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兒——”莫白赤目圓睜,飛身過去,也欲往下跳。


    半空裏,霓裳震驚的看著麵帶微笑看向她的莫展翼,隻見莫展翼腳尖輕點崖壁借力將霓裳往崖頂一拋,然後伸開雙臂,麵帶微笑看著湛藍的天空緩緩向下落去。


    莫展翼將霓裳向上拋的同時,順便解開了她的穴道,霓裳提氣躍上崖頂,正和莫白撞了個滿懷。


    莫白驚喜至極,卻見霓裳滿臉淚水。


    “裳兒,你怎麽了?”


    霓裳輕輕握緊他的手,拉著他走到崖邊,然後她跪在崖邊向下看,崖下一片白霧茫茫,哪裏還有莫展翼的影子。


    “裳兒,本王這麽愛你,又怎麽舍得你去死,本王隻是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為別人哭,為別人笑的同時,能分一點點注意力,記住本王,僅此而已。”


    頭頂陽光燦爛,崖下白霧茫茫,莫展翼卑微的言語還縈繞在耳畔。


    莫展翼,你的情感本就有悖倫常,此生就算我欠你吧!願來世,你能找到深愛你的姑娘。


    連續下了幾個月的雨,到處濕漉漉的,原本暖和的天氣竟怪異的陰冷起來,整個京城都散發著一股腐蝕的黴味。


    平王府的那場叛亂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偶爾有人從王府門前過,也是匆匆走過,成者王侯敗者寇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襄王府門前,一群下人拿著包裹一步三迴的從王府中走了出來。年紀微長的管家佝僂著背跨出王府大門,抹了一把淚,朝著緩緩合上的大門跪下碰碰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隨著眾人依依不舍離去了。


    莫白和霓裳來到襄王府,隻見大門虛掩著,裏麵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從尤子衣去世後,莫繼玄的脾氣又變得古怪起來,成日呆在兩人曾經的房間裏不出來。


    兩人疑惑的走進去,剛到客廳門口便見莫繼玄從裏麵走了出來,形如枯槁,仿若幽靈般。


    “師父。”霓裳低喚一聲,聲音哽咽。


    “皇叔。”莫白也一臉擔憂。


    “你們來了。”莫繼玄朝裏麵一指,“來了就坐吧。”說著徑自坐下了。


    莫白和霓裳擔憂的相視一眼,進去坐定。


    許久,沒見下人進來奉茶。


    “師父,我和夫君一路進來都沒見到一個人,那些下人呢?”


    “打發走了。”


    莫白大驚。


    “皇叔,他們都走了誰來照顧你的生活?”


    莫繼玄淡淡一笑道:“本王在這裏也呆不了多久了,待事情了了,本王也該四處去看看了。”


    霓裳一陣自責,若不是她一時大意,師娘又如何會遇害。


    “裳兒,你也不必自責,這是天意。說來也是本王害了子衣,是本王太過貪戀一時的柔情,自以為是的認為裳兒的到來改變了許多命數,或許也會改變我和子衣的命運,可是繞了一圈之後,子衣依舊離開了我,而且是徹底離開了。”


    莫繼玄一聲長歎,莫白和霓裳卻是一臉疑惑。


    “你們都該知道本王還有另一個神秘身份,可是你們知道本王的那個身份是什麽嗎?”


    兩人搖搖頭。


    “裳兒世人都道你是紫靈信使,其實真正的紫靈信使是我。”


    這話一出,霓裳和莫白都大吃一驚。


    “每一世紫靈信使的使命便是等待著紫靈的降臨,他們存在的價值便是紫靈,因而不能有任何感情,若是紫靈信使動了情,那這段情注定沒有結果。”


    “紫靈若是一直不出現呢?”


    “紫靈信使便會鬱鬱離世,然後帶著上一世的記憶重生,如此輪迴一直到紫靈出現為止。”


    霓裳和莫白都驚訝的看著莫繼玄,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落寞。


    “我從來不知道愛是什麽,幾世輪迴,皆是為紫靈的出現而不斷提升自己能力,直到子衣的出現,從一開始的厭惡到後來不可控製的愛上,再到後來的分別,我尋遍了天下也沒找到她,可是裳兒的出現卻讓我們離奇重逢。”


    說到此處,他長歎一聲,神色憂傷起來,霓裳知道他又想到了尤子衣被刺中的場景,


    “師父,是裳兒對不起您和師娘。”


    “傻孩子,師父怎麽會怪你,師父感激你還來不及,若不是你,我和子衣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相遇的那一天,又怎麽會有那麽多美好的迴憶。也罷,待那件事了解之後,師父的使命也完成了,終於可以過些自己的日子。”


    “皇叔說的可是邪王暗夜。”


    “正是。”


    霓裳聽聞此處,眉頭不禁皺起來,暗夜自上次受傷狼狽逃迴幽靈穀之後,怨氣越積越重,如今整個紫色國都籠罩在一片陰冷之中。


    “師父可有何良策?”


