進來了,方徹便道:“人來了,咱們登記一下。這位是我的素識,叫虎頭,真名畢方東,唯我正教畢家人,這位躺著打哆嗦的叫畢方潤;別問!就是你想的那個很潤的潤……”


    “這位是……”方徹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叫畢方流。”


    另一人明顯地位比畢方東還低,黑著臉迴答。


    “嘖嘖……這名字,這名字,你們家真是,一個潤,一個流,你笑什麽笑?人家就這名字有什麽可笑的,再說了,就算流氓也是取這個名字的人流氓,有什麽好笑的,快點登記。”


    方徹訓斥。


    一邊登記員滿心委屈:我沒笑啊。


    還是聽話登記上:唯我正教畢家,畢方東,畢方潤,畢方流。


    方徹哈哈一笑,道:“虎頭啊,這登記員都因為你們挨罵了,再說三更半夜還因為你們來加班,你也不用太那啥,將你的隨身丹藥給兩瓶,也算是咱們兄弟們沒有白辛苦。”


    畢方東立即用手捂住胸口,大怒道:“我沒有!”


    “你瞅瞅你……鄉下人就是鄉下人。這吝嗇……又不是要你的命。”


    方徹揪住他衣領子拽過來,伸手進去,就在畢方東捂著的地方摸了兩瓶丹藥,扔給登記員:“兄弟別嫌棄。”


    不嫌棄!


    登記員一顆心都笑裂了。


    這等唯我正教畢家高手隨身攜帶的丹藥能是一般貨色?這下子一下子得了兩瓶!


    真正是發了。


    “你這……”


    方徹看著畢方流,意思是,難道你不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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