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全場肅然站了起來。
東方軍師令！
這在守護者大陸，便是第一命令！任何事情，都不能與東方軍師令相比！
“天都城，即日起全城禁嚴。百姓進出不做禁止，江湖武者許進不許出！出則殺！”
“東南總部生殺巡查隊長方徹，全盤接管天都城鎮守大殿一應事務，即日起，生殺巡查整頓清洗天都城！”
“凡有罪者，方徹隊長可任意處置！生殺予奪，皆無不可！”
“此令，即日起施行！令至生殺巡查整頓清洗結束為止！”
楊落羽聲如雷震，傳遍方圓百裏！
無數人聽見這個命令，眼前都是陡然間金星亂冒！
心中億萬神獸唿嘯奔騰而過！
我隻是來參加個賭局，我把全部身家都輸了啊，結果居然還有可能會賠上這條命？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哭……
有些有前科的，曾經幹過壞事的，更加是一顆心砰砰亂跳。
這……可怎麽搞？
怎麽能跑出去天都城？在線等挺急的……
而天都城鎮守大殿殿主苗偉德更加是臉色一片煞白！
剛剛將方屠得罪的那麽死，轉頭就成了頂頭上司？
以後要在方屠手下混飯吃？
身邊幾位副殿主麵如土色。
其中平常恪盡職守的倒是沒什麽，但曾經有點小勾當的，現在一顆心已經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楊落羽宣讀完畢，喝道：“方隊長！”
方徹：“屬下在！”
“上前接令！”
方徹騰身而起，就在高空，在楊落羽對麵，淩空而立。
“天都生殺令！”
“天都鎮守大殿節製令！”
“守護者絕殺令！”
“守護者天都事務決斷令！”
方徹乃是東南巡查，雖然生殺令並未規定區域，但是方徹巡查入職，畢竟是在東南。而天都屬於中部，所以這些令牌上麵都有明確的‘天都’二字。
杜絕一切可能有的扯皮。
可以說是非常周到了。
楊落羽將四麵令牌，在全場麵如死灰的注視下，都交到了方徹手裏。
然後飄身落了下去。
方徹站在高空。
手持連自己的生殺令在內的五麵令牌，對著正午陽光亮出來。
刹那間金光萬道。
方徹麵對所有人，身子挺直，淡淡道：“本巡查在這裏向大家保證一件事：盡可能做到不殺一個好人！盡可能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他臉色冷冽，一股股殺氣，從他身上泛出來，唿嘯全場。
眼神垂落，看在天都城鎮守大殿殿主苗偉德身上，淡淡道：“苗殿主！即日起，就在一起共事了，還希望你，放聰明些！”
方徹這句話真是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苗偉德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低著頭，道：“屬下定然竭盡所能做好配合！”
這下，連楊落羽都聽不過去了：“苗偉德，你就隻是配合？這不是你們天都的事兒麽？你這話是怎麽說的！”
苗偉德急忙道：“屬下定然竭盡全力！”
董長風和楊落羽對望一眼，都是感覺，方徹這個整頓天都城，阻力現在看起來還真是不小。
起碼這鎮守大殿居然有些掣肘的意思。
兩人都是超級高手，神識神念掃過，自然能發現，這天都城鎮守大殿的人，居然一個個的神念都是很反對，不情願的樣子。
楊落羽轉頭看著方徹，道：“方隊長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盡管說。”
方徹微笑道：“多謝二位長官。”
隨即飄然落了下來，微笑道：“若是沒其他事情，我們不妨就此離去。”
便在這時，董長風和楊落羽也接到了總部傳訊，命令二人即刻迴去，有重大事情交托。
兩人都是心中一沉：我兩人走了，方徹在這邊豈不是更加孤立無援？
他那個暗中的幫手，也不知道來了沒有？靠譜不靠譜？
董長風湊近方徹，傳音道：“若是有難處，盡管求援，不要有任何顧慮。”
“董大人放心。”方徹露齒一笑，道：“我保證萬無一失。”
董長風歎口氣，拍拍他肩膀。
道：“咱們加一下通訊玉，有什麽事，隨時告訴我！我看看有什麽人敢炸刺！”
楊落羽道：“我也加一下。”
苗偉德在一邊，臉色發白。
