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雪萬仞也成功的鬱悶了……


    “咱們迴東湖洲吧。從另一路殺過去,將沿途的所有劫匪,所有山中組織掃蕩一下……讓這條路清靜清靜。”莫敢雲提議。


    “好主意!”


    大家都是眼睛一亮。


    這一路直接殺過去,還真沒幾個冤枉的。


    說幹就幹,四人當夜就出了城。


    ……


    而方徹則是在短暫的休整之後,就開始不斷地清理地下世界。


    每一個大城市都有龐大到了極點的地下排水係統,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且,一般建造來說,都是奔著防暴雨去的。


    長年累月之下,這地下係統基本就成了每個城市最大的藏汙納垢之所。


    而東湖洲這樣的大城,地下建造尤其龐大。


    四通八達。


    想想看,數億人的大城,地下是什麽樣子,想要將地下世界清繳幹淨,恐怕千萬人也未必能夠。


    所以方徹等人也隻是以驚擾殺戮為主,以救出來被抓到地下的可憐人為主。


    至於殺幹淨……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這天晚上,四人在殺戮過程中,居然遇到了高手,一番戰鬥之下,秋雲上竟然受了重傷。


    方徹將秋雲上的肚子合起來,趕緊吃上丹雲神丹。


    東雲玉一臉內疚在旁邊照顧。


    剛才對方目標是他,一刀斷頭而來。


    那是一個極為狹窄的拐角,一側的壁柱塌了,隻留下了狹窄空間,東雲玉飛掠而去,一路向前搜索敵人。


    但是一掌想要擊毀塌下來的壁柱的時候,卻將壁柱後麵的建築打出來了一個洞口。


    他神識全開監控著一切,並沒有任何發現,但對方卻如同空氣一樣的冒了出來。


    刀光閃現的時刻,已經到了脖子。


    秋雲上拚命衝上將東雲玉撞了出去,舍身一劍格擋下壓,但當時實在狹窄,對方的刀詭異的一轉,直接切入了秋雲上肚皮。


    方徹及時趕到,一腳將東雲玉踢出去,一手拉住秋雲上背心拖迴來,同時一刀貼著秋雲上肚皮切在對方刀刃上。


    鮮血淋漓迸射。


    方徹明顯聞到了一股怪異濃鬱的腐臭氣息,看到了一雙死寂的眸子,幾乎沒有閃光的那種眼睛。


    就好像死了的魚。


    對方的刀尖卻一點也不死,直挑咽喉。


    方徹腳下連動,躲閃的同時將趕來的風向東推出:“別過來!”


    聲音在悶悶的地下,隆隆的震動,迴音四麵八方傳來。


    狹窄的地界,幾乎沒什麽空間騰挪。對方的一邊身子隻能露大半側,而方徹這邊也是需要側身才能揮刀。


    對方的刀已經幽光一般折過,刺心。


    方徹擋住,刀尖撅胸;對方側身,刀背格擋,刀鋒已經直奔方徹咽喉;方徹仰頭,刀刺丹田。


    對方側刀麵擋刀尖,順便翻轉,刀刃刺方徹丹田。


    方徹同樣側刀麵,手腕旋轉將對方刀刃壓下,一刀反刺對方丹田。


    太狹窄,連能夠攻擊的部位都是一樣的。


    那黑影咦了一聲。


    隨即身子轉了轉,連續十七刀直劈,方徹一步不退,刀刀對殺。


    當當的聲音劇烈連貫。


    對方死魚般的眼睛終於有了反應,在黑暗中亮晶晶的閃了閃,詭異的退後,一退,轟隆一聲,半截塌陷的柱子向著方徹迎麵砸過來,灰影閃了閃,就是無影無蹤。


    留下兩個字:“好刀!”


