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的伴奏怎麽會沒了?難道沒有備份?”主持人刻意壓低了聲音。


    製作人搖頭:“今天本來就準備匆促,伴奏都是現去要的,再說了,丟了的伴奏也是之前根據蘇川的聲音和需求做了調整的,即使再找一份來,這麽短的時間也做不好調整。”


    主持人:“那怎麽辦?”她看了看台上的蘇川,“難道就叫他幹等著?”


    製作人也順著她目光看過去,追光燈下的蘇川站在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下,此時卻像個孤獨的王,高高在上,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明明溫和的眼神卻讓人很難看透。


    製作人:“你上去告訴他也好讓他做個準備,或許他會有什麽主意。”


    張秦和等的不耐煩了,他本來就不是要來聽什麽比賽的,要不是有他……時間本來就緊張,他還想方麵說點話呢。


    “不聽了,我們走,直接去後台等他!”


    張秦和站起來就要走。


    “再等等。”男孩忙拽住他,“你看!主持人上去了。”


    張秦和一看,主持人果然跑了上去,伏在蘇川耳旁不知道在說什麽。


    “果然是郎才女貌啊。”男孩忽然陰陽怪氣道,“這個女主持人長得挺不錯的,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挺般配。”


    男孩邊說邊用眼睛掃向旁邊,張秦和一聽,眼死死盯著台上兩人親密的接觸,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男孩壞壞的偷笑。


    蘇川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如果不是離得很近,主持人都要忽視了。


    “伴奏一直在音響師手裏,期間就休息了十幾分鍾,這麽短的時間怎麽會沒了的?”


    主持人:“他說他就是去了個廁所,迴來就找不到了。”


    蘇川沉默片刻,黑暗中的joe臉上表情晦暗不定,射過來滿滿全是挑釁。


    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天真。


    他輕笑一聲,側頭對著主持人小聲說道:“按原來的流程繼續進行,我有辦法。”


    他拿起麥克風,對著台下道:“音響師,麻煩幫我調下這個麥的混響,謝謝。”


    試了幾遍音,他才點了點頭。


    遠眺著最遠處的觀眾席,有個人影熟悉的讓他眯了眯眼,隻可惜這具身體視力不是太好,並不能看清那麽遠的距離。他斂了心神,滿含歉意的對所有人道:“因為出了點問題,原本準備的伴奏用不到了,時間太緊我也沒空準備第二首歌,所以接下來的歌曲,我會清唱給大家。”


    清唱?!


    幾乎聽到這個詞的所有人都愣住,尤其是知道他要唱什麽的,都以為他是不是瘋了!


    蘇川沒給他們驚訝的時間,他說那話隻是通知,並不是要得到什麽意見。他清了清嗓子,發出了第一個音……


    如果說肖嵐的版本是如泣如訴的低吟淺唱,淒美的如同破裂的泡沫,那蘇川的版本,就是高亮的直擊耳膜,遙不可及卻又想拚命碰觸。沒有伴奏,沒有任何的樂器,從人體發出的聲音是那麽的純粹,純粹到耳朵已經無法聽到除此之外的聲音。


    清唱,用不同的意境和韻味,把這首歌揉碎了重塑。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清唱,這居然是清唱!現在已經不是唱功和實力的問題了,他隻知道,自己是徹底的敗了。


    如果早知道,那他……何必要自討苦吃!


    手無力的垂在身邊,joe眼睛已經徹底失去了光彩。


    一個注定要落敗的人,何苦還要死死掙紮。


    ————————————————


    最後的結果已經不再重要,就連偏幫joe的唱片總監都知道大勢已去,給蘇川打出了十分的滿分,而謝梓更是說出“完美的演唱已經不再需要打分”這樣的話來。輪到joe時,蘇川才發現他居然還選了首難度不小的歌。隻是演唱時頻頻走調,唱到最後居然連詞都忘了!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那,幹張嘴卻就是不知道該唱啥,直到歌曲結束才灰溜溜的下台。


    觀眾席有人哄堂大笑,笑的最大聲的當屬張秦和。


    “哎呦喂笑死爺了,他是在唱歌還是表演小品?怎麽這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男孩嫌棄的一瞥,對他這副很沒形象的樣子嗤之以鼻。


    “不過說來也怪,清唱雖然也很好聽但用伴奏豈不更保險?”


    張秦和得意的一昂頭:“你懂什麽,這叫實力!絕對的實力下怎麽唱都好聽!”