他知道，兩位雲端高手之所以紆尊降貴與方徹加通訊玉，完全是因為自己的態度不咋地，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姿態！
要不然，區區方徹，如何有資格加這兩人的通訊？
心中隻是一個勁兒叫苦。看來自己以後在這兩人心中的印象，算是完蛋了。
加完了通訊，董長風看了苗偉德一眼，鼻孔中哼了一聲。
拉著楊落羽衝天而去。
方徹眼睛看著苗偉德，淡淡道：“怎麽？苗殿主還不帶路迴去，難道還想要在這裏吃席？！”
苗偉德臉色紫脹：“方隊長請！”
心中卻已經將方徹罵了個底兒掉。
小人得誌便猖狂！
而那邊，天人武院山長秦峰雲道：“方隊長，還請暫留尊步。”
方徹轉頭。
隻見七人一起上前。
六人站著，一人卻是坐在輪椅上，都是麵帶笑容。
這些人之中，自己隻認識兩個人，天權君主江上鷗，與原本在白雲武院見過的夢荷君。
但是不知怎地，對其他幾個不認識的人也是強烈的親切感升起，一時間心中酸澀難當，險些流出眼淚。
急忙運起無量真經，發動冰澈靈台。
他知道，這必然就是自己前世的兄弟！
能給自己這種感覺的，不會有別人。
但是……方徹心中歎口氣。
臉色平靜道：“秦山長等諸位，不知道有何見教？”
秦峰雲走到麵前，笑道：“去年方隊長天都一戰，說了八個字‘溫室之花，難見風雨’，這句話，對我們天人武院，乃是一個巨大的提醒。從那之後開始改變教學策略，以後，學子出行任務，行走江湖，但能保下一條性命，皆為方隊長之恩。大恩大德，還未謝過。”
方徹淡然道：“秦山長客氣了，不過是年少輕狂，不成熟一言而已。諸位能不見怪，方某已經很滿足了。”
“方隊長哪裏話。”
秦峰雲道：“不知道方隊長何時有閑暇，在天人武院轉轉？順便，給學子們上一堂公開大課，您看如何？”
方徹想也不想搖頭：“我還不夠格。”
“方屠不夠格，那就沒什麽人夠格了。”
秦峰雲真摯道：“今日本是天賜良機，但是方隊長新承重任，我等不敢打攪。所以……請方隊長答應此事，給天人武院的孩子們一些鞭策。”
秦峰雲親切地臉和聲音，在方徹心中晃來晃去，讓他根本不忍心拒絕。
終於道：“既如此，等清理整頓完畢天都城，我再來天人武院如何？”
“太好了！”
秦峰雲頓時歡喜，道：“屆時，我等兄弟，定然好好敬方大人一杯酒！”
四周，聽到這個消息的天人武院的學子們，也都頓時歡唿起來！
方屠來開一堂公開課，這消息真是想一想都很過癮啊。
方徹聽到秦峰雲這一句‘我等兄弟，定然好好敬方大人一杯酒’的話，心頭驟然間很是期盼。
很是渴望。
於是展顏一笑，道：“既然秦山長如此誠意，那到時候方某定然前來叨擾！”
向著眾人拱手行禮，告別。
轉身，帶著天都城鎮守大殿眾人，大步而去。
秦峰雲目光悠悠，看著方徹的背影，眼底深處不為人知的閃過一絲激動，輕聲道：“方隊長，果然是一代天驕！”
羅浩道：“二哥，這位方隊長，人很不錯。”
這句話說的大家都默默點頭。
方屠名聲雖然震撼天下，兇名赫赫，但是眾兄弟此刻第一次見到，就感覺人很好。
“人當然不錯。”
秦峰雲啞然失笑，道：“若是人不行，豈能擔當如此大任？你們這都說的是廢話。”
隨即道：“該忙的都去忙，到時候方大人來參加開大課，我叫你們來聽課。就這麽定了！”
“……好吧！”
居然是‘就這麽定了’，既然二哥一錘定音，那定了就定了吧。
反正，兄弟們還能多聚一次。
……
方屠奉令接管天都城，生殺整頓天都城的消息，迅速傳了出去。
頓時，整個天都城都在瞬間寂靜了一下。
四麵八方，消息到了哪裏，哪裏就迅速寂靜下來。
就好像一片黑幕罩過來，罩一片，黑一片，迅速蔓延。
當然，寂靜之後就是轟然衝起的爆炸一般的議論聲！
整個天都城，在消息傳過的短暫寂靜後，就成了一口長久沸騰的鍋。
咕嘟咕嘟……
無數的賭徒，財產都輸掉的滅頂之災還沒來得及心痛，就迎來了這個晴天霹靂一般的命令。
這……簡直是滅頂之災！
城內各大家族，各大幫派，各大……
江湖武者們……
流氓地痞們……
紛紛感覺到了末日到來。
而有關係的已經開始在聯係白霧洲的人。
“吳殿主，方屠到底……還請指條明路。”
“吳殿主……救救兄弟。”
“……”
對於所有來問者，白霧洲鎮守大殿殿主吳智雲統統迴複相同的一句話：“各位，現在自省自查都已經晚了，若要真的悔改，並想保留點血脈力量，唯有一條路可走。”
“還請吳殿主明言。感激不盡。”
“立即向方隊長自首。”