    腐臭的氣息,瞬間遠去。


    方徹退後,直接運掌將斷柱打飛。


    並沒有追擊。


    立即將丹雲神丹和天王丹同時塞入秋雲上嘴裏,同時手掌抓住秋雲上的腕脈,開始輸入無量真經的靈氣。


    這個時候才感覺全身冷汗,驟然瀑布一般的冒了出來。


    剛才在極端狹窄的空間裏,連續與對方對了九十七刀。


    九十七刀,刀刀致命!等於是雙方都在生死之間轉了九十七個來迴。


    在這種情況下,雙方都來不及用全力,完全都是憑著本能在運刀。


    但方徹能感覺出來,對方修為比自己高。


    然後安若星等人才衝進來,秋雲上已經躺在地上。東雲玉第一時間喂他吃了丹藥,再加上方徹的兩顆神丹,但傷口依然是在緩慢惡化,毒性很是猛烈。


    方徹的無量真經湧入,壓製住毒素,才終於穩住傷勢。


    高手!


    絕對的高手!


    方徹心中沉沉的。


    這幾天太順了,雖然想過這麽大的地下世界,如何能沒有幾個高手?但也沒想到今天就直接碰上了。


    對方刺秋雲上這一刀雖然倉促,但是卻陰狠至極。


    刀口還喂了劇毒。


    一刀下去,秋雲上扭腰一閃,躲過了丹田,但是內髒也被切穿。


    一顆丹雲神丹,一顆天王丹,同時服用,加上無量真經壓製並且化解毒性。


    到現在才剛剛恢複了一些。


    但凡方徹晚一點,恐怕秋雲上肚子都已經爛成水了。


    就算這樣,出去之後還要處理傷勢,並沒有完全恢複。


    因為秋雲上已經是皇級巔峰,而丹雲神丹和天王丹的效用乃是——君級之下任何傷勢!


    換言之,君級的傷勢就沒有這麽靈的效果了。


    而秋雲上已經無限接近君級。


    方徹抱著昏迷的秋雲上,一邊輸送靈力一邊直接衝出地麵。東雲玉瘋狂的跟在後麵,麵如沉水,眼神瘋狂。


    今夜行動,暫時擱置。


    以救命要緊。


    目前,整個地下世界,已經摧毀了四分之一。


    安若星依然在指揮圍剿。


    “有高手,超級高手!”


    這個警告,讓安若星提起了所有的戒備。但是一直到黎明,卻也沒有任何發現。


    另一邊,方徹和東雲玉已經直接到了趙山河的住處。


    “你們遇到了鬼刃?”


    趙山河看到秋雲上傷勢,與肚子上被毒腐蝕的那個洞,都是臉色一變。


    急忙拿出來總部剛剛下來的丹藥,給秋雲上服下去,然後用刀將秋雲上肚子再次切開,找到將裏麵的傷口重新處理。


    然後才開始催化藥力。


    “幸虧你有天王丹,否則秋雲上都撐不到迴來。”


    趙山河的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鬼刃是誰?”


    方徹看著秋雲上的臉從一片慘白,變成了稍有血色。


    脈搏也逐漸有力,修為恢複運行,才終於放了心,問出來這句話。


    “東湖夜皇,鬼刃!”


    “兩千年前,東南所有灰色勢力,都是夜皇的。在東湖,甚至是在東南,他就是暗夜中的皇帝。”


    “當初,東湖的黑暗世界,夜皇掌管著,是沒有現在這麽亂的。”


    “後來守護者多次找他談判,因為就算是出動超級高手,也找不到他。隻能隔空談……慢慢的消停了。”


    “但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唯我正教的人來了,將他的夜皇八星策反了兩個,據說是給他下了死毒,然後突然爆發了大戰。”


    “那一戰,夜皇八星全部隕落,被唯我正教殺了六個,兩個叛徒被他親手擊斃,同時將唯我正教名列雲端兵器譜第九十三位的落星劍常超斬首。”


    “據說是戰鬥還沒結束,唯我正教又來了幾個高手,截殺夜皇,其中有斷月刀苟靜初,生死劍李遙,江無望等……合力圍殺夜皇,那一戰之後,夜皇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從那之後,黑暗世界群龍無首,慢慢的多年發展之後……已經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毒瘤……”


    趙山河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神色:“按說,中了死毒,又被屬下背刺暗算,再被三大高手圍殺……夜皇應該死了才對啊,怎麽會再次出現了?還和你們動了手?”


