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夢想是包養年輕高中生的女人,我堅信自己在情感處理上有一套自己的原則,絕對不能打破的鐵律有兩條——第一,在同一家公司共事的工作夥伴,不撩;第二,臉長得不好看的人,不撩。


    而阪田銀時,顯然不屬於以上兩種分類中的任何一種。


    所以當阪田銀時裝模作樣地哭訴著自己與草莓芭菲求而不得,被我從中作梗以至於悲劇收場的愛情,最後渾身上下散發出‘你來撩我我就原諒你’的暗示時,我覺得自己接下來要是不做點什麽,真的有點對不起他剛才的演技爆發。但是這麽做無疑是順了對方的意,作為一個有原則的人,我又有些不太情願讓阪田銀時有機會露出得瑟的表情來。


    而這種糾結,充其量也不過是*的程度。


    於是,我用右手拍了拍身側潔白的床單,“坐過來。”


    床單純白的顏色和我指甲上塗的酒紅色指甲油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對比,酒紅可以襯白膚色,又隱含成熟和誘惑的魅力。順著我的動作,阪田銀時一屁股坐到了床邊,然後像是等待投喂的大型犬一樣,期待地看著我。


    在酒店的房間裏,一男一女並排坐在床沿,光是想象一下這個場景,都會讓人覺得曖昧的氣氛十足。


    阪田銀時在我的身邊坐下以後,我隻是抬起手,伸向他的頭頂,撚起一撮他的銀色卷發在指尖挑弄。我很喜歡卷毛摸上去的觸感,更何況他的頭發雖然卷但是並不糙。並且在他不說話也不反抗的時候,會讓我有一種在摸溫順的寵物的錯覺。


    事實上,這也的確是錯覺。


    “喂喂,你當阿銀我是你養的寵物嗎?像阿銀我這種高級的品種,除了要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之外,足夠的零花錢和娛樂時間,還有交/配的母狗都是不可缺少的哦。”


    阪田銀時有著一開口就能把氣氛破壞殆盡的神之技能。


    出於不想把自己歸類到他口中‘交/配的母狗’當中去,我選擇了收迴自己的手。


    一秒迴歸理智,我決定和阪田銀時討論一下接下來不可避免要作出決定的事,“我很榮幸你能特地趕來東京和我見麵,不過一直住在酒店裏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我想問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進退有度的社交辭令關鍵在於拋出問題,男人在任何時候都希望自己是做出決斷的那一方,所以在關係曖昧的男人麵前,通常疑問的句式總比陳述要受用得多。


    當然,雖然嘴巴上是在詢問或征求對方的意見,不過我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鑒於我和阪田銀時認識到現在才隻有兩天,名不正言不順,讓他住到我家裏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其次,住酒店的消費比較高,如果他想在東京長住的話,我倒是比較傾向於去租房子;最後一個選項,意味著這次的相親徹底以失敗告終,要是他不願意繼續留在東京,那麽就隻能哪裏來迴哪裏去了。


    “打算什麽的。主人,你要拋棄你的阿銀嗎?”


    阪田銀時賣乖地抓住我的手,用自己的臉蹭了蹭我的手背。


    盡管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不過我還是搖了搖頭,“我沒說要拋棄你。”


    “那作為寵物的阿銀我理所當然是要和主人一起住的,對吧?”


    “……”


    這家夥還真是……


    我的右手被他抓在手裏,他的力道並不大,但是指腹的薄繭摩挲出略微粗糙的質感,指節分明,甚至於手掌傳來的微涼的溫度差,都散發著獨屬於男性的強烈氣息。


    就在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放在包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我並沒有立即從銀時的手裏抽迴自己的手,而是用另外一隻空閑的手去翻出包裏的手機,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友繪,我便立即按下了接聽鍵。


    “喂,友繪?”


    “鳴海,我剛把梨乃從學校裏接出來,下午有一家雜誌社的采訪。對了,你現在在家嗎?我正準備順道去接住你樓下的黃瀨涼太。如果你想陪著梨乃的話,我正好可以一起載你去。”


    我考慮了一下,才說道:“我現在在外麵,過十五分鍾左右到家,你從梨乃學校那裏開到我家差不多也要這麽長時間……就在我家樓下碰麵吧,省得開兩輛車了。”


    “好,那我先掛了。”


    “嗯,待會兒見。”


    在與友繪通話的過程中,阪田銀時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


    掛斷電話後,我將手機重新塞迴包裏。


    掙脫他的桎梏從床上站了起來,我微微彎腰用雙手捧起他的臉,‘啵’的一聲在他左邊臉頰上親了一口,隨即露出了略帶遺憾的表情,“我得走了,銀時。”


    “少、少少少少少少給我來這一套哦!阿阿阿阿阿銀我褲子都脫、脫了,你你竟然隻親一下臉?!”