吳智雲道。
頓時，一片沉默。
我們還特麽以為是什麽好主意呢，結果你搞出來個這個，自首？這簡直是混蛋說法。
誰的屁股上不是一屁股屎擦不幹淨？若是能自首我們還用找你問計。
還有些關係通天的找到了趙山河：“趙總長官，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趙山河歎口氣迴複：“找我沒啥用，方徹是我的下屬是不錯，但是我管不了他，他在東南，我這個總長官就好像是給他家裏做管家一樣……大事小事兒幫他攬著，天天幫他幹活擦屁股，還天天被他罵過來罵過去……伱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
問話的人被趙山河一招倒反天罡砸在腦門上半天迴不過氣。
趙山河第二句話緊接著就又來了：“放心吧，對於你們這些功勳家族，方徹不會趕盡殺絕的，哪怕是真正犯了彌天大罪，方徹無論如何也能給你們點麵子的。”
頓時生起一線希望：“比如呢？”
“比如……能給你家留下一個嬰兒加一個乳母，還有些銀兩。”
趙山河道。
我去你個大爺的！
這邊哢嚓一聲切斷了通訊。
你特麽說的這和滅門有什麽區別？魔頭滅門都能比這個留的多！
天都城，外來的江湖武者更加麻爪。
怎麽辦。
天都城禁嚴了，出不去。
我就是來賭個博……結果家底輸了，命也要留在這裏？
輸了錢，大家失魂落魄，如今得到了清洗整頓的消息，就變成了如喪考妣。
有些人行屍走肉的轉來轉去，已經在給自己看墳地風水了。
但想了想還是歎口氣，如果逃不出城，自己大概率的歸宿是亂葬崗，還看什麽風水真是可笑……
無數人在轉著腦筋。
現在天色尚早，禁嚴了。不如到晚上，夜深人靜，大家趁著夜色跑吧。
無數的江湖客打定了主意，晚上趁夜逃走。
雖然東方軍師令說得明白：逃走者殺。但是留在城裏，更是死路一條啊。
在這點上就完全能看出好壞分出正邪了。
那些平日裏正派，以俠客自居的，一個個都在客棧裏睡大覺，根本不當迴事。
反正方屠殺得是壞人，跟自己有什麽關係？那是天然的戰友好吧。
自己還要留在這裏，萬一方屠遇到危險自己還能幫一把手呢。
但是那些作惡多端的，自己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多少罪孽，被方屠抓到那是真正的有死無生。
不跑等著掉腦袋不成？
天都城各大青樓妓院，也都慌了神，他們青樓之間自然有自己的聯絡方式，紛紛問詢白霧洲那邊同行。
然後一個個麵如死灰。
無數賭場，居然從這天下午開始，就有了停業的。
顯然是準備跑路。
因為方屠對這種地方，從沒放過。
總而言之，天都城現在怎一個亂字了得。
時間緩緩過去。
……
方徹已經到了天都城鎮守大殿。
一路上冷著臉，神情倨傲冷漠。
拒人於千裏之外。
鎮守大殿的人個個都是心中忐忑。
到了大殿。
“將卷宗，拿來給我看。各種卷宗，近百年的。”
方徹一道命令：“從速！”
頓時鎮守大殿忙了起來。
方徹在大殿裏看了一下午卷宗，然後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一般來說，一個城市裏麵最黑暗的地方，往往便是地下世界。但是……這一點慣例，在天都城居然被打破了。
地下世界在天都城居然是井井有條！
或許有一些罪惡，但是，比起東湖白象白霧等……卻是強了數十萬倍不止！
方徹有一種感覺：天都城的地下世界，居然比地上世界還要有秩序！
這從卷宗中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
這個灰色地帶，沒有多少罪惡存在！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方徹立即想起了一個人：夜皇！
天都城，也是存在夜皇的。難道這位夜皇，居然是東湖司空夜那樣的人物？
方徹心中立即有了數。
這樣的人，可不能被孫無天殺了。
晚餐，鎮守大殿的人要為方隊長接風，被方隊長無情拒絕！
“即日起，我不吃鎮守大殿一口飯，不喝鎮守大殿一口水！我自己都帶的有！”
方徹的不近人情到了極致。
迎著一片憤怒的眼神，方徹的理由很充足：“生殺巡查剛開始，到何處都是一樣。巡查清理結束之前，好壞沒有定論。我怕被你們毒死了。”