    “他既然不出來,我們隻有主動出擊了。”


    幽靈穀


    暗夜坐於地宮之中調理傷口,上一次的內傷加上皇家之氣傷了元神,至今也沒恢複過來。


    他緩緩睜開眼睛,這個時辰該是黑夜之女給他送藍夢之草的時候了,他起身朝外麵而去,就在宮門緩緩合上的時候,瀑布上映出了霓裳一行朝幽靈穀飛速而來的情景。


    中午的太陽照著幽靈穀,林子裏的霧氣漸漸散去,兩個婢女弓腰找著什麽。


    “柳兒姐姐,你看!”穿藍衣的婢女突然驚喜道。


    “哇,好多藍夢之草啊!”


    “是啊!”


    “可是,這塊地方明明昨日我們才來尋過,什麽也沒有。”


    “好像是。”聽柳兒提醒,藍衣婢女也想起來了,隨即她又道“這穀裏本來就奇怪,好多花草都是從前沒聽過的。”


    “也是,一夜之間長出來的植物也不在少數。”隻是這藍夢之草長得也太瘋狂了些,一夜就長了這麽多。


    兩個婢女雖然心有疑慮,卻沒想太多,要知道幽靈穀的藍夢之草越來越少,黑夜之女要的量卻越來越多,許多婢女就是因為找不到藍夢之草而丟了性命。


    某個清晨,夜色還未完全褪盡,整個幽靈穀還沉浸在一片寂靜中,一陣妖冶靈動的琴聲忽然響起。


    地宮中靜坐的暗夜猛然睜開眼睛,耳畔的琴聲還在繼續,雖然他最近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可這一次是真的,她真的來了。暗夜一揮手,瀑布上便出現了霓裳的身影,在一塊高高的石頭上,莫白和霓裳正盤膝而坐雙手撥著琴弦。


    暗夜的眸子瞬間變成猩紅,他剛掠出禁地,便見黑夜之女和幽靈之魂等在那裏,見到暗夜出來,雙雙跪下。


    “屬下防範不利,請主子責罰。”


    “罷了,這就是天意,你們先起來吧。”


    夜色漸漸褪去,東方露出一片白色,整個幽靈穀除了霧氣籠罩的地方,漸漸清明起來。


    莫白和霓裳遠遠便看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朝這邊掠過來。為首的正是暗夜,緊隨他身後的是黑夜之女和幽靈之魂。


    離琴音越近,暗夜越能感覺到心裏氣血翻騰,不過短短兩個多月罷了,想不到霓裳的控製紫靈琴的能力已是到了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她和莫白之間的默契也達到合二為一的地步。


    再往前走幾步,隻見空中一片綠色朝他們飄來,暗夜定睛一看,臉色一變,不過是些草尖罷了,可是這些無害的草尖在霓裳琴音的催動下就變成催命的利器。


    黑夜之女和幽靈之魂迅速抽出刀來飛身擋在暗夜身前,隻見剛剛柔弱無害的綠色美景瞬間變成利箭刷刷刷朝黑壓壓一群人射去。


    “當心!”黑夜之女大聲提醒。


    後麵的人紛紛躲閃,速度慢的一草致命,綠色的草尖正中眉心,伴著殷紅的血,怎麽看怎麽詭異。


    待半空中的草尖都被斬成碎屑之後,地上已經躺了七八具屍體,速度慢的身上都掛了采,眾人再不敢掉以輕心,都小心翼翼起來。


    就在這時,一片褐色的東西鋪天蓋地朝他們洶湧而來。黑夜之女臉色大變,空中飛來的竟是拇指大小菱角分明的石頭!


    鋪天蓋地的石頭狠狠朝他們砸去,那石頭似是長了眼睛,躲到哪裏追到哪裏,又不似草尖一刀便揮成碎片被風吹走,石塊砍成碎片變成無數小石子狠狠紮進肉裏,一時間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傳來。


    暗夜猩紅的雙眸滿含恨意瞪著霓裳和莫白方向,他衝破石陣朝霓裳方向急速掠去,黑夜之女和幽靈之魂急忙跟上,就在快接近兩人時,半空忽然翩翩降下無數雪白靈物,你道那是什麽,正是許久不見的飛雪駒!


    飛雪駒隱於山林,卻時時聽從紫靈的召喚。


    為首的飛雪駒上坐的正是莫繼玄,他一身紫袍,頭上插著紫色簪子,那紫色像一道閃電,瞬間刺痛了暗夜的元神。


    衝破石陣的黑夜之女和幽靈之魂朝暗夜而去,沒走幾步卻被半空中騎在飛雪駒上的人困住。


    霓裳今日的琴音有些詭異,聽得黑夜之女和幽靈之魂心裏一顫一顫,有些力不從心,速度也不似平日裏那般快速。


    暗夜雖然受傷在身,但他並無血肉之軀,速度占了優勢,隻是今日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身體有些沉重,再加上莫繼玄是坐在飛雪駒上的,飛雪駒本就是靈獸,速度快卻靈活,一時間暗夜竟然占不到絲毫便宜。他知道身體的怪異感來自霓裳的琴聲,可是他無法擺脫莫繼玄的糾纏。


    琴聲忽然一變,靈異的聲音變得急促而嘹亮,似萬馬奔騰,而那馬蹄一聲一聲好似踏在心上,除了要承受巨大的重量,還有那足以震破人心的巨響。


    不過片刻功夫,黑夜之女和幽靈之魂便紛紛支撐不住連著吐了幾口血,不等莫繼玄的人將他們擒住,兩人便暈了過去。


    大結局了哈,最後還有一章到兩章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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