    大概是一時沒反應過來,阪田銀時說話突然變得結巴。


    當然,他嘴巴上的強硬並不能掩蓋慌亂的情緒,因為他微微泛紅的臉已經將一切都暴露了。


    我順手又摸了一把他的臉,然後提議道:“所以現在,你把衣服褲子都穿起來,我帶你出去溜一圈怎麽樣?晚上你想吃什麽?”


    “你。”


    “嗯?”


    “我想吃你。”銀時說。


    我無奈,“……別鬧了,或者你更願意呆在酒店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抱歉,現在我真的得走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嗯?”


    哄男人總是和哄小孩差不多,除了要有耐心之外,剩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讓他們知道,自己隨時都能抽身而去。


    撩或者被撩倒是其次。


    “你可是把阿銀我最愛的草莓芭菲都毫不留情地殺人分屍了,要補償的話怎麽也要有點誠意吧!”


    “是是,晚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總算安撫了銀時的情緒,我帶著他一起走出了酒店,然後開車迴到家裏。


    我們到的時候,友繪已經在樓下等了一會兒,我把車停進小區地下停車場後,就和銀時一起上了友繪的車。除了坐在駕駛位置上的友繪外,黃瀨涼太和梨乃都坐在後排,我猶豫了一下,把銀時也塞進了後排座位,自己則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一邊係上安全帶,我一邊問道:“時間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友繪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座的阪田銀時,“……不過這位是?”


    “昨天見麵的,他叫阪田銀時。”


    由於車上還有黃瀨在場的緣故,我並沒有直接挑明銀時是我的相親對象。不過我昨天去相親的事情友繪和梨乃都知道,所以即便我點到即止,她們也能夠聽明白。


    果不其然,友繪立即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你好,我是鳴海的朋友友繪。坐在你邊上的小女孩是鳴海的小侄女梨乃,另外一位是黃瀨涼太,接下來他們要一起去參加一個雜誌訪談。沒想到鳴海會帶你一起來,待會兒要是有什麽怠慢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友繪的社交辭令也是一套一套的,我失笑,“比起這個,其實他多半更想知道晚上去吃什麽。”


    “要不然我們去吃烤肉吧?黃瀨也一起?”友繪提議道。


    黃瀨:“誒?可以嗎?”


    友繪開玩笑道:“當然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黃瀨你現在可是雜誌社的搖錢樹哦。”


    黃瀨本質上並不算是已經出道的藝人,寫真之類的拍攝也頂多算是兼職,不過由於外形出眾,刊登他照片的雜誌銷量一直很好,這一次的雜誌訪談,也是為了服務女粉絲而安排的。


    而梨乃,在友繪的幫助下已經逐漸有了一些知名度,目前除了要有作品之外,還需要保持出鏡率。


    雖然目的不盡相同,不過他們兩個人還是一起接下了這份工作。


    我從後視鏡裏看向坐在黃瀨和銀時中間的小女孩,不由得感慨道:“現在連我小侄女的工作都步入正軌了,我自己卻還待業在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友繪:“不如我介紹你來我們lme?”


    我搖了搖頭,“不,娛樂行業我還是算了。對了,我昨天晚上投簡曆投了兩家世界五百強的公司,不知道會不會有迴音。”


    “世界五百強?什麽公司?”


    “赤司財閥,跡部證券。”


    友繪喟歎道:“……真是響當當的名字。”


    我聳了聳肩,“這兩家公司開的工資都比我之前那家翻了一番,如果真的能進其中一家,我就朝著包養高中生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喂喂,你在兩個純情少年和自己的侄女麵前說這些真的好嗎?”坐在後座的阪田銀時吐槽道。


    “彼此彼此吧,明明已經奔三卻還自稱純情少年的怪蜀黍。梨乃,快叫叔叔。”


    “叔叔個鬼啊!喊我銀時哥哥!”


    “叔叔,你的臉呢?”


    梨乃靠在黃瀨的肩頭,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黃瀨透過車窗,假裝看風景。


    駕駛座的友繪更是將沉默進行到底,認真地開著車。


    而阪田銀時卻仗著自己坐在我的後麵,直接傾身過來,雙手繞過副駕駛的椅背,捏住了我的臉頰。


    “你的臉現在可是被阿銀我捏在手裏哦,說話要好好尊敬長輩知道嗎?來,叫聲好聽的給阿銀我聽聽。”


    我艱難地開口:“……阪田銀時。”


    “什麽?”他裝模作樣地拖長了尾音,“聲音太輕了阿銀我什麽都沒聽到。”


    “銀時。”


    “嗯?”


    臉頰被捏得有些生疼,我最終服軟討饒道:“……銀時哥哥,我錯了。”


    “乖孩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每次相親都遇到極品[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芷音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芷音璃並收藏每次相親都遇到極品[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