前麵幾句還像是人話，大家也理解了。
但是這最後一句話，將眾人懟的臉色鐵青。但卻無言反駁。因為方徹的擔心完全正當。
而且現在誰敢保證方隊長不會死在這裏？
下毒這種事，可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各自候命，分班輪值，每次出動，輪班者自動跟隨，怠慢者，殺無赦！”
“為任何正被清理家族求情或者串通者，殺無赦！”
“披著鎮守大殿的外皮，行不法之事的，殺無赦！”
“……”
方隊長麵無表情，召集所有人，鋪頭蓋臉就是三十六條殺令砸了下去。
然後方徹不管眾人反應。
就進入了大殿中自己的房間裏。
因為他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剩下的就是孫無天了。
果然孫無天已經穿著方徹的衣服，將自己改變容貌身材成了方徹的樣子，已經在房間裏等候多時了。
方徹都愣了一下，嘖，祖師果然是積極性很高啊。
見到方徹進來，孫無天一個隔音結界扔下去，立即問道：
“大氅還有沒？”
“有！”
“拿來！”
孫無天一邊穿大氅，一邊全是欣賞，道：“這特麽這大氅真好看，裝逼一等一，你從哪做的？”
“天工鋪子。”
方徹嘿嘿一笑：“祖師盡管穿，這樣的大氅，我做了二百個！還有的是！迴去我再做一批。”
“嘖……真是裝逼沒夠。”
孫無天吐槽。
方徹瞠目：不是你一直在提麽？這關我何事？
“看了怎樣？”
“亂是挺亂的，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天都城地下世界很平靜，夜皇很稱職。我感覺，這地下世界……最後來整頓一下就好了。”
方徹道：“天都城夜皇的地下世界，基本是太平盛世了……如是殺了的話……”
孫無天搖頭：“那怎麽能殺？咱們是來整頓的，又不是來做魔頭的。”
“祖師說的是。”
方徹道。
“今夜便開始。”方徹道：“現在是戊時初，戊時末就可以開始了。現在，天都城禁嚴，那些外來的家夥，肯定有做賊心虛趁著夜色往外跑的，所以……”
孫無天‘桀桀桀’的怪笑起來：“所以先繞著城殺逃走的？”
“不錯！”
方徹一臉頭痛：“但祖師您這笑聲……”
“哦哦……”孫無天反應過來。
自己已經是方隊長了，這桀桀桀不能用了。於是哈哈哈一聲：“這樣如何？”
“可。”
方徹一頭黑線。
“祖師您盡管幹活，這一次，您給我做替身，我為您當秘書，您出去幹一批活兒，我留在大殿做出第二批活兒的資料，您迴來休息一下立即就可以再次……”
方徹道。
孫無天眼睛一亮，實際上他最煩躁的就是整理文書這一類的活兒：“太好了！那你在這邊可別暴露了。”
“我就一團煙霧，我連自己都沒有了，我還暴露啥……”
方徹嘿嘿一笑。
孫無天精神百倍，這可比白霧洲要輕鬆多了，隻負責殺人多簡單：“好，咱們爺兒倆配合將這個天都城殺一個天翻地覆！”
“咳咳，盡量不要殺的太多！”
方徹被孫無天在白霧洲的操作嚇住了。
孫無天大為不滿：“殺不多怎麽成？惡人怎麽能殺的幹淨？具體實施是我，你甭管了！”
“……好吧。”
方徹隻好同意。
兩人商議已定。
孫無天已經迫不及待，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差不多了吧？成了吧？好了吧？時間怎麽這麽慢。他媽的！”
“可以了！”
方徹話音未落，自己一半身體還未化作煙霧，孫無天已經豁然起身，腰懸長刀，神威凜凜殺氣騰騰的走了出去。
身材筆挺，麵容冷漠，龍行虎步，玉樹臨風。
隨即方徹就聽見孫無天在外麵發號施令：“跟我走！行動開始！”
咻！
就沒了影子。
而這時候，天都城鎮守大殿殿主苗偉德和白霧洲鎮守大殿殿主吳智雲正在聯係。
“吳殿主……還有麽？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吳智雲：“抓緊時間組織文書隊伍，記錄，準備財務隊伍，清點，準備收屍隊，收拾亂葬場……還有某某隊某某隊……”
“文書隊伍最低兩千人，財務隊伍需要四五千到一萬，收屍隊最低二十個，每一隊超級大馬車最低五十輛，還有清潔隊伍……”
吳智雲滔滔不絕。
苗偉德臉色扭曲：“不用這麽多吧？這……這是要百萬人大會戰的節奏？”
“百萬人大會戰？嗬嗬嗬……”