    這捉急的智商……男孩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在之前休息的空擋,我曾經看到那個叫joe的藝人偷偷接近過音響。”


    “噢。”


    男孩:“……”


    對上張秦和一副“所以呢”的無知眼神,男孩都不想跟他說話了。


    “所以!難道你不覺得是joe做過什麽手腳,蘇川才沒辦法隻能選擇清唱嗎?!”


    “豬腦子……”男孩小聲嘀咕。


    張秦和安靜的思考了一會兒,下一秒,臉上布滿了怒火。


    “他算什麽東西!居然敢把伴奏給偷了,想給蘇川難堪,看我不揍死他!”


    張秦和聲音很大,又恰逢安靜的時候,他這一嗓子吼得全場都聽到了。男孩被他吼得一愣,絲毫沒留意到張秦和噌的站起來,邁開大長腿越過觀眾直奔下台下到一半的joe。


    呆愣住,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張秦和已經一把拎著他的領子把他提溜起來了。


    “你……咳!你,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張秦和磨著壓,一副惡人模樣,“做人要敢作敢當,說!你是不是偷了蘇川的伴奏!”


    “誰……誰偷了!我才不稀罕偷他的伴奏……咳咳咳咳!”


    張秦和手上一個用勁,joe憋得臉色發紫。


    “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在我麵前,少給我玩花樣!”


    “救……救命,咳咳……”


    “你哪來的,快把人……放下……”趕來想把joe救下的幾個人被張秦和一個眼神就給嚇唬住了。


    張秦和逼近joe,眼睛危險的眯起:“我再警告你,乖乖給我承認了,否則……”


    “啪!”


    一個東西從joe上衣內口袋中掉落了出來。


    張秦和一瞅隻是張光盤,就懶得再去關注它,手上用勁兒繼續逼問。


    “你丫到底說不說,信不信我分分鍾neng死你!”


    :“不……”


    “不信是吧,”他根本沒給joe說完話的機會,“那好,我——”


    “少爺你是不是傻!”趕過來的男孩終於看不過去了,“掉在地上的那個就是你要找的伴奏!天呢嚕……”


    “嘎?”他低頭看著腳邊那張不起眼的光盤,還用腳踢了踢,滿臉不信,“騙誰呢,伴奏長這樣?”


    “這,這個,真是伴奏……”音響師小心翼翼地探頭。


    轉念一想,他還真不知道伴奏長啥樣,手上握了握,不情願的鬆開衣領。


    失去禁錮的joe無力的跪在地上,重新唿吸到空氣的滋味,嗓子眼裏癢癢的,還有點血腥氣。


    張秦和拾起光盤,一把丟給音響師:“去,放放聽聽,不行我再給他要。”


    眼角掃向joe,看得他一個激靈。


    音響師戰戰兢兢的接過光盤,走到播放設備前,本來在看好戲的人這下更聚精會神了,如果真是joe偷了蘇川的伴奏,那今天的事可就有意思了!


    隨著光盤緩緩開始轉動起來,熟悉的前奏響起,真是蘇川演唱的《路上的人》!


    捂著脖子,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地上。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蘇川從廁所迴來時,正好看到一頭紅發的張秦和得意洋洋的站在人群中,高人一頭的個字配上他張揚的紅發,想忽略他都難。


    張秦和從剛才就一直在找蘇川,見他過來,忙邀功般的拽起地上的joe:“我抓到偷你伴奏的小偷了,就是他!”


    蘇川:“……”發生了什麽?


    一米七五的joe在張秦和手裏就像個等身的大布偶,被張秦和拎的毫無還手之力,連蘇川看了都忍不住替他可憐。


    一直在圍觀的小周紅光滿麵擠出人群,湊到蘇川身邊:“天呐不得了了,我跟你說啊……”


    小周從頭到尾講的一字不差,蘇川聽了驚訝的挑起眉,忽而更同情joe了。


    不過事情越鬧越大,眼看快要脫離掌控,再這麽下去他就怕要被張秦和給拖累進警察局了。蘇川瞥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群眾,對著小周使了個眼神:“先把他帶去後台。”


    搞定了張秦和,把比賽剩下的事弄完,蘇川忙告退風風火火的往迴走。


    砰地一聲推開門,果然看到張大少爺吊兒郎當的躺在沙發上,一旁還站了個陌生的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見他進來,立馬露出個乖巧的笑容。


    “您好。”男孩禮貌的朝蘇川鞠了一躬,“我叫祁一,是秦和少爺的第一跟班,今天真是很抱歉,少爺跟您惹出了這麽大的麻煩,希望您不要見諒。”


    說完,他又鞠了一躬,太禮貌的讓蘇川都有些無措。


    他忙擺擺手:“沒什麽,他隻是想幫我而已。”居然是第一跟班,難道還有第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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