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展翼睜大了眼睛,他已經不隻一次出現過這樣的幻覺了,隻要一眨眼霓裳便消失了。


    “參見平王。”中宮女看到平王忙下跪參拜。


    莫展翼並未顧及其他,隻是癡迷的看著霓裳。


    霓裳淡漠的看著平王,然後福身道:“參見平王。”


    “裳兒,你……”莫展翼去扶霓裳的手停在半空中。


    霓裳在平王伸手時便起身後退幾步,然後淡然道:“王爺還是喊臣妾靖王妃吧,喊臣妾的閨名怕是有些不合適。”


    “你……恢複記憶了?”莫展翼有些不敢置信。


    失憶的她就算站在他麵前,也似隔了一層紗,讓人看不真切,摸不到,可至少,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而恢複記憶的她和從前一樣遙不可及,那是天與地的距離,他隻能遠遠的、偷偷的張望。


    恐慌、絕望,他想伸手將她狠狠揉入懷中,可是她淡然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劍,一刀刀割著他的心,隔絕了他所有的勇氣和霸氣。


    那一句“裳兒”卡在喉嚨裏再也叫不出口。


    “王爺若沒什麽事情,妾身便先退下了。”


    霓裳的身影漸漸消失,莫展翼的雙手也越握越緊。


    “裳兒,我為你可以放下一切,可是你真狠心。”


    莫展翼臉上陰鬱得可怕,指甲深陷掌心裏,月色下,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白希的手指落下,格外的恐怖、瘮人。


    第二日,玉靨公主早早便到了靖王府,莫白並不想見玉靨公主,可又擔心那女人使詭計對付霓裳。


    他的裳兒從和他在一起之後,經曆了大大小小多少場追殺、陷害,從前他沒有好好保護她,如今他再也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委屈。


    “玉靨參見靖王爺、靖王妃。”玉靨一看到莫白和霓裳便行禮道。


    莫白一臉陰沉,並未看她,霓裳則是微眯著眼睛。


    這個玉靨公主,比起剛到紫杉國的時候內斂了許多,沒有了那時的自傲和咄咄逼人,臉上少了幾分嫵媚,多了些憔悴。


    此刻,她謙和的站在那裏,低眉順目,若不是剛進門的瞬間,霓裳捕捉到從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忿恨,她幾乎要以為玉靨是真的變了。


    “玉靨公主不必多禮,請坐。”


    玉靨公主謝過坐了下來。


    “不知玉靨公主在紫杉國可還住得慣呀?”


    “多謝靖王妃掛念,紫杉國氣候如此宜人,玉靨住得慣。”


    霓裳但笑不語,隻是喝了口茶。


    莫白在一旁不覺皺了皺眉,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謙和可不是這位驕傲、自大的公主的性格,特別還是在自己的情敵麵前。


    玉靨看霓裳不語,也不知該說什麽,大廳裏呈現一片詭異的靜,她也學著霓裳端茶去喝。


    “聽聞靖王妃泡的梨花茶是一絕,今日一嚐果然名不虛傳。”玉靨輕啜一口茶讚歎道。


    “直接說你此來的目的吧?”莫白冷哼一聲重重道。


    虛以委蛇!他的裳兒可是最討厭別人來這一套了,剛剛他明明看到她喝茶時微皺眉,喝不慣就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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