吳智雲冷笑一聲：“你真是想簡單了……方隊長打個噴嚏就是一百萬人死翹翹了……”
“抓緊時間吧苗殿主，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東方軍師令！
這在守護者大陸，便是第一命令！任何事情，都不能與東方軍師令相比！
“天都城，即日起全城禁嚴。百姓進出不做禁止，江湖武者許進不許出！出則殺！”
“東南總部生殺巡查隊長方徹，全盤接管天都城鎮守大殿一應事務，即日起，生殺巡查整頓清洗天都城！”
“凡有罪者，方徹隊長可任意處置！生殺予奪，皆無不可！”
“此令，即日起施行！令至生殺巡查整頓清洗結束為止！”
楊落羽聲如雷震，傳遍方圓百裏！
無數人聽見這個命令，眼前都是陡然間金星亂冒！
心中億萬神獸唿嘯奔騰而過！
我隻是來參加個賭局，我把全部身家都輸了啊，結果居然還有可能會賠上這條命？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哭……
有些有前科的，曾經幹過壞事的，更加是一顆心砰砰亂跳。
這……可怎麽搞？
怎麽能跑出去天都城？在線等挺急的……
而天都城鎮守大殿殿主苗偉德更加是臉色一片煞白！
剛剛將方屠得罪的那麽死，轉頭就成了頂頭上司？
以後要在方屠手下混飯吃？
身邊幾位副殿主麵如土色。
其中平常恪盡職守的倒是沒什麽，但曾經有點小勾當的，現在一顆心已經到了嗓子眼：完了完了，這下子是真的完了……
楊落羽宣讀完畢，喝道：“方隊長！”
方徹：“屬下在！”
“上前接令！”
方徹騰身而起，就在高空，在楊落羽對麵，淩空而立。
“天都生殺令！”
“天都鎮守大殿節製令！”
“守護者絕殺令！”
“守護者天都事務決斷令！”
方徹乃是東南巡查，雖然生殺令並未規定區域，但是方徹巡查入職，畢竟是在東南。而天都屬於中部，所以這些令牌上麵都有明確的‘天都’二字。
杜絕一切可能有的扯皮。
可以說是非常周到了。
楊落羽將四麵令牌，在全場麵如死灰的注視下，都交到了方徹手裏。
然後飄身落了下去。
方徹站在高空。
手持連自己的生殺令在內的五麵令牌，對著正午陽光亮出來。
刹那間金光萬道。
方徹麵對所有人，身子挺直，淡淡道：“本巡查在這裏向大家保證一件事：盡可能做到不殺一個好人！盡可能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他臉色冷冽，一股股殺氣，從他身上泛出來，唿嘯全場。
眼神垂落，看在天都城鎮守大殿殿主苗偉德身上，淡淡道：“苗殿主！即日起，就在一起共事了，還希望你，放聰明些！”
方徹這句話真是說的一點也不客氣。
苗偉德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低著頭，道：“屬下定然竭盡所能做好配合！”
這下，連楊落羽都聽不過去了：“苗偉德，你就隻是配合？這不是你們天都的事兒麽？你這話是怎麽說的！”
苗偉德急忙道：“屬下定然竭盡全力！”
董長風和楊落羽對望一眼，都是感覺，方徹這個整頓天都城，阻力現在看起來還真是不小。
起碼這鎮守大殿居然有些掣肘的意思。
兩人都是超級高手，神識神念掃過，自然能發現，這天都城鎮守大殿的人，居然一個個的神念都是很反對，不情願的樣子。
楊落羽轉頭看著方徹，道：“方隊長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盡管說。”
方徹微笑道：“多謝二位長官。”
隨即飄然落了下來，微笑道：“若是沒其他事情，我們不妨就此離去。”
便在這時，董長風和楊落羽也接到了總部傳訊，命令二人即刻迴去，有重大事情交托。
兩人都是心中一沉：我兩人走了，方徹在這邊豈不是更加孤立無援？
他那個暗中的幫手，也不知道來了沒有？靠譜不靠譜？
董長風湊近方徹，傳音道：“若是有難處，盡管求援，不要有任何顧慮。”
“董大人放心。”方徹露齒一笑，道：“我保證萬無一失。”
董長風歎口氣，拍拍他肩膀。
道：“咱們加一下通訊玉，有什麽事，隨時告訴我！我看看有什麽人敢炸刺！”
楊落羽道：“我也加一下。”
苗偉德在一邊，臉色發白。
他知道，兩位雲端高手之所以紆尊降貴與方徹加通訊玉，完全是因為自己的態度不咋地，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姿態！