    方徹道:“未必就是他,我感覺這人,修為雖然比我高,但是未必高很多的樣子。”


    “絕對就是他。因為現在秋雲上的肚子上的毒,便是死毒被逼出來的殘餘。而且,夜皇到現在還活著,已經是屬於絕對意外的,被死毒毒了兩千年,還能有現在的修為,已經屬於奇跡。”


    趙山河很篤定的道。


    “什麽是死毒?”方徹問道。


    “所謂死毒,便是中之必死。用深海五頭七彩魚的魚眼,配合腐毒,屍毒,調配出來的無解之毒。”


    “中之最明顯的反應就是,一雙眼睛變得與死魚無異。然後渾身化作屍水而死。”


    趙山河道。


    方徹心中一寒。


    突然想起對方那一雙死寂的眼睛。


    急忙問道:“中了死毒,是不是身上有一種腐臭的氣息?”


    趙山河點頭:“是的。”


    方徹頓時呆住:“中了這種毒,還能活到現在?”


    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有天材地寶壓住的話,是有可能的……但是能解這種毒的,隻有守護者高層和唯我正教高層,對於外人來說,這種毒無法徹底祛除;常年隻能用靈藥和菁純靈力往外逼,所以,隻要是和他有關的,都會染上魚油毒。就如秋雲上中的這種毒,就好像魚油一樣……”


    “但是這是他身上逼出來的毒,並非死毒,毒性減弱了最低九成,所以秋雲上還能留下一條命,若是死毒……現在恐怕秋雲上都化了……”


    趙山河很是心有餘悸。


    他在想,若是東方三三把八個天才放在這裏,行動了還沒半月就死了一個……


    估計自己能被在守護者總部吊起來抽鞭子吧?


    便在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道:“誰……誰……在放屁……你才……才化了呢。”


    正是秋雲上醒來了。


    東雲玉一聲歡唿衝上去,差點激動的掉下淚來:“你這逼……你這……你這他媽的……醒了!”


    很明顯看出來,東雲玉不犯賤不罵人,有點兒不會說話了。


    秋雲上翻個白眼,虛弱道:“老子……好歹也是救了你條命,能不能……文明點?”


    “伱這逼還跟我要文……好吧。”


    東雲玉激動的道:“我特麽心裏難受,一路上都在想得用什麽花紮個花圈在你墳上能表示心意……”


    秋雲上目瞪口呆,終於哀求道:“方老大,我……疼,你把我打暈吧。我受不了這逼的嘴……”


    趙山河道:“嗯,睡著了好些……”


    “我來我來……”


    東雲玉幹淨利落一拳打在秋雲上太陽穴。


    得意道:“居然有找揍的……”


    秋雲上一聲不吭就暈了過去。


    東雲玉轉頭,隻看到方徹和趙山河都用看神仙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咋……咋了?”東雲玉道:“這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嘛?”


    “……”


    兩人搖搖頭走出去。


    方徹道:“你好好照顧他。”


    東雲玉連忙點頭。


    隻聽方徹道:“注意點,重傷員,別氣死了。”


    “我有數!”


    東雲玉大包大攬。


    雖然一直賤,但是眉宇間的憂慮,卻沒減少多少,雖然他竭力掩飾,方徹卻也看了出來。


    看到趙山河出門。


    方徹在門口停住,道:“東雲玉。”


    東雲玉轉頭:“嗯?”