要不然，區區方徹，如何有資格加這兩人的通訊？
心中隻是一個勁兒叫苦。看來自己以後在這兩人心中的印象，算是完蛋了。
加完了通訊，董長風看了苗偉德一眼，鼻孔中哼了一聲。
拉著楊落羽衝天而去。
方徹眼睛看著苗偉德，淡淡道：“怎麽？苗殿主還不帶路迴去，難道還想要在這裏吃席？！”
苗偉德臉色紫脹：“方隊長請！”
心中卻已經將方徹罵了個底兒掉。
小人得誌便猖狂！
而那邊，天人武院山長秦峰雲道：“方隊長，還請暫留尊步。”
方徹轉頭。
隻見七人一起上前。
六人站著，一人卻是坐在輪椅上，都是麵帶笑容。
這些人之中，自己隻認識兩個人，天權君主江上鷗，與原本在白雲武院見過的夢荷君。
但是不知怎地，對其他幾個不認識的人也是強烈的親切感升起，一時間心中酸澀難當，險些流出眼淚。
急忙運起無量真經，發動冰澈靈台。
他知道，這必然就是自己前世的兄弟！
能給自己這種感覺的，不會有別人。
但是……方徹心中歎口氣。
臉色平靜道：“秦山長等諸位，不知道有何見教？”
秦峰雲走到麵前，笑道：“去年方隊長天都一戰，說了八個字‘溫室之花，難見風雨’，這句話，對我們天人武院，乃是一個巨大的提醒。從那之後開始改變教學策略，以後，學子出行任務，行走江湖，但能保下一條性命，皆為方隊長之恩。大恩大德，還未謝過。”
方徹淡然道：“秦山長客氣了，不過是年少輕狂，不成熟一言而已。諸位能不見怪，方某已經很滿足了。”
“方隊長哪裏話。”
秦峰雲道：“不知道方隊長何時有閑暇，在天人武院轉轉？順便，給學子們上一堂公開大課，您看如何？”
方徹想也不想搖頭：“我還不夠格。”
“方屠不夠格，那就沒什麽人夠格了。”
秦峰雲真摯道：“今日本是天賜良機，但是方隊長新承重任，我等不敢打攪。所以……請方隊長答應此事，給天人武院的孩子們一些鞭策。”
秦峰雲親切地臉和聲音，在方徹心中晃來晃去，讓他根本不忍心拒絕。
終於道：“既如此，等清理整頓完畢天都城，我再來天人武院如何？”
“太好了！”
秦峰雲頓時歡喜，道：“屆時，我等兄弟，定然好好敬方大人一杯酒！”
四周，聽到這個消息的天人武院的學子們，也都頓時歡唿起來！
方屠來開一堂公開課，這消息真是想一想都很過癮啊。
方徹聽到秦峰雲這一句‘我等兄弟，定然好好敬方大人一杯酒’的話，心頭驟然間很是期盼。
很是渴望。
於是展顏一笑，道：“既然秦山長如此誠意，那到時候方某定然前來叨擾！”
向著眾人拱手行禮，告別。
轉身，帶著天都城鎮守大殿眾人，大步而去。
秦峰雲目光悠悠，看著方徹的背影，眼底深處不為人知的閃過一絲激動，輕聲道：“方隊長，果然是一代天驕！”
羅浩道：“二哥，這位方隊長，人很不錯。”
這句話說的大家都默默點頭。
方屠名聲雖然震撼天下，兇名赫赫，但是眾兄弟此刻第一次見到，就感覺人很好。
“人當然不錯。”
秦峰雲啞然失笑，道：“若是人不行，豈能擔當如此大任？你們這都說的是廢話。”
隨即道：“該忙的都去忙，到時候方大人來參加開大課，我叫你們來聽課。就這麽定了！”
“……好吧！”
居然是‘就這麽定了’，既然二哥一錘定音，那定了就定了吧。
反正，兄弟們還能多聚一次。
……
方屠奉令接管天都城，生殺整頓天都城的消息，迅速傳了出去。
頓時，整個天都城都在瞬間寂靜了一下。
四麵八方，消息到了哪裏，哪裏就迅速寂靜下來。
就好像一片黑幕罩過來，罩一片，黑一片，迅速蔓延。
當然，寂靜之後就是轟然衝起的爆炸一般的議論聲！
整個天都城，在消息傳過的短暫寂靜後，就成了一口長久沸騰的鍋。
咕嘟咕嘟……
無數的賭徒，財產都輸掉的滅頂之災還沒來得及心痛，就迎來了這個晴天霹靂一般的命令。
這……簡直是滅頂之災！
城內各大家族，各大幫派，各大……
江湖武者們……
流氓地痞們……
紛紛感覺到了末日到來。
而有關係的已經開始在聯係白霧洲的人。
“吳殿主，方屠到底……還請指條明路。”
“吳殿主……救救兄弟。”
“……”
對於所有來問者，白霧洲鎮守大殿殿主吳智雲統統迴複相同的一句話：“各位，現在自省自查都已經晚了，若要真的悔改，並想保留點血脈力量，唯有一條路可走。”
“還請吳殿主明言。感激不盡。”
“立即向方隊長自首。”
吳智雲道。
頓時，一片沉默。
我們還特麽以為是什麽好主意呢，結果你搞出來個這個，自首？這簡直是混蛋說法。
誰的屁股上不是一屁股屎擦不幹淨？若是能自首我們還用找你問計。
還有些關係通天的找到了趙山河：“趙總長官，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趙山河歎口氣迴複：“找我沒啥用，方徹是我的下屬是不錯，但是我管不了他，他在東南，我這個總長官就好像是給他家裏做管家一樣……大事小事兒幫他攬著，天天幫他幹活擦屁股，還天天被他罵過來罵過去……伱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
問話的人被趙山河一招倒反天罡砸在腦門上半天迴不過氣。
趙山河第二句話緊接著就又來了：“放心吧，對於你們這些功勳家族，方徹不會趕盡殺絕的，哪怕是真正犯了彌天大罪，方徹無論如何也能給你們點麵子的。”
頓時生起一線希望：“比如呢？”
“比如……能給你家留下一個嬰兒加一個乳母，還有些銀兩。”
趙山河道。
我去你個大爺的！
這邊哢嚓一聲切斷了通訊。
你特麽說的這和滅門有什麽區別？魔頭滅門都能比這個留的多！
天都城，外來的江湖武者更加麻爪。
怎麽辦。
天都城禁嚴了，出不去。
我就是來賭個博……結果家底輸了，命也要留在這裏？
輸了錢，大家失魂落魄，如今得到了清洗整頓的消息，就變成了如喪考妣。
有些人行屍走肉的轉來轉去，已經在給自己看墳地風水了。
但想了想還是歎口氣，如果逃不出城，自己大概率的歸宿是亂葬崗，還看什麽風水真是可笑……
無數人在轉著腦筋。
現在天色尚早，禁嚴了。不如到晚上，夜深人靜，大家趁著夜色跑吧。
無數的江湖客打定了主意，晚上趁夜逃走。
雖然東方軍師令說得明白：逃走者殺。但是留在城裏，更是死路一條啊。
在這點上就完全能看出好壞分出正邪了。
那些平日裏正派，以俠客自居的，一個個都在客棧裏睡大覺，根本不當迴事。
反正方屠殺得是壞人，跟自己有什麽關係？那是天然的戰友好吧。
自己還要留在這裏，萬一方屠遇到危險自己還能幫一把手呢。
但是那些作惡多端的，自己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多少罪孽，被方屠抓到那是真正的有死無生。
不跑等著掉腦袋不成？
天都城各大青樓妓院，也都慌了神，他們青樓之間自然有自己的聯絡方式，紛紛問詢白霧洲那邊同行。
然後一個個麵如死灰。
無數賭場，居然從這天下午開始，就有了停業的。
顯然是準備跑路。
因為方屠對這種地方，從沒放過。
總而言之，天都城現在怎一個亂字了得。
時間緩緩過去。
……
方徹已經到了天都城鎮守大殿。
一路上冷著臉，神情倨傲冷漠。
拒人於千裏之外。
鎮守大殿的人個個都是心中忐忑。
到了大殿。
“將卷宗，拿來給我看。各種卷宗，近百年的。”
方徹一道命令：“從速！”
頓時鎮守大殿忙了起來。
方徹在大殿裏看了一下午卷宗，然後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一般來說，一個城市裏麵最黑暗的地方，往往便是地下世界。但是……這一點慣例，在天都城居然被打破了。
地下世界在天都城居然是井井有條！
或許有一些罪惡，但是，比起東湖白象白霧等……卻是強了數十萬倍不止！
方徹有一種感覺：天都城的地下世界，居然比地上世界還要有秩序！
這從卷宗中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
這個灰色地帶，沒有多少罪惡存在！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方徹立即想起了一個人：夜皇！
天都城，也是存在夜皇的。難道這位夜皇，居然是東湖司空夜那樣的人物？
方徹心中立即有了數。
這樣的人，可不能被孫無天殺了。
晚餐，鎮守大殿的人要為方隊長接風，被方隊長無情拒絕！
“即日起，我不吃鎮守大殿一口飯，不喝鎮守大殿一口水！我自己都帶的有！”
方徹的不近人情到了極致。
迎著一片憤怒的眼神，方徹的理由很充足：“生殺巡查剛開始，到何處都是一樣。巡查清理結束之前，好壞沒有定論。我怕被你們毒死了。”
前麵幾句還像是人話，大家也理解了。
但是這最後一句話，將眾人懟的臉色鐵青。但卻無言反駁。因為方徹的擔心完全正當。