    “這件事,不怪你。”


    方徹道:“事出意外,換成任何人都會這麽做,換成秋雲上遇到這種危機,你也同樣會的。所以……你懂得。”


    東雲玉愣住,隨即抿抿嘴,道:“我懂!”


    “所以……你要是真心感激,以後在我們麵前少犯點賤,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東雲玉皺起眉頭,正色誠懇道:“方老大,我真的從不犯賤的。”


    “賤逼!”


    方徹脫口而出罵了一句,轉身走了。


    東雲玉看著方徹走遠。


    才輕輕歎了口氣。


    在秋雲上床邊拖了一張椅子坐下,良久,才喃喃道:“謝謝!”


    方徹等已經走了。


    秋雲上昏迷著,根本沒有人聽到。


    方徹走出大門,果然,趙山河還在遠方樹下等候。


    方徹歎口氣。


    趙山河每次都這樣,方徹感覺像極了情竇初開在愛郎家遠方樹下等待郎君的含羞少女。


    這麽一想,頓時有點反胃。


    都不想過去了。


    但是心中有事情還需要趙山河解惑……罷了罷了,本郎君來了。


    趙山河遠遠的看著方徹以一種‘矜持’的步子走來,都有些奇怪了。


    你特麽一肚子問題要問老子,當老子不知道?


    居然還用這麽四平八穩的步伐,帶著一種很是清晰的‘矜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敢情是老夫求著你過來的?


    想到這裏,趙山河沒好氣的道:“方巡查邁著這麽矜持高貴的步子走來,想必是對趙某有什麽指示?”


    這話,頗為有些陰陽怪氣。


    但方徹一句話,就將趙山河的嘴堵住了。


    “趙總長官,不知道這幾日收攏出來的殘疾孩子,有多少人來認領?總數到了多少了?”


    趙山河當場臉就青了。


    因為這是他甩不開的鍋,說不出的痛。


    “解救出來的孩子,現在總數達到了十六萬七千人,其中健康完好的孩子,合共六萬多人,輕微殘疾的,大概有八千多。”


    趙山河道:“這部分,基本都被認領走了。”


    “也就是說還有九萬多?”方徹問道。


    “這九萬多裏麵,有一些還有希望治愈,這部分有三千七百人;其中有兩千多,父母都已經認領,但是在陪著孩子做康複。暫時還沒走。”


    趙山河道。


    方徹煩了:“你就直接說,沒人要的孩子有多少吧。繞來繞去的有意思嗎?”


    趙山河窘住:“我特麽是你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哇哦,您好牛逼啊,那您自己解決吧。屬下告辭。”


    方徹轉身就走。


    趙山河一把拉住:“方徹方徹……這你不能走。”


    “屬下職位低微,幫不上忙……”


    方徹看著天空:“你看,那星辰多亮,既然幫不上忙,我就想要多看一會兒星星。”


    趙山河看看周圍沒人,拉著方徹的衣服,道:“我當然要和你說具體情況了。”


    “不聽。”


    趙山河幹脆摟住他肩膀,低聲下氣道:“你說說你這麽年輕脾氣這麽大……我這不是也發愁嘛……來來來,來來來……”


    一被摟住方徹全身都軟了——這不要臉的老貨,居然直接捏住了方徹的大脖頸兒筋。


    一邊摟著往陰暗處走,一邊手上用力,一把一把的捏。


    “你說你說……別捏……”


    方徹激靈靈的一個勁兒哆嗦。


    到了樹後,趙山河才歎口氣:“你猜對了,沒人領的殘疾孩子,足足接近九萬。昨晚之後再次出來一批……到明天恐怕數字就要超十萬了。被做成甕人的孩子……沒有一個被認領!”


    趙山河一臉的慘痛:“這真是,人間慘劇啊。”


    九萬多,而且這個數字,還在逐漸增加!