而且現在誰敢保證方隊長不會死在這裏？
下毒這種事，可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各自候命，分班輪值，每次出動，輪班者自動跟隨，怠慢者，殺無赦！”
“為任何正被清理家族求情或者串通者，殺無赦！”
“披著鎮守大殿的外皮，行不法之事的，殺無赦！”
“……”
方隊長麵無表情，召集所有人，鋪頭蓋臉就是三十六條殺令砸了下去。
然後方徹不管眾人反應。
就進入了大殿中自己的房間裏。
因為他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剩下的就是孫無天了。
果然孫無天已經穿著方徹的衣服，將自己改變容貌身材成了方徹的樣子，已經在房間裏等候多時了。
方徹都愣了一下，嘖，祖師果然是積極性很高啊。
見到方徹進來，孫無天一個隔音結界扔下去，立即問道：
“大氅還有沒？”
“有！”
“拿來！”
孫無天一邊穿大氅，一邊全是欣賞，道：“這特麽這大氅真好看，裝逼一等一，你從哪做的？”
“天工鋪子。”
方徹嘿嘿一笑：“祖師盡管穿，這樣的大氅，我做了二百個！還有的是！迴去我再做一批。”
“嘖……真是裝逼沒夠。”
孫無天吐槽。
方徹瞠目：不是你一直在提麽？這關我何事？
“看了怎樣？”
“亂是挺亂的，但是讓我意外的是……天都城地下世界很平靜，夜皇很稱職。我感覺，這地下世界……最後來整頓一下就好了。”
方徹道：“天都城夜皇的地下世界，基本是太平盛世了……如是殺了的話……”
孫無天搖頭：“那怎麽能殺？咱們是來整頓的，又不是來做魔頭的。”
“祖師說的是。”
方徹道。
“今夜便開始。”方徹道：“現在是戊時初，戊時末就可以開始了。現在，天都城禁嚴，那些外來的家夥，肯定有做賊心虛趁著夜色往外跑的，所以……”
孫無天‘桀桀桀’的怪笑起來：“所以先繞著城殺逃走的？”
“不錯！”
方徹一臉頭痛：“但祖師您這笑聲……”
“哦哦……”孫無天反應過來。
自己已經是方隊長了，這桀桀桀不能用了。於是哈哈哈一聲：“這樣如何？”
“可。”
方徹一頭黑線。
“祖師您盡管幹活，這一次，您給我做替身，我為您當秘書，您出去幹一批活兒，我留在大殿做出第二批活兒的資料，您迴來休息一下立即就可以再次……”
方徹道。
孫無天眼睛一亮，實際上他最煩躁的就是整理文書這一類的活兒：“太好了！那你在這邊可別暴露了。”
“我就一團煙霧，我連自己都沒有了，我還暴露啥……”
方徹嘿嘿一笑。
孫無天精神百倍，這可比白霧洲要輕鬆多了，隻負責殺人多簡單：“好，咱們爺兒倆配合將這個天都城殺一個天翻地覆！”
“咳咳，盡量不要殺的太多！”
方徹被孫無天在白霧洲的操作嚇住了。
孫無天大為不滿：“殺不多怎麽成？惡人怎麽能殺的幹淨？具體實施是我，你甭管了！”
“……好吧。”
方徹隻好同意。
兩人商議已定。
孫無天已經迫不及待，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差不多了吧？成了吧？好了吧？時間怎麽這麽慢。他媽的！”
“可以了！”
方徹話音未落，自己一半身體還未化作煙霧，孫無天已經豁然起身，腰懸長刀，神威凜凜殺氣騰騰的走了出去。
身材筆挺，麵容冷漠，龍行虎步，玉樹臨風。
隨即方徹就聽見孫無天在外麵發號施令：“跟我走！行動開始！”
咻！
就沒了影子。
而這時候，天都城鎮守大殿殿主苗偉德和白霧洲鎮守大殿殿主吳智雲正在聯係。
“吳殿主……還有麽？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吳智雲：“抓緊時間組織文書隊伍，記錄，準備財務隊伍，清點，準備收屍隊，收拾亂葬場……還有某某隊某某隊……”
“文書隊伍最低兩千人，財務隊伍需要四五千到一萬，收屍隊最低二十個，每一隊超級大馬車最低五十輛，還有清潔隊伍……”
吳智雲滔滔不絕。
苗偉德臉色扭曲：“不用這麽多吧？這……這是要百萬人大會戰的節奏？”
“百萬人大會戰？嗬嗬嗬……”
吳智雲冷笑一聲：“你真是想簡單了……方隊長打個噴嚏就是一百萬人死翹翹了……”
“抓緊時間吧苗殿主，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