    聽到這個龐大的數字,方徹心裏也沉重了起來。


    “怎麽會這麽多?東湖洲一共才多少人?失蹤了這麽多的女人孩子,從表麵上居然看不出來?”方徹有些隱隱的憤怒,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這股憤怒要向誰發。


    “單獨說,是多。但是平攤到每一年,數字就很小了,東湖洲大城連同周邊屬於東湖洲的範圍全部加起來……你知道多少人麽?六個億多!”


    “你看著這數字龐大,但是分散在六個億之間,你還覺得多嗎?你知道每年出生多少人?每年死亡多少人?那些數字,都是這些孩子數字好多倍好多倍!”


    “每年莫名其妙就失蹤的,死亡的,消失的孩子和女子,真正的數量,遠遠比官方統計的數字,要多出來好幾倍!”


    趙山河都有些無力的說道:“真不是咱們不作為,但是……真的是防不勝防,抓不勝抓啊!利益太大了,大到了讓人寧可冒著一死,也要去做。你隻看到了這些幫派,但是,你認為那些失蹤孩子的鄰居,街坊,就全部都無辜嗎?太多人,做了喪盡天良的事情,甚至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曉,也不會受到懲罰!”


    “方徹,這就是人世間!人世間從來都是這個樣子的!從來都不是鮮花笑容,從來都是血淋淋的!自古至今,到現在,到將來,到無窮遠的未來,都一樣!哪怕沒有唯我正教,也一樣!”


    “律法,律法是什麽?律法是最最基本的表麵行為約束,律法也永遠處置不了良心!律法從來都不是公道,也從來都不是公平!更從來不是良知!”


    趙山河沉重道:“就算是你有了生殺令,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快意恩仇,更何況普通人?我們隻是盡自己的力,不讓這個世界的黑暗灰色同化,能做多少事,就做多少事。”


    “僅此而已!”


    “就如這九萬多沒人認領的殘疾孩子,或許他們之中有的父母是真的亡故了,但是這九萬多孩子的父母都死了嗎?一個都沒活下來?但他們看到這樣以後會成為整個家庭拖累的孩子,就是不認,你有什麽辦法?你手上是有生殺令,但你對這些人又能怎樣?”


    趙山河尖銳的問道。


    方徹默然。


    良久,輕輕歎了口氣,他不想再談論這個讓人心累的問題。


    也沒什麽心情再開玩笑,道:“這些孩子,都是不可修複的那種傷害嗎?”


    “是的。”


    趙山河道:“除非是拿出來最最溫和的,可以治療聖級本源的那種極品天才地寶,才能恢複……低階的他們的身體反而承受不了……”


    方徹忍不住歎口氣。


    高階的溫和的藥可以受,低階的反而受不了這句話,一般人無法理解,但是他自己是清楚明白的。


    但這麽一說的話,基本就沒戲了。


    大陸上哪有這麽多這種藥,好多高階武者還在排隊呢。


    “這些孩子應該都能動吧?”方徹道:“我記得沒有不能動的。”


    “那當然。那幫人渣要讓他們上路乞討,不能動哪行?腿不能動的胳膊也能動,胳膊不能動的,腿也能動。”


    趙山河道:“但是大部分都是關節基本被毀掉了。”


    趙山河歎口氣:“事情就是這麽個情況。”


    “錢夠吧?”方徹問道。


    “錢目前是足夠了的,畢竟隻是這些天的繳獲,就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數字了。”


    “場地呢?”


    “選好了。就按照你說的,直接拿出來那片地方,將其中的房子拆一拆。”


    方徹一片無語:“這你還是完全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做的,沒半點改動,那還需要我做什麽?要錢,你有,要地方,你也有,要人,你還有。那你讓我幫你什麽?”


    “那幫殺胚哪有這麽聽話?還需要你來做這個校長啊……”


    趙山河涎著臉道。


    “停!”


    方徹直接轉頭瞪大了眼睛;“趙總長官,您這也太……讓我當校長?我?你特麽的確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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